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千里寄相思》江如是

6、第 6 章

　　“啊？”
　　“没，没。”甄明月又摇头又摆手，“我刚才什么话也没讲呀！”
　　“程公子，旅途劳累，请往厢房休息片刻！”甄老爷看气氛有些不对，忙解围道。甄夫人早已吩咐下人们打扫好厢房，又嘱咐下人道：“要好生伺候好程公子！”下人们应了声“是”便领着程盛出了去。
　　房内剩下甄家自家人，甄夫人说道：
　　“阳儿，你也累了，去歇息吧！月儿也回吧！”两兄妹告了别，便各自回了房。

　　“老爷，此去明州，一切可顺利？”甄夫人拧了拧巾子，甄老爷接过巾子抹了抹脸。
　　“夫人放心，一切顺利。货物正在筹备中，不久就能出运了。”
　　“阳儿…他，做得可好？”
　　“阳儿这孩子如果要单独做事还有些嫩了，要让他多多接触接触，见见世面才行！”甄老爷递回巾子给甄夫人，甄夫人说道：
　　“阳儿才跟你去了一回，日后定能慢慢熟悉起来，慢慢地也能独挡一面的。”
　　“夫人说得在理，凡是切不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定要循序渐近才是。”
　　“对了，老爷，那程公子是何方人物？”甄夫人一边在一旁服侍甄老爷换衣一边问道
　　“此去明州，顺道去拜访了庆元府市舶司，未曾想竟遇上程公子。他以贩卖香料、陶瓷、药材为主，常在泉州出入货，他也算得上是大商户，听闻他与各大市舶司私交甚好，且在泉州与明州都有私船。”
　　“这样说来，老爷与他相识不久？”
　　“我与他相识不到半月，却一见如故啊！”
　　“可怎见他的穿着打扮如此怪异？”
　　“夫人有所不知，他这是改良过的胡服。我们这些商人常在胡国游走，怕多多少少会沾染些胡人的东西。”
　　“原来如此！”
　　“夫人，看看喜不喜欢”甄老爷从衣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来交到甄夫人手上，
　　“老爷，这镯子…”
　　“夫人，可喜欢？”
　　“喜欢喜欢，这镯子可真漂亮。这翡翠晶莹剔透，这飘花工艺做得也精致。”甄夫人说着便套在手上试了试，又说道：
　　“这尺寸刚刚好，老爷，你看”甄夫人伸出手去，正好摆在甄老爷面前。甄老爷握住她的手说：
　　“夫人戴着真好看，这颜色配上夫人的肤色刚刚好，漂亮极了！”
　　“老爷，没想到老爷出门在外还想着为妻。”
　　“夫人，你是我甄清风的妻子，定是要牵肠挂肚的。”
　　“老爷…”甄老爷将甄夫人揽入怀中，说道：
　　“夫人，那些年，叫你受苦了。”
　　“老爷，咱不要说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甄夫人依偎在丈夫怀里，欣慰地笑着。
　　晚饭十分，甄家、潘家小姐还有程盛聚在圆桌前，桌子上已摆满各色菜肴，甄老爷坐在主位上，甄夫人、程盛次之，甄明阳，甄明阳次于甄夫人，潘枝花次于程盛。
　　“程公子，粗茶淡饭，请勿见笑！”甄夫人道
　　“甄夫人，谦虚了，饭菜很可口！”程盛应道
　　“也不知程公子都喜欢吃些什么，听说你是北方的移民，我吩咐厨房做了些北方的食物，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这厨子是南方人，做的菜也是带有南方特色的北方菜，让公子见笑了！”甄夫人说道
　　“这北方菜色融入南方特色，吃起来真是别有一凡风味！”程盛应道
　　“原来程公子是北方人啊！”潘枝花大声地说道
　　“这位是…？”程盛问道
　　“哦，我是明月的表妹，芳名潘枝花。”潘枝花捋了捋那撮头发，眼神娇媚望着程盛。
　　“潘小姐，程某原乃开封人氏，后随祖父移民至临安。”
　　“不知程公子喜欢吃什么粽子？
　　“程某都吃得。”
　　“小女最喜欢蜜饯了，程公子也尝尝吧！”潘枝花娇气地说，又从盘子里挑出一个粽子来，她娇挪造作地泼了粽子，又娇挪造作把它放进程盛碗里，又说道：
　　“程公子，请慢用！”
　　“有劳潘小姐！”
　　“听闻程公子游历四方，见过的其人其事不计其数，这，它方的女子与我中原女子比，如何？”
　　“我中原女子温柔贤淑，知礼优雅与外族爽直刚强的女子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程公子喜欢怎么样的中原女子？”潘枝花一脸的期待，甄家两老与甄明阳也屏气凝神满怀期待，只有那甄明月自顾自得吃得菜，程盛故作潇洒，淡淡笑笑道：
　　“比起外表，程某更中意内心坚强，性格开朗….”还没等他说完，只听得“啊哟”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众人望去，见甄明月捂着嘴。
　　“月儿，出了什么事了，你没事吧？”甄明阳关切的问道
　　“这是什么破鸭腿，害得我咬到自己嘴巴，真是痛死我了。”
　　“月儿，没事吧！”众人也投以关切的目光，
　　“月儿，让哥瞧瞧！”甄明阳凑了近些，拨开甄明月的手，看了看道：
　　“你看你，咬破了嘴皮子，能不痛？”
　　甄明月听了又捂上嘴，嗡声嗡气对甄老爷说道：
　　“父亲，这是哪门子的厨子，趁早让他走人吧！”甄老爷慈爱的笑了笑道：
　　“是你自己不小心，怎能怪厨子不好，快快进去，叫你母亲好生瞧瞧！”
　　“爹！”甄明月娇声叫道
　　“快去！”甄老爷命令道
　　“是，父亲”甄明月进了里屋，甄母随即跟了进去，命人端了杯茶水来，又从地窖里取出一小块冰放进茶里，甄明月用冰水簌了又簌，这才止了血。
　　“下次可不要这么急了，吃饭总归要细嚼慢咽才像是大家闺秀，遇事也不可大呼小叫，处事要冷静才像个富家小姐，月儿，知不知道？”甄母一路走，一路唠叨。
　　“是，母亲！”甄明月应了一声。母女两人回到饭桌前，听到甄老爷正说：
　　“怕是这孩子说了别人坏话，才会让自己咬到自己！”
　　“父亲，哪有这样的事，女儿已经知道错了，下次定会小心的。女儿都流血了，父亲也不安慰安慰我”
　　甄老爷欢笑地说道：
　　“过来，让父亲瞧瞧！”
　　甄明月走至甄老爷旁，“把头低下来！”甄明月就低了低头
　　“一点也看不出来，看来已无恙了！月儿真像个小孩子，吃个鸭腿也能咬出血来，下次可要小心了，嗯？”甄老爷摸摸她的头说道
　　“是，月儿遵命！”“不过，爹”
　　“嗯，又怎么了？”
　　甄明月过去夹了一只鸭腿，放到甄老爷碗里说道：
　　“爹，女儿已经吃了一只鸭腿，这是另一只，女儿吃鸭腿的时候吃出笑话来，不知道爹爹吃这只会怎么样，最好像女儿一样，这样爹爹才不会取笑于我！”众人顿时开怀大笑。
　　“月儿，怎能跟你父亲说这样的话，太不像话了。”甄母责骂道，甄明月撇了撇嘴
　　“你呀，都是被老夫宠坏的！”甄老爷仍旧笑嘻嘻地说道
　　“程公子啊，让你看笑话了，老夫是没法子治她了，最好是哪家公子早早把他娶去，叫她婆家的人好好治治她。”
　　“爹！我这是….”甄明月欲要往下说，但眼角余光瞥见母亲正瞪着她，也就不敢吱声了。
　　“甄小姐要真嫁出去，怕是甄老爷要舍不得！“
　　“程公子，取笑了取笑了！”餐桌上一派欢乐景象，老爷，公子，小姐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