《朽木白哉同人文（题目待定）》玻璃心的樱

21、第七幕

　　好安静啊，真好！
　　睡吧，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啊咧？好像是白哉大人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吗？
　　头好疼，眼皮好重，身体好沉，怎么回事？
　　我到底怎么了？
　　不行！要赶紧醒来！醒过来！
　　……
　　忽的睁眼,强光袭来，雪娜本能闭眼，片刻，又缓缓睁开。
　　应该快中午了吧！
　　“醒了？！”
　　嗯？！循声望去，只见白哉端坐榻旁，注视着自己。
　　“白哉大人？！这个时间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应该在护廷十三队吗？”
　　注意到白哉眼神里夹杂着的愤怒与责怪，后面的话就逐渐消于无形了。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没有无法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妾身头好痛，身体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身体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
　　“啊咧，白哉大人您的脸怎么了？”雪娜突然注意到，白哉的脸上赫然一道血痕。
　　“没什么，被一只发了疯的野猫给抓了。”白哉轻转俊脸，视线微移，沉声说道。
　　什么？！猫？！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得昨晚我好像送茶给白哉大人，然后……记忆慢慢回笼，瞬间，明了。
　　“是吗？那只猫可真是该死，要是我们白哉大人这样一张俊颜就如此毁于它爪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得赶紧叫人把它抓起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雪娜柔声说道，嘴角噙着感激的微笑。
　　终于，白哉的眼神又对上了雪娜，眼神暗含嗔怒与…柔软。真是的，仍然在病中，这张嘴还是那么不知道消停。
　　“您没有什么要对妾身说吗？”雪娜像是知道白哉心中所想是的，出声问道。
　　当然有！你是疯了吗？要是害怕打雷闪电，就让仆人陪着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就去泡温泉，手臂还要不要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死了都没人知道。那个时候你身上的光到底是什么？好像是特意引诱我去救你，可我一救你上岸，那光就消失了？！你口中高声嚷叫的“爷爷”又是指谁？
　　白哉原本想在她醒来时如此训斥一番，更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但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算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终是无奈叹道，准备起身离开。
　　“不是去泡温泉，是躲进里面去哦。”
　　雪娜轻声呢喃着，但白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觉一怔，只见她径自盯着屋顶，和淡淡的语气相反，眼神冰冷彻骨。
　　“白哉大人，您知道想死却不能死去也无法死去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吗？昨天那样的情况，你不救妾身，妾身也不会有事。就算腕被割断，颈被割破，心被刺穿，血被流干，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全部都会好起来，甚至连伤疤都不会有。妾身的身体就是这样地与众不同，无论怎样妾身都不会死。更何况，妾身已经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是…果然，好累，好累，好累啊！累到妾身不想再撑下去了。妾身曾经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结束这一切，可结果都是…对了，躲进水里就是妾身在这样一种状况下发现的方法。只要躲进水里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安安静静的，就像死去了一样。”说着说着，雪娜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等她认为自己的笑容堪称完美的时候，转过头想要看着身旁静默的白哉，“妾身是不是很聪明？！”
　　诶？！
　　雪娜还没看到白哉，一只大掌就盖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不想笑，就不用笑，没人逼你…”白哉静静地说着，音调一如平常的清冷。
　　“不笑，您还让妾身哭吗？！很不巧，妾身自生下来那天起就没有流泪哭泣的权利。”
　　依旧是那般没心没肺的声调，只是白哉可以明显感受到手掌上微微的湿意。
　　还是那般的倔强！
　　微移手掌，想要拿开，不料，被雪娜用颤抖的双手紧抓不放，声音却依旧平淡。
　　“…请不要拿开…一会就好…”
　　一室寂静，半晌，雪娜那已明显哽咽颤抖的声音才慢慢传进白哉的耳中，尽管音量是那么的低弱。
　　“讨厌，讨厌死了，所以的一切都那么令人讨厌。为什么一切都要我来承担？为什么所有的难题都要我来解决？我是人，不是神，我也有恐惧，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会懦弱无助，会疲惫偷懒，会唠叨抱怨。我那么拼命努力，为什么你们不喜欢，不称赞，甚至还要厌恶我。母亲的事情也是，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到底，是我讨厌她。她在解脱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而我却不得不因为她的自私而承受痛苦，我那么努力的讨好她，到头来她还是抛弃了我，背叛了我，为什么我非要去救一个那样对待我的人？就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吗？太过分了，作为母亲她又为我做过什么？别人做什么都无所谓，而我就是做什么错什么，为什么只对我一个人那么严格苛刻？为什么？”
　　这样的雪娜，白哉从没见过，也无法放任不管。一直都知道她的倔强，她的实力，她的智谋，她的自信，她的强势，她的玩世不恭，她的顺从，她的无奈，她的残酷，她的自苦，却唯独不知道，她的痛苦与绝望。白哉宁愿她一直嚣张，得意，挑衅，腹黑，没心没肺甚至是不择手段，虽然那会让自己气得够呛，但再怎么样也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颤抖，畏缩。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曾经的他也挣扎在相似的痛苦中，庆幸的是，那时的他还有祖父，还有绯真，可她，却总是孤身一人。
　　不再考虑其他，白哉伸出手轻柔地将雪娜揽至自己胸前，将那具瑟缩不已的娇躯拥入怀中，轻抚其背，任她在自己怀中脆弱、无助。也许，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这样给予她稍微的温暖吧！
　　到底是什么，居然把你逼成这样？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恐惧崩溃？
　　有太多的疑问盘旋在白哉的脑海里，但直觉告诉他，那一定不是只凭他一人就能够触及的领域，不禁加重了环抱雪娜的手臂力量……
　　绯真，我——想保护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