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之皇后续》SueYoung

22、永璂的决定

　　皇后回到景仁宫，面色很不好。

　　兰儿见皇后不语，呆呆坐着，也不问什么，倒了茶递过去，然后走到皇后背后给她捶背、揉太阳穴。

　　相处久了，兰儿对皇后的喜怒哀乐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这丫头说来也聪明，仿佛能看穿人心似的，与皇后有种特殊的默契，有时容嬷嬷看不出的事儿，她却能懂。

　　她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刚才皇上在景仁宫的时候，对“十二阿哥”和“十五阿哥”截然不同的反应，以及皇后看见皇上的反应之后的那种失望与心寒，她都看见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后又被伤了心。皇后是在担心永璂。

　　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这样做，让皇后紧绷的神经缓解一下。

　　这无声的安慰，却让皇后的心一暖。

　　景仁宫这几天多了很多宫女太监伺候。皇上也常来。但原来，最关心她的人始终都没变。

　　容嬷嬷，永璂。还有兰儿。

　　上天待她不薄。在这宫里，还有这几个人，是可以说真心话的。很多人，连一个都没有。

　　“兰儿，”皇后拉着兰儿的手，“谢谢你，我好多了。”

　　“娘娘，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何谈谢呢！”兰儿微笑道。

　　“兰儿，你对本宫的心，我是懂的，有你在身边，我很放心。”

　　“娘娘...”兰儿不明白，娘娘何出此言。

　　“兰儿，容嬷嬷年纪大了，有些事我不想让她再为我操心。我想问问你。”

　　“娘娘有什么事？奴才定当知无不言。”

　　“是关于永璂。你知道的，本宫想把他送出宫去。”

　　“是，娘娘，不过现在...”

　　“问题就是现在，禁足令已解，永璂的处境较以前确实好了，这倒让本宫有所动摇。不过...”

　　“不过，娘娘仍然担心十二阿哥的未来，仍打算按原定计划进行？”

　　“兰儿，我早就说过你是蕙质兰心。你既已猜到了，那你说，我该不该将十二阿哥送出宫？”

　　“这。。。”兰儿见皇后如此信任她，便毫无保留的说出心中所想，“十二阿哥若留在宫中，早晚难免被卷入争夺皇储之战，到时就算身不由己，也是无法全身而退的。皇上对十二阿哥并不十分看重，若失败，十二阿哥的前途未卜，在宫中的日子只怕比从前更甚；即使成功，恕奴才直言，十二阿哥天性单纯，喜好自由，他日登上皇位，就不得不以社稷为重，永远收起他的本性。若十二阿哥能够出宫，或许这能如他所愿，过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又是关乎十二阿哥命运，十二阿哥已十四岁，颇有主见，奴才愚见，不如还是将此事交给十二阿哥自己定夺。”

　　这番话，说得很直接。若是对着别人这么说，直接砍头都有可能。可是兰儿心中有数。皇后信她，她也信皇后。她明白皇后想听真话。

　　而兰儿这番话，也确实说进皇后的心坎儿里去了。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么，兰儿，还等什么？去叫永璂过来吧。”

　　“娘娘，您忘了？十二阿哥那儿也解了禁，他每日下了课都会来跟您请安，瞧这时辰，应该快到了。”

　　兰儿话音刚落，只听外面的太监报：“十二阿哥到！”

　　永璂这些日子又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未脱，但言行举止却更成熟了些。

　　一进门，他就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永璂，快起来。到皇额娘这儿来。”看着这个儿子，皇后原本的担忧也一扫而空。

　　母子俩说了会儿话。皇后就跟永璂说了出宫的事。

　　兰儿行了礼想要回避。皇后却让她留下了。兰儿便站在一边，只听着，看着永璂的反应。

　　他倒也没太大的惊讶，也没犹豫太久。想了一会儿，便回答说：“皇额娘，您和儿臣一块儿走吧！”

　　“永璂，皇额娘是不可能走的。你若愿意，就出宫去，到了宫外，好好照顾自己，皇额娘也就放心了。”

　　“可是...永璂怎能抛下皇额娘，一个人走了？如果皇额娘不走，永璂也不走了，永璂要留在宫里，一辈子照顾您！”

　　“永璂，皇额娘知你孝顺。你想想，皇额娘还能陪你多久？你不同，往后的日子还长，既然你不喜权势，想过宫外自由的生活，就得趁现在赶快走。你走了，皇额娘才是真正放下心了。明白吗？”

　　“但永璂以后岂不是再见不到皇额娘了？”

　　“永璂，记住，你开心，就是皇额娘开心。只要知道你开心，皇额娘见不见你都无所谓。你也是，对不对？”

　　“嗯。”永璂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抱着皇额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