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机游戏同人《The First Evil Shadow》》晴天之城

27、第二十七章

　　威廉在直升飞机上说的话不是半梦半醒时的呓语，他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在圣诞节那天让母亲知道威斯克的存在，并且还为此一连用去好几天的休息时间来设想自己应该对母亲说些什么，如果被反对与威斯克在一起又该如何应对。甚至过早就开始不断提醒威斯克到了那天千万不要太过冷淡，一定要尽量给他的母亲留下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他用了4，5天的时间拟定完成了脑中假想的见面过程，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永远都不可能真的等到这一天到来。而一切关注重心的转折点，起源于12月3日这天上午，安布雷拉公司董事长斯宾塞与威斯克的一次单独会面。

　　浣熊市区安布雷拉总公司大厦顶层董事长的办公室中，黑色的墨镜遮挡住了威斯克看向斯宾塞目光中的猜测和防备。很显然，他不认为目前有什么理由足以驱使常年在外的斯宾塞特地回到浣熊市与自己进行一场谈话——研究所中的研究工作虽然正在稳步进行中，却还没有得到太多值得密切关注的突破。况且，如果是为了讨论有关研究的任何问题，威廉现在也一定会在场。

　　那么，如果是研究之外的某些重要事情......他暗自思考了一下可以想到的一切可能性，并没有更加深入的探究。

　　很明显，斯宾塞不是一个能够被轻易看穿的人，尽管他已经很老了，老到已经不得不依靠拐杖的帮助进行活动，但这并不表示他的思维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变的迟钝起来。他依然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依然拥有着对金钱，权利以及能够得到的全部事物不断膨胀的欲望，并且可以不择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面对这样一个人，任何一个聪明人最正确的选择，便是与之保持绝对的距离，权衡利弊其下达的每一条指令，做出明智的对答，为自己争取最安全，最大化的利益。

　　所以，在进入这间办公室的第一刻，他便保持了绝对的沉默，不带一丝好奇心的耐心等待着斯宾塞主动说出这次见面的目的。

　　“威斯克先生，这次我找你来这里，是想与你讨论一下一些关于博肯先生的问题。”
　　办公桌后面的老人开口了，缓慢放松的声音仿佛是在与人谈论着一件家常小事，却让威斯克的脸上出现了转瞬即逝的僵硬。

　　“......”
　　威斯克没有回话。他仍旧保持着沉默，已然变的更加防备的目光隔着黑色的镜片直直的投向斯宾塞。

　　而斯宾塞，似乎没有介意威斯克的过分安静，慢慢的继续说道：“威斯克先生，我觉得，作为博肯先生多年的老朋友，老搭档，你有必要提醒博肯先生一下，以目前的情况，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家人的身上，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
　　威斯克依然没有回话。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正面对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斯宾塞认为威廉的频繁回家影响到了研究的进展，但事实却是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半点因果关系。威廉在工作的时候一向高度专注忘我，绝对不会因为研究以外的一切事情分心。而他的表现，也一直都是完美且无可挑剔的。如果有人认为家人或是其他方面的事情会对他的研究进展产生影响，那这个人一定是大错特错的。

　　沉默中，他很想对斯宾塞的观点报以嘲笑的冷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真的这样做，现在应该做的，是恰当的组织一些听起来绝对客观的语言，在不对威廉造成丝毫伤害的前提下，改变斯宾塞的看法。认真思考了一会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董事长先生，您其实没有必要担心这一点，博肯他在工作方面的表现从来都是相当专业的。”

　　他的声音非常平静，礼貌却不带感情。

　　“哦......”斯宾塞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感叹，“威斯克先生，你的意思是，博肯先生的研究进展并未因为他过分关注家人而受到影响了。”

　　“是的。”威斯克点头回答道。在迟疑了几秒后，他继续说道：“如果您对于这一点有所怀疑的话，请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时间会证明它的。”

　　说完后，他不再出声，不露痕迹的注意着斯宾塞的反应，很快便警惕的感觉到斯宾塞似乎没有被这句话说服。因为那张苍老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希望的表情，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半点表情。

　　“让时间来证明这一点......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斯宾塞自言自语的思付着，脸上渐渐露出一个少见的神秘笑容。他向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对威斯克说道：“既然这样......那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威斯克先生。”

　　“是的，董事长先生。”
　　威斯克淡漠的回答道，没有再对自己的话做出半句解释，转身径直出了办公室。

　　在通往大厦底层的电梯上，他开始回忆与斯宾塞的对话。他知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对威廉做出了维护，却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斯宾塞根本没有被说服，依旧坚持着谈话之前的想法。而这种错误的坚持，是他根本无法用言语加以改变的。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那里，在那种情况下，再多的解释只会被理解为拙劣的欲盖弥彰。

　　威廉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这就是权利的恐怖之处，它可以让斯宾塞在千里之外便知晓他的一举一动，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自己说出不容辩解的话语，轻而易举的将任何一个试图反驳的人逼入窘境，但是......他这样想着，不由得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憎恨这种被压迫的感觉，但同时也渴望得到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

　　几秒之后，他心中的怒火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所思的轻笑。

　　已经在病毒研究上面用掉太多的时间了，现在，也应该是稍微转移重心，去思考一下其他方面的时候了，这还要多谢斯宾塞的提醒。至于威廉那方面......他想，如果有人敢以那种可笑的理由为借口做出半点伤害他的事情，一定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即使这个人是斯宾塞，也绝对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