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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命运之舞来交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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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峰山
是夜,他们翻上了山,两个人经历一番大变,内心还有余惊,生怕会遇到折回来的那一行人,又一天没有进食,入夜之后已是脚步沉重,像是快要昏过去了一般。
“不行了,我,我真的实在走不动了!”这是两个自从离开流水村后说的第一句花,她二人闷头就跑,翻山对于年纪尚小的两人来说的确是太吃力了,其言也不管有没有追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再也不想起来了。
张瑞看着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地方,也像是泄了口气似的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等等。”张瑞喘着气捡来一些杂乱的树枝,带点笨拙不过成功的点起了一个小火煹,其言靠在树干上,看着三瑞子的背影,她隐约觉得自己眼睛在泛着泪光。
张瑞转过头就瞧见她在偷偷抹眼睛,还以为她是怕黑。
“别怕,过了这座山就是天水村,到那里我们再做打算。”说着,他靠在她旁边,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其言用力的抹干净泪水,问他:“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们以后要去哪?”
张瑞沉思:“先打听一下静女门的位置,我先把你送上山。”
“那你呢?”其言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恩。这静女门要是收男徒弟的话我当然就跟你一起去啦。”其言摇摇头:“我早听爹说起过,这是一个只收女人的门派。”
“这样啊!”其言抱着胸点点头道:“那我就看看最近的镇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你也可以没事就来找我,你说好不好。”
“我自然是觉得好。”其言摇摇头:“可是,我们要报仇,就要变强。三瑞子你也要变强,到时候你看看有什么别的门派可以拜的也去拜一个吧。”
两个人的眼光要是瞬间紧紧的连在一起,看着彼此眼中都有的仇恨、悔痛、害怕、不甘、一时间无语凝咽。
“其言……你们家。以前是住在皇宫里的吗?”张瑞想起了黄陆飞和齐子闫的对话,大半都听了进去,他奇道:“你是公主?”
“可能吧……我娘从来没说过,我的存在一直是一个秘密。依稀记得我出生在二爹爹家,二爹爹不是我亲爹,可是我最早记忆力的爹爹就是他,后来等我长大了一点,才辗转到了亲娘身边,在我还刚学会走路的时候,依稀记得家里是很大的,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可是没过多久,爹娘就带着我和祖父祖母一起逃了。”
她说:“我和爹娘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也会先把祖父祖母安顿好再走,有时候会一起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听起来也不太好?为什么那么多人找你们,听起来好像还有很多人也找你们。”
“不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父亲就给我打扮成男孩的样子,也从小教我武功和心法,爹娘从未说过为何有人追着我们不放,祖父祖母也从未提及过。”
“你放心。”张瑞眼神笃定的看着她:“你拿了你爹的宝剑,也拜了你爹为师,我一定会永远保护你的,大恩不忘大仇不忘,有那么一天报了仇,我们就一起回到流水村来生活罢……也祭慰全村的在天之灵。”
“好,一言为定,永不反悔!”两个孩子紧握住的手,在当时却还未能明白这一个承诺的意义,和途中的艰辛。山林里十分静,月儿满满,高挂天空,一地的银灰色,两人就静静的依靠着。
好半响后,张瑞像是像起什么似的,忽就抬起手上下摸着自己的衣服:“言丫头,你身上可有带着银两?”
“银两?”其言也学她的样子在身上一阵摸索。
张瑞掏出个荷包,已经是全部家当,还是因为今天做好准备要买可能是高贵品种的火凤凰,才带出来的碎银和几枚铜钱。还有……一粒种子。
他惨笑着看着其言,居然见她把衣服脱了一半去,吓得张瑞连忙按住她的手,自己的手还不住的哆嗦着:“干什么?”
其言掀过布衣指着内侧说道:“娘亲都在这里缝了东西,说是有一天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可以拿出来用。”
张瑞听好后愣了一愣,突然给她把衣服穿好道:“这件事千万要保密,你娘没有对你说不能告诉别人吗?”
其言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笑:“可是三瑞子你不是别人啊,”
张瑞感觉自己浑身因为她的话颤抖了一下,他一时间眼眶有点冒着热气。而其言则是觉得他们原本就比别人感情好,又因为这次的屠村遭遇更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对方可以依靠,如果说之前两个人关系是好哥哥和好妹妹,现在则更像是家人了一样。
张瑞当然看不穿其言的想法,只是更加的下定了要保护其言的决心。
两人迷迷糊糊的靠在一起睡了一小会,也许是上天怜悯,居然没有什么猛兽和毒蛇的靠近,两人醒来以后他俩相看一眼对方脸上竟都带着泪,他们都梦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竟以为那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如果……是梦该有多好。”其言越说越痛苦,最后竟然大哭了起来。张瑞抱着她,本想出声安慰,自己却不知怎么也哭了出来。
昨天大约是发生的太突然了,两人都没有大哭大闹,这一觉醒来后似乎才发现已经是无可换回的事实。两个人在深山中抱头痛哭了好久。
张瑞又拉着其言匆忙的赶路。这流水村到天水村的路,自打小他就跟着爹娘和姐姐经常来回的跑,不管大路或者小路都很熟悉。他拉着其言尽快的下了山,直到离天水村的村门不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进了天水村,虽然没有了市集,平时的天水村也很是热闹。
张瑞带着其言去买了几个包子,两个四处寻了寻,找了邻近的一个巷子口,在里面边吃边说。其言咬了口肉包子,但她胃口不佳,便捏着肉馅和张瑞说着话:“你知道出了天水村往大道上怎么走么,要走多久么。”张瑞更是没动包子,想了想道:“只去过一次,大约又点印象,但我不太肯定。”
他眼光一闪,一个黑影在角落里发光似的盯着两人手上的肉包子,突然串了上去,血盆大口就对着其言手上咬了一口的包子。
两人一愣,都是退口一步,往后一闪,那人影就扑倒在他们中间,却是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青年,他猛的回头又要朝其言扑过去——。
其言连忙一闪,一脚撞到巷子里的硬墙壁上,见那人疯狂连着又是一扑,心下大惊,抬起脚就踢了过去。毕竟她还是十一岁女孩,只仗着身子里有股热气撑着把那人勉强踢开了去。
张瑞一回头见状伸就是一手抓着那人的后衣襟一拉,见那人蓬头满面行径古怪,像是使劲全身力气发狂似乎的要朝他抓来。他反应快,用力踢中那人的胸肋骨一把把包子塞进他张开的大口里。
那人闻了肉香,竟趴在地上一口吞了大包子,其言看着他上下蠕动的样子觉得甚为恶心,手上的肉包子啪嗒一声就掉在地上。
那人一瞧便朝着其言那冲爬了过去,张瑞连忙反着他的方向把其言给拉到身后。
“哟——是两个会点家子的——。”一声冷冷传来,巷子深处一响,各式竹筐竹篮应声掉落在地上,里面爬出几个身着破烂面目狰狞的怪人,语气颇为不怀好意。
“往后退。”张瑞轻声对她说着,慢慢移动着身子护着她往后方光亮处走去。
“哼。”五六个青年站成了一排,穿着花色破布补丁的带头人咧嘴一笑,满嘴的黑牙咯咯的直发响:“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身后四五个影子冲着地上还在吃着包子的人一脚就是踩下去,那人被又踢又踩的是四脚朝天,却仍如野兽抢食一般狠狠的对着地上的包子沫抓来抓去。
“先走。——”
“张瑞——。”
她被狠狠的推出了巷子口,张瑞被四个人一扑而上的围在一起暴打,其言惊慌的就想冲想去,她站起来仔细一看,那些人使的全是拳脚功夫,只仗着比张瑞身子强壮把他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笨蛋,气血直上,天庭邀逍。”
张瑞一定,想起了多年前就一直被教导的心法,心中一念,弹身一起,那四个人被强劲的反冲给弹了开去,竟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其言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张瑞三年的时间竟然把内力给练的这么强劲了,这一招给她来使也绝达不到这个效果。
张瑞隐有所觉,其言自是不知。齐子闫心系女儿一路安全,已经把全身所剩功力尽数渡给了张瑞,只是张瑞自己还不能同汇贯通,但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是足够了。
“大……大哥——。”那地上的人一个呻吟,站着的那位大哥冷笑一声走了出来。
张瑞身子紧紧的挨着其言往后走,身子背后的擎天剑本来缠着好好的破布,由于刚刚被四个人拉扯着,半截已经露在了外头,他也浑然不知。
“哎呀呀——。”远处看好戏的声音传来,音调突然一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其言莫名的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穿着奇怪衣服古里古怪的少年定定望着他们二人,眼里笑的更是诡异。
跟他眼神一对,其言连忙别过脸,却见那花补丁乞丐一个箭步就朝他两冲来,张瑞也冲上前去一把把他推开,两人各捱了一掌,都带着点内力。
那花补丁乞丐一卷过去就喊:“在老子地盘上耍狠,你就是会家子又如何,还不乖乖给老子束手就擒。”
张瑞一脚踹开他:“搞清楚,你们的人先过来抢包子,又冲着我们出手。”
那花补丁乞丐呸了一声:“我们的人,你说那只狗,哼。不过是只畜生。”
说到这时,那巷子里竟然传来了打骂之声,只见那四个壮汉围着刚刚抢食他们包子的黑影子就是一顿毒打,更有边打边骂,骂的甚为难听。
还不待其言反应,张瑞和花补丁又扭打到一起,她出声想提醒下张瑞使用内力,却看两人一拳一脚却是打的浑然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