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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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雨
雨丝侵入帝丘城外翠绿草地
今晨天晴了
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原野
那望不到尽头的黄色的泥土路
等待即将出发的人和马匹
一队辆黑色马车，十几个侍卫，迎着初升太阳，奔上官道，扬起黄沙阵阵。
这辆黑色马车中的人就是一身黑衣的姬元，马车行驶的很快，像是冲忙赶着出去，不愿意被耽搁。
这是他今年第一次去朝歌，他很久没有拜见周天子了。
这一次去，他们都会给彼此一份大礼。
皇宫宣姜太夫人寝宫
卿大夫齐恶正在房间里，正温柔的给宣姜太夫人按摩。
齐恶温柔的捏着宣姜太夫人的腿，轻轻说：“太夫人，为何要让齐豹当上大司寇？”
宣姜太夫人眉目紧闭，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时刻，朱唇轻启，淡淡回道：“怎么，你认为不妥？他可是我们的亲儿子呢！”
齐恶轻轻放下宣姜太夫人的左脚，又拿起另外一只继续按：“齐豹性格暴虐而无威严，我怕会误了太夫人大事。”
宣姜太夫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睁开眼，看着正一心一意给自己按摩的人，反问：“你当初为何要选择站在我身侧？”
齐恶抬起头，看着这个他恋慕了半辈子的女人，温柔至极的道：“我齐恶，早在二十年前，就把一切都托付给了太夫人。”
宣姜太夫人看着齐恶笑了，那种目空一切的胜利者的笑容，多么迷人，不就是这种笑容让齐恶甘心沉迷其中么？
“你还是跟当初一样，没有变化呢！可惜我已经老了。”
“太夫人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好了，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夸赞我。最近姬元那小子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正一步步削弱我们的势力呢，再这样下去，卫国实权迟早要脱离我们掌控。”
“太夫人打算怎么做？”
“挡我路的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太夫人是指除掉姬元？”
“让齐豹做怎样？”
“齐豹太年轻.......”
“卿大夫你不也是那个年纪与我图谋共事的么？齐豹的才智和魄力非比常人。这件事后他将会是这时代的新主人。”她以前总在寻找可以控制的王氏血统，直到姬元羽翼丰满，开始排除自己的掌控，才猛然明白，还是自己掌握实权最重要。
宣姜太夫人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是殊死之搏呢，卿大夫你害不害怕？”
“即使害怕，也会跟随太夫人前行啊！”
齐恶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他更看中的是宣姜的才干和对身份限制的超越，那种目空一切的胜利者的笑容，多么迷人不是么？齐恶与宣姜太夫人一样，出身于上不上下不下的贵族家族，上不能高攀皇家血统制度，下不甘堕落为一般臣子，自己那不可能的梦想，能与所爱的女人相连接，算是种幸福。
“卿大夫，还有件事拜托你。”宣姜太夫人起身，伏在齐恶肩上，轻轻说道。
“太夫人尽管吩咐。”
“想办法让弥子瑕离开卫国吧，要变天了，我不能让我妹妹唯一的血脉断送在我手里。”宣姜太夫人目光悠远，淡淡说道。
“你总是嘴硬心软，一直见到他就没有好话，却还是处处想着他。就像当初对他母亲一样......”齐恶握着身后人的手，叹道。
“这件事一定要办的彻底。”
“太夫人放心。”
同日，齐府。
齐豹：“赶走弥子瑕的事情母亲是不是让我来做？”
齐恶：“是啊，这样的事情，你母亲除了交给我们做，还能交给什么人呢？”
齐豹：“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姬元啊，那个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
齐恶：“对你母亲来说，你我可供她利用的东西，就是顺从。她既然说让你想办法让弥子瑕走，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你只管做就是，别问那么多。”
齐豹：“可是弥子瑕那个小子您也知道，姬元没让他走，他是不会走的。”
齐恶：“那就想办法让姬元赶他走。”
齐豹：“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公子朝提醒我说可以利用弥子瑕是晋昭公私生子的事在史鱼那做做文章。”
齐恶：“那件事恐怕姬元也早就知道了，不足以让他赶走弥子瑕，还得利用一件事。”
齐豹：“什么事？”
齐恶：“异象。”
齐豹：“异象？”
齐恶：“对，就是异象！”
午夜
初夏的夜凉爽宜人，半玄月悬在空中，微风吹起垂柳，垂柳枝在月的阴翳里摆动，如同无数个鬼魅在暗中躲藏着，在偷窥人们的一举一动。
可是古老帝丘街却没有人，此时人们正沉浸在各自的梦中，好的不好的，反正跟帝丘街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没有一点关系。
一阵风袭来，吹来浓浓腥气，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属于动物的特有的泥腥。
齐豹坐在自己庭院里赏月，头顶上是一轮半玄月，也是笼罩着帝丘城的那轮半玄月。看着这轮月亮，齐豹觉得很满意。
因为他派出去的人，此时正在执行他的命令了。
古老而宽阔的街道，每一条都有黑衣人在快速的行走，每人身上都背着硕大袋子。
走过每道城门前，黑衣人就突然俯下身，解下背后的袋子，将里面的东西细数倒出，再快步转身离开，脸上面无表情。
此时帝丘城外也来了那么几个黑衣人，也是拿着袋子，在城门外将里面的东西倒出去，又像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在月色中。
清晨
每天负责开城门的兵卒五四和细布，今天照样到时辰就起来开城门，已经到了初夏，天亮的早，来帝丘城里做买卖的人也起得早了，开门的时间也相应提前不少。
要是外面有人等的不耐烦，又要在城门外破口大骂，大清早被人骂可不是件好事。
五四一边拉开大门，一边跟细布说：“今天天才蒙蒙亮，不会有人这么早进城的。”
细雨打开了门上的大铁锁，刚把城门推开了一线，就吓了一跳。
门外是没有人在等，却有一堆一堆的蛇，吐着芯子看着他们。
两个兵卒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吓的大叫一声，往城里跑，一边跑一边叫，吵醒了无数正在做梦的人。
一连两天以来，帝丘城内突然发生极为怪异的、令人惊诧之事！
每天清晨都会发现大量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蛇，一大群一大群的死去。更奇怪的是死掉的都是在帝丘城内的蛇，而帝丘城外方却又聚集着大量活着的蛇，四处游走，很不安的样子。
这可着实吓坏了帝丘城的百姓。
帝丘城大街小巷无不在讨论这件事。
素衣老者道：“有此异状，只怕未必是吉兆。”
群众甲道：“未必？我看就是凶兆！”
群众乙道：“看来帝丘城有妖孽横行啊。”
群众丙冷笑道：“妖孽，还能有什么妖孽，莫不就是迷惑大王的那些男宠。”
素衣老者道：“喂，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位高权重又容貌稀奇的人？”
群众甲道：“这种人？新晋来了个公子朝，倒是生的不错，难道是他？”
群众乙道：“要说也要属那个弥子瑕，官大，人也奇怪的很，听说杀人都不眨眼的！”
群众丙道：“是真的，听说他随便乘坐大王的马车都不会受处罚呢！”
素衣老者冷冷道：“恐怕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作怪了。如果不将此等妖孽赶出帝丘，卫国恐有大难啊！”
群众甲附和道：“也许是的！不然帝丘怎么今年总是阴雨连绵，多少年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呢！”
群众乙道：“这么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呢！”
此时又有人插进来道：“你们不知道，听说那个弥子瑕是晋国派来的细作，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围观群众于是又一起附和关于弥子瑕的种种，仿佛他们都对弥子瑕的来历了如指掌似地。其实，弥子瑕来到卫国十余年，他们见到的次数一个指头都能数过来。他们对于弥子瑕是谁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帝丘城的灾异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别人都说是弥子瑕惹的祸，他们也就认为是他的错。
这就是愚昧又可怜的百姓，成为了别人棋子也不自知，从古自今皆是如此。
内外蛇斗，内蛇与外蛇斗于帝丘城中，内蛇死。这一变态现象立即被认为是妖兴之兆。
又恰逢掌管祭祀的史鱼大人病重，更让民众感到不安。就在此时，帝丘城传言四起：妖不自诈，人弃常则妖兴。若一日不除帝丘妖人，必有灾异出现。
也不知道从何时何地传开，都说帝丘城的意象是因为弥子瑕的缘故，纷纷抗议，要将弥子瑕赶出帝丘城。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