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精分到底》福仙

45、从朋友开始

　　幸村不语，男人继续道：“精市，你的确非常优秀，你是我们家的骄傲，一直都是！但是凉介一样优秀，他虽然偏科，但正是因为他的才华得到了‘推存’的机会。每年五六十万的考生，却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零零五的人能进入东大，以他的天份和努力来看，不就等於‘送入大学’吗？凭你现在的成绩，考东大还是有点压力的吧？他其实跑在你前面，你敢承认吗？”

　　幸村看著男人道：“正是因为他的优秀我就认定了他，我要是不做点什麽他就跑了，不试探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等我再想出击就来不及了。”

　　男人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点，不是你要求他站在你身边，而是你去跟上他的步伐，包容他，帮助他，一点点了解他，而不是用下套子来逼出他的感受！”

　　幸村听後黯下了眼，久久未言，缓缓道：“…我的付出要是收不回来呢？他要是在这三年里…或者大学里爱上别人，我的付出又算什麽？随便让他卷了我的心就跑吗？”

　　男人叹了一口气：“我追你妈妈的时候有这麽想过吗？虽然我还是希望你找一个女孩结婚生子，但既然你态度坚定地要走下去，怎麽能因为自己的不安就去伤害和试探别人？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就一定不会有回报。”

　　“爸爸…”幸村轻道，“请你教我…怎麽去体贴一个人吧。”

　　走了二十分锺到了麻生住的那栋大楼，听著耳边呼呼的风声，过了花园和水池抬头数到十六楼…亮著灯。他走到一楼大厅里上去，他不明白麻生为什麽喜欢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刚想出电梯就听见吵闹声，从面前呼啸而过一个凳子，幸村惊讶了一下，但马上按住电梯开门的那个键，让电梯一直停在十六楼，他没有出去。

　　“你是要自己竖著出去，还是要我请你横著出去？”他听见麻生的声音带著很大的火气。

　　“麻生少爷，请你再考虑一下。”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幸村仔细听，是个陌生人。

　　“别叫我少爷！什麽‘麻生本家’我不认同，刚出车祸那帮人死去哪了？现在看著我脑子清醒有利用价值了是吧？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麻生火气很大地说，幸村听到那男子轻叹了一口气就走到他面前，两人都愣了一下，男子眼里闪过精光道：“你是…麻生少爷的朋友？”

　　麻生没注意电梯开门透出的光，因为门口本来就有大楼供应的照明设备。他这一听暗自叫遭，几步走过去一把将幸村扯出来，一脚踢在男子腰上让男子摔进电梯里：“别打我朋友的注意，否则砍你全家！”

　　男子著实被麻生眼里邪佞的杀气吓到了，哆哆嗦嗦道：“知…知道了…我们不会牵扯到…少爷你朋友…”麻生冷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著松开压住电梯门的手，电梯门就自动合上了。

　　麻生叹了口气：“你来的不是时候…要进来吗？”幸村带上门，麻生将自己甩进沙发里，缠著白纱布的右手很是显眼。

　　“手怎麽了？”幸村坐近他轻轻问道，麻生淡淡说：“打球时不小心抽筋，医生也看过了，现在好了忘了拆而已。”直接回答完幸村可能要问的问题。幸村没说什麽，转过麻生的脸就看了看他眼睛：“眼睛也上过药了吗？”

　　麻生打开他头偏过头去闷闷道：“我不知道你来做什麽…只是你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说什麽都不是时候…除了李家，我绝不承认什麽麻生家…”後面的话是在呓语了。幸村想了一下道：“那你就听我说好了。”麻生闭著眼睛倒在靠垫上不予理会，但幸村知道他一定会听到的。

　　幸村静下来，整理了一下思路轻轻说著：“我仔细想过你那天说的话了，你说的没错，你为什麽要接受我的感情…一切都是我在强求，我骄傲，你也一样骄傲，凭什麽要理会我。而且我们都很年轻，怎麽能承担得起爱情，爱情在现实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麻生没有动，也没有反应。

　　幸村轻声说道：“在没遇到之前我们可以说‘爱’，在遇到之後都成了路人，这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因为这个时代很浮躁，面对数不清的诱惑，没人有必要为自己的荒唐买单，因为大家都抱著这样的想法：还有更好的麦穗等著我。”麻生还是没有动，没有反应。

　　幸村继续道：“这就是人生吧，年轻的时候，懵懂，幼稚，在父母的庇护下一天天长大，成熟了，有责任了，在享受成功的时候拥有了一切物资需要，人总是不会满足，在拥有这一切的时候便陶醉於其中。可是生命尽头的时候已经无力享受了，静下来会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然後再转过身去看那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想唤他的名字，却早已记得不清了…”

　　麻生睁开一只眼睛，幸村道：“我可以看见那样的未来，我想阻止它的到来，我不敢保证未来会平平安安，但是我想…想牵著他的手走过那片麦田，证明他也是我心上最好的一朵麦穗。”

　　“你又…”麻生想说什麽就被幸村抢先说：“我还不想放弃，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没有感情，但是我仔细想过了，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那是经过无数磨难後一起走过后的沉淀，所以…”

　　麻生不耐烦地打断幸村道：“可我依旧在你的话语里面找到了自以为是！你以为坦诚就可以了？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幸村静静看著他道：“我不是让你答应…但我会坚持到你答应为止，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为你改变。”麻生好像听到了笑话一样要笑不笑：“你改变？从自以为是变成唯我独尊？”

　　幸村轻声道：“我会开始学会为你考虑，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你困难的时候陪你一起分担，努力成熟，直到承担得起彼此的未来，背负起这份责任，而不是去增加你的烦恼负担，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珍惜你。”

　　麻生看了他良久，勾起唇角道：“可是在你的话语里我没找到想要的字眼，说了这麽多，都是废话。”幸村沉默良久，问道：“你嫉恨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对吗…”话没说完，麻生就拿过茶几上的花瓶打在幸村头上。清脆的一声，瓶身四裂。

　　幸村微微抬起头，额上细细的血丝流下来划过唇角，麻生居高临下地看著他：“为什麽不躲？”他动作明明不快，以幸村的反射神经会躲不掉？幸村淡笑，没有伸手去阻止越流越多的血液：“我说过了…我要学会体谅你的感受，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疼？我现在头疼！”麻生火大道，转身去房里拿医药箱，幸村摸了摸头，其实也不严重，拿起碎裂在地上的瓶身摸了摸，难道…麻生想砸他也特定选了很薄的花瓶？

　　“哼！”麻生拿著医药箱出来了，怒气冲冲地打开给幸村清洁上药包扎，“别死在我这里！弄完你就给我出去！”幸村虽然不敢在麻生气头上微笑，但是心中那幸福感根本掩不住：“凉介，你还是对我狠不下心…啊！”幸村倒抽了一口气，麻生不会是撕了一块头皮下来吧？

　　麻生黑了脸，拿著满是血的镊子道：“有本事你再说一次？”幸村忍住被虐待出来的疼痛，淡笑道：“凉介…我们，就从朋友开始，好吗？”

　　麻生没有说话，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表情，幸村也不再问，安静地让他消毒包扎，待麻生收拾好医药箱，幸村道：“凉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站在门外了，里面传出声音道：“要是你爸妈问起，你就说伤是撞墙出来的！”幸村抬起手想敲门，但还是放下了，慢慢地拿出手机。

　　窝在沙发里盯著医药箱的麻生感觉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打开看是幸村：

　　喝杯热牛奶早点睡，不要熬夜，晚上凉，被子要盖好。

　　麻生有些意外，看了良久，手滑下，删除的按钮出现在屏幕上，然而敛下眼，按上了锁定。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叫到办公室去，麻生站在教导主任面前。

　　“我想让麻生君你更有把握，所以才要求你这样做，麻生君，你能理解吗？”教导主任和蔼地问。麻生沉默不语，末了点了点头鞠躬道：“是，一切听从学校安排。”说著转身离去。相川看著他出门的背影道：“麻生君似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立海大的荣誉感呢…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教导主任淡淡道：“立海网球部少了他一个不会有什麽改变。而且不同於国中，高中要面临大学入学考试，这也是为麻生的未来著想。” 相川想著日本一线大学的录取率说道：“也是为了立海大的升学率著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