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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暮色将退,天边原艳红的晚霞逐渐暗淡,西边层层薄云中依稀看见那一抹尤为惊艳的橙红。
      去上坟祭祖的人们陆续而归,纷纷踏进家门后紧闭门窗。酒肆茶楼也早早打烊,街上越来越冷清,时不时有阵阵阴风贴地而起。街道旁的树木随风轻曳,微泛红光的树叶随风轻响,在清静的民街上显得锐耳。被暮色包裹着的店铺民舍虽看似含着暖意,但实则异冷无比。
      此时,正是秋末冬初。

      暮色退尽,飘渺的柔云渐染,如墨。
      入夜,那座座房舍宅院皆点起灯火,弹跳不安的火光从糊纸窗棂里映出,仍不减那阴冷森然。街上幽黑得不自然,皆因——
      此夜,无月。

      十月初一,朔日,祭祖节。
      今夜的风,暗涌着一股莫名的躁动。

      夜空繁星初现,这天下的幽暗唯有点点星光照耀,才显平静。空中飘游着不知从何而来黑蝶般的纸灰,轻轻缓缓,没入云霄,不见踪影。转瞬,黑影闪过,落至民宅屋檐,尔后轻轻一点,反复如此,渐远,也只不过几下眨眼的功夫。尾后,才悠悠飘着细碎残灰。
      黑影没入山林间,只余叶响,不见叶落。萧瑟冷风拂动着这片半是枯黄的山林,又带起一阵呼啸。
      这片山林越是深入,地上的石子越是奇特,纵横分布,似是有意,又似无意。而树木也越往深越高拔,幽静而深远。
      在那深处,是另一片不可言喻的境界。

      直至繁星更盛,那片山林被辉映着的轮廓忽然自深处扩大,黑暗仿佛在恐惧着什么,争先恐后地躲避。
      而此时,神秘的境界顿时开朗。那一片片的青瓦被从宅府里发出异常光芒照耀得暗带戾气,使这隐于山中的府邸令人心悸。
      那光芒强烈地从某处房间照射出来,惊起了府邸里的众人。众人都里着中衣,外披大氅,表情凝重地出来查看。因是女子闺房,男子不便入内,于是只有女眷丫鬟进去一看究竟。
      只见刺眼的强光从里屋木床之上射出,连带着床帐也轻拂起来。虽说光芒强而不衰,但进去的那些女眷丫鬟却不受影响,直视着床,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床上被白光包裹的女子。众人眼中有惊疑、有焦虑、有担忧、有沉思、但面上尽可能地维持着淡定从容的表情。
      突然,站在最前的妇人眼中一凛,猛地退后一丈,其余人在这之后也察觉不妙,赶紧退至妇人身旁或身后。就在那一瞬间,突然在屋内刮起的烈风吹得轻纱乱舞,锦缎翻飞,也使得人不得不微闭上双眼,以袖挡风。而就在这阵怪风突临的后一瞬,床上的光宛如弓弦上的利箭,带着破空之势,直上云霄!霎时墨云尽退,繁星也抵不过那耀如昼日的光柱。

      “子时差一刻,果然如此。”深夜某处,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带着点高傲的笑意,高深莫测。

      夜星仿佛因那束光芒而感到恐惧,时闪时灭,浮云五里开外皆散,怪风拜访着每一户人家。被惊醒的人若好奇且大胆,少不得起来一看究竟。
      渐起的零星灯火点缀着黑夜。只见那束光芒之上,有耀星剧烈闪烁,如坠般的骇人。

      今夜,也许有人只觉梦一场……

      白星坠落,如以往流星景色,平常百姓乐于观赏,帝王疑恐灾星现世。

      也许,有人欣喜有人惶……

      凛冽的风撕嚎,飞速坠落的孤星拽着光尾消失在天际,暗夜中依稀可见一道余光残弧。

      也许,有人早已料到,满心期待……

      魂归何处,灵往何方,尘情世缘,端看因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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