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九章 好事多磨缘难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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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到来让紫薇很是吃惊，皇后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召唤过自己，除了早上的请安之外，就是在午后喊自己过去处理一些事情。今个儿是什么情况？她拐弯抹角的想要打听，可是容嬷嬷虽然笑着一张脸，但说话滴水不漏的，只是说皇后娘娘有急事宣召，这反倒叫紫薇嘀咕了起来。这一路她的心就是七上八下的，深怕自己哪里做错了热的皇后不高兴。
“给皇额娘请安！”
紫薇标准的做了个请安的礼节，低着头以示恭敬。皇后仍旧是笑着一张脸连忙喊身边的眠月扶她坐下，那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紫薇哪里敢劳动啊，但碍着皇后在，还是乖巧的坐下来，等着皇后开口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般恭敬，我说过了，在坤宁宫里不必这么拘礼的。”皇后显然是好生好色：“你看你，容嬷嬷，让下面上公主喜欢的茶。”
“皇额娘，不用这么劳动的。”
紫薇笑着谢了皇后的好意。
皇后说道：“这有什么的。”
待茶上来了，母女俩喝过一遭后，皇后才开始了正题，细细的问起紫薇的出生年月，本来这些是早知道的事，但这次问的很细，差不多连时辰都问到了，还有自己母亲去世的年月，紫薇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这时皇后问了全部自己想知道的，才说出来意：“紫薇，差不多还有半年你就出孝了吧？”
她看着紫薇身上青白二色的衣服，这是在自己宫里守孝才会穿的，一般请安或是姐妹间的应酬她会换身衣服，这次怕是自己叫的急了，顾不上这些，不过倒也不失礼，看上去甚为雅致。
听皇后的话，紫薇略微一愣，随即说道：“会皇额娘的话，还有五个月零六天。”日日写了往生超度的经文，让金锁抽空送到庙中焚化，母亲是病逝的，这样能消除罪孽，保佑她早日往生极乐，
皇后心想，紫薇是个细心的孩子，怕是早看出叫她过来定有要事了。想了想，便直接对她说道：“有些事我知道你脸皮薄，但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说怕是要把你耽误的。”她这么一说，紫薇先是一惊，随后便反应过来，羞得耳根子都红了，直直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皇后也不顾她的小心思，直接说道：“昨个儿我和皇上商量的你的事，皇上说你年纪也大了，该给你找个好人家。”皇后说这话之前，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容嬷嬷，连跟着紫薇的宫女也都被遣下去了。
“皇额娘，紫薇还在孝中。”
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怕是有些不妥，自进宫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紫薇都习惯了躲开任何会惹祸上身的事，至于良人，经过了福尔康的事，她是不作任何想头了。到时候抚蒙也好，出家也好，或是嫁给随便什么人家，也由不得她自己来做主，索性皇额娘同皇阿玛待她不差，总会有安排的。只是，方才却是有些突然了。紫薇想了片刻便释然了，宫里的格格公主们不都是这样吗？
皇后笑道：“不急不急，咱们先定下来，等出了孝就可以立刻安排了。你皇阿玛让我问问你意思。”
紫薇道：“全凭皇阿玛和皇额娘做主。”
她知道其实在这件事上，自己是没有多少置喙的余地的。
果然皇后见她如此上道，满意的点头，拉过她的手说道：“今个儿午膳就在我这儿用吧！对了，午间会有命妇福晋们入宫觐见，你随我一起，也认认脸。我记得这大部分人都没见过你呢！”
一来是给紫薇婚后打开交际圈，而来嘛！总有些相看的味道。紫薇听了，心里自然是明白皇后的意思的，但如今她的心思不在出嫁这件事上，再说也由不得她做主。至于着见见各位命妇，皇后没有说给自己的打算，但意思却很明显，怕是其中一两位是与众不同的。
午膳的时候，皇后特特跟紫薇说了，总共是要见七八位福晋和朝廷重臣的夫人。其中还是有紫薇关系不错的四公主和嘉以及她的婆婆傅恒夫人，皇后嘱咐道：“见了她们你不用开口，待她们说了，你仔细听着便是。”
想了想，对容嬷嬷说道：“嬷嬷，你也去把晴儿找过来吧，唉，事先要问太后娘娘的意思。”皇后这般讲，紫薇一个太打眼了。
容嬷嬷自然是满口应下，只是心里忧虑自家主子动作这么快，会不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当然，既然皇上都提了出来，这事儿就不能再耽搁了，想来太后也不会多说什么。
“太后宣我过去？”
怎么来的这么快？
才过了午膳，便等来苏嬷嬷过来传召。
晴儿心里有些发憷，正如她们都说的，只是好事，可是她心里却很是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盼着出宫，现在她们提了这件事，反倒自己不自在了。
“是啊，格格快准备准备吧！”
苏嬷嬷说了明面上的话，随后小声告诉晴儿：“格格不用担心，是皇后娘娘那里派来人宣格格，说是要教导格格一些事。”其实就是打算教格格们日后待人接物，处理府上事物的手段了，苏嬷嬷想着皇后既然提出了，还是皇上的意思，那么这事儿怕是很快会被提上议程，但是没想到皇后雷厉风行到这个地步。不过晴格格的年纪却是不小了，再不紧着这些，怕是要被耽误了。不过皇后极少有这样敢越过太后的举动，她记得上次阿里和卓来访之事，皇后给背了个黑锅，自此坤宁宫和慈宁宫的关系就微妙起来。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有利晴格格的，苏嬷嬷是个心软的，平素不会拿出一副冷脸来看人，对从小在慈宁宫长大的晴儿很是喜欢，晴儿出来的规矩也是她教的，对这些手底下的“学生”，苏嬷嬷这个在宫里呆了一辈子老嬷嬷自然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是以或多或少会尽可能的提醒一些。
晴儿这么一听，便明白了，只是皇后为什么这么雷厉风行，她却是想不明白。
“嬷嬷，怎么一下子这么急，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晴儿发问，一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未婚的格格关注这个事儿着实出格，但好在苏嬷嬷怜惜她自幼失牯，孤身一人在宫里不容易，是以没有提这方面的事，只是说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直都惦记着格格呢，盼着格格好，自然事事都要为格格打算好的。再说格格到了年纪，这是自然的事。皇后娘娘那边的两位，年纪也都不小了。”提醒晴儿，这会不止她一个人，接下来又说了一件事：“不止格格们，就是阿哥，五阿哥六阿哥的好事怕也要近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格格们总是嫁出去的，但阿哥的婚事，里面敏感的地方就太多了。六阿哥的情况晴儿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五阿哥才是主因，皇上要给五阿哥娶嫡福晋，自然牵动了前朝，还有阿哥们之间的平衡又会有新的变化，这么一来，她想起皇后那里的十二阿哥，十二阿哥还小，年纪上不是五阿哥的对手，但好歹也是嫡子，再者皇后身边如今有紫薇和兰馨，怕是……而自己，在这一系列的事会充当什么角色呢？
晴儿有时常想，自己不如就跟兰馨一般，什么装傻不知道，便就好了。在这宫里越是明白越是看的清楚，心里头就越不好过。
跟着苏嬷嬷来到太后的寝殿，倒是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太后整个人恹恹的，说了几句很平常的话告诫了晴儿一番，随后便让她随皇后派来的容嬷嬷去坤宁宫。
容嬷嬷一张褶子脸笑的开花，同晴儿一起恭敬的给太后请了安才带人走。
她跟容嬷嬷不熟，很多话晴儿不好问出口。只能稍微试探一番：“嬷嬷，皇后娘娘可是有何事？为何------”
“哦，是慎公主一人呆的想格格了，恰好娘娘那边也在，便宣格格过去。”
用的是紫薇的借口，和苏嬷嬷说的不太一样，但本质都差不多，怕是紫薇现在也在皇后那里。晴儿心想：若是她在也好，自己不至于这般紧张。
晴儿来了坤宁宫正殿，皇后正等着她，如她所想紫薇也在，只是脸上挂着往常的笑容，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晴儿来了。”皇后笑的很是热情，立马吩咐道：“快，不用多礼，赐座！”
对于这突然来的礼遇，晴儿不敢怠慢，仍旧是老老实实的行了礼，谢完恩才敢坐下，恰好和紫薇挨得近，但是皇后直直的盯着她们二人，晴儿一点动作也不敢有。
“看我都糊涂了，忘了跟你说，晴儿啊，今日喊你过来一来呢是找个伴儿，而来啊，你还记得克理特氏夫人吗？”
克理特氏？
晴儿在脑海里细细的搜索，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她一直久居深宫，很多认识的夫人都是来给太后请安时认识的，至于这位夫人，似乎没有听说过。听着姓氏，仿佛是蒙古的……莫非，晴儿眼前一亮。
皇后看着晴儿的反应，笑着说道：“是了，我想你也记不得了，那时你还小，克里特氏的夫人是你母亲在时的旧时，两人关系不错，平素一直居于蒙古，这回跟着家人回京，要留一阵子，我想着她既然递了牌子进来，和你母亲关系不错，定是要喊你过来见见的。”
原来不是，晴儿心里有一股小小的失望。不过能见到老家的人还是很好地，很快心情便调了回来，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你这孩子在宫里这么久，老家的人怕是见得也不多。正好啊，这回可以多聊聊。”皇后也是有些感慨的，虽然只是一个借口，继续说道：“紫薇也是，这些夫人很多你没见过，也叫晴儿给你引见引见。”
喊她来有两个人互帮的意思，毕竟两个姑娘在一起，身份上差的不多，也比较好说话，不然一个人怕是会害羞，反而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晴儿与紫薇对看一眼，双方都明白这次叫自己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皇后的心思很难猜，再者，太后那边……两个人倒是都没想到这事儿是乾隆开头的。
接着皇后又跟两个人分别提了提每个夫人夫家、娘家的情况，有意无意的多说了一些关于傅恒夫人的事情，包括喜好一类。紫薇单只是以为因为四公主的缘故，倒是晴儿久居深宫，多少想的深一点，明白可能这里面最重要的怕是这位夫人，但是皇后这么提，就是富察家？再深一点，晴儿就不敢往下想了，这原也不是该她想的。只是紫薇……她的眼角余光看向坐的端正却神情莫变的紫薇。比起自己这个养在太后身边，跟后宫与皇子没多大牵扯的格格来说，婚事上还可以放心些。只是紫薇，怕是要小心又小心了。如此一想，心里便不由得担心起紫薇来。一是提的这么突然，紫薇又不是宫里长大的，不知道心上是怎么想的，剖开这光鲜的表面，内里赤裸裸的权势交易她这样花为肚肠雪做肌肤的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住；二来，她的终身大事也不知所托何方，会不会被牵连进去。她不若那些宫里出身的公主，这么段时间以来晴儿看的清清楚楚，紫薇是如何小心翼翼，在宫中行事艰难，而如今……外一这上面惹到了什么忌讳，没了皇上的垂怜，紫薇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便不是如此，她的婚事也不知能不能尽如人意------这么一时担忧起来，倒是连自己也忘了。
“你看我说的，把你叫过来，有我在你和紫薇也不能好好的说话。你们小姐妹啊就出去散散吧！觐见还要等一个时辰呢！容嬷嬷，给十二送点点心过去，他在上书房，一时用功忘了吃饭的时辰可不好了。”
皇后还是记得乾隆那日的嘱咐的，皇家的孩子，含着金汤勺出生，便是不用功，日后一个富贵闲人也跑不了了，若为此熬坏了身子，便得不偿失了，皇后到底心疼自己的儿子。
再者紫薇同晴儿听了皇后的话，知道怕是皇后想先把她们二人支开，所以用了这个借口。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恭敬的跪安，一同退了下去。
二人因为皇后说的事儿，不敢走远，只能远远的在皇后寝殿的院子里呆着，松一松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气。两姊妹之间虽然关系极好，可有些话还是很难开口的，如今皇后跟她们说的是，未婚的姑娘便是想一想都要羞个半天。两人都有询问关切对方的意思，但无论谁都先开不了这个口。
两人对花默立良久，知道金锁匆匆前来。
“公主，苏嬷嬷告诉我一件事儿--------啊，晴格格也在，给晴格格请安！”
金锁匆匆施了一礼，知道晴儿跟紫薇关系极近，但她听说的这件事儿，却绝不好开口。正犹豫着，却听紫薇开口问道：“慌慌张张的到底什么事儿？你怎么去了苏嬷嬷那里？”苏嬷嬷是太后的人，平日里她们晚辈变着法儿的孝敬太后跟苏嬷嬷联络到还说得过去，但是见金锁这个摸样，怕是苏嬷嬷定将今日皇后说的事儿告诉了她。她也不是傻子，前去请安时皇额娘特地留下了自己，回来又跟自己说了这些，再者，近日太后免了各宫的请安，若非有要事皇后怎么会冒昧打扰。本来一开始紫薇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件事的引子，但是皇后问得这么直白，便是紫薇再蠢也猜出来了。这么一想其中问题便严重了，先不说跟太后宫中的老嬷嬷安通款曲会不会惹得她老人家忌讳，二则这么敏感的时候传递消息，太后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庄重？这么想着，一时千头万绪，完全没有听到这事儿该有的喜悦。
金锁也被这事儿给搞糊涂了，怎么好端端的没头没脑就把这事儿提上议程了，小姐不是还有半年的孝吗？但是苏嬷嬷的话金锁又不得不信，她想起来，苏嬷嬷还笑着要她恭喜小姐呢！但是，看小姐如今的摸样，莫非她也知道了？
“是关于……”
金锁吞吞吐吐的，晴儿一看便明白了，这种羞怯之事外人面前怎么好开口，便是自己同紫薇关系再好，毕竟不是亲姊妹，就是亲姊妹遇到这种事儿也该避讳的，等到时候诏书告知天下，才能在没人的时候打趣两句。晴儿深谙这其中的道理，立刻说道：“紫薇，我去那边走走就来。”
“唉，不用了！”
紫薇先是一愣，随即便道：“我们一起去亭子那边说吧，那里人少！”皇后不是太喜欢这种花亭的寥落气氛，故而不常过去，久了，坤宁宫的人也少往那边去。那里人少又安静，如今尚不得回到闺房之间，仔细着去那边，小心的跟晴儿商量商量还是使得的。紫薇这么想着，便阻止了晴儿离开，再说，这件事不止有关她一个人，晴儿跟她处境一般，怎么样，她二人平素关系甚笃，在宫中亦是相互扶持，这么久了，感情也不下于亲姊妹，她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晴儿的？
待金锁细细的说了一遍，晴儿才反应过来，奇道：“怎么会是这么突然？”
其实说起来，紫薇还有半年孝，按年纪来算，定是先她的，然后再轮到下面小的。但是这不符合皇后娘娘的作风，就是再急，十二阿哥还小、皇上年富力强，根本用不着这么急急的打算。再说，现在谈这个事儿，于紫薇的名声也确实不妥。
紫薇也很是惊讶，之前皇后找她的时候，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摇着头疑惑道：“我也不清楚，皇额娘向来不同我说这些。”皇后自然是认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孩子们只要听着长辈的安排就好了，毕竟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是比较会看人，难不成还让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自己去相看夫家？
晴儿默默地叹了口气，暗想：或许皇后着急紫薇的年纪大了，想事先给她定好？因为碍着太后娘娘的面子，所以才把自己给捎带上了？于是道：“紫薇，或许就是长辈们一说，此次觐见也没什么不同的，是宫中老早定下的命妇朝觐的日子。”
“嗯！”
紫薇点头，脸上的忧色确实没有下去。
因为方才金锁说了，苏嬷嬷还透漏出一个消息，就是五阿哥跟小燕子。
“金锁，你可是听仔细了？”她道：“皇阿玛真的打算给五阿哥另外指婚？”
在她心中，小燕子与五阿哥虽然跟自己决裂了，但毕竟曾经相识，两人的感情她也曾看在眼中，这么一时间，忽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金锁也是很奇怪，说道：“是的。公主，苏嬷嬷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小燕子跟五阿哥兜兜转转，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金锁心里可没有半点同情，如今这两人在她心里的摸样坏透了，就仗着小姐人好来欺负她。所以一听到这个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但是现在想想他们两人之前的感情，不免有些唏嘘。又说道：“苏嬷嬷说是皇上自己不满意，要给他另外指一门婚事。”说的是什么西林觉罗家，金锁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皇阿玛？
紫薇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那他们知道吗？”
“想来还不清楚吧！”金锁回忆了一下，说道：“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您也知道，淑芳斋和景仁宫，都不是爱搭理外面的人的。”再说只是宫中老辈闲聊而已，金锁心想，就是传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吧！她当然不知道这个消息背后代表的意义。
如果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大闹！
紫薇如今是对他们的脾气比较清楚了，于是吩咐道：“金锁，苏嬷嬷告诉你的事，千万不要乱说。”外一透露了出去，紫薇可不敢想象他二人会如何？小燕子一定是吵着要回大杂院，叫皇阿玛瞌睡龙；五阿哥呢，一定……唉！紫薇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边暗恼自己这么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这两个人！还有，福尔康……不提了都不提了，那时很多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跟他们，也是渐行渐远了。
金锁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来的时候金嬷嬷便很严厉的叮嘱了她。
“公主放心，我明白的。”
一边表示自己对这件事很懂分寸。
晴儿一直默默听着，直到这会儿才开口，道：“紫薇，我怕是这件事不简单。看来我们都想错了。”
“一听到五阿哥的事，我心里也有点儿犯怵，不知道皇阿玛------”
待金锁下去了，紫薇才跟晴儿说这话。晴儿接着她的话头说：“恐怕那时候赐婚，皇上是一时高兴，再加上拗不过五阿哥和还珠格格，但是时间一长，恐怕就回过味儿来了。而且当初指婚，说的只是把还珠格格指给五阿哥，可没说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甚至有可能是格格，晴儿心想，五阿哥一直都是隐形太子，皇上那么中意他，怎么可能给指一个还珠格格呢！再说了，还珠格格最近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怕是皇上再宠爱那两位，遇上这种情况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再仔细想一下，晴儿便明白会什么会有这些安排了，五阿哥若是娶了娘家势力强大的福晋，再加上皇上的宠爱，分量便会更重，而皇后那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嫡子，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这么一想，也就能够清楚为了什么皇后这么热衷于紫薇的婚事上了，一来紫薇嫁的如何可以表达出皇上对皇后这边人的看重，二来，也是为了日后筹谋-------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紫薇不会随随便便被送去抚蒙或是嫁给不知底细的人家，这个宫中到处都得小心翼翼的，呆久了着实压抑，能早点离开也是好的。
晴儿心中这般想。于是劝紫薇说：“紫薇，你不要想先五阿哥他们的事了，怎么说皇上心里还是疼爱他们的，不会把事情做绝。”晴儿心想，就算不是嫡福晋，也至少是个侧福晋，两个人一样能在一起，毕竟小燕子已经指婚，再解除的话于她名声有碍，皇上之前那么疼小燕子，连她冒充龙种都没有追究，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她的。而现在她们该担心的怕是自己，女人嫁人，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不由说道：“皇后娘娘虽然严苛，但无论如何，待我们二人都是不薄，怎么想都不会随便了事的。”
紫薇于这事上倒没什么可在意的，一来呢是知晓皇额娘对她着实不错，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吓到了。二来呢，自从知道福尔康的时候之后，紫薇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便略微有些冷了心了，有时也常想，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真心以对的情感。但一想到这些，便又会联想到宫中，强迫着自己不要因为这个而变得软弱。再说自己就是出嫁也会有公主府，如果实在和额驸合不了，就在公主府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如今担忧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不如好好想象眼前的事吧！”
紫薇忽然觉得这样也好，说道：“其实也不错，什么都不用担忧，该做的事该走的路，早早的由长辈们都操完了心，我们只要按着他们定下路子便是了。”唇角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晴儿看着心中忽然漫上来一股酸涩之意，好便是浑浑噩噩过这一生，不好，左不过一条命而已，确如紫薇说的，有什么好担忧的？
那厢皇后派的人匆匆过来，是来传唤二人过去的。
“四公主也在？看来我们也不用多事拘谨的。”晴儿道：“早见晚见也就是这样了。”
紫薇听她的话，忽然觉得好笑，怎么听都是一种龙潭虎穴的味道，有点早死早安心的感觉，什么时候坤宁宫成了刀山火海了：“你呀，说什么呢！不就是见见这些、嗯……”紫薇也不知如何说，只是道：“难不成我们还能少块肉不成？”
这么诙谐的一说，倒是晴儿也被逗笑了。
“听你这么说，仿佛我胆小的要命！”
“人的胆子都是一样的，关键是情况不同而已。”
“还有，脑子不同！”
晴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紫薇看了她这个小动作，两人对视，会心一笑。相互牵着手往正殿那里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九章 好事多磨缘难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