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纪》栖眉

1、楔子

　　楔子

　　这里是神界。
　　你可以说它空洞，白得湮灭一切；也可以说它幽邃，黑得吞噬一切。
　　明明灭灭间，无法偷袭事物本来的面目。也许它们与这个空间迥然不同，因而凸显其间，亦或是与这个空间融为一体。于是无法辨别它们是否真实存在。
　　存在与否，不过是定义，这个神界，人们都说它不存在，它便不存在，就像命运，说它存在，或是不存在，又有何妨？
　　命运。
　　一池潭水中间突兀出几枝黑莲。说它们是黑色，即使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判定颜色，仍可以定义那些百合为黑——并不因为颜色，而是质感，吞噬般的质感，它们与这境界里的黑、幽邃和谐统一，却与空洞和白格格不入。
　　潭边，一个女孩蹲着。尽管容颜若隐若现，却着一袭莲花一样的黑。潭水映不出她的影子——无法映出任何影子。而女孩的纤手拨了拨水面，水面微漪，黑莲轻漾。晃晃然，那之中绽放最肆的一朵漂至潭边，女孩将它由水中托起，不过手掌大小。似乎是微笑过，女孩将它插在发髻上，起身，向某一方向走去。
　　这世界必是先有了人，后有了神。因为人定义了神，心中有了神的存在，神才存在。人定义神掌管他们的命运，却又是谁定义了神的命运？存在可否脱离存在而存在？

　　仿佛经过庭院，经过殿宇，又仿佛在茫陌的时空中穿行了几个世纪。最终，恍若隔世般，一尊巨大的沙漏隆起在她面前。宏伟的身躯下，女孩仿佛只是缥缈的雀影。沙漏璀璨的框架放射着异世的光芒，斑斓的沙粒在其中流淌，没有一颗有相同的光泽；闪烁的明媚光点，仿佛一张张笑脸，却不知笑从何来。
　　只有这笑着的痛苦，在这个空间里如此明晰。
　　上方的沙粒流尽了，沙漏开始倒转，犹如一个巨人初醒，伸着愉快的懒腰。炫目的彩光晃在女孩眼中，她渐渐厌了，转而看向伫立在沙漏下的女子——伫立了不知多久。女子的长裙与方才那一池潭水一般，她的双眸也如潭，映射不出什么，只是默然凝注于沙漏身下的凹崖。那里，沙漏的枢纽，晦明不辨中，深不见底。
　　两个女子相距数步，静默着。
　　似乎静默才是这空间的常态，彩沙却分明流动。
　　“开始了吗？”女孩脸上似乎泛着奇异的笑容。
　　“开始了。”女子的声音在空间中散开。不经意间，又由唇边流出一丝似是而非的叹息。
　　明暗交错间，谁在主导这场命运的游戏？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请叫我小闲~很高兴来到晋江发文！犹记得上一次尝试是五年多前……
《圣土》这篇小说，小闲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写了得有十多年（一直反复翻新但从没写完过），从十分幼稚可笑的文字到现在，终于能拿出来见人了……既然拿出来发表，就一定会努力写完的！总之，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