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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对姐妹很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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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花”依旧热热闹闹,莺娘依旧在门口迎来送往,安瑨涵同邵玄低调的从后门进去到他们订下的厢房。
“润玉兄,这位小厮好像是新来的吧。”
“嗯。”
“怪不得我不曾见过。”
“嗯。”
“······长得倒是很清秀。”
“嗯?”安瑨涵打量了一下旁边低头的夏鹃,“还可以。”
“那不知润玉兄可否如以往一般割爱于我?”
“不可。”
“呃?”邵玄有点诧异,若为以往安瑨涵一定会眼睛不眨一下就把人赠予他。邵玄又瞧了瞧小厮的模样,恍然大悟:“难不成润玉兄也开窍了?”
“算是吧。”安瑨涵勾了勾嘴角。开窍?不可能。
邵玄瞅了瞅安瑨涵,又瞄了瞄清秀小厮,笑得一脸诡异。
到了厢房,龟公和婢子早已把糕点和水果摆好,殷勤地把两位公子引到位子上。
刚坐了一会儿,夏鹃就轻轻唤了声:“爷?爷?”
“怎么了?”
“奴才······奴才想上趟······呃······想出······”这太尴尬了,虽说人有三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但,夏鹃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老脸,厚不了这个脸皮。
安瑨涵心中了然,便应着:“去吧。”
“谢谢爷。”
过了一会儿,老鸨上了台子。清了清嗓:“各位爷儿,今晚可不寻常。且不说今晚过会儿四位姑娘的表演,今儿个呀,咱们楼里的倦夏姑娘是最后一场了,往后啊,大伙儿就可以看咱楼子里新来的暖清姑娘的表演了。”
“倦夏怎么了?”
“就是啊,怎么不演了?”台下大伙儿唧唧喳喳的嚷着。
莺娘用帕子掩着自己,笑了笑:“咱们的倦夏姑娘遇着自己的知己了,咱当然得祝福了。”
听了这话,大伙都不嚷嚷了,谁都知道,这“一花”坏什么就是不能坏规矩,姑娘既然从良了,那就是平常人,谁要是因为这个闹事,结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得,没惹事这个本事咱就老实地听曲儿呗。
倦夏上了台,依旧是自我地弹了首钢琴曲,依旧是那样令人陶醉的声响。安瑨涵和邵玄也倚在椅子上,用手轻扣着节奏。但,今晚的倦夏貌似和以前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听着倦夏弹琴,安瑨涵如是想。
过了一会儿,夏鹃急冲冲地回来了,脸上有着小跑后留下的红晕,很想让人捏一下,至少安瑨涵是这样想的。但作为一个装冷装惯了的男人,他还是很残忍地把想法扼杀了。
“怎么这么久?”安瑨涵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奴才,昨晚好像吃坏了东西,好像······”
安瑨涵瞥了一眼有些局促的夏鹃,突然,嘴角抿出了那么一定顶点的弧度。“怎么搞的,下次注意点。”
“是,谢谢爷关心,奴才一定倍加小心。”夏鹃点头哈腰,恨不得狗腿到极致。
“那,带我们去见见你姐姐吧。”
“?!”夏鹃猛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瞅了安瑨涵一眼,但又迅速恢复常态。
“是,请两位公子随奴才走。”
邵玄看着这两个人,觉得有点混乱。刚想开口问问安瑨涵,就被他如春风般温暖的笑里藏刀给堵住了嘴。只得默默跟在两个人的后面。
三人走到了一张很普通的门前,夏鹃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温软的声音:“谁啊?”喊得邵玄觉得自己软了半个身子。
“姐,是我。”夏鹃应了声。
“鹃子吗?进来吧。”
“哦。”夏鹃转过头有点尴尬地对安瑨涵和邵玄笑了一下,“公子,可能要劳你们等一下。”说完,也不等安瑨涵说话,就一闪身进了屋子。
“这小子······”邵玄瞪圆了眼,就看着那小子扔下他和安瑨涵在这儿,自己进去了。
安瑨涵没有太多反应,但眼色稍微沉了沉,嘴角稍微抿了抿。
夏鹃说的这一下着实有点长,一柱香的功夫过去了,门渐渐开了一个小缝,夏鹃的小脑袋伸出来,笑得有点儿谄媚,狗腿地打开门,冲着安瑨涵干笑两声:“爷,你们进来吧,哈哈。”
安瑨涵和邵玄进了屋子,觉得这屋子平淡极了,一点不像一个名妓的房间应有的奢侈。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端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安静地看着他们。二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好问些什么。
“倦夏姑娘,冒昧拜访,还请见谅。”安瑨涵拱手说道。
“安公子不必多理,鹃子都与我说了,多谢安公子这段时间对鹃子的照顾。”倦夏应道。
要说这倦夏真真非平常女子所能比拟。不矫揉造作,且大方清高,气质浑然天成,让人移不开眼。但总是不如他的夏鹃有亲和力,安瑨涵想得有些离谱。
待安瑨涵二人坐上椅子,倦夏亲自为二人倒了茶。三人虽没有红泥火炉,没有绿蚁新酒,但仍旧相谈甚欢,互相引以为知己。这便苦了在门外候着的夏鹃,左等右等他俩还不出来。夏鹃低头瞅瞅自己的脚尖,又瞧瞧自己的手指,两个食指相互绕来绕去,刹那间,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些日子。夏鹃到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年冬天,那日下了好大的雪,自己一个打滑打碎了师傅的紫玉香炉。师傅很生气,便罚自己去廊内站了一个时辰,好好反省。自己一开始很不耐烦,在廊内新盖上的雪上踩脚印玩。结果,师父出来时发现了,又罚自己多站了一个时辰。雪很大,鹅毛似的,大片大片地落下来。那个人就在那样的漫天飞雪中出现了。见她站在廊里,便把手从貂毛袖笼中抽出来,拍拍她的头,无可奈何:“又淘气了。别傻站着,悄悄地动动脚,玩玩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说完,温雅一笑,一下烘热了她有点冰冷的心。那次她还如往常一样抬起头,笑眯眯地瞧着他:“你倒是有法子逃过老头儿的法眼。”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廊里笑得开怀。那是一种不能轻易触摸的温暖与幸福,即便是寒冬也变得那么春意融融。好久都没有想起那个人了,久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未遇见过他一样。想到这儿,夏鹃不自觉地想要去摸怀里的那个簪子,那是一种真实感。
“吱呀”,倦夏的房门开了,夏鹃急忙地将手缩回来,正儿八经地站好。
“倦夏姑娘真是让我等佩服,今日一聚,真是让安某觉得与姑娘相见恨晚。”
“的确,邵某也是这么觉得。”
“两位公子见笑了,倦夏才疏学浅,远不及二位公子的才学,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只不过,鹃子以后怕是还要多靠安公子照顾。”说完捏了捏夏鹃的手。
三人站在门口象征性地寒暄了一下,然后安瑨涵便带着一脸的不舍拎着夏鹃离开了。夏鹃跟在安瑨涵和邵玄的后面,长吁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攥了攥手中的纸条,夏鹃不着痕迹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倦夏的屋子,觉得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