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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雪卿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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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声和风声把夜晚搅动的更加的让人惊怕。
牦牛群在牧牛人全力的安抚下总算没有冲出围栏。
灵杳站在人群中间,蹙着眉望着周边一望无际的黑夜。
本来灵杳还不确定,只是觉得这只白狼比较奇怪罢了,如今这狼声,这数量庞大的狼群……
没想到第一次下山,便遇到这样的事情!
果然如师父所言,这个世界甚是复杂!
一旁的众人却是仍不得要领,只是觉得那狼声似乎还会把狼群引来,不禁一阵恶寒。
“哼!”众人却见灵杳双眉一冷。
祁峭寒只觉得浑身一骇。他并不是觉得灵杳这个样子很凶冷,只是他从心里不喜欢她如此成熟俊冷的样子,一如那日她站在竹林上面眺望整个苍州。
那只本来还坐在人群中间的小白狼,再也不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肃然坐了起来。
“我好心替你解了毒,如今你就打算袖手旁观么?”众人依旧一副茫然。
那只白狼听了以后,站起来,只是朝着黑夜无助的叫了几声,“呜——呜呜!呜————”
声音里是一片凄然。
只见白狼又跑到灵杳的身边在她脚下转了转,抬头,小圆眼睛里尽是一片求助。
灵杳看了以后,叹了口气,“好,我送你回去,你要知恩图报,可好?”
白狼远远坐定,竟对着灵杳点了点头。
灵杳挥手示意众人退后。
只见她手指掐印,敛目,在虚空中对着那只小白狼画符。
慢慢的,只见白狼周身出现一道光圈。起先,那光圈还似是灵杳身体里发散出来的,只一会儿,灵杳便不再施功,那光圈却越来越亮,竟是由白狼自己发出来的。过了一会儿,白狼对着空中长吼一声,那白光便回到了白狼的身体里面。只在白狼额前流下了一道祥云般的印记!
众人皆是骇然。
祁峭寒在一旁大致明白这白狼乃是灵物,大概因为被人加害,所以灵气受损,刚才灵杳是帮他恢复本来面貌。
这白狼恢复了以后,竟然远远的对着灵杳拜了拜。
这次灵杳笑道,“才不稀罕这虚伪的礼节呢?”走到它身边,俯身摸了摸它的额,道,“让他们回去吧,不要扰了这苍州百姓的生活啊!”
白狼只是抬头对着灵杳望了许久,才忽然转身,异常快的消失在黑夜中。
众人皆是惊讶,满心想要灵杳说出个所以然来。
祁峭寒见灵杳媚眼里满是倦色,吩咐众人守好自己的岗位,立即带着灵杳回到了之前的石屋。
灵杳一言不发的做到了火堆边。祁峭寒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她,又不知如何开口。
却听她道,“这种狼原本是生存在高山雪域的灵物,颇有些本事,能够号令众兽。只是他们很少下山惹事生非。这一次,他们是被人下药要挟的!”
祁峭寒沉默了好久。
他早已看出那只野兽不简单,从那小兽的举动表情里,也早看出它似是被人操纵的,只是不知来人为何要如此做,又不知对方暗地里的这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父以前告诉我,那白狼中每一代都有一个狼王叫雪卿,也是众狼之中本事最强的一个,他们一生只服从一个人的命令,”
祁峭寒惊奇的抬头。
“便是那娲氏的宫主!”
“娲氏?”
“恩,就是和苍州传说有关的女娲后人。”灵杳低头看着火苗,“自从娲氏和鲛人消失了以后,雪卿也领着他的族人离开了人类居住的地方。”
过了好久,灵杳才又低低的说道,“我本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只是师父哄我玩儿的故事罢了。”
祁峭寒觉得灵杳有一种不自然的紧张和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
“没想到,真的会有一只灵兽和雪卿一样,额间一朵祥云。原来师父没有骗我,没有……”
灵杳渐渐的没了声音。
祁峭寒拉过她,转过她的脸,目光直直的锁住她的眼睛。
“你怕的不是雪卿,是女娲和鲛人?”
灵杳并没有惊讶于他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只是轻轻的点头。
“为什么?”
“不知道……你可知道师父他,他……”原本活泼的女子这时尽然不知怎么说才好,祁峭寒能够感觉到她很害怕那个故事变成真实的。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那只狼是雪卿的?”祁峭寒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得转移话题。
“雪卿是灵物,我从没有见过,只是记得它的眉间有一道祥云的印记。刚刚我抱住那只白狼的时候便察觉它的身体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被封锁住了,恰好我又识得那道封锁的符咒,见它哀求的模样便替它解了,想它若真是灵兽,定会知恩图报的。”
“恩,放它回去未必不是个好的办法。刚刚那那些可怕的哀嚎可是它的亲人?”
“恩,那是之前的狼王,是雪卿的父亲,我想应该是这样的。”灵杳暂时忘记了那个让她不快的故事,慢慢的开始推敲起那群来历不明的狼。
“如果这真的是灵兽雪卿,那这幕后的人可真是不简单了。”
“恩,要控制雪卿很不容易,他们费了这么多功夫却只是看着了苍州的牦牛,真是颇费心思啊!”
感觉到她有些冷,祁峭寒顺手把她揽进了怀里,灵杳只是觉得他和师父好像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别扭。
“等天亮了我们回城再议,我派去调查的人估计也快回了,到时候自有分晓。你我莫在这儿胡思乱想,你且休息一下。”说着不容分说的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衣物。
灵杳这一夜本就被寒风吹得够呛,又被那个故事吓了好一会儿,早已经身心俱疲。加上她本性豁然,害怕终归害怕,事实未定,她也不再牵挂,索性便睡了过去。
屋子外面的众人,也是又累又冷的,但大家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来,怕那群狼再来,刚刚它们奋力冲阵的架势大家也见到了,想想都一阵后怕。二来,牦牛虽然眼下没有再乱动,但它们已经被吓得似乎有些失常,众人生怕它们会冲出牲圈。
一群健壮的沧州男子便蜷缩在牲圈旁,大风呼啸的连耳朵都开始疼。
迷迷糊糊的看着天地慢慢的分出一条线,黄沙似乎在天的尽头一浪高过一浪。
茫茫荒野突破了黑夜壳子,路出一块朦朦胧胧的大地。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