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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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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飞一边磨墨一边看他刷刷的写,显然他对此深思熟虑过了,有比较全面的、成熟的想法,他的文辞并不华丽,是非常朴实的风格,逻辑条理很清晰,古云飞很容易看明白,他的建议如果实行的话,虽然会得罪一些大地主,但是会有很多农人因此获益,国家粮食产量将会大增,并且可以为将来的边疆战争提供很好的后勤保障。
他从一个村庄的几户人家的几十亩土地,看到了全天下,看到了每一个阶层,看到了整个国家的稳定形势,真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呀!古云飞不由得心中感叹,他又想父皇对他的了解只来自于他卷子上写的一篇策论,还有上朝那日几句对话,父皇有没有认识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才呢?父皇还有没有机会认识到这一点?现在父皇除去朝中旧势力的“战役”刚刚开始,他成为马前卒先锋官,是注定要被牺牲的吧?
古云飞的心又疼了一下。为什么偏偏是他呢?有着如此美好心地、聪明才智的一个人,如果有一片广阔的天空任驰骋,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水天月还没有写完,龙一就回来了。
龙一到书房的时候歧县县令大人正在读书,龙一果然观察够仔细,连县令衣服上织补过的痕迹都发现了。“大人,这位县令肯定是一个清正廉洁之人,他只点了很小一只油灯在那读书。他的案卷摆的很整齐,我偷偷翻过了,全都处理了,没有积压的案卷。”龙一逐一说着他的发现,水天月赶紧把油灯调小一点。
龙一汇报完,水天月就叫他去休息,龙一对古云飞道:“古师爷,那我先去休息,你保护大人,下半夜我再换你。”古云飞点头,龙一就出去了。
水天月继续写,把龙一方才汇报的内容写了进去。
古云飞在一边道:“大人还真敬业,考察吏治的事做这么详细。”
水天月道:“我这八府巡按不能白当啊,职责所在。再说了,皇上要除去旧势力,肯定要起用新人,府一级的官员都被朝中各大势力把持着,要用人就得从县一级的官员中挑选,这些人经过了科考,水平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如果他们又是贤德之人,应该举荐给皇上,一方面为皇上解忧,一方面也造福一方百姓啊!”
水天月说完就继续写起来,古云飞听外面都敲三更了,就对水天月道:“大人天不早了,先睡觉吧,明日再写也是一样的。”
水天月又写了一段才道:“今天写到这儿吧,明天见过那县令再继续写。”
古云飞已经帮水天月铺好床,倒好了水:“大人洗洗睡吧,我就在外面守着。”
“谢谢你,你辛苦了!”水天月甜笑着洗澡去了。
丝毫没有对很快即将到来的死亡的烦闷与恐惧,有的只是普救苍生的博大情怀。如果他是一个看破世间万事万物的老夫子也就罢了,偏偏他只是这样一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年轻书生。命运啊,你TMD开什么玩笑!古云飞坐在房顶上发呆,如果水天月死了,不不不!古云飞不能想下去,那种痛楚就像当年失去母亲的痛一样!他再也不要经历一次了!
“我要保护他,让他实现他的抱负!”古云飞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为母亲报仇的心思在他心里淡了下去,被一种一定要保护水天月的心思悄悄取代。
古云飞正想着,龙一跳了上来,道:“师爷去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龙一,你一定要保护好大人!”古云飞忍不住叮嘱道。
龙一道:“那是当然!师兄弟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的主子,我听其他师兄们说,有的主子脾气可大了,动不动就打骂他们。水大人多好啊!拼了命我也要保护好大人的。”
古云飞回去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非要想个万全之计,先帮水天月度过这一关。他小时候在宫里跟着老师学了治国之道的,但是出宫以后因为他将来不会入朝做官,所以文师傅只教他一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的东西,他从小就表现出来的那种理政才能就被埋没了。现在受着水天月的启发,他的思路也慢慢开阔起来。他发现水天月的思维不是点,不是线,而是全面发散的,由一件事可以联想到另一件事,由局部可以想到全局,他于是思维也发散了一下。
他整理着自己近几年四处游荡打听来的各种信息,现在朝廷最强大的主要有开国功臣的四大势力,一个是陈家在朝中人多势大掌握着人事安排,一个是路家掌握着大部分军权,一个是朱家掌握着财政大权,还有万家在刑部根深叶茂。这四家在朝中明争暗斗,在宫中也都有女儿被封为贵妃。虽然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母亲是被谁害死的,但是之前种种四位贵妃都脱不了干系。
想着想着古云飞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