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Gluttony》Carryand

9、Chapter 8

　　「从你离开那天开始……」

　　武田准备好了今天店铺需要用到的所有辅料，店里的小学徒才匆匆忙忙地赶来。武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这时候才来，都干什么去了？所有人都在工作了，你倒会偷懒。”
　　小学徒吐吐舌头：“店长，这不是临时有急事吗？我办完事就急忙跑过来了，都还没有开店，你就通融一次吧！”
　　“通融一次？我都通融多少次了？”武田没有回头，“什么时候老板来巡查我可保不住你！”
　　“店长……”小学徒哭着一张脸，苦苦哀求着。
　　武田将一锅高汤放在炉子上，打上火用小火细细煨着。他拿抹布擦擦手，正要转过身好好教导一下小学徒，忽而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阿翔，你就放过他吧。”
　　武田顿了顿，回过头，看见那熟悉的挺拔的身姿。他低头低低一笑，摇了摇头。
　　男子走到吧台前，问：“怎么，这么久不见，都不抬起头来看看我？”
　　这哪用看？男人生的一双桃花眼定是半挑着看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似乎要把这间店铺里的所有东西都染上眸中的星光。
　　他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但是，却不是一个出色的情人。
　　男人拿起放在吧台后的汤勺，舀了一勺高汤尝了一口：“唔……汤淡了点，不够浓，加点调料，多熬久一点会比现在要好。”
　　男人如同往常一样评论着他的厨艺，他迷糊地听着，点头，但他知道自己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武田抬起头，终于正眼看着男人。他微微笑了起来：“卓司，那么久不见，你跑到哪去了？”
　　北条卓司笑道：“我到了法国学菜！这次我决定在那一边的街口开一家法国料理。”
　　“是吗？那恭喜你。”
　　“嗯，谢谢。不过阿翔，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北条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虽然说这一家餐厅在日本很有名，但是以你的厨艺，出来开店完全不是问题啊。”
　　“在这里很有发展的潜力，我已经是店长了，继续下去，要升上管理层完全不是问题。”
　　“唔……人各有志，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做一次饭给我吃，我挺怀念你的手艺。”
　　“当然……”武田笑着，“我一直等着你回来，为你再做一次料理呢！”

　　安藤和凤到了酒吧门口，大门紧闭。凤看了看时间，叹了一口气：“这时间，里面估计没人吧。”
　　“不知道。”安藤耸耸肩，“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也许有人在里面留宿呢！”
　　凤点头，和安藤一起走近大门。安藤环顾大门一周，发现边上有一个小小的门铃。他按了好几下，好一会儿，才有人应门：“谁啊？”
　　是个声音迷糊的男人，估计是在梦中被人吵醒的。
　　“我们是警视厅的刑事安藤一郎和凤长太郎，有一些事想要请教您一下，请问您方便开一下门吗？”安藤忙说。
　　“又是警察？我们还没有开门，等开门的时候再来吧！”
　　“不，这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问您们，您是这里的员工吗？”
　　“是，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您知不知道，请您先开门让我们进去。您也不想妨碍司法公正吧！”
　　那边的人听到似乎碎碎念了一句什么，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了，门里站着一个睡脸蓬松的男人。男人打了个哈欠，让出一条路来：“快进来吧，真是麻烦！事先声明，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手冢和忍足跟着岛谷夫人走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前，岛谷夫人站在门前，对两人说：“就是这里，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吧。”
　　“好的，谢谢您。”忍足向岛谷夫人道谢，和手冢一起目送岛谷夫人下楼。岛谷夫人似乎有些迟疑，她走到楼梯处转过头看了看忍足两人，才又下了楼。
　　“果然很奇怪，这一对夫妇。”忍足若有所思地说。
　　“的确很奇怪。”手冢示意忍足看看门上，“一般自己儿子的房间门上，需要这么多的锁吗？”
　　忍足顺着手冢的视线看过去，之间门上除了正常的门锁以外，还多撞上了两把从外面上锁的锁头。虽然没有看见锁的痕迹，但是从锁头的磨损情况看来，这两把锁肯定是经常使用的。
　　“看来岛谷美咲在这个家里是没有自由的。”忍足摇摇头。
　　“进去看看吧。”
　　两人进了房间，发现房间十分昏暗，窗户都拉上了窗帘。忍足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只见窗户已经被一圈防盗网牢牢锁住：“就是这里了，手冢。”
　　“嗯。”手冢沿着房间的墙壁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他眉头微皱，说，“这个岛谷美咲，看起来像是个很有条理很规律的人。”
　　“怎么说？”
　　“你看他房间的摆设。”
　　忍足环顾房间一周，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真整齐。”忍足感叹说，“和楼下的客厅完全不同，这里整齐得不可思议。”
　　这间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是按门别类地放好，书本按照高低整齐排列在书架上，书桌上虽然称不上一尘不染但是上面的摆设却极其整齐。墙上没有一点装饰物，是雪白雪白的一片，甚至床铺上的被褥，也是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位。
　　“是岛谷夫人收拾的吗？看起来不像。”忍足喃喃道。
　　“应该不是。”手冢打开床头柜一看，里面也是一样的整齐有序，“母亲为儿子再怎么收拾房间也好，也不会打开儿子的抽屉一起收拾。她们会保证儿子最起码的隐私。再说，岛谷夫人似乎很排斥进入这间房间。”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忍足说，“一般有人要搜查自己孩子的房间，做母亲的都会在旁边看着吧。可是她却离开了，甚至没有打开儿子的房门，这不合常理。”
　　“这家人有点奇怪。这个岛谷美咲的生活习惯，好像是经过了长时间才会有这样的整洁。”
　　忍足低头寻思：“这样的习惯，好像在哪里见过……”
　　手冢打开窗户，开始一根根触摸放到网上的钢铁。
　　“手冢，我猜，这个岛谷美咲会不会曾经犯过事？”
　　“怎么说？”
　　“这样的整洁，只有经过长时间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你的意思是他曾经进过教管所？”
　　“有这个可能。”
　　手冢没有说话，他的手指一一抚过窗户上的钢铁，忽然定住。他抓住那一根钢管摇了摇，竟然将一整根钢管拧了出来。他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钢管，另一手顺势摸过附近的几根钢管，也都用力转了几下，竟然都依次转了下来，最后露出一个可痛一人侧身通过的大口。
　　“忍足……”手冢皱眉，他转过身，让忍足看到自己身后的漏洞，“岛谷美咲是从这里逃跑的，这下面的半排钢管，全都是可以活动的。”
　　忍足惊讶地看了那一道口子一眼，若有所思地往大厅的方向看去：“看来，岛谷美咲不是普通的逃家啊。”
　　“但是即使问他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让木村直接查查吧。”手冢将那几根钢管安回原处，又翻看了一下书桌上的东西。
　　忍足打了电话回办公室交待好理美工作以后，便继续在房间里进行搜索：“手冢，你说，这个岛谷美咲的失踪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很难说，目前为止案件的受害人基本都是同性恋者，但是这个岛谷美咲……”
　　“没有任何迹象能看出他是，但是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不是。”忍足坐到椅子上，“手冢，你说，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对父母将自己的儿子完全监禁起来？就算他曾经犯过事进过交管所也不至于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也许他的某些行为令他的父母觉得将他放出去会对家里具有威胁性。”
　　“比如？”
　　“比如道德伦理，如果岛谷美咲是同性恋者，这个也说得过去。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手冢打开书桌的一个抽屉翻看了一下，忽然拿出一小包东西，“这是什么？”
　　忍足接过去一看，是一小包的药片：“氯丙嗪？”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这样？”
　　手冢疑惑地看着他。
　　忍足将药袋拎在手上，说：“手冢，这是传统的精神药物，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
　　手冢眉头紧皱：“难道说，岛谷美咲患有精神病？”
　　“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了。”忍足又看了房间一次，“如果岛谷美咲曾经接受过精神治疗，那么他的房间为什么这么整洁就说得通了。”
　　“他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逃家，就说明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控制自己的思维。他应该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会服药？”
　　“这也许不是他现在的药，是以前的。又或者是为了预防疾病复发而定时服用的，不论是怎样，这一包药的数量比起一开始是少了很多的，看看它上面标明的数量，起码已经少了一半。”
　　手冢点头，脸上稍稍露出一丝的担忧：“我希望是前一种情况，如果是后一种……”
　　忍足点头：“如果是后一种，岛谷美咲最少已经失踪两天了，如果再不服药，他迟早会旧病复发的！”
　　两人都沉默了，没多久，忍足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理美：“忍足警部，我查到一些东西。”
　　“你说。”忍足开了免提，将声音放到最大。
　　“岛谷美咲今年21岁，现在在东京市内一所大学就读一年级。而在5年前，他曾经因为精神分裂症而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进行治疗，直到2年后才出院。而根据他的医疗报告，他的病并非痊愈，而是可以通过药物进行控制。出院后到现在，岛谷美咲除了定期开药以外，都没有再回医院进行复诊。”
　　“能查到他是在哪间医院进行治疗的吗？”手冢问。
　　“可以。”理美很快回复过来，“在XX综合病院。”
　　手冢刚想让理美继续进一步的调查时，余光猛地看到门边上隐隐约约的身影。他半眯着眼，大步走到大门处一看，只见岛谷夫人站在门边正要悄悄离去。
　　“岛谷夫人……”
　　岛谷夫人吞吞吐吐：“我……我只是想……”
　　“您都已经听到了，那您还想要继续隐瞒吗？”手冢的语气严肃，“失踪的是您的儿子，不是别人，难道您不希望他可以平安回来？”
　　“不……我，我不是……”
　　“您的儿子生病了，我们必要要尽快找到他才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而为了找到他，我们需要您提供更多的线索，而不是在这里和您绕着圈子来寻找线索！”
　　岛谷夫人无言以对，她转过头，看见自己的丈夫从楼下走上来。忍足从房间里走出来，也看到了岛谷先生。他看着手冢和忍足，叹了一口气：“你们都别说了，是我让这样做的。”
　　“亲爱的……”岛谷夫人轻声喊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都来问我吧，我什么都会回答你们。”岛谷先生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只要你们把美咲找回来，怎么样都可以。”

　　菊丸百无聊赖地甩开一个录像带盒，趴在桌子上哀声一片：“大石，我眼睛疼……”
　　大石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已经过去一半了，很快就好，忍一忍吧。”
　　“都看了一半了，怎么还看不到啊……”
　　“寻找线索是要耐心的，你心急万一过去了怎么办？”大石朝他笑笑，“别发牢骚了，看完就可以休息了。”
　　菊丸依然趴在桌子上不愿意动。
　　理美捧着两杯咖啡放到两人的面前，笑着说：“辛苦了，大石前辈，菊丸前辈。”
　　“麻烦你了，木村。”大石感谢地朝理美笑笑。
　　菊丸捧起咖啡喝了一口，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理美，问：“木村啊，你怎么可以一直对着一堆数据都不觉得闷啊？”
　　理美一愣，她想了想：“这大概是兴趣吧。”她顿了顿，“我的体能不允许我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所以我就只能依靠在数据中发现线索。其实这很像是推理一样，数据中隐藏的线索一点也不容易被发现，耐心也是必须的。”
　　菊丸无力地挺直身体，伸手问理美拿了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又看了看。他瞄了一眼正在播放的录像带的时间，看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于是就拿了一盘新的出来换上。
　　“一个早上看完，我就不信我一个人都发现不了！”
　　信誓旦旦的菊丸很快投入到录像带之中，大石和理美相视笑笑，也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就当大家都已经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时，菊丸忽然大吼一声：“大石！”
　　大石从录像中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菊丸一脸惊喜地拉着他的手臂：“我想我发现了那个人了！”

　　手冢和忍足跟着岛谷夫妇一起回到他们一开始呆的客厅，四人各自坐了下来，神色稍显凝重。
　　手冢看了岛谷夫妇一眼，开口说：“您们都已经知道了令郎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的了吧。”
　　就在刚才，手冢将自己关于岛谷美咲是如何逃家的向岛谷夫妇解释了一遍。
　　岛谷有些颓然地点头：“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忍足出声安慰他：“岛谷先生，没有人会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您别自责。”
　　岛谷感激地看看忍足，又问：“那现在，你们可以安全找回美咲吗？”
　　手冢和忍足对望一眼，这个问题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回答。手冢微微眯了眯眼，对忍足稍稍示意，忍足马上意识到手冢想要做什么。他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点点头。
　　还是由手冢开口：“岛谷先生，现在我们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这可能关系到令郎的情况。请您和夫人冷静地听我说。”
　　岛谷夫人一听，人马上就激动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美咲会有危险？”
　　“正是为了保证令郎的安全，您必须要冷静地听我说，然后回想一下这几天令郎有没有什么和平常不同的地方。”
　　岛谷握着自己妻子的手，让她冷静下来。他朝手冢点点头，示意让手冢说出来。
　　忍足坐在旁边听着手冢慎重的说明，脑里转过好几个年头。这一宗案子因为情节实在太过恶劣，他们接到案件马上封锁了消息，不允许所有的媒体报道这一宗案件，以免引起恐慌。之前发现的尸体虽然曾经被报道过，但是因为时间并不规律，新闻报道的时间也不同，因此都没有被人联系起来。而当传媒意识到这几宗案件可能是连环事件以后，案件就已经被封锁消息了。死者的家属不知道自己的亲人被牵连到这样的案件中去，社会也不知道在这之中隐藏着这么一个变态杀手。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人们不知道案件的发生，就无从预防。但是为了不让社会陷入恐慌，或者对某些特殊人群造成不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忍足悄悄叹了一口气，他凝视岛谷夫妇的模样，只见他们从凝重到震惊，现在已经完全惊慌起来了。
　　岛谷猛地站起来：“你是说，美咲很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以！”岛谷夫人惊叫起来。
　　“事情还不到最坏的一步，我们已经在全力追踪凶手。”手冢镇定地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当然，我们都希望这一个推测是错误的。现在，我想请您认真回忆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什么事都可以，请您们认真想一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岛谷一手捂着脸，满脸的沮丧。
　　岛谷夫人坐在他的身边，低着头。忽而，她抬起头来看着手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手冢马上追问：“夫人，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岛谷夫人站起来坐到电话机的隔壁：“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但是昨天，我的确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
　　“是怎么样的？”
　　“我那时候正在忙，所以没有接，电话答录机录了下来。”岛谷夫人打开答录机的录音，“你们听一下。”
　　录音徐徐开始播放，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只剩下录音机中的声音才屋子里缓缓飘荡。
　　忍足皱紧了眉头，他看了手冢一眼，转过头来问岛谷夫妇：“这一柄录音能让我们带走吗？”
　　岛谷夫妇点头。
　　忍足将录音带拿在手上，对手冢说了两句话后拿着手机转身走到安静的地方。手冢朝岛谷夫妇鞠了一个躬，道：“感谢您们今天的配合。”
　　岛谷喊住手冢：“手冢君，你……你们可以找到美咲吗？”
　　手冢淡定地说：“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