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世悲歌》殷沐澐

4、第四章 指婚

　　第四章指婚
　　听了这话，孙蓉的脸庞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扭扭捏捏的小声呢喃，“祖母……”
　　“呵呵，蓉丫头害羞了呢”孙老夫人笑容可掬的说道，“也是，这些年，蓉丫头和循儿那孩子的事，老身也是看在眼里的，蓉丫头也确实是到了该指婚的年龄了呢。”
　　“是啊，循儿那孩子文武双全，又出生名门世家，人也长得是一表人才，颇有其父当年之风呢，年纪轻轻就官拜骑都尉，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呢，”步夫人微微看了一眼身旁娇羞的女儿，“把蓉儿嫁给他，我也算放心了。”
　　“嗯，步夫人的话也道出了老身的心声呐，将蓉儿嫁给循儿的确放心，”孙老夫人又转过身，面向大乔，握住大乔的双手，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也着实命苦，策儿战死沙场的时候，绍儿还尚在襁褓之中。之后周瑜领兵病死巴丘，你妹妹承受不了打击，将两个孩子托付与你，一头扎进了庵堂。其实这些年你心里的苦，我又何尝不知呢？老身的夫君也早亡，我也是一个人带大了策儿和权儿兄妹四人。好在如今这些个孩子都长大了，还记得，当年你把他们带回来时，循儿只有五岁，而小慈丫头还只是个尚未足月的婴儿。一眨眼，都十七年了，你身为姨母，循儿的婚事，就有你来做主吧。”
　　“循儿与蓉郡主是两情相悦，我这个当姨母的，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大乔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赶忙从长袖中掏出丝帕，摸了摸湿润的眼眶，“要是妹妹和妹夫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的。”
　　“是呀，蓉儿算是找到好归宿了，可是，我们登儿身为哥哥，这眼看着妹妹都要成亲了，可这王太子妃的人选，都还没着落呢？”一身妖娆的徐夫人不禁讪讪的开口，有意无意的看着周慈，“娘啊，登儿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您也该给登儿指个好姑娘了。”
　　“呃，终于切入主题了”周慈不禁在心中嘀咕，“这个花枝招展的徐夫人可真是有够讨厌的，平日里总是仗着吴王的宠爱，骄横跋扈，欺负其他弱势的姬妾。还好太子哥哥为人正直，素有“仁太子”的美誉，要是和他这个娘亲一样，岂不是我东吴百姓的劫难吗？”
　　“恩，这登儿也确实老大不小了，是该指个好姑娘了。”孙老夫人故作随意道，“这陆逊陆大人的长女，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啊，徐夫人看如何啊？”
　　“祖母，陆嫣然太过温婉柔弱，孙儿觉得她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孙登抢在徐夫人之前急急的开口回答。
　　“也是，这丫头虽是个才女，但也是个病美人，身体柔柔弱弱的，确实不合适。”孙老夫人分析道，“要不，诸葛将军的小女儿如何，听说这小丫头骑马射箭，武艺不凡啊。而且诸葛将军的长子诸葛恪不还是你太子府的幕僚吗？”
　　“诸葛玲？那个刁蛮任性的疯丫头？我的祖母啊，您想让她把您孙儿的太子府给掀了吗？”
　　“哦？这么说来，知书达理的才女你不要，天真烂漫的侠女你也不要。”孙老夫人故作疑惑道，“那我的孙儿究竟想娶怎样的女子呢？”
　　“祖母，你知道的，”孙登明显对祖母这种乱点鸳鸯谱的做法有些不满了。
　　“哦？你不说，祖母怎么知道啊。”孙老夫人是故意调侃起自个儿的孙儿了。
　　“哎呀，祖母，哥哥想娶的当然是小慈妹妹啦！”孙蓉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代替自个儿的哥哥回答。
　　“哦？我孙儿是这个意思吗？”孙老夫人询问孙登，又转过身看向正低头随意拨弄着碟子中的饭菜的周慈，“那小慈丫头，有何话说？”
　　“咣当”一声，周慈故作吃惊的将手中的银筷子掉落在地上，又忙站起身，向孙老夫人赔罪，“对不起，小慈有些走神了，刚才大家说了些什么啊？我……我貌似好像没听到啊！”说着略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刚才娘是问你，是否愿意做登儿的……”徐夫人对周慈的反应略有些不满，甚至是气愤，但还是装作不以为然的耐着性子又重复一遍，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诶，徐夫人，”孙老夫人略有所思的看了徐夫人一眼，又转向周慈，一脸的慈爱道，“没事，丫头，没听到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站着呀，快坐下吧！”
　　“是，谢谢祖母。”周慈向孙老夫人遥身一礼，便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就坐，侍女也已重新为周慈更换了一双筷子。
　　这一席晚宴，有人吃的是心花怒放，如步夫人与孙蓉郡主，大乔;有人吃的是愤怒无比，如徐夫人；有人吃的是疑惑万千，如孙登和孙绍；也有人吃的是气定神闲，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慈和孙老夫人。
　　晚宴结束，周慈和孙绍一行正准备离开，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小慈，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孙登让侍女送徐夫人回去后，来到了周慈身后。
　　“好吧，”周慈又向着身侧的孙绍说，“表哥，你先送姨母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孙绍看了不远处的孙登一眼，向着身旁的周慈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在交泰殿旁的一条宫道上走着，因着深夜，四下寂静无人，唯有皎洁的月光铺满整条小道。
　　周慈一直在等着身边的孙登向她发问，可是除了寂静，什么都没有。周慈无聊的随手轻摘了一片道旁的树叶把玩起来，“说吧，有什么想问我的？”
　　“为什么你不愿嫁我为妃？”孙登的语气异常的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三年前祖母就有意撮合我们，我以为当时我们都还小，不如就过几年再说吧。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为何还要拒绝呢？”
　　“……”周慈以沉默应对。
　　孙登停下脚步，双手搭上周慈的肩膀，将周慈转向自己的方向。两人面面相觑，孙登盯着周慈那浅蓝色的眸子，换上一副无比认真的神情，一字一句道，“即便我是王太子，但我依旧可以向你保证，此生我孙绍有你一人足矣。”
　　“太子哥哥，你是个好人，小慈本不愿伤你，”看着孙登那副无比认真的神情，以及那番保证的誓言，周慈的心中划过一瞬的感动与柔情，但还是立刻挣脱了孙登的双手，站立到一丈开外的地方，冷冷的说道，“三年前，我就与太子哥哥说过，小慈的性子不适合宫廷的尔虞我诈，请太子哥哥给我自由。”
　　“难道这十几年来，我对你的情意，你都看不到吗？”
　　“太子哥哥对小慈自是极好的，可小慈一直都把太子哥哥当做亲哥哥看待呀。”
　　“亲哥哥，哼，亲哥哥”孙登有些自嘲的大笑起来。
　　“即便我嫁给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自是会待我真心，但其他人呢？也是如此吗？”周慈看着孙登如此难过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但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拒绝他，“徐夫人为何会同意你娶我？吴王打得什么主意，徐夫人又打得什么主意，太子殿下你会不知？”
　　“这……”孙登有些难以启齿，“小慈，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很会洞察人心，可是生在帝王家，总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可是你难道就感受不到我的一片真心吗？”
　　“呵，果然如此，看来我说对了呢，”周慈并不理会孙登的询问，自顾自的说道，“虽然父亲早已辞世，可是父亲仍有许多忠心的下属，各个手握重兵；还有那些与父亲一起征战沙场的兄弟，无论文臣亦或是武将，就成了吴王所要收买人心的对象，而我与哥哥的婚姻便是这一切的筹码。”
　　“小慈……”孙登欲言又止，有些怅惘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成为皇权政治下的牺牲品，从而才会对这门婚事产生抗拒，是吗？”
　　“我……”周慈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慌忙转过身欲离开。
　　孙登一把握住周慈的皓腕，阻止她的离开，满含期待的开口，“如果这场婚姻不是以政治为目的的联姻，你……你会接受吗？”
　　“是啊，我会接受吗？”周慈在心中默默的反问自己，摇了摇头，随后慢慢推开孙登握住自己的手臂，“太子哥哥，天色已经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转身独自往回走，徒留下孙登月下寂寥的身影。
　　看着那个渐渐消失在小道尽头的倩影，孙登此时五味杂陈，不禁淡淡的说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变得如此的淡漠，如此的无情呢？小慈，你不该是这样的啊！”
　　孙登的记忆不禁回到了幼时——
　　“太子哥哥，你快看啊，好漂亮的蝴蝶啊，”一个身穿淡粉色薄纱裙的小女孩正一手扯着身旁的小男孩的衣袖，一手指着不远处花丛中的一只花蝴蝶，蹦蹦跳跳的嬉笑着。
　　“小慈喜欢吗？太子哥哥为小慈捉来，可好？”小男孩满脸宠溺的揉了揉小女孩凌乱的发丝，跨出步子打算去捉那蝴蝶。
　　“太子哥哥，不要。”小女孩见小男孩真要去捉那蝴蝶，连忙制止，“它们飞的多开心啊，捉了它们，它们就再也不会飞的这么开心了，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小慈永远都这么善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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