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笑个》一念凡尘

61、被打了

　　李洛的五官皱成一团，眼泪刷的就流下来，她又不是武林高手，这副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这种痛，比当年沈黯打的那十板子痛多了。
　　“要走就走，打什么打，还有没有王法？”李洛胡乱抹一把脸，转身吼道。她真没想到会倒霉到这种地步遇上严刑拷打，甚至没想好待会到底要怎么办，她区区□□凡身绝对抗不过那些酷刑，可是要顺着他们的意思说，沈黯岂不是会遭殃？
　　“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苦！”牢头模样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小而圆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李洛甩开来拉她的黑乎乎的手，嫌恶地大步走出牢门，还不忘给青梅递过去安抚的眼神。如今唯一庆幸的是抓的是她而不是青梅，她反正皮糙肉厚一时半会死不了，青梅可经不得一点伤害。
　　她被带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两个男人粗鲁的将她绑在十字形木架上，粗糙的草绳在她手腕上勒出红色的印记。
　　李洛看了一眼这个造型，很是苦中作乐地想这算不算是cos一把耶稣？
　　然而不等她继续发散思维，原本就在房里坐着的一个干瘦的年轻男人就冷冷发话了：“说，为什么要杀害汪嬷嬷！”
　　“我没杀她，我不知道谁杀的她。”李洛耸肩无奈道，她虽然怕受刑，但不代表就要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尤其是杀人重罪，更何况他们明显要针对的是沈黯，只要她招供，他们肯定有办法牵连上沈黯，她不能拖他下水。
　　话说回来，这个男人长得真难看，虽然和沈黯年龄差不多，但相貌差远了。
　　“既然如此，休怪本官大刑伺候！”男人名为胡诚曦，是大理寺少卿，他本就受命不择手段获取口供，明显不会有太多耐心与之纠缠，直接用刑即可。
　　李洛看着那条还沾着自己血迹的黑色鞭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只觉得背后那道鞭伤蔓延出无边痛感，直至浑身都开始痛。
　　眼睁睁地看着狱卒越走越近却无能为力，此时此刻的她万分想念二十一世纪，只要能让她回去避免这场皮肉之苦，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
　　但显然老天没听到她的祈祷，长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在她身上，疼痛瞬间入骨，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洛狠狠咬住自己下唇，将呻吟憋进嘴里。她虽然觉得自己自从来了古代就没那么有正义感了，但不代表连骨气也没有。
　　虽然和沈黯刚认识的时候不那么愉快，但好歹蒙他照顾这么久，她怎么能害他呢？
　　原本还担心自己承受不住酷刑，可如今感受到鞭子的力度后她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只要再来三四鞭，她能肯定自己必然昏过去，到时候他们爱咋咋地吧，反正他们还得留着她的命，不然没办法向凌霈交代。
　　凌霈？
　　李洛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栽赃案的幕后主使想对付的是凌霈而不是沈黯，所以被带来严刑拷打的是她而不是青梅。
　　宋之岚虽然也是沐王一派的人，但他的表现很平稳，只做了提刑的分内事，没有什么突出之举，兼之他的职位并不涉及官场中人，性子温和，书生气很浓，所以在官场中不会有太大上升空间。
　　沈黯则不同，虽然她没关心过他的公事，但这几天听端妃和淑妃提过不少。他的表现完全可以用官场上冉冉升起的新星来形容，只要这个案子能顺利完结，刑部尚书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刑部的地位有多重是显而易见的，凌霈的敌人又岂会对此袖手旁观？
　　所以倒霉的只会是她，而不是青梅。
　　李洛在陷入昏迷之前想的最后一句话是：沈黯，我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御花园
　　假山群附近的禁军都奉命离开此地，只余沈黯和宋之岚两人。
　　汪嬷嬷僵硬的尸体已经被禁军抬走安葬了。
　　周围空无一人，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平添几分阴森。
　　宋之岚抬头看看月色，确认月亮已经升到最高处后才装模作样地拿起早已备好的纸笔，对沈黯道：“子归，看来下午我的判断有误，那凶手并非跛足，而是双足健全。杀人所用凶器是一柄长约六寸的匕首，不过血脚印确是一深一浅，但鞋底并无磨损差异，想来当时他肩上负有重物。”
　　“他肩上负着的应当是碎石块。我在假山中发现一块石块，凶手利用这些石块摆出八卦阵，将李洛和青梅困在假山里，然后利用这个时间差杀死汪嬷嬷。更妙的是这人对此地防守方位很熟，选的行凶地点是盲区，没有人看得到他的动作。”沈黯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石块把玩，嗤笑道，“可惜手脚不干净，留下了证据。”
　　“言之有理，根据汪嬷嬷的死亡时间来推断，他是杀人之后才去布下阵法。但我亦有一点不明，他为何那么肯定那两人不会在他行凶时突然出来，反而要在杀人之后才去困住她们？”
　　“很简单，他出手很快，不等汪嬷嬷死亡他就已经离开。因为他并非驻守此地的人，离开自己的位置太久会引起怀疑，所以他一得手马上走了，并且在回到原地的途中布下阵法。”沈黯轻蔑笑道，“手法太烂，这个嫁祸案应当是他临时起意的。你下午不是说有证明他身份的铁证吗，是什么证据？”
　　“我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个腰牌，上面有——”
　　宋之岚的话还未说完，一袭黑影突然从假山上迅速蹿下，直袭向浑然不觉的男人。
　　刺目的寒光从眼角闪过，不等那人冲到宋之岚身前，沈黯脚底已动，侧滑过去，右手长伸，抓住那人手臂，五指猛力收缩，只听得咔擦一声，那人的手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斜斜垂着，手臂的骨骼已然断裂，利刃也掉落在地，正是一把长约六寸的匕首。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只一瞬间，就连宋之岚都没看清沈黯是怎么动作的。
　　但他不关心这个，而是上前一步看向仍旧被沈黯制住的男人，挑眉笑道：“果然沉不住气，听说我们手里有证据就要来探个究竟，只可惜连我们的底细都没摸清就孤身前来想杀人灭口，蠢笨至极。”
　　那是一张不算太年轻的脸，岁月在他的眼角流下细细的纹路，正是下午那群禁军中的一个人，名叫徐盛。
　　他至今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败的，虽然手骨被折，但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只有满满的不可思议。
　　沈黯和宋之岚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为什么能在一招之内制住他，而他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徐盛不甘心地问道，他不信自己就这么败在一个书生手里，绝不！
　　“沈黯，我叫沈黯。”沈黯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
　　震惊中的徐盛没有发现，但宋之岚却察觉到了这丝异样，但他没有问出口。
　　“你，你怎么会武功？”
　　“我从没说过我不会武功。”沈黯扬唇，似乎对这句话感到奇怪。
　　徐盛还欲再问什么，蜂拥而来的禁军已经押着他往天牢走去。

作者有话说

　　唔，不是很喜欢虐主啊，所以受刑什么的，随便扯过去吧，俺去睡觉了，很晚了。
依然是瘦瘦的一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