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骑士团》HT4S

11、（10）内部消耗

　　（10）内耗

　　除去对敌人实力和前路凶险的一无所知，戴凤其实心里还是蛮有底的。他们正在驱车前往附近的电视台的路上。车子当然是在路上拦下来的 —— 其实是抢。平时连拍死只蟑螂都会有罪恶感的几个人，这次竟然都没进行任何道德上的自我批判，尤其是戴凤，他甚至把车主的手机都砸了。
　　“我反正总觉得戴凤你把人家手机砸了就过分了，本来人家就郁闷死了，你还这么逼他……你怎么就确定没人会让他搭车去报警呢？”黑哥当时一声不吭，现在坐上了车又是一阵埋怨。
　　“不会的，不会有人的。”戴凤把着方向盘，没空回过头去搭理她。
　　“请问你这话有什么依据吗？”金洁坐在车后厢，仍不忘之前的那点小别扭。
　　“呵，因为人类都是冷漠的，这还需要证明吗？”戴凤冷笑了一声，瞬间踩了油门加速。

　　“下面我来讲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和分工。”金洁掏出笔记本，“你们都各自记一下。”
　　“黑哥，你是这次电视台占领任务的主力。你负责操纵电视大楼里外的植物，我们要在天亮前先把整个电视大楼拿下，这样天亮后控制那些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就好办多了。我想，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难是不难，可是……”黑哥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金洁有些不解。
　　“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们你要控制电视台干什么。”戴凤在前面忍不住替黑哥把想说的话补齐，“洁洁，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去了山上一趟修行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你对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
　　“哦哟这个呀，我忘了么！对不起对不起！”金洁突然收起了方才的严肃劲，一脸抱歉样，双手手指往前伸，使劲撮戴凤的后背。
　　洁洁你别对……小机在一旁刚想附和几句，金洁又变脸似的转过去对她说：你懂个屁，闭嘴。
　　气氛瞬间变得莫名其妙的不对劲……黑哥顿了顿，急忙收起尴尬，赶紧催促金洁快讲下去。
　　“讲什么啊？噢……那我从头讲起好了，我们要占领电视台，然后利用晨播新闻的机会，进行整个东部大陆的直播讲话。”
　　“呃……讲什么？”黑哥一脸困惑。
　　“就讲我们之前的遭遇和如今遇到的困难，我们得让整个大陆的BT人知道，假如我们现在不尽快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统一的组织，我们将很快被人类大军所消灭掉。”
　　“所以这就是之前你说的……”戴凤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对，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如一目前必须死，最起码是假死的状态。这样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成员的死亡和被捕这一双重条件，激起同是BT人的共鸣。”金洁说这些的时候，显得很兴奋。
　　“继续说执行上的事吧。”戴凤笑了笑。洁洁果然还是蛮会利用人心的，她心想。
　　“嗯，黑哥的部分我就不重复了，其实你就是负责抓人，反正这个时间点上一般来说也就一些保安和值班的，而且操纵植物的话也不会触动警报。政府常年用纳税人的钱补贴在城区建设和绿化铺盖上，这次你就好好利用利用，耍个够！”
　　“OK ！”黑哥也很兴奋，差点忘了自己的腿才刚刚抹了金洁给的药。幸好像电视台这种大楼四周的绿化占地广易操作，自己不用怎么多走动，不然她用起BT技来真是要憋屈死了。
　　“嗯……接下来，是戴凤，你的任务也很艰巨……就是陪我聊天。”
　　戴凤突然一个急刹车！本来大家都在讲话，冷不防的这么一停使得大家都没坐稳，东倒西歪。
　　“金洁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啊！再怎么不济，我也可以去干倒保安什么的吧！”戴凤回过头来，不满占据了她整张脸。
　　“你傲娇个什么劲！我话都还没说完了！”金洁扶了扶镜框，接着道：“保安有黑哥在，你凑什么热闹！我要你把我不在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因为到时候是我去上电视，所以我能不能完美口白能不能拉拢我们的人全取决于你！你说，这个任务简单吗？”
　　金洁说么归说，其实心里还是蛮担心戴凤不合作的，毕竟这个好朋友，以后用得着的地方还有很多，虽然是个普通人类，但正因为她是这个BT圈子里唯一的人类，这才体现她的价值。尤其是宣传自我正义和团结一致时……金洁想。
　　戴凤又是一阵沉默。她明白金洁的想法。的确，现在不一定能拉拢BT人了。与人类混久了，BT人也拥有了跟人类一样的特性，个人主义，明哲保身，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等等等等……算了，其实BT人本来就是人类的一种啊，这些特点对他们来说，拥有也无可厚非吧？
　　“小机你就在边上照看如一就好。”金洁接着说道。
　　“我不要。”小机一脸不高兴，“管我什么事啊。”
　　“那你现在下车。”金洁看都不看她，继续在笔记上涂抹着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照顾个活死人么！”小机自知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嗯，那就好。任务分配完了，我先闭会儿眼，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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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区，某地下会议室。

　　虽然已经凌晨二三点了，但韩天还是有些担心李真闲可能派了人盯着，故意走了好多冤枉路。他跨进门时就发现，会议室里的众位C区代表早就到齐了，都在等他一个人。
　　“抱歉，来晚了，绕了很多弯路，其实也是怕一不小心就害了大伙，对不起了。”韩天刚坐下，就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没关系，只要是有什么好消息，再久我们龙头会的兄弟也愿意等啊，你说是哇金钱豹？”坐在韩天边上的，是一个身材健壮，满脸刀疤的大汉，他说话时脸很僵硬，任谁都看得出他话中有话。他的眼睛望着对面坐着的另一个汉子，似乎这位满脸雀斑和黑头的就是被他称作金钱豹的人。他们眼睛一对上，那人便也应和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和斑马兄从来都不是那种急性子的人。”瞬间座上的十余人都个个表示不介意韩天迟到。唯有一人沉默不语。此人与韩天相视而坐，身披一袭黑袍，长发过肩，刘海甚至遮住了半张脸，不过他原本就戴着面具，除了鼻子部位有通气孔，整个面部只看得到一对眼珠子。但若你与他四目交接，你会被他眼神中的寒光所镇住。
　　韩天挥手示意四下安静，开始讲话：“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众人异口同声：“好消息！”
　　“好，我跟对方碰过面了，他们的意思是，只要在接下去一个月我们不去插手他们跟A区的战事，他们就保证C区在接下去半年的太平，包括，我们这边的生意和娱乐。”
　　“看来人类还是很害怕我们的么……”“看来得趁着半年好好耍个过瘾了咯……”“看来得差不多洗钱走人了噢……”“看来……”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独自一脸惆怅喝着茶，有的几个扎堆交头接耳着。假面男站了起来，走到了韩天跟前。
　　“那坏消息呢？”他一开口，声音是如此有力。
　　“这不是大家关心的事，而是我们的事。”韩天回道。
　　“那你单独跟我讲讲吧。”正说着，假面男就把韩天拉出了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一个酒窖改造的，门口同一排的还有三四个相同的“会议室”。他们在地下通道绕了一会儿，又来到了另一个小仓库。
　　“现在可以说了。”假面男看着韩天，双眼却没了在会议室的冷酷。
　　“他们似乎在A区已经抓到了一个BT人。而且，施以酷刑。现在他正赶回去亲自审问。”韩天说道。
　　“这消息的确是坏到家了么……对A区的都是如此残忍，半年后谁知道我们这儿会不会变成另一个A区呢……”
　　“半年……恐怕连李真闲自己都憋不住吧？更别说他手下的九重天了。”韩天显然对自己的对手甚是了解。
　　“C区在这些年发展得这么好，可以说是纳税的大头，基本上上交的数额都是A区B区总和的六七倍，他们真的下得了手吗？”假面男不禁感慨道。
　　的确，自从世界重建取消国家制后，C区被视作东部大陆唯一的大都会，东方文明中的好与坏都在这里得到了最大的释放。可以这么说，C区就是东部大陆向西部和其他大陆展示的一面万花镜。就是这样的一面镜子，竟然有人想要打碎它……
　　“可是你忽略了一点。”韩天显然有些无奈，“C区的繁华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是，东部大陆唯一的BT人种区。”
　　“我知道C区的发展建设离不开居住在这里的每一个BT人，可是……”
　　“可是他们就是铁了心要灭掉所有BT人。”韩天面无表情地接了他的话。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假面人问道。
　　“我打算派人去X区。”
　　“什么？！X区不都是……”假面人大吃一惊！
　　“所以我们现在回去会议室，我要去讲一下我的计划。”
　　“等等！天龙，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些什么，可是请你不要冒险好吗？！你觉得有人愿意去那种鬼地方吗！”
　　“如果没人去，那就我自己去。”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天龙！你不能白白去送死！天龙和地龙必须同时存在，才能保护龙头，以及整个C区！”假面人愤怒地一手按住韩天的肩膀，把他强推在墙壁上，一手摘下了面具死死地瞪着他。
　　“那这些，就暂时交给地龙了。”韩天面对着眼前这个龙头会的地龙，长发飘飘下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但对方的眼神中却有着自己不曾拥有的忧郁。
　　“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你，我永远都只能看着你的影子，看你在天上翱翔的身影，因为我是地龙，我只能永远盘坐在这片灰暗的土地上，永，远。”
　　说完，地龙重新戴上了面具，摔门而出。
　　韩天靠在墙壁上，一时语塞。他从小就感受不到，或者不会去感受这个双胞胎兄弟带给自己的任何情感。从他们出生那一刻，他们就注定了各自的身份，龙头家族从来没有哥哥和弟弟之称，只有天龙和地龙，只有守护龙头的责任。
　　他整了整衣服，也走出了小仓库。他在会议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对着门口的守卫笑了笑拍了拍肩膀，，轻声说了句“辛苦了”，随后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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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A区这边。
　　金洁以为自己只是打个小盹，可她还是做梦了。
　　梦里，她是一个古代的女皇帝。她一挥手，一排排的人纷纷从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桩子上摔下去，而她在看台上哈哈大笑。她看到老歪黑哥都是一副古装打扮，坐在下面。可她就是没看到戴凤。
　　我是女王，那戴凤呢？
　　她正好奇，这时突然一个满身盔甲的武士拎着一个人头从远处走上朝堂之上，那个人越来越近，他手中的那个人头也越来越清晰，那是戴……

　　“洁洁！可以醒醒啦！”黑哥拍了拍金洁的背，叫嚷着。
　　“吓！”金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自然头撞在了车顶上，“好痛啊……好痛……”
　　“谁让你睡这么死！你这一觉醒来，我可什么都搞定了！果然如你说的，只有四个保安！”黑哥一脸高兴，似乎再等着听对方的赞许。
　　金洁捂着脑袋下了车，眼前的景象令她整个人都怔住了。电视大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森林公园，粗壮的树藤绕着大楼一圈又一圈，围着的枝干上生出了新的枝干，一些花蜜随风零星散落，这也太……
　　“黑哥你……你在搞什么啊！”金洁一阵咆哮，“你这样太夸张了好哇！你叫人家待会儿怎么来上班啊！谁还要进来啊！天都快亮了！你赶紧把这些撤掉！”
　　“噢……”黑哥一脸无辜，转身走开了。
　　“呵呵，我早就在一边跟她讲不要太冲动，她哪听得进去。”戴凤看着黑哥的背影，笑道。
　　“好了，你过来，现在，我们好好想想接下去要说的话。”
　　金洁说着，拉起戴凤的手往路边上坐。她们双手触碰那一瞬，戴凤人头掉落在地鲜血四溅的画面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整个人像触电了一般，手指有点麻木。
　　“还是先回顾一下，你上山以后，整个东部大陆的情况吧。有些事，我不说的话，也许你猜都猜不到。”戴凤没注意金洁，她盯着踩在脚底下的一片树叶，漠漠地说。

　　（10）完

作者有话说

　　这次量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