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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的伤疤我来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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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不想结婚?”雷杰臣从安吉家就一直不对劲儿,准确的说是她们两个都不对劲儿,说话做事儿都怪怪的。终于,所有的不对劲儿此时爆发了。雷杰臣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则是呆呆地看着他,“你到底想不想结婚?”雷杰臣被我看得不耐烦,边说边向我这边压过来。我偷瞄了一下开车的阿鹏,他也好奇的从镜子里瞄着我们。跟我的眼神对上,他尴尬的别过眼睛认真开车。
“你疯了?我不是说……”“你说过什么我记得很清楚,但是到底为什么?”雷杰臣没有心情听我重复结论,打断了我。我的话被打断了,思路也断了。我又继续呆呆地看着他,他倾着身子,脸离得我很近,近的我能看尽他的眼底,那里有一丝丝的异样,我的心告诉我,那是失落。这一丝失落,让我的心里紧紧的,我觉得我好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中的真命天子,可是我却在他面前不敢交出我的心。看着我不说话,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最终没有,只是坐正不再看我。
这一路上,我好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什么一样,就是发不出声音。雷杰臣没有再理我,我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气氛冷爆了,就连开车的阿鹏都感觉到了,伸手关了关冷气。
到了雷杰臣家楼下,我们下了车,阿鹏开车离开。我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愣在原地。直到走开的雷杰臣又回来拉我,我才回神。一路无话的跟着他上了电梯进了家门。他生气了,我知道。
他一直没有理我,我也一直没敢看他,可是就在他转身走向书房的时候,我激动了,我追过去,拉住他的手。他没有回头,手上用力往外抽。我死死的抓着,不肯松。“杰臣......”感觉到他一直在抵触,我弱弱的喊他。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手不再用力,任我抓着。
我轻轻的拉拉他,小声的说:“二十多年前,一个老师爱上了一个姑娘,老师出身卑微,姑娘却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们爱的轰轰烈烈,本来不大的小镇没几天就传满了他们的爱情故事。这段故事也传进了姑娘家里。她的家人瞧不起老师的出身,也瞧不上老师的工作,认为一个‘臭教书’配不上宝贝女儿,所以他们出面三番五次的找老师,逼着他们分手。可是坠入爱河的年轻人哪里肯,最后姑娘跟家里决裂了,他们在小镇上租了房子,结了婚。虽然在镇上以姑娘家为首的圈子里,他们的爱情被看做丑闻,但是他们生活的圈子里,他们是幸福的。没多久,他们生了个女儿,他们很爱他们的女儿,女儿也很爱他们。从小,女儿就是听着父母动人的爱情故事长大的,她也亲眼见证着父母的恩爱。直到有一天,她跟着妈妈一起去学校看因为高三补课而很久没有回家的爸爸的时候,原本美好的一切,瞬间碎了。她看到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从爸爸宿舍里跑了出来,接着听到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她的记忆好像只停留在了那一刻,后面的情况,全是空白。多少次她希望那天她能阻止妈妈去学校看爸爸,她天真的以为只要不去看爸爸,她们就还是一样的相爱,一样的幸福。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孩子做的一场荒唐的噩梦。可是一纸离婚协议书戳破了她用来自欺的谎言。看着爸爸妈妈在她眼前分道扬镳,看着爸爸妈妈相互对望的最后一眼不再像以往一样浓情蜜意,看着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妈妈最后独自收拾起行李准备带她离开这个生活十年的家的时候,女孩儿特别想去抱抱妈妈……”我说着这些,雷杰臣回过身来,我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继续低着头继续讲着故事,“可是更残忍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女孩儿,她以为妈妈会带她回到没见过几面的姥姥那里,可是她们却去了一栋非常漂亮的大房子里。那里住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叔叔。妈妈拉着她进了屋子,却在看见那位叔叔的时候,扑进他怀里。女孩儿傻了,傻傻的站着,努力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没有人来告诉她。离开爸爸的第三天,妈妈结婚了。第九天,爸爸结婚了。女孩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女孩儿带着这种困惑度过了她有生以来最难熬的第十个生日。然后背着行李,在那位叔叔的安排下,来到一个城市的寄宿学校。慢慢的女孩儿长大了,她终于知道了,原来爸爸妈妈之间伟大的动人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变了滋味,他们背着她总是吵架,却在她面前演戏。后来爸爸受不了这种两面生活搬到学校宿舍,妈妈生活里再次出现了当年的一个追求者。后来,他们都出轨了,他们离婚了,他们又结婚了。小镇上也不再有关于他们爱情的传说,有的只是茶余饭后三姑六婆们八卦的到底是谁先出的轨。爸爸在原来的学校呆不下去了,去了旁边的另一个小镇,妈妈则跟着那位叔叔过着富足的安逸生活。女孩儿自己留在了上学的城市。一个家,彻底的消失了。”
故事讲完了,我抬起头,雷杰臣心疼的看着我,我苦苦的扯了扯嘴角,“你猜对了,这个狗血的八点档就是我的故事。爸爸妈妈就是男女主角。”这个过程中我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一直很平静。这个故事我曾经想过一辈子不要再说出来,因为我怕我会像十八岁那年喝醉后跟安吉讲的时候一样哭的死去活来。但是我多虑了。今天的我,同样的故事,我没有哭。一切都过去了,虽然会有些疼,但是那疼痛已经不足以让我在崩溃了。
“现在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不肯结婚吗?”我问。雷杰臣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的抱住我。“雷杰臣,我不敢结婚,可是我又不舍得放开你。怎么办?”在他怀里,我说出了我的心里话。“那就不要放开我。”他的声音传进我心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个男人总是能瞬间崩溃我的所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