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Gluttony》Carryand

14、Chapter 13

　　岛谷美咲的尸体在距离菊丸和大石被袭击的地方不远的一处垃圾回收站被发现，尸体被放置在一个黑色拖箱中，已经完全僵硬。早上二课的几人到达现场的时候，幸村已经到达现场开始初步验尸。
　　手冢和忍足走进现场，他们戴上手套后，不急着先去看尸体，而是环顾现场一周。
　　“你看那边，手冢。”忍足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厦，“从这里可以看到昨晚那里。”
　　“嗯。”手冢望了一眼，“如果知道了弃尸的大概时间，查清昨晚武田翔的去向，我们就可以确定目标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没有证据。”
　　手冢沉吟片刻：“搜查令我来想办法，等一下带着鉴证组的人上去直接搜查。”
　　“你想办法？你想怎么做？”忍足有些惊讶，“松本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
　　“如果真的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直接向法院申请。”手冢抬眼望着不远处的那栋公寓，“就算再不济，只要我们找到决定性的证据，就轮不到他们不承认。”
　　忍足觉得自己嘴角在抽搐：“手冢，你不是打算先斩后奏吧。”
　　手冢转头看着他：“有些规矩是不能破，但是有些规矩，是要看实际情况的。我有预感，如果我们再抓不到武田，马上就会发生另一出悲剧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正在验尸的幸村。
　　忍足若有所思地看着手冢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手冢走到幸村身后，并没有看到尸体，他也不打算去看个究竟，于是直接问：“如何？”
　　幸村将手中的仪器交给身边的助手，他拍拍手，站起来：“有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消息。”
　　手冢挑眉：“什么意思。”
　　幸村转过身来，稍稍露出自己身后的尸体：“你自己看，好消息就是，尸体是完整的。”面对手冢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以及惊诧，他补充说，“当然，标志性的东西还是没有了，但是最起码，这具尸体没有被肢解过。”
　　“没有被肢解过？”忍足恰好听到这一句话，“这不合武田的习惯啊。”
　　“为何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这具尸体除了没有□□官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完整的。”
　　“那坏消息是什么？”
　　“我现在无法得知正确的死亡时间。”幸村耸肩，无奈地说，“尸体被冷冻过，然后又被人放置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环境中，延迟了尸体的腐化，我必须要在解剖后在知道正确的死亡时间。”
　　手冢点头：“我明白了，你把尸体运回去吧，之后的事情就由我们来解决。”
　　“辛苦了。”幸村朝他笑笑，他招呼助手们将尸体连着箱子一起运回殓房，真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对手冢说，“对了，玄一郎要我跟你们两个说，最近要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忍足疑惑，又指了指自己和手冢，“我们两个？”
　　幸村点头。
　　“我不记得我最近有得罪什么人。”
　　幸村一脸怀疑：“你的烂桃花这么多，就没有一份情债？”
　　“上天作证，我现在绝对专一……不对！”忍足才意识到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为什么真田要这么说？”
　　“我哪知道，也许是你们两个对手太多，他在一课那里听到些什么才告诫你们的吧。”
　　手冢并不纠缠于这个问题，只朝幸村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让真田放心，我们会万事谨慎的。”
　　“那就好，只要手冢你保证了我就放心了。”幸村向两人摆摆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拜托了。”

　　目送幸村离去，手冢返回现场，只见忍足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
　　“你看这个。”忍足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
　　手冢定睛一看：“火柴？”
　　被镊子夹着的是一截已经燃烧过的火柴，手冢接过镊子细细看了一下，问：“有什么发现？”
　　“在垃圾回收站发现一截火柴并不奇怪，但是如果每一处弃尸现场都有这样的一截火柴，那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每一处都有？”手冢诧异地问，“档案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档案上的确没有，这是我昨晚翻看了所有的证物单找出来的唯一一样相同的证物。在每一处弃尸地发现的火柴经过化验，证实了都是同一批次生产出来的火柴。但是由于这个范围实在太广太普通了，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因此被人忽略掉了。”
　　“那这个……”
　　“我觉得肯定能发现什么东西，之前的证物经手人都是辖区警局的鉴证组，这次就看看我们的科学狂人能发现什么东西吧。”
　　这也算是无路可走之下硬逼出的一条道路，手冢知道任何一条线索都可能成为关键，于是便让人尽快清理好现场，将所有的证物都交给鉴证组进行检验。
　　忍足走出现场，摘掉自己的手套，转头问站在他身后的手冢：“你还打算照着你的方法去做吗？”
　　“这是最后一条路了，他太谨慎，不留下一点痕迹。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采取非正常手段了。”手冢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所有的责任由我承担，忍足，安排好所有人，下午我们就开始工作。”
　　“好，你放心。”
　　“不过这毕竟是违规的方法，我会尽量说服松本拿来搜查令。”手冢继续说，“至于那个北条卓司，让凤和安藤去看一下吧。”
　　忍足点点头，他看了手冢一眼，见他满脸倦容，忙问：“手冢，你这些天有好好休息吗？”
　　“放心，我没事。”
　　“手冢，现在和之前不同了，二课的事情都上了轨道，不二也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这样废寝忘食的。”
　　“忍足，我说了我没事。”
　　“你没事才有鬼！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局里让你负担起二课，是让你发挥你的作用，而不是让你……”忍足忽然说不下去，他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下午之前你给我乖乖地在办公室里好好休息，不管是搜查令还是继续调查都交给我，我保证下午之前一定让你看到搜查令！”
　　“忍足……”
　　“别说这么多话婆婆妈妈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手冢国光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手冢也不好说些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拍拍忍足的肩膀，说：“抱歉，忍足，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忍足笑起来，“二课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撑着，还有我啊！”

　　忍足说话向来守信，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在下午出发前，真的就把搜查令拿到了手冢面前。
　　他看着手冢，笑得得意：“怎么样，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手冢只瞄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他看看时间，问：“凤和安藤有什么消息吗？”
　　“人还没有找到，他们还在调查着，估计很快又有了。”
　　“那好，我们先行动吧。”手冢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佩枪和外套，“让木村在这里做好准备……”
　　“放心。”忍足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安排好所有事情了，就等行动了。”
　　手冢一怔，随后明白地朝忍足点点头。
　　大家都是共事已久的伙伴了，有些时候话语比不上直接的行动更能让人感动。

　　半个小时后，手冢等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忍足已经拿到了搜查令，手冢安排好人员守住大楼的所有出口后，便带着人到达了武田翔的房子。站在屋门外，手冢朝身边的忍足点点头，便按响了门铃。
　　依然好像昨晚那样，门铃按响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来应门。手冢只能让人把大厦的管理员找上来开门，没多久，管理员就上来了。
　　隔壁的中年妇女听到不间断的铃声刚想要出来投诉，打开门一看只见众多的警务人员站在走廊上，她被吓了一跳。然而，她还是抵不住八卦因子在心里作祟，于是随便扯了一下身边的一个人就问：“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忍足转过头，恰好看见她。他笑着，礼貌地请了她回屋子里去：“抱歉，阿姨，警察做事，请不要打扰。”
　　中年妇女一听，脸黑了一半，在忍足面前一把甩了门回到屋子里去。
　　手冢瞄了忍足一眼，并不说话。忍足笑嘻嘻地回到手冢身边，说：“对付八卦的中年妇女，就得对症下药。”
　　手冢不置可否，恰好这时，屋子的门被打开了。手冢脸色一敛，低声说：“进去吧。”
　　套上鉴证组人员递过来的手套和鞋套，手冢和忍足跟在鉴证组人员的身后进入了屋子。
　　这是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套房，三室一厅，但是一进门手冢和忍足还是觉得十分不对劲，因为放眼看去，正对着玄关的客厅中的窗户都被重重的窗帘遮挡住，每一间房间都被关上了门，让这间屋子显得格外昏暗。
　　忍足走进客厅，这个客厅并不太大，也有些凌乱。不过就一个单身男人而言，凌乱一点反而才显得正常一些。他环顾了一番，没看见有什么可以的地方。
　　鉴证组的人已经分散开来进行搜证，忍足走进一间房门被打开的房间里，手冢正站在里面。
　　“有什么发现吗，手冢？”
　　“没有。”手冢简洁地回答，“不过，这房子也显得太过正常了。”
　　“对，的确很正常。”忍足说，“但是就是因为太过正常了，才显得很不对劲。”
　　手冢走到书柜前，随手抽出了一本书，是一本大学的医科教科书：“武田翔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他的犯案手法计划周详，中间穿插着自己的喜好。而岛谷美咲的尸体，却一反常理，这代表着什么？”
　　“岛谷美咲是他亲自挑选的猎物，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的。”忍足开始在房间里搜索起来，他逐一拉开房间里的抽屉，一一检查里面的东西。手冢则检查着书柜还有衣柜以及床铺，看看有什么发现。
　　忽然，手冢喊住了忍足：“忍足，你看这是什么？”
　　忍足转头看向手冢，之间他半蹲在衣柜里的一个抽屉前，手中拿着一个棕色的玻璃瓶。忍足走过去结果瓶子一看，里面装着一些药丸，他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气味，没有仪器的检验仅凭这样他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药物。
　　他喊来一个鉴证组的组员，将瓶子交给了他。
　　“让他们拿回去化验一下吧。”忍足无奈地说。
　　“如果是这样，他们需要做很多事情了。”手冢让开身，让忍足看到自己身后的抽屉，忍足定睛一看，只见抽屉里，满满的都是形形色色的各种药瓶。这些药瓶上没有任何标签，但很明显能够看出，大部分药瓶中的药片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天！这个武田翔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药品！”
　　“他是医学院出来的，对药物有很详细的了解，这一些药片，对他来说肯定是各有用处。”
　　忍足点头表示同意，他环顾了一下房子，这里是清一色属于单身男人的物品，没有任何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很谨慎。”忍足得出这一个结论，“我有预感这里就是他犯案的地方，可是很明显，他没有留下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嗯。”手冢赞同忍足的看法，“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点关键性的证据，就凭我们发现的那些东西，他都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掰倒我们的结论，这很危险。”
　　“关键就是，凶器，还有他的收藏品。”忍足说，“其实不一定要是凶器，只要我们证实他在这一间屋子里面行凶，这就足够了。”
　　忍足的话才刚落地，就有一人在外面大喊：“警部，请过来看看。”
　　忍足和手冢对望一眼，马上走出房间，只见一个探员站在旁边一个房间的门口朝两人招手。两人连忙走过去向里一看，就见房间被分割成两个小房间，在房间的里面还有一扇门。
　　“里面是什么？”手冢问。
　　探员摇摇头：“我们刚打开锁，还没有进去，就想着让你们先看一下。”
　　忍足点头：“麻烦了。”
　　他率先迈开脚步走向那扇门，小心地扭开门锁，忍足猛地一推，顿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冲了出来。
　　学生时代，他曾无数次在实验室中闻到这一股味道，而现在，这一股味道多出于幸村的身上。
　　那是福尔马林的味道。

　　手冢推开房间唯一一扇窗户让浓郁的味道散去，转过头，就见忍足一脸凝重地站在房门前。他走过去，手搭在忍足的肩上。
　　“手冢。”
　　“嗯？”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手冢沉吟，他看了看屋中的所谓收藏物以及各种瓶瓶罐罐，好半天才回答：“一般来说，这样的收藏者是极度内向，不善于与人交往的，但是武田翔很明显不是这样。但是我认为他和典型收藏者有一点是相同的，他可以正常生活，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明辨生与死，得与失的能力。他的正常机能已经毁于一旦，需要收集代替品来弥补自己的空白。”
　　“从医学上来说，这类人的前额叶皮层受过损伤。这些人依恋与自己的收藏品，如果试图拆散或分离他们和他们的收藏品，他们轻则狂暴不安，重则神经错乱。”忍足说，“但是，你说这个武田翔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表面上看，这些器官是他的收藏品，但是实际上……”忍足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手冢，“我觉得，那些受害者才是他的收藏品。”
　　手冢听了，皱起了眉头。他低下头正想着些什么，忽而听到外面又有探员在喊他们。
　　两人走向声音的出处，来到了浴室，就看到一个探员和两个鉴证人员站在里面。
　　“发现了什么？”手冢问。
　　“警部，你们自己看看吧。”鉴证人员将两副眼睛递给手冢和忍足，两人戴上后，那人关上了灯光，打开了自己手中的仪器，霎时，仪器照亮之处，都是一片耀眼的蓝光。
　　忍足倒吸了一口气：“终于找到行凶的地方了。”

　　幸村放下手术刀，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吩咐助手将尸体收拾干净，走出验尸房后摘下手套和口罩，换下衣服就回到办公室给手冢打电话去。
　　电话接通后幸村简单地和手冢说明了一下尸体的情况，验尸才刚结束，很多化验结果都没有出来，能说的不多。因为时间紧迫，幸村答应尽快加快化验工作，一旦得出结果就马上通知他。
　　放下电话，他叹了一口气。松了松有些酸痛的肩膀，他正要回到实验室，却看见真田从自己办公室门前经过。
　　他好奇地快步走到门前，喊了一句：“玄一郎。”
　　真田闻声回过头，见幸村站在自己身后，没等他说话自己就先开口：“精市，知道手冢和忍足在哪吗？”
　　“出外勤了，有事？”
　　真田似乎欲言又止：“不，没什么，我就是来找一下他们。”
　　幸村怀疑地盯着他：“你有事瞒着我。”
　　什么也没问，幸村就凭着真田的一句话一锤定音。真田并不怀疑幸村的敏锐，再者，他也没有隐瞒幸村的打算，只是这件事在局里也算是机密，关系牵连甚大，幸村也不知其中牵扯，想要说明也无从下手。
　　面对真田的沉默不语，幸村倒也不逼问。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真田：“想什么呢，什么是机密我还是知道的。不能说就别说，省得在我面前也要左闪右躲的。”他拉起真田的手，“果然，还是玄一郎比较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