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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秘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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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只不过问了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的:“你真要嫁给薛无衣吗?”
思草闻言瞪大了眼,有点惊讶地望着他。
年轻人继续说道:“他姬妾甚多,实非良配,你跟着他我实在是不放心。不过你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只好嫁了是不是?”思草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变得冷漠。
年轻人注视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突然有点恼怒地说道:“你之前不辞而别,再出现却睡在别人的床上,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有什么可指责的!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我如何理解你?”
思草扬起脖子,态度强硬:“不用你理解。”
“那我从此不管你就是!”年轻人也来了气。
两个人都是如此的骄傲,如此的不肯低头,所以心也离得原来越远。
思草冷笑:“你又何曾……”你又何曾在意过我,但是这句示弱的话她是如何都不肯说出来的。
两个人枪拔弩张地对视着,宛如敌人。思草的手触摸到自己的小腹,心中突然一阵刺痛,不愿意再呆下去。
下了台阶,转过回廊,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薛无衣站在廊边,若有所思地望着亭子的方向。想必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吧?
薛无衣笑道:“他就是你之前的男人?”
他那样微笑着,宛如看了一场有趣的戏剧,故事虽然精彩,那也不过是别人的悲喜罢了。
思草不回答,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不要那么冷淡嘛,”薛无衣好整以暇地笑道:“虽然他对你有点绝情,不过对方是公主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是成了心要逼着思草表演出一点东西,或者是悲痛欲绝,或者是羞愧难当,或者其他的随便什么东西,打破思草一直以来冷漠的面具,让别人窥见心底的伤口。
思草垂下眼光,似乎在考虑他的话。她是伤心呢,还是愤怒?
时间过了很久,她也没有动作,好像已经沉入自己的神思中,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薛无衣等着她,已经有点不耐烦。他觉得思草的样子有点奇怪,只是说不出哪里有异常。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那只受伤的右手,拆开之后没有再次包扎起来,仅仅过了两天,已经完好如初,没有任何伤痕,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他惊叫出声:“你的手……”
思草被他从沉思中惊醒,看见他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的手,有点莫名其妙,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淡淡道:“不过是小小的太阳秘术。”
“你是秘术师?”薛无衣皱起眉头。在一般人的看法中,秘术师都是一群脸色苍白神经兮兮的怪物,总是折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让人匪夷所思地死去,所以都没有好印象。
一般而言,除了人类的其他种族多多少少都会一点秘术,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修炼秘术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力,人类在这方面一向不占优势,往往一个中级秘术师还没吟唱完一个咒语就被一个武士一刀搁到,费事费力不讨好,所以人族中秘术师的比例比较少。许多人族要修炼强大的秘术,只有通过折磨自己的□□来加强专注性,往往将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难怪普通人产生这种怪物的印象。
思草点点头,神色平静,对薛无衣的惊讶不以为然。
“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薛无衣突然沉了脸,目光阴冷。他可以像养着一只金丝雀一般养着来历不明的少女,却不能无视一个秘术师,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惹麻烦上身的人。
“你若是不肯解释,就请出了薛家堡,我不敢留你。”眼见得思草沉吟着,他继续说道。
思草与他对视,他的目光锐利,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即便前不久他还让思草嫁给他,下一刻就赶她走毫不留情。作为一方霸主,他也有决绝强硬的一面,女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消遣的玩物,随时可以弃之如履,他喜爱他们是没有错,这和喜欢古董珠宝没有什么区别。
思草思考之后只好回答:“我在等一个人。”
“谁?”薛无衣问。
思草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薛无衣不悦道:“你是在耍我?”
思草淡淡道:“我真是不知道,没有见过他。”
“那你怎么找他?”他问。
“他来了我就知道。”思草硬邦邦地回答,似乎是不愿多说。
“那他什么时候来?”薛无衣继续问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思草想了想,说道:“应该快了。”原来没有确切的日期?
薛无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来做什么?”
思草瞥了他一眼,嘴角展现出一丝冷笑:“自然是……来杀你的。”
薛无衣眉毛跳了一下。难怪这个女人要接近自己,原来她的目标就是要对付自己的凶手,只要等待在自己的身边,自然就可以找出杀手的行踪。只是她为了接近自己,居然不惜委身,大大出乎常人的见识。
他本来想问思草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看见思草的神色就知道问也没有用,他不会说的,而且只怕还有嘲笑自己的胆小。所以他笑了,桀骜不驯的大笑道:“原来杀我的人这么多,我真是惹人恨呢!”他并不怕,来刺杀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他知道自己近年在江湖中打拼行事狠辣,颇多仇家,只是大丈夫做大事不拘小节,要是怕了就不要出来混。
思草静静地等他笑完,然后平静地问道:“还有问题吗?”
“等到那个人之后,你又准备怎么办呢?”他颇感兴趣,如果她选择离开,那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思草盯着自己的小腹,沉吟着。
薛无衣笑了笑,说道:“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死,你若想留下来,也可以。”他对于这个少女,还是有一点喜欢的。
“我会考虑的。”思草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薛无衣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在女人上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在他的印象中,女人无非两种,一种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一种是用甜言蜜语收服的,在他看上的女人中,这两个手段一向无往而不利。哪怕是那些骄傲的小姐,只要自己对她笑一笑,陪着她说点疯话,搞点风花雪月,那些人往往就沉迷于自己的魅力中不可自拔,对自己百依百顺。眼前这个少女,与她们都不一样,再多的珠宝绫罗,在温柔的甜言蜜语也无法融化她的心。她什么都不要,所以无懈可击。
只有婉玉知道,这个少女并不是什么都不要,而是她想要的,薛无衣给不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