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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花灯夜 走天涯(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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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不愧是捧得起长安第一头牌的青楼。
姑且不说楼里的姑娘脸蛋有多漂亮,身材有多诱人,但是楼里的器具装饰和衣着光鲜的客人,也早就把其他青楼狂甩几条长安街。
刚和东方莫走进明月楼,就有姑娘扭着小蛮腰像蛇一样缠过来,东方莫始终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儿,一步步往前挪,泷一脸茫然,被女人们身上的香气熏得不知所措,在一片啧啧赞叹声中被捏脸摸手自顾不暇,倒是曜显得游刃有余,却不着痕迹的揽过泷把他护在身前,左左右右招呼着姑娘们。
“哎呦这不是东方公子吗?您可来了可把我们想的呦您再不来明月楼可得倒了啊呸呸什么倒不倒的哎呀您还带了贵客呀,”身材肥硕浓妆艳抹的老鸨快步走来,满面堆笑,手里那条大红的手绢,“哎呦喂,东方公子,来我们这可不兴自带姑娘您带的人把我们姑娘比下去了,这可怎么成啊?”泷看看曜,看看东方莫,再和老鸨四目交汇,顿时想拆了这明月楼。
东方莫眼角抽了抽,嘴角扯了扯,克制着想要笑到花枝乱颤的冲动,递上一张银票对老鸨说:“哪敢哪敢,在下是专程来找明月姑娘的。”
“放着这么多好姑娘不要非得见明月我们家头牌可不是谁都能见的知道么,要不是看在您和明月熟的份上,”她拿着银票刮了刮东方莫的下巴,“别说是一张,十张都别想。”老鸨掐着银票,闪身让出楼梯,“姑娘们接客去吧,别妨碍东方公子了。”
东方莫领着俩人上了楼,边走边笑道:“这儿的鸨母嘴子厉害,一顿话说下来不带歇气儿的。”到了房门前,敲了两下,听见一个令人骨头发酥的声音说:“进来。”东方莫推了门和俩人走进去,屋内陈设华美,香气袭人,红绡软帐中斜倚了一个美人,东方莫打开折扇笑道:“看我带谁来了,明月姑娘还不愿赌服输。”
帐内美人缓缓起身,撩起纱幔,美眸扫过三人,最后停在泷脸上,慢慢走过去,搂住他的脖颈道:“刚才在擂台上的人,是你。”泷脸一红别过头去:“……是……”明月微微踮起脚尖,朝他颈窝里吹了口气,顺势把他带倒在椅子上,一笑倾国:“刚刚东方莫跟我打赌我还不信,原来竟真是个男的。”
“我……不是……”泷一时语塞,急得望向呆住的曜,明月捏捏他的下巴,靠上去:“果然是个美人。”曜反应过来忙说:“这话说的对……”泷脸一垮,崩了。
东方莫收起扇子狂笑:“哈哈哈,都说没人能禁住明月姑娘近身,此话果然不虚。”明月轻轻摸着泷的脸,弯眉轻笑:“好啊,明月愿赌服输,且陪你喝几杯。”说罢起身捋顺长发,定睛看了泷良久,突然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好脸蛋!老娘喜欢!东方去叫一桌子好菜,帐记你头上,老娘今晚跟你们不醉不休!”
东方僵了。
泷傻了。
曜震了。
头牌很高兴,很高兴.
人间的女子……都这么强悍么……
后来明月楼的老鸨说,东方公子真阔绰呀一出手就点了那么一大桌子上好的酒菜,不过头牌怎么那么喜欢那个美得过分的姑娘呢?一个劲儿灌酒不说,还掐脸摸腰,怎么跟东方公子一起的那个男人老把那姑娘往自己身上揽还跟明月抢来抢去呢?怎么东方公子抱着个烤鸭对着鸭屁股说明月你好狠呢?哎呀我们头牌喝了那么多酒还是风情万种啊。
第二天泷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无限放大却精致依旧的脸,那张脸上闪耀着无限的疼惜、爱怜以及母性的光辉,除了头牌不是别人,泷揉了揉宿醉过后的头,望了一眼屋里,看见曜和东方莫坐在桌旁看着他,突然被明月捧住脸:“小泷泷你可醒了,酒量不行可是会上坏男人的当哦~来~喝一杯明月姐姐泡的醒酒茶。”
本来坐得好好地东方莫突然蹦起,大喊一声:“别喝!”结果却把泷吓得一哆嗦将茶尽数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一杯茶下肚,泷顿时有一种一杯茶下毒的感觉,曜跑过去抓着他的肩使劲晃:“月!怎么了?!”
“呕……明月的茶……比你调的汤还有杀伤力……”
曜一瞬间明白了那茶有多难喝。
“明月姑娘泡的茶那可是人间少有,”东方莫一脸幸灾乐祸:“人称头牌茶,估计应该算十大暗器之一。”
明月有多美艳,泡的茶就有多苦。
“这种话要早说才对吧!”
“你们这样对人家,人家可是会伤心的呦。”明月做双目含泪状,摆好三个茶杯,“三位官人来喝杯茶嘛,可是妾身亲自泡制的呢。”
屋内一阵死寂。
突然东方莫收起折扇冲到窗前,曜打横抱起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衣服,三人从窗户跃出,夺路而逃。
跑到街角一棵柳树下,曜一边拍着泷的背,一边偷笑,东方莫扇扇折扇,笑道:“虽说明月的茶极其难喝,却有很强的医效,怎么样,头部那么痛了吧?”
泷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两位不如到寒舍梳洗一番,然后共游长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