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赎罪》李*北

7、第七章

　　“砰砰砰”天扬没在Ｈ市，这又是谁？攸攸坐起身来睁着毫无焦距的大眼睛看着从窗口跳进来的小明。
　　你怎么来了？攸攸很纳闷，她没有接到老爷子的通知说今天晚上有任务。
　　我来找你玩。也就只有一惯性格不羁的小明才能说出这种话吧。攸攸无奈的想。那您尽兴，我不陪你了，明天还有课呢。攸攸又躺回床上，反正有小明看门，自己睡得也放心。
　　小明看着攸攸一点点的合上眼皮，一肚子的话就这么胎死腹中了，看着攸攸安然的睡着了，呼吸趋于平稳他的眼眸浮上一丝忧郁。再配上他那绝色的脸庞，竟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小明在攸攸身边斜躺了下来，用胳膊支住脑袋静静的看着攸攸熟睡的脸庞。其实攸攸比起小Ｘ，加加，她的美要逊色好多，可就是那一股不服输的倔强神情使她格外的神采奕奕。
　　小明喃喃地说，你知道吗攸攸，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可我不敢跟你说，大智都能有勇气向小Ｘ表白，可我呢，就像只缩头乌龟，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我跟你差太多了，我有的你都有，我没有的你也会有，我拿什么来爱你呢？
　　说着说着两眼积蓄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手上，落在攸攸沉静的脸上。
　　攸攸翻身抱住痛哭不已的小明，紧紧的，感觉他的泪落在自己肩上。等他哭累了，攸攸让小明躺在自己床上，想去浴室换一件衣服，可小明的胳膊死死的环着自己的腰，只得做罢。
　　攸攸用手抚摸小明紧闭的双眼光洁的额头，触手一片火热，原来小明在生病，攸攸心想，原来无论看去多么坚强他也有他的致命伤。刚才小明喃喃自语她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她怕自己的回答会破坏掉兄弟之间的感情。再者，已陷入黑暗泥沼中的她们根本就没有权力去相信美好的未来。她们可能在任何一次任务中丧命，虽然并不惧怕死亡可又忍不下心来就至爱的亲人来面对伤痛，只得一次次的奋力拼搏，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能再次回来。
　　看着熟睡中的小明拧紧的眉头，攸攸用手轻轻地抚平，她感觉腰间的力道在加重，知道小明现在很难受，而她只能无能为力的揽着他的肩，以额头抵着他滚烫的额头，希望以自己的体温可以缓解他的难受。
　　攸攸家里虽然药很多，可大多都是攸攸所藏的外伤药，只得等天亮了再出去买退烧药，晚上药房是不开门的。
　　漫长的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攸攸醒来发现自己头痛欲裂，怕是被小明传染上了，否则以自己的体质是不会轻易得病的。现在怎么办？还要上课，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父母早已经出去上班了，攸攸使劲用手按着太阳穴，不时的推拿眉心来缓解脑袋里刺骨的疼。爬下床找来一杯冷水喂小明喝下，自己也喝了一点，小明仍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恩恩啊啊的低声呻吟着，不时伸出手来对着虚空乱抓，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
　　攸攸连忙摁住他的手然后拿起床头的手机打电话给老师请假，本想装得像点博取老师的同情没想到刚开口连自己都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伴随着锐利的疼痛，说完后老师痛快的答应了还嘱咐攸攸要好好休息。
　　小明依旧昏睡不醒，再用手探他的额头，仿佛比夜里更烫手。怎么办？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这样下去不行。不如给他换上身干爽的衣服带他下去看医生，顺便自己也吃点药。
　　攸攸想着想着忍不住骂道，我操，死天扬他妈的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没影了！
　　攸攸拿来自己的一套比较男性化的衣服，一件衬衫，一条宽松的工装裤，她麻利地替小明换上衬衫，看到了他身上好多处刀伤的被烟头所烫出的疤痕，刀伤是跟随她之后的伤，想必那些烟疤是他以前的。
　　心里一紧，脑袋又剧烈的疼痛起来，但她还是硬撑着把小明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攸攸在整理这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该是他老婆做的事，不禁微微一笑。
　　做完这些事攸攸又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攸攸焦急的看着昏睡不醒的小明，额头还是那么的烫手。不由其来的一阵恐慌让她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种害怕不是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慌乱，而是失去亲人的那种恐惧。
　　攸攸微微动了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父母回来看到家里的陌生男子怕是会生气的吧，于是她拿起电话把组里成员的挨个打了过去，没想到都关机了，最后她只能用出习任务时才使用的无线电联络上了天扬。攸攸也不管是谁了用粗哑而破碎的嗓音喊道：“你快过来，小明昏迷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声音开始颤抖，只听天扬说了句，我马上赶回去。
　　攸攸看着依旧昏睡的小明喃喃道，我不准你出事。然后紧紧地抱住他。
　　身在Ｂ市的天扬此时正准备出场，因为他是这场服装发布会的主角，他的妆比较繁琐一点，身上的时尚服装将他衬托的更加俊郎不凡。
　　在化妆时他关闭了与外界联系的手机，唯独留下了无线电，无论在什么时候随身携带无线电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不过料想现在也没什么任务。刚打算询问助手小王该出场了吗，熟悉的滴滴声在耳畔响起。他对几个化妆师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他用的是单人化妆间，在谴走几个化妆师后他急忙接通无线电，攸攸那不同以往清脆的沙哑声音传到他耳里，天扬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道我马上回去。
　　三下五除二的剥去身上的走台服装一边穿自己的衣服一边打开手机对助手小王说道马上准备我的车，我要回Ｈ市。
　　不出十分钟，小王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只是她怀疑的问着天扬，那这场服装发布会？天扬甩甩头发说道，立即取消，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说罢不顾设计师ＫＥＮ的阻拦冲出门去跳上车子绝尘而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得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命重要，没有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天扬在高速上狂飙，也不管事后会收到多少罚单，一度超过了车子的最高限速，要知道他那车本身速度就是极快，而现在他更是不要命的踩着油门。
　　攸攸看时间父母快要回来了马上把自己的房间反锁住走进客厅等待父母回家。跟父母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她说不舒服便溜进屋里，门外母亲还在问她要不要看医生，攸攸回答说睡上一觉就好了，你们别吵醒我。
　　“砰”天扬满头大汗地从窗外跃进攸攸房间，他看着仍在沉睡的小明和趴在床前以手支着下颚努力让自己清醒的攸攸。攸攸一见到天扬便冲过来低声道，你怎么才回来。
　　天扬说我刚从Ｂ市赶回来，攸攸这才想起这个时间天扬应该在Ｂ市参加一场服装发布会，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天扬打断，小明怎么了？
　　攸攸说，应该是发烧，我也不知道。天扬探探小明的额头皱眉说道，我把你们弄下去还是我下去买药？
　　攸攸摇头道，我父母都在。
　　天扬点点头迳自从窗口跃下，攸攸走到窗前看着天扬远去的背影直到他钻进车子里迅速的消失不见。抬头看着蓝得发黑没有月亮踪迹的天空默默地说，如果有罪，那也是我这个带领他们走进这个无底深渊的罪人，不关他们的事。若要惩罚就冲着我来！
　　不一会天扬就拎着满满一袋药爬了上来，由于天扬说不清楚小明得的是什么病，于是就买了所有头痛，发烧类的药物，回来再慢慢找吧。
　　攸攸仔细看了看药物说明，拿出一大把让天扬喂小明服下，自己又挑了几种药吃了下去。
　　天扬疑惑的问她，你知道你该吃什么药么？攸攸摇摇头说，瞎蒙的。
　　天扬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