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我来到这里》宸*

26、第二十六章 除夕之夜

　　炎回来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小丫头已经睡得很熟，我一直坐在房间里等他。
　　“怎么还没睡？”
　　“等你回来呀，这两天你白天忙，晚上又有红红来‘搅局’，我们连好好说话的机会的没几个。”
　　“恩。”炎抱住我，“是说没有亲热的机会吧。”
　　“呃……”我想我的脸一定又红了，因为热得发烫，“说……说什么呀？”
　　炎轻轻地吻在我的唇上，不带情欲，却分外的亲昵：“忍忍吧，总不能当着小丫头的面做吧，你要是真着急，就快点训练她一个人睡。”
　　“谁……谁着急啊。”我爬上床，转向里侧，免得被他看到我不知所措的脸，“哎呀，快睡吧，明天是除夕，要快乐呢。”
　　“明非。”炎从背后抱住我，有些欲言又止，“明天我要先在宫里陪皇兄。你知道，因为我没有王妃，所以一直是陪皇兄一起过的。所以……所以……”
　　“恩，我明白了，你先去宫里吧。”虽然说着无所谓的话，可是我心里很寂寞的感觉。
　　“啊，那这样。”炎忽然变得很激动，“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
　　“说什么呀？我怎么去？什么身份？副总管？别说傻话了。”
　　我能感到身后的炎，也很失落。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红红也在，我跟你去皇宫，她要怎么办？就让我们父女两个，过一个享天伦之乐的除夕吧。”
　　炎不说话了，只是，抱着我的手臂更加紧了。
　　“恩，睡吧。”我拍拍他的手。

　　第二天早上醒来，炎已经离开王府去皇宫了，我能感觉到脸上残留着他淡淡的气息。转身看，红红也已经不在了，看来睡懒觉的恶习还没有传给她。
　　“公子，你醒了。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是除夕啊，要精神些。”小绿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冬日里的寒冷，一股脑地冲了进来。
　　“小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午时三刻了，小姐一直在等你起来，好带她去逛集市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就起来。”
　　我收拾妥当，来到院子里，果然看到红红已经穿戴整齐，翘首等着我了。
　　“宝贝，今天好漂亮啊。”
　　小丫头把头高高地扬起，很自豪的样子。真是，才几天，大小姐的架势就学了个十足十。
　　“恩，那红红想去哪啊，今天全天爹爹都陪着你。”
　　“哪有全天啊，爹爹把半天都睡进去了。”
　　抽搐，抽搐，这小丫头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哎呀，今天是除夕，后半夜都不用睡觉，所以还是全天。行了，废话少说，直接说想去哪就好了。”
　　“想吃好吃的，想逛集市。小绿姐姐说，京城这时候，有很大，很大的集市，红红以前没见过，想见见；小绿姐姐还说，晚上，会有很漂亮的烟花，红红也想看；小绿姐姐还说……”
　　“好了，好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拉着红红出了门。该死的小绿，怎么那么多嘴啊，说了这么多，这孩子的心还不野了。麻烦的小丫头！

　　好吃的东西，一定是宝月楼了。不过，康王府在城北，而宝月楼在城南，去的话，不如先逛集市，免得走冤枉路。
　　过大年的集市果然和平时不一样，热闹非凡。整条街上都充斥欢乐的气氛，大家似乎并非为了挣钱，只是想赶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下，把一年存下的东西都卖掉，给来年带来更好的财运。所以，每个人都不再是斤斤计较的商贩，而顾客们也不再讨价还价，可能也想为自己来年带个好兆头吧。
　　红红一直生活在边城，长年的战乱让边城很是萧索，这种繁复而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对她来说，充满了惊奇，也充满了诱惑。她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对眼前景象充满了赞叹。
　　她一会跑到卖首饰的摊前，摸摸这，摸摸那；一会跑到卖面具的摊前，看看这，看看那；一会又跑到卖面人的摊子前，惊奇地看师傅的巧手做出一个又一个生动的形象。哎，小孩子关注的东西，永远是这些小玩意儿。
　　于是，我左首拿着玉佩、坠子的纸包，右手拎着孙悟空的面人，头戴大白兔的面具，跟着她满街地窜。小孩子的体力和精力，向来是惊人的好。我已经腿脚酸软，她却乐此不疲！终于，她的小脚停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前，咂吧着嘴，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哎，真没出息，看这馋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虐待儿童呢。
　　“想吃糖葫芦？”
　　“恩。”她点点头，眼睛却没有挪开糖葫芦一寸，“这个叫糖葫芦？”
　　“恩，你以前没见过。”
　　“远远地见过，可是没吃过。爹爹可以给我买一个么？”
　　这小丫头，明知道我一定会买给她，还装做乖宝宝的样子，仔细询问，真是个人精。
　　“来两串糖葫芦。”
　　“恩？一串就够了。”红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要吃！”
　　“啊？爹爹也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啊。”红红笑了，笑得有些狡诈。
　　“你也知道这是小孩子的东西呀。”
　　“是啊。”红红的眼睛有瞬间的黯淡，“以前，我跟阿爹要糖葫芦吃，可是阿爹说，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所以不给买。其实，我知道，是因为家里没有钱。这个，一定很贵吧。”
　　我看着她，鼻子有些酸涩。我很想告诉她，这种食物并不贵，刚才买给她的一个坠子可以买这种糖葫芦十几个。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家庭可以贫困到没钱给孩子买一串糖葫芦，我不相信。那么，就是边城的经济萧条的吓人，战争，永远是可怕的。
　　“好吃么？”
　　“恩，真甜。”
　　“那以后还会买给你。”
　　“不要紧么，这么贵的东西。”
　　“恩。”我想了想，“所以，你要表现的乖一点，我才可以作为对你的奖赏。”
　　“恩，红红知道了。”小丫头甜美的笑容，像晴朗的天空下，最灿烂的晚霞。
　　“好，接下来，爹爹带你去最好的点心店。”
　　“恩。”

　　因为是除夕夜，大家都在为家里的年夜饭做准备，享受一家的团圆。所以，即使是平时宝月楼最繁忙的时刻，此刻，人也并不多，而且小二们也在为提早关门做着准备。
　　宝月楼的点心依旧那么美味，小丫头吃的嘴角都是糕点渣。
　　“好了，店里要关门了，我们也该走了。”
　　“可是，可是，我还想吃。”
　　天啊，我弄了个饿鬼女儿么？她已经吃了一堆了：“恩？没事，我们打包带走。或者，以后常带你来。况且，现在天黑了，集市在这个时候更有趣哦。”
　　听了我的话，她终于恋恋不舍地而我离开了宝月楼。
　　晚间的集市，更加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整家整家的人，欢快的笑声在整个京城内回荡。温柔、贤淑的妇人，风度翩翩的公子，还有骑在爸爸脖子上，欢快地叫着的孩子。
　　红红有些期盼地望着我。不会吧，不会是也想骑到我的脖子上吧。哎，不要用那大眼睛这么盯着我，这样的眼光让我无法拒绝。哦，好吧，好吧，让你骑就是了。我将红红举起，再架在我的脖子上。恩，还好小丫头不是很沉重。
　　“爹爹，烟花表演还要多久啊。”
　　“恩，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吧。”
　　“那，哪能看见啊？”
　　“恩，别担心。”我拍拍她的头，“我有个好地方。”

　　王府的构建地，在京城的高地上，虽然高度不能超过皇宫，但是，比起一般的设施，他无疑是高的。所以，王府的房顶，一定是观看烟花的好地方。
　　临出门前，我就已经让小绿和小紫帮我在房顶安排好了。我扛着红红回到王府，就直奔房顶而去。
　　默黑的天空在人声鼎沸的衬托下，显出一份格外的冷清。
　　我品了一口余香，回味的感觉在口腔回荡。
　　“喂，一个人在这贪杯，可不好哦。”
　　暖暖的声音响起，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我们的司徒大将军。
　　“司徒叔叔，你也来了？”
　　“是啊，叔叔来陪红红。”
　　什么呀，大过年的，不回家，跑这和我女儿套什么近乎。
　　“喂，你那什么表情，我可是怕你和红红寂寞，才好心过来陪你们的。”
　　“他们怎么会寂寞？”
　　炎？我瞪大眼睛看着炎，他怎么会在这，真是不可思议。
　　“爸爸！”红红直直地扑了过去。
　　“爸爸？”司徒一口酒查点喷出来，却被炎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陪你皇兄么？”
　　“全朝廷的宴会散了，我就跟皇兄说要回来，陪我两个最重要的人，他自己和他的三宫六院，七子八女好好乐呵吧。”炎说得眉飞色舞。
　　“两个？不算我啊？”司徒微微地抗议。
　　“恩？”炎貌似仔细地想了想，“那两个半好了。”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红红也笑了，炎和司徒也跟着我俩一起笑了。
　　嘭……嘭……嘭！漫天的烟花散落，红的、紫的、绿的，团团似锦簇，如花开，如梦来。
　　“好漂亮啊！”小丫头禁不住手舞足蹈地赞叹起来。
　　是啊，真漂亮啊。我看看身边的三个人，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能相聚在这里。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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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这一篇也写了好长时间啊。原谅我这几章的内容有些拖沓吧。一是因为出现了些瓶颈，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后面的情节连接；二是，为了给后面明非去寒雾的灰暗基调，来点轻松的缓和。
　　好了，明天也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