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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火烧藏书阁 ...

  •   荷合嘴角含着笑,在床沿坐定。伸出双手去,轻轻按在骜的腰上。
      他一双手虽然不及女孩儿春葱一般,但也是格外柔软。

      “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荷合边按边轻声道。
      南宫骜嗯了一声。
      “原本,我们做下人的,不应该多听多看多想,可这事,关系到。。。我觉得如果不跟您说,是对不起您。。。”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到底说是不说!”骜显然已经不太耐烦,他本来就困的要命,荷合声音又轻,几乎和催眠曲差不多。
      荷合终于开始低诉,他说的磕磕绊绊,欲言又止。不过他相信骜还是能听的明白,因为他说了好半天,只传递了一个意思。
      “表少爷,恐怕是被陈院长。。。”

      说出了这些话后的荷合,如今满心的欢喜。当他在太湖石后听到云迟和晙暔的对话时,他也是同样的兴奋。虽然表少爷对自己很好,从不会像南宫骜一样呵斥他。但揣摩到了表少爷被陈寿仁侵犯的消息之后,他打从心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荷合如此的开心忘形,以至于没感觉出南宫骜腰上的肌肉开始变得紧绷,乃至僵硬。
      “爷,舒服吗?是不是睡着了?”
      荷合的眼角都是笑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时,南宫骜突然一个鱼跃。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挨了大少爷一个窝心脚。
      嘭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爷。。。”荷合刚一说话,就觉得胸口发闷,喉头发甜。他赶快闭上了嘴。
      南宫骜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踩上靴子,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荷合一把将他的腿抱住。
      他嘴唇不住的颤抖着,血还是从嘴角流出。那样清秀的一张脸上,满是恐慌悔恨和楚楚可怜。
      “爷,您,您要去哪儿?”
      骜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我该死,一定是我听错了。求求您,千万别出去。现在是祭祖期间,要是老爷知道了,一定会。。。”
      骜用力将腿抽了出来,荷合扑到在地。
      “大少爷!”
      门被骜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擦去嘴角鲜血,荷合的眼泪流了下来。
      泪眼中他看着南宫骜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夜已深,一切都死一般的寂静。
      南宫骜到马厩,挑了一匹最快的黑马。两个马夫早已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发现他。
      还没有出院门,骜就一跃上马,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他现在极度的气、极度的恨、心里也极度的沉痛。

      那感觉,比得知晙暔已经死了还要可怕!
      报仇!
      南宫骜已经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暗夜中,一人一骑,疯狂的奔驰。

      清晨,城门刚刚打开,睡眼朦胧的人们就见一个身着青玉色锦服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蹄声一串,箭一般冲进了城中。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是他们全部都能感觉的到,从那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火焰的灼热。
      那是三昧真火,可以将一切烧毁。大街上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躲避开来,生怕被那火苗燎到。

      唯有一辆豪华马车,从一开始就不紧不慢的行着,完全没有给南宫骜让路的意思。
      直到骜的黑马迫近,那马车居然停下来,横在了大道到当中。
      骜不得不勒住马。
      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扬着鞭子:“让开!”

      骜高声喝着,气势不容辩驳。若是在平时,他断然不会在大街上对无辜群众这样撒野的,但今天不同,他不能容忍有人挡他的路。
      车子依旧停在那里,车夫得到主人的命令,完全处于怠工状态。
      骜一股火按压不住,策马上前:“我说让你们让开!听见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扯起了马车窗上的帏帘。

      一个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嘻嘻的道:“听见了,听见了,可我们就是不想让路,师傅,你打算怎么样?从徒弟身上踩过去好啦~”
      “是你?!”
      一见诸葛浱,南宫骜有些惊诧。
      “师傅,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啊?”
      浱探出身子,顺手拉住了南宫骜的马缰。

      “你别管了,松手。”
      浱似乎没听见骜的话,自顾自问道:“该不会是去梧桐书院吧?”
      骜嘴角抖动,这就已经告诉诸葛浱,小孔明这次又算准了。
      诸葛浱笑着说:“清明节是个好日子,平日难得一见的深闺美人,今天都出来踏青,我和云迟打算去西郊一饱眼福呢,怎么样,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骜侧头向车里一看,云迟正趴在浱的肩上跟他招着手。
      “我可没有你们那份雅兴。你们去吧,我要走了。”
      可缰绳仍是被诸葛浱牢牢拽着。
      “你这小子今天是想挨揍?”骜横着眼睛问。
      诸葛浱不紧不慢,压低了声音:“师傅,人多力量大,要想整治禽兽人,咱们可得商量个好主意。”

      “驾!”
      车夫再度吆喝起来。
      马车内十分宽敞,坐三个人富富有余。
      “师傅,我们俩本想不告诉你,私下就把那老东西办了,没想到你消息居然还挺灵通的。”
      南宫骜脸色沉得比阴天还要难看,拳头一直紧紧握着,骨节都发白了。

      云迟瞧出他不对劲儿,伸手覆在他的拳头上:“你是不是想多了?晙暔没有事。”
      骜抬起头来。
      云迟认真的看着他:“我们到的很及时。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诸葛浱道:“师傅,你也不想想,要是梅表弟真的白莲变红莲,我们还能让禽兽人活到现在吗?”
      云迟和骜同时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直吐舌头,

      骜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脸色却依旧很难看:“就算小暔没事,也绝不能饶了他。”
      “那是自然,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我。。。”
      云迟插道:“陈寿仁和猪大肠不同,他毕竟是梧桐书院的院长,吃朝廷俸禄的,绝对不能打一顿了事。要收拾他,得动点脑子。”
      骜想了想,忽然转向云迟。
      “喂!上官,你是说我没脑子啊!”

      “师傅,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可是却更能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云迟笑道:“小孔明,你倒是说说,怎么用软刀子杀人?”
      诸葛浱眼睛一眨:“你们知道梧桐书院最重要、最值钱的地方在哪儿吗?”
      骜二话没说,直接给了他一拳:“别卖关子,快说!”

      浱揉着胳膊:“哎呀,就是藏书阁啊!经过百年积累,那里藏着不下万卷珍贵的经典,有许多都是绝版典籍。这个藏书阁,连先皇都曾御赐匾额,称其为“天下第一书阁”。你们说,那里是不是特别特别的贵重?”
      骜伸着脖子,不由的点了点头。
      而云迟嘴角已经泛起了笑容。

      诸葛浱接道:“所以说,如果这藏书阁出事了,作为院长的陈寿仁是不是就会死的很惨?”
      南宫骜一拍诸葛浱的大腿:“有道理啊!那,怎样才能让它出事呢?”
      诸葛浱一脸苦闷,又揉起了大腿:“师傅,你能不能别总下手那么重啊。”
      “我这不是着急嘛,你快说,不说的话——”骜说着又扬起手。

      诸葛浱微笑着拿过南宫骜扬起的手掌,在上面端端正正写了一个字----“火”。

      虽是清明时节,但今天并没下雨。而且相反,从中午开始,就刮起了干燥的大风。
      风卷起地上尘土,形成一个小漩涡。
      诸葛浱异常兴奋:“你们看,万事俱备,连东风都齐了。”
      骜也觉得,这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他绝对想不到,老天爷有时候也会帮倒忙。

      梧桐书院除了几个年老体衰的值班大叔,就可以算的上空无一人。学生都放假了,有哪个先生还会留在书院里老老实实的上班。
      因为事出机密,三人没带任何随从,也没坐车。而是特意换了普通百姓行头,骑马而来。
      骜和云迟轻而易举的就爬进后墙。剩□□质骄矜的诸葛浱,在墙根下面急的连蹦带跳:“喂!你们拉我一把啊!”
      南宫骜趴在墙头上,下面踩着云迟的肩膀,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把诸葛浱拉了上来。

      藏书阁就在书院的后园,三人很快便到了那四层阁楼的脚下。
      诸葛浱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站岗放哨,云迟和骜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和菜籽油。
      骜轮圆了胳膊,用石块轻易砸破了藏书阁的后窗。
      四瓶油就被稳准狠的从窗子破洞扔了进去。

      瓷瓶在地上碎裂,油很快流了一地。
      云迟便打燃火折,将一小捆树枝点着,顺窗子丢了进去。
      一根根树枝仿佛一支支火箭,飞落在油上,一瞬间,火光便照亮了藏书阁。

      同时,火光也映亮了南宫骜的眸子,他心里一激动,就想欢呼,刚叫了一声,就被云迟和诸葛浱从后面拽住。
      “哎!你们干嘛?!”
      两人异口同声:“你个纵火犯,不赶快跑还等什么呢?”
      三人一溜烟跑向了后墙,这一次,比进来的时候速度快了三倍。而且诸葛浱居然没有用南宫骜帮忙,自己就翻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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