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一、无妄的爱情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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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晨的阳光刺入眼帘，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呜……”好困啊，果然昨天累到了吗。
转头看着床头的闹钟。
呆——！
9：15？？！！
“啊啊啊啊啊啊——，闹钟君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啊！”
“妈妈呀——！！”
都这么晚了妈妈一定要饿坏了。
胡乱地套上衣服跳下床，冲进隔壁母亲的房间。
母亲她正直挺挺躺在床上，侧头两眼放空地望着窗外的景象，窗户被风推开了一个小缝，带着夏天绿叶气味微风拨乱了她额前的发。
听见我毛毛躁躁推门而入的声音，她转头看向我，木讷的表情浮出了微笑。
“你起来了啊，小懒猪。”
“啊啊——对不起，不知怎么就睡晚了，那个破闹钟也没响，气死我了！”
我走上前去，扶起母亲的身体，将她抱到床边的轮椅上。
“那还不是你昨天晚上忘了摁下去，明明自己冒冒失失的错还去怪小猪。”小猪是我的闹钟君，妈妈买回来说要拿那只小小猪叫我这只小猪。
“才没有！每天我都有按时起床的，今天绝对是个意外！”我生气的鼓起了腮帮。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家小神乐最乖了。”
“那我先带你去洗漱，然后我再去做早饭。”
这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普通的一天。
没错，母亲是个残疾人，在五年前的一次事件中，她失去了双腿，就连健全的双手也因为巨大的伤害留下的后遗症变得愈发无力。
那年我只有9岁，因为我的任性，明明接近了夕阳落日的门禁时间，却在镇外哭闹着不愿回家。
而那样做的结果就是，我们吸引了附近魔物的袭击，妈妈用她的身体紧紧地抱住我，用双手捂住我的眼睛防止我受到惊吓。虽然之后我们被赶来的能力者解救，可是母亲却因为这件事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虽然之后母亲从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过我，永远都用她温柔的微笑包容着我，当我因这件事哭泣的时候，她也是用温暖的言语安慰着我。
可我却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任性与无能，想成为一名能力者，成为一名强力的术士，从而能保护母亲保护身边每一个人。这件事化为了一颗种子深深的埋入了我的心中。
可是每当我我说出我的愿望的时候，原本温柔的母亲都会露出一副严峻的表情拒绝我。
她说只要我平平安安就好，不愿我卷入那些与魔鬼无尽的争斗之中。
去年，也就是我12岁——规定可以入学的年龄，京都国立魔法学院督察官下到附属每个城镇里挑选可能适合学习术式的孩子。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兴冲冲地告诉母亲，然后憧憬着我的未来。
可是她却严词拒绝了。
不论我怎么哀求哭闹撒娇她都没有任何动容，甚至到了最后她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当“啪”的一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当场就呆住了，她也是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
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有打过我，她永远都是软声软语地教导着我。
这一耳光直接打到了我的心上。
那天以后我就搬出了母亲的房间分开睡——虽然这样使我在照顾母亲这件事上变的麻烦，可倔强的我却不愿对这件事释怀。同时我也再也没在母亲面前提起任何关于魔法异能的事了。
“啦啦啦啦啦~~”哼着小曲我在灶台前揉着面团摊饼，那些金灿灿的面粉可是我亲手种的麦子磨出来的哦~虽然不比商店里出售的那些白花花的精制粮食好看，可是这种穷人家的食物却散发出独特诱人的属于大自然的香味，至少我是觉得非常美味。
“锵锵锵~美味早餐出炉咯~”随手甩了些葱花上去，就将食物端上了餐桌。
“哇，好香啊，可算饿死我了。”
“呜……对不起啦，我不该晚起的，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不听话。”她喝了口早茶嘴角飘出这句话。
“我哪有不听话？”
“那就没有——”她放下杯子瞟了我一眼。
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啊啊啊——我吃好了，我先回房做功课去！”
嗵嗵嗵跑回房间，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跑回自己的房间。
老妈的眼神好可怕……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
吐出一口气背靠住房门。
走近床边从床底拿出了一本书，昨天看到了哪里来着？
这是一本魔法书，前几个月在集市上看到了云游商人卖的，我就拿平日里攒的钱买了下来。
都是些简单的阵式，绝对不是什么属于国家机密级别的强力术式。
可就是这些入门级的简单图形对我来说却是晦涩难懂的天书。
“啊，在这里！”
我拿出了我用来练习的沙盘。
“这样……这样……再这样……”
一遍遍临摹着阵式，默念着咒语。
闭上眼睛。
集中精神，让脑中残存的影子出于心止于指，以精神之力传于沙盘之上。
“恩唔唔……”
用尽全身力气，我看见眼前原本平整的沙堆渐渐鼓起一个小山包，然后像一个圆球一般脱离了地面。
“哇……！！！”我惊喜地叫了出来。
“噗通”才一分神它们就掉下来了。
真是失落啊。
下次一定要坚持上更长的时间！
不知不觉我就在这个小小的神奇世界里沉浸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已经能够轻松地控制沙子变化成任意的形状，这样的进步已经让我每天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这天是学校的美术课，老师带我们去村南的一片小树林写生，那里是村里的安全区域，四周被能力者的结界保护，所以即使算是野外对我们来说也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妖物袭击。
我选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坐在树下画着透过叶间缝隙落下的斑驳树影。
一直低着头对着画板，不禁觉得脖子有些酸，我便站起身四处走走活动。
不自觉走到一处，我突然感觉四周的气压都变低了，抬头一看，前面的地面上贴满了一条条红色的符咒——那些就是能力者布下结界的道具。
当有人靠近这些符咒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窒息感，提醒人们不要靠近。
“啊……一不小心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真危险，我得赶紧回去。”
在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在那符咒的对面，一颗树的脚下出现了一只松鼠，银白色的毛发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正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被这妖冶的场景迷惑住了，那只散发着五彩惑心光芒的小东西便是传说中可怖的魔鬼吗？
虽然心底浮出的恐惧提醒着我离开，可是此时的我甚至都无法移开视线。
叮——
一道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面前的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着！
不可以！我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使我回过神来打算逃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符咒已经破裂成了碎片。
“啊——————”尖叫出声，紧张让我左脚绊右脚直接倒了下去。
那只松鼠爬上树便消失不见了，可是在它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
约莫两米多高，岩石覆盖着他每一寸皮肤，他的四肢比成年男人的两倍还粗，一边眼睛被岩石覆盖住，另一边幽深的放出深红的光芒，下面一张嘴却是张着大大的，唾液都在上下颚连成了一条条线。
“嗷嗷……呜……饿……我要吃……吃……”
他居然发出了我听得懂的语言，却让我感到更加恐惧了。
脚好像扭伤了没法动弹，只好使用我学会的唯一魔法进行着防卫。
双手结阵，控制旁边的沙石向他击去。
可结果很明显是对这个石头人毫无作用。
冷汗已经浸湿了我全身的衣服。
好可怕……
“妈妈啊……！”害怕的心里都叫了出来。
眼看着怪物越来越近，我似乎即将变成他口中的食物。
别无他法的我只好紧紧闭上眼睛。
身体无法控制激烈的颤抖着。
恐惧已经让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你怎么又惹事了呢？”
妈妈？是妈妈的声音！！
我睁开眼四处搜寻着周围。
“妈妈……救命……救救我……我好害怕……！”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冷静点啊孩子，我的女儿怎么这么狼狈啊。”
“你在哪啊……”
“闭上眼睛，照我说的做，别怕，知道吗？”
“嗯……”
我闭上了眼睛。
“静下心，放松全身的精神，感受空气中存在的光芒，让它们融入身体没一个细胞，流转于每一滴血液……”
如果现场有第三个人在的话，他就能看到我背后浮现出了一个美丽的阵形，有如一颗自大地生长而出的枝芽，破芽抽枝，发散而开，发出幽冥的光芒。
“以鬼之心，以魅之魂，吞万物之灵，灼千邪之恶，百鬼——”跟着心中出现的声音默念。
“——逐焰！”
合十的双手分散而开，在身体周围画出一个圆，淡蓝的幽火自袖口过指尖，似蝶一般飘零而出，所到之处皆化为涅粉。
当喧嚣过后，以我为半径3米以内所有生物都变成了灰尘，而那之前叫嚣着的怪物也变成了一点点银白随风而去。
我望着我的双手出神。
这种感觉，便是力量么？
可是……为什么我又会……这种东西呢？
妈妈？是妈妈！刚才是妈妈！
激动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却因为脱力直接晕倒过去。
“唉，这孩子……”那个声音轻轻叹息了声，“小家伙们，回去了。”
大地结下了银白的阵，幽冥的火焰温柔地将我包裹。
哗——
当火焰散去，我也消失了，就如在这片土地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刚那个强大的术是……”
从一旁的角落中走出一个人影，素色的华服轻轻地贴在她的身上，及腰的长发以一根简单的草绳束在脑后。此时好看的眉眼拧成了一个结，紧紧地盯着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
“土宫……鬼族……可是为什么那个孩子会那种失传10多年的术式？”
“那个人……会在这附近吗？”
平静的内心颤抖了一下。
滴沥沥，蔚蓝的天空突然落下了雨，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蹲下身拈了下火焰留下的粉末，将指尖置于眉心，展开了搜寻之术。
“就让我见见您吧，鬼小姐……”
………………
……
全身被一种微凉的感觉包裹，当那种感觉消失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母亲坐在床前温柔地看着我，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唉……”你始终……都是希望回到那个地方吗。
轰隆隆——
一声闷雷炸开，屋外已变成了瓢泼大雨。
那小小的脸上没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怕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吧。
母亲伸出手指揉开她眉心的忧愁。
“吱——”虚掩着的门打开了。
那个漂亮的人形走了进来，被雨水淋透的长衣正湿淋淋地流下水渍。
她紧紧盯着床前轮椅上人儿的背影。
“…………”
“果然有人来了呢，我知道只要我发动任何一个术式就会有人找过来，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你……”她移动轮椅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人，“当年那个黏人的小丫头都已经长大了啊，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呢，是吧，黄泉酱~”
轮椅上的人眉眼一弯对她一笑。
“小夜……妈妈。”
土宫夜，本是黄泉母亲的妹妹，可是对于出生时就失去了母亲的黄泉来说，她已经完全成为了她生命中母亲的存在。
在黄泉的童年里，是那个被唤为小夜妈妈的人填补了她心中那原本注定缺失的空白。
可是在她10岁的那年，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消失了。
大人们都说她是在一次外出的任务中殉职了，可是她却知道不是这样。
那夜原本紧紧抱着自己睡着的土宫夜却突然坐了起来，然后在自己额上落下一吻便离开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她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她却知道这一切。
“那年……你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呢……应该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吧。”
“不得不做啊……”
当自己成年后，曾不止一次的查过土宫夜那次任务的记录，可不论是族中的记录室还是国立图书馆的档案室，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不仅如此，就连土宫夜——
这个作为当年五大族中最强的女人鬼小姐，土宫鬼族唯一的传人，她的任何资料，都消失了。
她甚至在法定登记每个能力者的花名册上都找不到这个人的名字，要知道，这个名册规定即使是死去了的能力者的信息都必须保存100年。
“所以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愿告诉我吧。”
“嗯……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吧，看。”她侧身指了指床上的孩子，“这是我的女儿哦~可爱吧，一定要算的话她可是你的妹妹哟~”她的眼神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温柔的怜爱。
“妹妹？”
对于独生长大的黄泉来说，这两个字显得是那么陌生。
作为家族大小姐的身份，她不允许与任何人靠的太近，孤独与隐忍伴随着她的成长。
“我可以相信你吗，黄泉？”
“嗯？”
“她叫土宫神乐，我能放心把她交给你照顾么？”她轻轻抚摸着女儿额前的发，“不论我如何反对，她都对你们那边的世界充满着好奇与希翼，居然趁我看不见就偷偷练习那些不知哪里找来的小把戏，可是那种魔法波动又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呢。”
“明明只是些傻瓜一样笨拙的魔法，可是却能让她露出那种单纯的笑容。”
她停滞了一下，似是极力接受着什么现实。
“所以啊……我决定与其让她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开心还不如交给你来指导，虽然明明知道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条痛苦的修罗之路。”
“修罗之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所以你能答应我永远照顾她保护她吗？”
“嗯，我可以的。”
“不论发生了什么哦，不论今后发生了任何你们不愿见到也完全不愿接受的事情，你能答应我永远站在她的那边吗？”
短暂的沉默。
“我愿意。”虽然不知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愿意照顾那个躺在床上，今后作为妹妹的人。
因为那是曾经最重要“小夜妈妈”的请求，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更何况她也不讨厌那个安静躺着的孩子。
夜的身体从轮椅之上漂浮了起来，轻轻地抱住了黄泉的身体，那是她缺失了十多年的温暖。
“谢谢你……”夜的声音在黄泉的耳畔响起。
夜握住了黄泉的手，在她的手心落下了一系列的符文。
“记住了吗，如果以后需要的时候，只要发动它我就会出现。”
“那现在我也该离开了，去一个我应该去的地方。”
才刚回来就要离开了吗，当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只不过被抛弃的孩子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明明是个大人可总是这么任性呢。
土宫夜整个人都漂浮到了空中，幽蓝的光芒萦绕着她的全身。
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好美啊……那个人是母亲吗？
真是奇怪的梦啊……
“神乐，你以后就跟着那个黄泉姐姐哦，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给人家添太多麻烦。”
“姐姐？”
我有些听不太懂。
可是还没等我搞清状况，那片幽蓝就化为蝶翼——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一、无妄的爱情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