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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命运的主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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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进入夏季的这一天,聚贤厅东西两院之间的根须地牢。
玄武一般的沉重低矮扁方形结构,仿佛上古时代的擎天之柱残留,漆黑的表面充满了道教的符纸,利刃的刻痕让人怀疑这里曾经发生激烈的战斗。大门,也就是根须地牢的入口,盘结着大小如同蟒蛇身躯的藤蔓封锁起来。木属性的五行法师,他们的杰作。
“你们,都知道这里是哪!”虎背熊腰的亢有悔,他的背影在夕阳的照耀下庞大的像一个怪物。在他旁边,跟班一般的张黑石显得特别渺小,却在嚣张程度上不输给亢有悔,真希望看到黑石被亢有悔教训一顿的样子。
“到里面去,消灭那头怪物!你们就自由了,开门!”亢有悔挥手致意守在入口两边的天地御守——隶属于官方道教组织乾坤会的执行人员。
两位身着正式道袍的五行法师相□□一下头,将藤蔓中的灵力抽走,失去了生命力的藤蔓枯萎、萎缩,回到种子的状态,然后耸动着移开的石板大门里露出一片光芒被吞噬后形成的黑暗。
大约一百多人站在入口之前,包括我。有点长的斩马剑——伯仲被背在身后,正好可以将右手搭在剑柄上休息一下。
“快点,别磨蹭!”亢有悔见先头部队犹豫不前便怒吼起来。
去可能会活下来,还有可能立功!不去的话十有九死,这些好歹是受过训练的新手最后放下戒心进入地牢。
令我意外的是,张黑石在内的十人武卫居然也进来了。看张黑石在内的十人,那全无惧色的自信,一定是早有准备,铁靴子可不是会白白葬送自己性命的家伙!即使是为了他的主子亢有悔。
不知道这十人是在监视新手还是助战?我毕竟倾向于他们会背后暗算,希望不会是这样……
这一百来号人有几个能有意识到这一点?曾经在演武场观察过他们的训练——以军队的标准还算合格,可惜没有实战经验。但要对付怪物——恐怕很难。
当务之急是寻找可以依赖的同盟吗?人选的话,还好我有一个……
某一天的聚贤厅演武场——
在白卯初的帮助下有了进行这种特殊训练的场所,大约十五度角的15米长斜坡,斜坡一边间隔相同的五个靶子,靶子比弓箭的靶子稍微大一点。
如同流镝马射技的训练方式,我从斜坡的上端向下跑去中途不做停留。
跑动的过程中投掷匕首击中靶子,不可以走回头路的一次性过程。
接近靶子五步远时便单脚腾空跳起,让身体在腾空并且正在下落的状态下投掷匕首。
“嘭——!!!!”薄纸一般的靶子被击碎,与弓箭的技艺不同,记录投掷匕首的命中环术没有一样,毕竟原本就不是讲究穿透“点”的攻击,而是划破“面”的攻击。
“错过了……”大概是因为刚才跳跃的力度没有掌握好,接近第二个靶子时已经脱离可以确保命中的距离了,“只好放弃了。”果断放弃命中率过低的靶子,将注意力集中于下一个。
“嘭——!!!”成功命中,我最好的成绩是五发三中,而且有间隔的命中,不记环数。
“凌锋,好厉害!”抱着一大堆被粗布包裹的不明物体,即使是快要失去平衡也向我的方向走来,洋溢着阳光笑容的小春。
“没有全命中,不值得夸耀……等一下,不是说不可以随便打扰我的训练了吗?”我故意装出责怪的表情,轻轻用拳头敲击小春的头顶。
“呀——!”小春发出明显是装出来的可爱呻吟,“人家也只是偶然路过嘛~”淘气的吐着舌头。
真是的,明明是个男孩子而且是紫玉的“夫君”,却拥有不输给女孩子的可爱外貌,身材也格外娇小。
原本身为形如奴隶的佣人,每时每刻都极度自卑的小春,我一直以来鼓励他要做自己的主人。
想必紫玉姑娘之所以称小春为“夫君”就是为了消除他的自卑吧!
“现在的小春是自由的,你有支配自己的权利。”曾经这么对他说过,可是对于没有接触过西方的人讲解天赋人权是不是有点困难?以前觉得称呼与自己同龄的人,比如我为先生有点怪怪的,所以让小春直接叫我的名字。现在看样子似乎卓有成效,希望小春的这个表现不是以前那种争取不让他人愤怒的又一行动。
“唔啊——!!”演武场传来奇怪的惨叫声?
“简,简直就是怪物!”
“这家伙比恶来还要可怕!”
“小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好奇的发现那边的演武场,飘零如落叶的新手们被蹂躏的样子,“那个人很强吗?”
事实证明我的疑虑是多余的,演武场上有个结合钢铁般的身躯、野兽般锐利目光、狮子鬃毛一般狂野耸立头发的少年,周围全是新手们的尸体……不对,更正一下,是新手们疲惫的身躯。
“那个……凌锋,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人是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啊!”小春泫然欲泣的拉住我的衣角,泪眼朦胧。这有点太犯规了吧!
“这是当然的……不过,那个人是谁啊?”
“嗯,这个我知道!毕竟人家一直听从凌锋的命令拼命搜集情报的哦!”以毫无掩饰的纯真表情回应我。
“白痴!不可以随便说出这个秘密啊!”再次假装生气,敲击小春的头顶。
“嘿嘿嘿,不要紧,没有其他人在哦!”小春自豪的握紧拳头,“我是以自己的意愿帮助凌锋的!”
“……”现在的你,真的是以自己的意志生存的吗?倘若有一天被我送入地狱的你,会诅咒这可悲的命运吗?“那么,快点说明一下吧。”
“好的!狙狩,年龄——大概和你我一样,性别——男,身份——亢有悔剿匪时抓到的俘虏,能力——巨大的怪力,没有证据显示他会使用五行法术或者其他法术系统,使用的武器——暂时没有……观察完毕,就是这样。”一脸兴奋的小春,等待着我的表扬一般以从下往上的角度望着我。
“没有多少有用信息啊……”对于这个调查结果我也只能摇头了。
“哎?!不会吧!”露出失落表情的小春,让人忍不住去抚摸他的头发。
“没这回事,你做的很好哦,小春…………!!!”抚摸头发的同时产生摸到藏在浓密头发中的伤疤的触感……
“呐,凌锋,我还要去一下小紫那里,再见了!”仅仅是因为被抚摸了头部,小春便一脸害羞的离去,面颊居然沾上了一点点绯红。
“狙狩吗……。”我望着那远处孤零零的身影,在黄昏的照耀下,魁梧且不可一世的男人,天生不可能露出温柔目光的双眼看上去是如此没落,这就是狙狩这个男人在我眼中的第一印象……
根须地牢内——
看起来大家都很紧张啊,似乎任何一人稍微出点声音都会让绷紧的神经崩溃。
“都给我快点走!”张黑石那略带颤抖的喊声真的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硬装出来的领导气魄毫无意义。
其余九位十人武卫倒是一句话不说的默默跟着领头的张黑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到恐惧和慌张,果然他们才是真正的精英?
“好了,原点休息!”张黑石一屁股坐下,发抖的手指打开酒壶,猛地一口气灌下喉咙,差点呛到。
九位十人武卫即使是休息状态也没有放弃监视我们的职责……名义上是协调作战,实际则是监场吗?
新手们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很明显我被排挤了,以我为中心形成一个真空区域。不过那些松散的同盟在遇到状况时又能起到多大作用?恐怕只是互相阻碍罢了。
哎呀,看来被排挤的人不止我一个,原本想趁休息的时候寻找名为狙狩的目标,但是比想象中要容易的多!
比我周围更大的包围圈,也是,演武场上以一挡百的怪物自然会被排挤。
“哟!你也是一个人?”故意不停不小心撞到的新手的抱怨直接像目标——狙狩,慢慢走去。
“你,谁啊?”与其说是少言寡语更像是词汇贫乏,那双露出野兽目光的双眼现在离我是如此接近,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什么,打个招呼而已。”身为生意人,难免会遇到难伺候的客户,虽然现在的我不是生意人……总之,耐心是必须的。
“走开。”简直就是在驱赶不请自来的推销员……狂妄的语气加上狂妄的发型,实力强的人都是这么目中无人吗!即使是温和如我也不可能不生气了啊。
“真是毫不留情啊。”
这个家伙一定是疯了!其余新手露出这样表情,于是以我和狙狩为中心的隔离带更大了。
“走开。”你就只会说这么几句话?原本想这样吐槽,但又感觉我若是发出这种声音会有很不好的结果……因为狙狩的眼神明显的发出这种危险气息。
“你不想与我切磋一下?”以往在聚贤厅中,切磋是新手间推断彼此强弱并且检验自己训练成果的手段,在我的经验中新手里面不缺乏强者,有些人比我强!但我研究的方向是如何一刀杀死对方而不是变得更强,无论是多强的人,都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死亡。但唯独狙狩我不敢保证一招得手,甚至连得手都不可能!
野兽般的警戒心与直觉,天生的怪异力量,就算是纯粹的以力量硬碰硬,我记忆中也没有可以占上风的强者。
借着这次机会,若是可以与其过招虽不敢保证必胜但至少可以了解对方的虚实,日后不小心引起冲突便可与之抗衡。当然,作为突破口可以促成与狙狩的同盟是最好的结果!
“看来你很无聊啊,白痴。”愤怒和嘲笑混杂的扭曲表情,狙狩的肩膀因为兴奋而颤抖,“无知的家伙,你会后悔的,进入状态的我是不会回头的……”
“哦,原来你比想象中要健谈啊。”我居然不由自主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那么,混账小鬼,切磋之前出于礼貌是不是应该先行礼啊?”双眼红肿且开始充血,狙狩愈加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也是……”语气粗鲁的人居然会有礼貌起见的意识?我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行鞠躬礼节。
在演武场时,狙狩仅仅是让比试的新手失去战斗力而已,最重的伤亡也只是昏迷状态,我自认为我与他都是不会随随便便下死手的武人,杀人魔只存在于小说中。但接下来事情发展的趋势远远超过我的意料之外。
“唔啊——!!!!”我低下头的一瞬间,猝不及防的被猛地击中。
街头小混混的得意剂量,狙狩的头槌直接就打在我的头上。
头好晕……可是战斗中没有时间犹豫,简单明了的攻击方式,以身体作为武器的原始力量,狙狩横扫一腿加上毫无做作的直拳,光是躲闪就拼尽全力,一点也没有反击的余力啊!
躲避自上而下的重拳,俯身翻滚着与狙狩拉开距离,刚才还在我身后的墙壁已经千疮百孔了啊……
“你就这点能耐?”狙狩一边挑衅着一边一击横拳,墙壁豆腐块一般的被扫出新月般的划痕。
终于露出破绽了,我等到不耐烦……不对,应该是等的快累死了一类的。
刺客这个职业就像蛇,即使是有毒的蛇要想致对手死地也必须盘紧身体发出威吓的声音,等待对手失去警惕或者丧失胆量,一击命中……否则就是被踩死的命运。
“得手了!”冲进狙狩的臂弯中,刹不住脚步的狙狩只能看着我进入可以致命的范围,右手做出手枪射击的动作,瞄准他的心脏处。
“…………”愕然看到我的右手上啥也没有,狙狩很快结束诧异表情,拳头重重的锤在仿佛恶作剧得手的我的脸上……
(一开始就没用打算在右手上安装□□,杀死狙狩不是原本的目的。)
好不含糊,我的冲刺加上一个钩脚也让狙狩失去平衡,头朝下倒下……
“嘭——!!!”
“哐——!!!”
新手们不是目瞪口呆的观察街头斗殴般的场景,够机灵的新手开始用身上的散碎物品甚至零钱开始打赌。
令我惊讶的是,十人武卫对此居然没事人似的视若不见。
“没关系,反正不管他们怎么闹腾,结果都一样。”冷笑的看着争斗中的二人,张黑石拦住一位想要有所行动的十人武卫。
“…………”
“…………”
“哈哈哈哈……!!!!”受了重大的打击,狙狩原本一直出于和我一样的盘腿席地而坐的状态,为了回复因为头晕而混乱的视线,互相狠狠瞪视对方。
这两个人绝对是疯了!新手们总算放松了绷紧了的神经,幸好两人都是白痴所以不用担心有性命之余了……无一不是这样的态度。
可是,为什么我们会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大概我们都不知道这愚蠢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很蠢啊!”额头冒出青筋的狙狩如此说道,“那个假动作简直是逊爆了啊!”
“可你不还是上当了?”我毫不留情的挑衅着。
“没有箭的弓只不过是木棍罢了,你不懂吗?”
“手段无所谓,只要达成目的不就行了!何况我们是平手啊。”
“平手,你真的这么认为?”嘲笑我的无知一般的表情,狙狩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十人武卫和聚贤厅新手。他们似乎对两人漫长的嘴仗厌倦了,有些人甚至睡着了。
狙狩这才放心的对我说,“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有性命危险?你在吓唬我?”
“我无法刹住自己的力量。”狙狩的表情无遗是认真的,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绑着厚厚绷带的双手。“你很强,让我恐惧……想尽快的消灭你、尽快的……但现在我不会有这种想法。”狙狩有点自嘲般看着我。
“哦?为何。果然因为我比你强,可是比你强的人被你打败…………”
“不,你的强大……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狙狩的眼光严肃起来,“自我洗脑的能力,以正义的心理做邪恶的事,或者以邪恶的心理做正义的事,有能力又有目标的人是无敌的……你绝对是这样的人,我害怕你这种人因为我没有目标……。”
随后,头痛一般的狙狩揉着额角说道,“至于为什么现在消灭你……因为你是一个白痴啊!遇到可以一击必杀的对手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的置于对方死地吧?可是你却……白痴可是会把对手拉至与自己相同水平,然后再以丰富经验击败对手的存在啊!”
“虽然承认我的水平很高兴,但你的评价让我不敢恭维啊!”
“彼此彼此,总算把我拉到和你同一水平了啊!”
“还有,我认为你不是那种会下死手的人。”我突然不怎么想生气,大概是累了吧……
“那还真是应该感谢你啊……”讽刺着说着,狙狩眉头猛然一皱,咬了一下牙齿,“后果,来了……”
“发生了什么?”我看到狙狩的手臂上、腿上,斑斑点点血迹慢慢扩散开来。“你受伤了?”
“没事……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人可以伤到我,除了……我自己。”狙狩从嘴角冒出铁锈味的血丝。“早就预料到……一直在服用这个。”从衣襟中摸出油纸包裹的白色粉末。
无法压制自己的力量?在学院的时候,知道脑子里有控制人类体能极限的开关,狙狩就是打开了这个开关的结果吗?第一次看到如此夸张的怪力。
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狙狩的出血状态就是答案,不然人类也不需要那种开关。
不过狙狩的白色粉末从哪里来的?我以前见过有人吸食那种粉末上瘾……不过在这种缺医少药的地方也只能凑合了。不确定是否是同一种东西,那粉末又确实有镇痛效果,令我吃惊的是,狙狩没有上瘾的症状。
“那种药的药劲似乎很大……最好还是不要……”
“那又如何?我用这个好多年了,无论是酒还是毒,从来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狙狩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啊。“话说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狙狩,你小子是谁?”
“凌锋……”一如既往的狂妄,这家伙。“因为十恶不赦之罪沦落至此,你呢?”
“我狙狩,既然是山贼,自然是十恶之中的谋逆之罪。”狙狩饶有兴趣的说道。
没完没了的闲聊着,张黑石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是心中有鬼?
张黑石突然环视四周,然后对身为十人武卫的部下窃窃私语,被吹了耳边风的武卫用力点头。
“狙狩,那边……”
“我懂,凌锋。”狙狩的偷偷观察着张黑石那里的情况。
“库鲁——哐铛”金属质感的粗糙声音,有什么机械装置启动了?
十人武卫和张黑石的脚下,连接着侧面墙壁石板变为可以升降的平台。
平台带着十人武卫升高到我们无法触及的高度,“好自为之,新手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张黑石得意的喊到,然后十个人一起进入隐藏在墙壁中的暗门里。
“那是什么?”
“他们把我们仍下去了?”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不解、不安的情绪充斥在新手们之间。
“领路人走了,看来我们要自己找路回去?”
“凌锋,在这种时候你还会开玩笑?不愧是白痴中的白痴。”狙狩忍住用拳头敲击我的头部的冲动。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想必入口一定被封锁了,呐,既然如此自信,你有办法?”
“当然没有了!”怒吼过后,狙狩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滴冷汗滑下面颊。
“怎么啦?”
“……”心中有所顾忌的狙狩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致意我什么都不要说。
“咕咕……鲁鲁,他……在哪里?”那是会说话的野兽?悄无声息的捕食者,小山大小的怪物,扭曲似人的面部和巨猿的身躯,充血的双眼放出无处发泄的怒火。昏暗环境中模模糊糊看不清全貌,不明所以的怪物反而更加可怕,恶来——意义为恶梦降临,那个怪物真的很配这个称呼。
“怪物……怪物。”一位新手有点精神失常,还好同伴帮他冷静下来。
新手们的实力或许不怎么中用,但他们知道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面对猛兽的目光,慢慢后退。有点像遇到熊的情况,再说了我们有这么多人。
也许没有找到猎物,恶来很失望,它巨大的鼻孔忽扇忽扇的抽动,吞噬周围的空气,把我们当做垃圾。
松了口气的众人加快了后退的速度。
“哐——铛!”这是什么?从天而降的巨大木桶,而且木桶裂开后还源源不断的冒出白色不明气体。
“凌锋,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狙狩。”
众人迷惑得看到落下的木桶越来越多,然后……
“他……在……这……里!”如巨猿一样恶来狂暴起来,大小堪比攻城槌的两只巨爪胡乱挥舞,被打倒的众人像稻草随风倾倒一样灰飞烟灭。
“啊啊啊啊——!!”
“救……救命啊!”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绝大多数人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即使是做出应对的攻击,在那种精神状态下也只是给恶来挠痒痒。
“可恶……。”光是躲避乱跑的众人就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拔出随身匕首,就在发出投掷攻击的当头——
“他在——这里,在这里!”恶来包含愤怒与兴奋的吼叫,几乎是激发人类原始恐惧的催化剂……我的双腿,毫无疑问的在颤抖。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战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狙狩拉走。“再这样下去不被怪物杀死也会被人群踩死……”
“和计划中一样。”口中发出迷之声音,迷茫中我看到高高站在平台上的张黑石,看好戏一般的表情。
“……狙狩,凭借你的怪力能与恶来抗衡?”
“你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冷笑着的人,无遗是狙狩。“一上来就在思考如何战斗?战斗欲望还真是强烈。”
“我在问你能不能……。”我不知不觉中发出责问的语气。
“临阵退缩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看到没有看我这一边,狙狩忙着用石块敲击放在地上的,更大的石块上的黑色不明物体。
“对不起……我有点不冷静。”弄乱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下。
“……放心吧,白痴总是回复的很快。”
“什么?!”一时间的愤怒居然让我从丧气的状态中解脱,不过又不甘心向狙狩感谢。“等一下,那是什么?”
“你说这个?”狙狩将即将落下的石块拿给我看,石头上全是泛着紫色光芒的液态、固态残渣。“这一片几乎到处都是,嚼起来很韧、很硬的蘑菇,这里唯一可以吃的东西。”
“好恶心……恶来就是吃这个为生的?”我看着周围好像被无名怪力摧毁的断壁残垣。火光微弱的长明灯,在通道随处可见,但在这里却很少。石块的夹缝中生长的紫色蘑菇,大约白萝卜大小,那种古怪形状,看上去……大概……也许……可以……吃?
“没辙,将就着来吧。”为将来的战斗积攒体力是必须的,吃起来即使是残渣也很难嚼,果然是为了恶来那张吓人的大嘴设计的食物?
蘑菇出乎意料的没有异味,准确的说是一点味道也没有。谢天谢地,不是难吃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那种蘑菇带来的充分饱腹感。
“喂,休息够了没有?”狙狩突然发话,“这里可是那个怪物的粮草库啊。”
“也对……快点出发,等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蹲守恶来。”
“你觉得在这里我们有胜算吗?”狙狩环顾四处皆无遮拦的地形,“何况这里是那个怪物的主场,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唯一的粮草库。”
“也就是说要继续搜索?”我将背后的伯仲取出,仔细观察那边剑——如倭刀却是平直的剑身,长度过长几乎可以当做长矛。“武器出于万全状态,虽然身体不是……。”
“只能如此了,暂时。”狙狩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两把造型奇特的……该说是匕首还是拳套?右手上的扭曲如龙牙的刃,环型的柄连接着手腕。左手上的兵器有两个互相分离的垂直的刃,像蛇的两颗毒牙。
“龙牙,蛇咬。这就是我的武器。”
“不过这可真是奇怪的兵器啊……。”实际使用时可能和挥动拳头一样吧?还真是符合狙狩的粗犷战术呢。
确认完武器的状态,伯仲从我的手中挽过来,由下至上收回剑鞘。
“好奇怪的收剑方式。”狙狩在活动手腕好让武器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以前的师傅教的,虽然不是使用这种剑的方式,但习惯了。”
“原来如此……”
“走之前挖个陷阱,呵呵呵……”我提出的意见,让狙狩不由自主的乐了。
“噢,葬花老妖婆教你的吧?有意思。”
“不仔细观察的话……这里还真是大啊……究竟是如何建造的,这个根须地牢。”我感叹的望着这无穷无尽的隧道和或大或小的方向房间。
昏暗的长明灯映照着狙狩的面庞,“这里有些蹊跷,我都在怀疑这个隧道是不是无穷尽的长度?”不耐烦的用龙牙般的匕首在一个墙角上划出锯齿状划痕。“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作为喂养怪物的饵料,不应该被困在更容易迷路的隧道里?”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顺手用□□在墙壁上划了“风”字。“要是我们的方向感没有错,应该是一直往前走的,标记的话好好做了,现在这个情况要是看到以前划的刻痕倒是更让人安心……。”
“如果猜的没有错,这一条隧道的距离……根须地牢修了多久?连十年都不到,这长度都赶上第一代神州皇帝传说中的陵寝了。”
“有那个距离我都可以从京城走回老家的村子了。”好像可以达成回家愿望,不坏啊,不过现在不是想着个的时候,“不会与传说中的陵寝隧道连在一起?”
“地理位置上上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让人迷路的鬼怪的功劳那就只能是某位方位五行法师的伎俩。”
“所以与其没头没脑的乱闯不如先原点休息?”
“正是,带的蘑菇数量大概能支撑几天。”狙狩摇了摇手中的袋子,“也不知道走回头路还能不能找到蘑菇,所以多拿了一些,在成为怪物的食物以及大便以前享受一下捕食者的感觉吧。”
…………
聚贤厅的天守阁——
这里是存放镇压恶来的仙剑——轮回,的地方。闪耀如同旭日光辉的柔和光芒,刃如秋水,无剑锷的名剑仅仅躺在紫檀木架子上。
天守阁中伫立的美丽紫衣舞女打扮的少女——紫玉,她可没有心思观赏传说中的仙剑轮回,她的目光全神贯注的盯着银质盘子中的阵阵水波。
具有透视魔镜功能的平静水面,出来粼粼波光以外还有如海市蜃楼般的影像。
沙漠中的幻象——海市蜃楼,那是光与水蒸气的魔术。用水操纵光的艺术,水属性的五行法术,这正是紫玉的领域。
水波映射中被巨兽攻击的众人,猎人已经变成猎物,就像上古时代面对自然的人类——如此无助、如此的弱小……
对此保有与自己无关的悲伤,紫玉思考着此行此举的意义,可是无论如何她真的看不出来。
水波中的另一景象让紫玉稍微安心一些,白衣少年——凌锋,以及另一个不认识的粗犷少年安然无恙。
“呼……太好了,可是这样真的好么?”紫玉按住自己的心口。
“要是说大白天中制造幻影,你绝对是妖女中的妖女。”踏着沉重的可以被感觉到地面颤抖的脚步,体型如虎豹的聚贤厅霸主——亢有悔。“看你的样子,突然后悔了?你可要知道若是计划出了差错,死的可不只你一个人。”
亢有悔冷笑着做出喉咙被划破的动作,“好自为之,紫玉,虽然我不懂五行法术,但如果有猫腻我是看的出来的。”
“霸主大人,我会做好一切的,尽可放心……”紫玉微微颤抖地回答到。
“行了,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亢有悔不耐烦的挥手叫紫玉离去。
“可是,霸主大人……唔,那是?!”紫玉急于辩解,然而亢有悔背后的年轻人——棱角分明的表情,如作为标志的人偶木像,举手投足间皆可作为为人标准的少年,没有属于自己个性的偶像——乾坤会的逸材李天道。
“懂了吗?他要接手你的工作。”亢有悔瞪了紫玉一眼。“还不快走?”
“是,大人……。”终于隐瞒不住了吗?托着有些摇晃的身躯,紫玉在离开的同时稍微看了李天道一下——为了成为人中典范、人中龙凤而抛弃了一切个性的少年,究竟在为何而战?黑色道袍上的特殊环龙纹饰大概是他仅剩的个性了吧?
名为李天道的少年视周围一切为无物的注视着波动的水面……
根须地牢内——
“狙狩,感觉道路的结构变了。”我——凌锋,发现以前留下的“木”字刻痕。
“嗯,那个五行法师的幻像破除了,应该。如果我没有弄错,和东院的幻象是一种东西——以水汽扭曲光线的魔术。”狙狩估测了一下方向,“接下来,走这里。”
“狙狩,这、这个……”我望着地板上的新鲜血迹出神。
“啊,看来我们找对路了。”狙狩调整了武器的状态,“你也做好准备。”
“他……不……在这里,他在……哪里?”怎么感觉恶来的语气……不,是叫声?有哭泣的感觉,大概是错觉……
“他来了!”狙狩提醒我。
“明白。”临阵退缩可是兵家大忌,我拔出伯仲,剑柄在我手中回绕一圈变成上段姿态。
“他……在哪里!!!!”出现了,小山般的身躯!巨猿的体型!扭曲愤怒的脸!狂暴的冲锋,带着巨大重量的速度,翻倍增长的冲击力。
隧道在颤抖!不,是大地在颤抖!或许……我们的恐惧感……在颤抖?
“唔啊——!!”勉强与恶来这种级别的怪物双手相抵,狙狩的全身的肌肉鼓胀起来,直视恶来足以吓退万人敌武人的猩红双目。
“白痴……凌锋……我……撑不了……多久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恶来因为狙狩手上的刃而巨手流血,但狙狩不仅身上,嘴角也流下血痕。
爆发最后潜藏的体内,狙狩推着恶来退后,运用着力点和发力方式使出的武术——“只手搬泰山”。
拔出伯仲冲向恶来,恶来虽是鲁莽的野兽,但不是愚蠢的野兽,它的巨爪试探性的一次又一次让我站立不稳。
“他——在哪里!?”怪物如熊抱一般向我袭来。
放弃长度的优势,过长的伯仲,无刃的一端冲着自己,我做出随时准备突刺攻击的架势,名为“贴身刀”的近身战术。
螺旋的剑舞,不断在恶来身上创造伤口,疼痛感让恶来犹豫接下来要采用的战术。
“吼——!!”恶来终于看出虚张声势的渺小火焰?对于皮粗肉厚的怪物,这点攻击真的不算什么。它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巨手击飞了做出突刺攻击的伯仲——如果不是那一刻我放弃伯仲,那股冲击力大概要将我的手臂也轰飞吧?
找准了恶来额头与我的距离,然后——一箭命中!左手隐藏的□□,撕开手腕上的布片,明明是远程武器却必须在近战范围才能有效使用。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啊……仅仅因为额头上的异物迷茫了一下,恶来回过神来准备一下子掐死我……
“快走开……白痴!”狙狩借助冲刺的速度将龙牙和蛇咬刺透了恶来的皮肤,恶来大叫着挥动粗如木桩的手臂,被擦到一点点的狙狩飞着撞向墙壁。
轻伤不下火线的狙狩爬起来继续战斗。简直就是上古时代,后羿与九头婴的战斗的翻版。
因为受伤而狂暴的恶来,带着速度与力量的拳头就像分裂成九个,若不是后羿转世,狙狩怎敢与恶来巨兽以拳、以命相搏?
“吼——!!!”那的确仅仅是野兽?像他在哪里这样的叫声仅仅是错觉?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那个怪物流下的眼泪可是鳄鱼的眼泪?
疯狂的破坏一切的怪物——恶来,你在为何而战?这么急于解脱自己的命运吗?
“屠夫不会思考家畜的思想,你只需要把与自己瞳色、发色、肤色不同的人当做可以为自己带来财富的工具就可以了。”在索兰之影骑士团中,我的师傅如此教导我。
骑士的授带、徽章、旗帜,因为血缘的关系从来就没用属于过我。可那又如何?荣誉归圣乔治,金币归索兰,没错……我只需要装满金币的钱袋子就足够了!他们永远是光,而我们永远是影子……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所以——我可以毫不犹豫砍下这一剑?平地起跳,以缺损的墙壁为助力点居高临下的砍下没有修饰的一击,命中正好因为与狙狩缠斗而暴露胸口弱点的恶来……
“吼——!!!!”万魔狂吼,千鬼齐哭,伴随不详地震退回地狱深处般消失在地牢深处,恶来的脸上居然写满了恐惧,还有……伤心?委屈?因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族类,所以我看不懂。
恶来毕竟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可以被消灭,无论它有多么强大……
“狙狩,你没事吧?”累坏的我一屁股坐下,以入鞘的伯仲为支点靠在墙壁上。
“白痴,怎么可能没事。”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狙狩笑着说道。“不过,我恐怕没办法追上那个怪物了。”狙狩指着渗出血的腿。
“趁它恢复之前下手吗?”我突然问道。
“嗯……只能如此了。”
“为何被亢有悔被出卖后我们还要帮助他们消灭恶来?”我嚼了一点蘑菇碎渣让自己回复精神。“我们就这么害怕怪物,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口吗?”
“……出口必须杀死恶来才能找到。”
“嗯?!”我差点呛到,“这是何道理?”
“恶来受伤快死的时候会去一个房间,在它的重量下地板沉下去,出口会打开……”狙狩有点讽刺的笑着,“原先亢有悔告诉我一个计划,让所有新手变成怪物的食物……而我会成为十人武卫的一员封为消灭怪物的英雄……我没有答应,所以……”
“所以实现被扔下地牢,在我们之前?为什么那时候你不告诉新手们?”
“正是……亢有悔知道我能找到出口,所以肯定在锁上做了手脚……从里面开门的方法是用来应急的,这个机关只能从里面修改……”
“所以张黑石他们才会也进入地牢,又坐升降梯离开?”
“对,但调整机关需要不少时间……现在应该只进行一半……还有机会。若是当场告诉新手们,只怕张黑石会狗急跳墙……”
“亢有悔搞出这么麻烦的事情有何目的?我不明白,直接杀死恶来不就可以,还要搭上新手们的性命。”
“亢有悔想得到内阁元老们的支持……张黑石是内阁元老的儿子……若是被当做消灭怪物的英雄……张黑石便可以加官进爵……亢有悔也可以……若不死上很多人,怎么显示张的英勇?”狙狩讽刺的笑了。
“这样啊……那么你先休息,我去……”
“慢着点,虽然你不像我没有皮外伤,但过度运动会让你患上劳伤的。”
“明白,我自有分寸。”我开始一步步的追踪恶来离去时留下的血迹。
途中觉得好累……休息一下好了,眼皮沉沉的,于是我做了一个梦——
她是我心目中的光明,无论是图书馆中安静的表情还是训练场上的英姿,种种反差让我心动。我在黑暗泥潭中的各种摸索,只为了能与你在阳光下的白鸽广场中手牵着手漫步……
为此我必须变成你身后的影子。
“谁在那里?”猛然间从梦境中醒来,觉察到不怀好意的气息,我下意识的抛出匕首。
听声音,没有命中目标的感觉,匕首沉没般陷入黑暗中。
“上来就出杀招,真是不留情面啊,少年。”从暗处冒出拥有与黑暗环境不相符的高贵气质的男性。
短而整齐的胡须,傲世无双的自信,那冠冕与环龙纹衣着,拥有前秦贵绝代族气质的男性——此人绝非世俗。
“你是谁?”警惕着对方的动作,即使他没带武器我依然把手放在伯仲的剑柄上。
“还真是有趣的梦,在下深切感动。”来者一边露出怀念的表情,一边打开折扇。
“你偷窥我的梦,可恶!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不由得起了一身冷汗。
“通过对人铸灵窥视梦境,没错!唯一一位可以对人铸灵的仙人——紫炎,钟灵秀!正是在下。”来者高贵但不做作的行礼,这时我才发现那泛着紫色光芒的长发。
“可耻的邪魔歪道!”我做出拔刀斩的预备动作,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动手,这个人……不好对付,直觉这样告诉我。
“为何在下是邪魔外道?求解。”假装一无所知,钟灵秀如此说道。
“做出对人铸灵这种异端的家伙,还要装傻吗?”
“为何对人铸灵就是邪魔?”
“所有人都那么说,书上也是这么写的……”突然间我的语气变得底气不足。
“仅凭别人言语就做出如此推断?”钟灵秀怀疑的问道,“众人说我是恶,我便是恶,那么众人说你是恶,你也是恶?”
“不,不!那……不一样。”
“他们可是为了减免自己罪过才会出卖你的啊。村民在村长的授意下与郡守做交易,以你为祸首释放他们的亲人,因为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一拍即合……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回报,真的是神州的智慧啊!”
“别说了!”
“在下所言可曾有假?”
“……”他说的句句为真,真实到我自己都不敢面对,“喜欢上外族人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责怪他们,我……只不过是被甩了之后需求本族庇护的懦夫罢了……被同族唾弃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哦?你果真是如此想法?你所谓的爱情只是可笑的东西?”
“当然了,简直就像人类喜欢猴子一样可笑……。”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钟灵秀皱着眉头等待我的回应。
“我必须这么想……若非如此……我为人立世的根本——为神州而战,将会崩溃。”
“你和我一样,做了正确的事情却遭到不公正的待遇!那种人,只配被我们踩在脚下!来吧,与我合作,我们来让真正的公正降临神州!”钟灵秀狂热的向四周怒吼。
“我和你不一样!”
“还没有得出答案吗?”
“我会得出答案,在消灭你之后!”就在我挥动伯仲砍向钟灵秀之时,眼前的世界天昏地暗般扭曲了……
醒来过后,发现眼眶已经湿润,信赖的长剑还在身边,地上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检查身上的暗器……匕首与□□一样未少,可惜□□少了一发箭,一共也只有六发,太可惜了。
“哟——!凌锋兄弟原来还活着啊,这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个独特的语气,张黑石出现在我面前,紧随其后的还有十人武卫。
“张黑石,你还在这里?不应该回到上面封功领赏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张黑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来是那位狙狩告诉你的?你本来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现在你可以知道点什么死去……等一下,好像没有区别?算了,十人武卫,杀了他!”
如同木偶般机械行动,带着鬼脸面具的十人武卫,如同一个人般协调作战,包围了我。
完全没有破绽的的配合,即使让他们面对恶来恐怕也没有问题。
做出拔刀斩的动作,以我面前的武卫为中心,倒v型的雁行阵形成。
好快!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影子,镜面反射的幻象。两个同时从我左右侧面伸出的利刃,我的长剑还未拔出就失去了优势,两把匕首侧斜30度抵消冲击。
来自两个不同方向的力,如巨兽的牙齿的咬合,体力没有绝对优势的我需要有一定距离的冲锋加速才可以具备杀伤力。
后退着拉开距离,冲上来的两位武卫紧贴着我不放,好几次刃惊险的划着我的衣服扫过去。
所有武卫从前往后以2人、4人、3人梯队的模式推着我前进。
虽然对战乌合之众的组合很有心得,但这种配合堪称神一般级别的对手……束手无策,他们的行动过于机械化是唯一的突破口。
有几次我做出像是用□□射击的动作,很明显,协助分工的一人封住了我的行动,虽然是木偶却有学习能力?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生命气息,但不断替换的先头部队快好尽我的体力了……
“呼——啊!”思考过多以至于中计,冲入我的怀中,钝器击中腹部一位武卫反手握匕首,划出新月般的斩击。
胸口出现了一道骇人长度的刀痕,还好伤口只有浅浅一道,接替前一位的武卫华丽的将我撞飞了。
“咕……。”我翻滚到面对追来的武卫的位置,然后——射击!脸部离我伸出的左手只有五厘米远,足够了。□□的箭矢从拿着匕首的手腕空隙穿过,命中敌人面门,整个箭矢没入脸部,当场倒下。
十人武卫的指挥系统犹豫了一下,但仅仅只有一下,但是——足够了!
先头部队的另一个人在我抛出的匕首的威胁下让出了道路,借助从地面起跳式的加速,冲入中路部队。我的目标和我一样拔出匕首刺向对方腹部,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命中了,对方只是划伤我的侧腹。
没有收回命中的匕首,直接以伯仲使出拔刀斩,借助如离弦之箭的脱鞘速度——八字切,空气中弥漫的两个圆圈组合的银色痕迹,头部、肩部、腹部……分离分离分离……他们没有护甲所以很容易被切开。
疯狂?如果遇到压迫而不反抗才是正当,我宁愿选择疯狂……曾经有邻村的恶少到我们的村子捣乱,村子叫我们忍气吞声。我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所谓的忍耐,最后如何?那个恶少被我用刀子威胁再捣乱就要卸掉他的一个手指!留下黑眼圈的他居然对他爹娘说那是自己跌倒的。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若想战胜残忍的敌人,你就要比他还要狠!
力道没有放松,回过头,躲过刚刚位于我头顶的锤子,将一把铸过灵的匕首留着刺入地面,当与对手出于三点一线位置的时候,另一把匕首刺入我面前的地面——灵劫,武卫在两把匕首间的灵力波动下倒下,然后——补上致命的一刀。灵劫,我把这个从葬花师傅那里得到启发创造的技术如此命名。
后路部队的全体向我追过来,早已留在地上的铸灵道路阻碍了他们的行动,但还是有让我受伤,这个时候他们的学习能力反而对我有利!为防止我的偷袭而在我受伤的状态下不迅速追上来。
边打边退的将他们引到蘑菇林里,四个人后背靠在一起,搜索我的位置。位于墙壁前的我使用了模糊感知的技巧——一叶障目,然后拉开地狱之门的入口——在灵力影响下勉强维持不变的地形崩溃了,露出我也不知道有多深的洞穴,横壁上布置着从葬花那里借来的灵力丝线。
慢慢的,听不到十人武卫坠落的声音。无论受伤还是死亡,没有一丝表达痛苦的喊叫,他们真的是人吗?
“这……不可能!你、你是怪物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张黑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蘑菇林入口。
“原来你一直在观战?不要总是站着不动啊!何不和我一较高下?”我会微笑的看着,这把匕首刺穿你的喉咙,“唔——啊!”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尖叫着冲进黑暗的张黑石没有了踪影。
“可惜。”我投掷出的匕首没有发出命中目标的声音,因为消灭十人武卫而发下紧张状态,身体的麻木与疼痛便不请自来。
脚步摇摇晃晃,追踪猎物的猎人的性命也不长久了吧?无聊的思考着,如果恶来也会思考,常年孤零零住在这个即使有同伴在依然感到恐惧的地方,他会害怕吗?我果然快要死了,不然怎么会思考这么无聊的东西?呵呵呵……
在我的眼前,几乎是被塞进去的恶来,待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呻吟着……
原来怪物也会受伤啊,恶来现在衰弱的像垂死的老人,铜铃般的眼睛半开半张,视线始终离不开巨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
“杀了……我……”我没有听错吧?恶来对我说话了?
“杀了我!!!!!”用尽全身力量冲到我的面前,已是强弩之末的恶来,从脖子到头部,斜着被我一剑命中——下意识的在受到威胁而做出的攻击。
庞然大物在我面前倒下,闭上双眼时是如此平静,它找到了归宿?巨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什么,现在已经松开——一个玉佩,给小孩子避邪的老虎玉佩,地摊货。
将那只手回归握住玉佩的状态,不知不觉中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符号,清醒过来时手中紧握着教父给我的十字架——“你也帮我挨了一刀呢。”我看着十字架上的刻痕自言自语。
该回到狙狩那里,他会不会等不及了。
“这个家伙睡得真香……”好几处肌肉拉伤和出血状况,即使是熟睡中狙狩依然表情痛苦,我望着这样的狙狩担心着。
“哎?又是你吗,紫炎仙人?”又是一股灵力波动,不过比起紫炎差远了,我警惕的回过头来。
“好久不见,凌锋。”以水属性法术拟态现身的亢有悔,那强壮的体型凭空放大了,“你的成长令我惊讶。”
“我们可是被你放进来的,您是打算继续挖苦吗?”知道不是真身我便放下伯仲。
“不是你们——是你!”
“有什么区别?”
“张黑石,十人武卫,他们都不算什么!你才是强者,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走出地牢成为消灭的怪物,要么困死在这里。”
“还要守口如瓶?丢下这位受伤的人?”我指着狙狩说道。
“聪明,正是如此!如何,还要犹豫?”拟态的亢有悔后面,地牢的大门层层打开,可以看见光明。“狙狩不识时务,若是他活着必遗害。”
“我拒绝,那只不过是继续无聊的权利游戏罢了,而且——我会把狙狩救出来的。”
“看来在聚贤厅这些时间,你一点也学不聪明……”亢有悔的语气很恼火,随即打开的出口有关闭了,黑暗重新主宰地牢。
“至少我学会了一件事——吃人的不一定是怪物。”
“那就让上天保佑你找到开启的机关,不过——恐怕那位狙狩兄弟撑不到那一天。”亢有悔的拟态消失了。
“起来啊,狙狩。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口。”背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狙狩,一点点拖着步子前进。
“若是我预留的底牌能起作用……”
聚贤厅的天守阁——
“愿上天保佑……亡者安然进入轮回。”双手合十的紫玉默默地在天守阁之下,面向远在百米外的根须地牢祈祷。
还有一位观察着冷迹聚贤厅的存在,道家风范的打扮,仪表堂堂的年轻人——申清秋,他无言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那个……是谁?”紫玉还未发出足以惊动守卫的惊叫,申清秋手中的青铜古剑——苍穹,便让她放弃了抵抗。
“废了好大功夫才突破幻境法术,如此遮遮掩掩,聚贤厅果然有问题。”申清秋不愉快的思索一下,终于整理出要提的问题,“可否告诉我,根须之战结果如何?”申清秋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恳求而是威胁。
“结束了,唯一的生还者已经出现,恶来已经死了……”紫玉言语间充满悔恨。
“那个生还者是谁,告诉我!”申清秋将古剑架在紫玉的脖子上。
“是张黑石……其余人,都已经……”在现在紫玉的心中,任何威胁也失去感觉了。
“怎么可能,你确定叫凌锋的没有生还?”申清秋开始变得焦躁。
“不可能生还……的,根须地牢不会打开了,永远……”紫玉闪烁不定的目光含着泪花。
“既然恶来已经被消灭,为何不可开启大门?”
“我、我不知道!”紫玉不敢面对申清秋的目光。
“算了。”申清秋收剑归鞘,“只有幻术能力的你,也不可能拥有解除千荆封印的力量。”甩动衣袖的年轻道士径直向根须地牢的方向走去。
看着申清秋离去的紫玉呆呆地思考,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黄昏将近,晚霞之下的铁黑色矮平建筑物,却有十米高的台阶。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为世俗所谓的典范,为此失去个性的男人——坐在台阶上,仿佛等待着什么似的道士李天道,出于物与我皆无存的冥想状态。
“是你?刚才还在想,突破结界的是从哪里来的宵小之辈?原来是仁兄您。”依然闭着双眼的李天道,对着面前的突然来客说道。
“天道兄?晋州老家一别已经多少年了?这些都是无所谓的,既然是你在主事,那就轻松多了。来帮个忙……我一个人没有自信打开大门。”丝毫不理会李天道的毒舌发言,如熟识之人的平凡交流,申清秋想都不想的在李天道旁边经过。
“不请自来的入侵者,你以为我会允许你恣意妄为?”用着官员的口气,一点情面也不讲的李天道,一把剑身漆黑而且剑锷是圆形的长剑阻挡了申清秋的去路。
“你这么如此奇怪?”申清秋不明所以,在他眼中李天道的一举一动都很不寻常。
“我的话你不明白?”李天道的口气毫不留情。
“怎么可能会明白?”申清秋皱起眉头。
“你在违抗朝廷,你还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天道兄究竟何时变成朝廷的鹰犬了?”
“神州人效忠神州朝廷,这有什么疑问?”李天道像是在回答小孩子的问题。
“即使神州朝廷是错误的?”申清秋冷笑着,“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那是因为我领悟了以前的我是如此愚蠢,就像我手中的剑的剑铭——悟道。”李天道将黑色长剑横在胸前。
“不要再开玩笑,你不可能变得这么快。”申清秋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那就赶快离开,身为朝廷观察期囚犯的你,按规矩我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李天道下达最后通迭。
“天道兄,你不可能不知道,朝廷让这些人——无缘无故的去送死!仅仅为了节约监狱经费和为一个富家子弟安上一个功名!”申清秋怒不可遏的吼道。
“张黑石是内阁元老的儿子,怎能容忍你的侮辱!”李天道做出将要拔剑的动作。
“你果然变了……”申清秋不甘心的也做出拔剑预备姿势,但明显缺乏与李天道一战的意志。“天道兄啊,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来,被成为逸才的你总是走在我的面前!”李天道大义凛然的姿态崩溃了,“可那又如何,心高气傲的你终究不为乾坤会容纳!而获得大好时机的我终于取代了你,现在无论你如何后悔也不可能超越我了!”
“所以你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向乾坤会效忠?”申清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思进取的家伙,馨儿为何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李天道的语气有些颤抖。
“你果然是为了馨儿……”
“可恶,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那件事是因为……”申清秋想要解释什么。
李天道取出长剑——悟道,摆出攻击的架势,“够了!谁对谁错,用剑法和五行轮回来决定!”
“没办法好好交流了……”申清秋为此也不得不拔剑。
李天道占据了台阶上的至高点,看上去他的体重不大,但李一脚跺下——飞沙走石,石头质地的台阶轻易就碎裂了。
土属性是对万事万物之力的控制,长剑悟道被凭空增加了质量,挥剑砍击的李天道仿佛在使用钝器。
申清秋对力量拥有自信,但一味的隔挡速度加重量的致命冲击力让他精力疲惫。
原本就缺乏战意,李天道又占据地形优势,申清秋无法做出有效反击,只能一味的承受。
只能使用灵力了吗?雷属性的法术太容易伤人,本来不想用……申清秋如此思考着。
从申清秋的脚底,平地立起的电火花渐渐充满全身。
青铜古剑苍穹和悟道猛烈的撞击,李天道的手臂被电流麻痹,长剑脱手,申清秋的青铜古剑也因为李天道的巨大臂力同时脱手。
“你有雷神应天庇护又能如何?正义——在我这一边!”李天道的身体沉入地面,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的台阶分崩离析。
双方双手相抵,李天道弯下身体,使着力点低于申清秋。
“呀——啊啊啊啊!!!!”由下向上发力,将申清秋推向天空,名为“只手撑天地”的武艺,如同上古时代盘古开天辟地般的怪力。
“咳……咳咳!”翻滚着倒在台阶地下,申清秋吐出猩红的血丝。
“看到了吗?放弃大好时机的你不可能战胜我!”高高站在台阶上的李天道,如同无法撼动的泰山。
“是么?号称不动泰山的你……”擦干嘴角的血迹,申清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虚弱。“那就让公正之神——应天,让他判断!”
风云突变,太阳周围的乌云被卷成漩涡从地面吸取电荷,龙卷风的前兆。静电惊起落叶获得生命一般自主飘动,申清秋面对双手间的电流里凭空出现的卷轴,宣示——“以应天的名义,你——有罪!”
天际传来仿佛千万天庭武士呐喊,青蓝色的精华之火——代表惩罚的降雷。
“传说中的雷属性法术——宣判?那种攻击无论如何无法逃避啊。”放弃躲闪,李天道又是一个跺脚的动作,岩壁从台阶上耸立起来,变成防御盾。
“唔啊——啊啊啊!”即使有绝缘的防御,李天道不由自主的惨叫,降雷带来的闪电,那股麻痹感几乎让他昏迷。
“怎么回事?原来主要目标不是我这里。”李天道清醒过来,扶着已经被降雷摧毁成黑色的岩壁,发现身后的根须大门已经大大敞开。
“好大的烟味,有什么东西烧焦了?”迷漫的灰尘散去,身着无法看出原本眼神的衣服,短式留学生发型的少年灰头土脸的突然冒出。
和少年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头发乱糟糟而且眼神凶恶的粗犷少年,“好像战斗还在继续?打扰我睡眠的这笔帐我稍后和你算计。”
“凌锋,没有成为怪物的大便,你还真是走运。”申清秋刻意隐藏很高兴的样子。
“呦!假道士,和以前一样如约而至!不过很可惜,我们的对手不只是这位道兄。”留学生少年端详着出于全身麻痹状态的李天道。
从聚贤厅的其他地方,源源不断的到来黑衣的聚贤厅成员,亢有悔、紫玉、刘宇、葬花、白卯初等人皆在此列。
“这算什么?聚贤厅大团聚?”我凌锋好不容易逃出,就要再死一回吗?
“貌似那个假道士也是同伙……无所谓,大干一场吧。”粗犷少年狙狩,准备好两只手上的龙牙和蛇咬。
“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山贼也叫我假道士……”申清秋有些无语。
“现在可不是决定彼此间称呼的时候,做好准备。”我如此抱怨道,但狙狩和申清秋一副,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头领,这样的表情。
“凌锋!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可塑之才,可惜你的悟性还是不够。”亢有悔走到队伍前面,表情十分不悦。
“很遗憾,霸主大人!我自认为我不会被强权所摆布,现在也这么认为。”站在台阶最高点,我向天空以及所有人呐喊,“聚贤厅的诸位,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玩弄我们的命运,看到了吗!这种苦难,我超越了!那么,你们还要听命于亢有悔吗?”
“……”心中都有所明白的聚贤厅成员开始退缩,但亢有悔的目光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再也不会默不作声了,凌锋请接纳我。”紫玉下了决心,咬破嘴唇站到我这一边。
接下来,白卯初、葬花、刘宇和许多教官等等的成员,既没有站在我这一边也不在亢有悔那边,脱离了对峙的双方。
亢有悔无言的攒起手指,关节啪啪直作响。
“听好了,亢有悔!我——凌锋,势必要超越一切苦难成为命运的——主宰!”我以最快的速度抛出的匕首,迫击炮的炮弹一样落入亢有悔带领的人群之中。
“见证这股力量!”实现铸灵的匕首,无规则的进行灵力的链接,敌阵顿时乱做一团,亢有悔怒不可遏的将不守秩序的成员一拳击倒在地。
然而就当局势渐渐变好的时候,匕首间的灵力链条断裂,失去生命一般寂静无声。
“不好意思,我灵力就剩下这么多了。”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发。
紫玉面如死灰,狙狩一脸诧异,申清秋则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可恶的凌锋小鬼!”亢有悔正要怒骂之时,聚贤厅外军队行进的声音传来,甚至马匹的嘶鸣声也有。
的确是军队,人数大约200多,旗帜是西北军的旗帜。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来帮助我们的,我和其余三人一副想要拼命的样子。
“以中兴帝的名义,停止战斗。”传令的军官如此说道,然后让开道路,随即走上前来的最高指挥官居然是——摄政王薛炎?
依旧英姿飒爽的王爷,以马代步,居然看着我说道,“凌锋,别来无恙?”
我该怎么回答?这种情况下我该行礼吗?“托王爷的福气,很好。”
“……”紫玉、狙狩、申清秋有些惊讶的注视我与摄政王简直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对话。
“聚贤厅的霸主——亢有悔,接旨!”来到亢有悔面前,薛炎如此宣示道。
亢有悔很显然没有跪下听旨的意思,但薛炎毫不在意的说道,“鉴于聚贤厅近日发生的种种事端…………于是,将聚贤厅东西两院分割,亢有悔管制西院、凌锋管制东院……钦此。诸位可有疑问?这可是皇命。”
“皇命?”亢有悔冷笑着回答。“是王的命令吧。”
不打算为此作任何解释,薛炎再次说道,“亢有悔,接旨!”
尽管心有不甘,亢有悔最终接下圣旨。
“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少年。”薛炎的坐骑经过我身边时,以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面对松了口气的申清秋、紫玉等众人,我也禁不住坐在地上。
摄政王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从今往后我再也无法置身于神州权利圈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