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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不会输给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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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没了脸面顿时气极了,全身颤抖欲将龙儿追回算账,却被乐冰一把拉住。他面红耳赤骂道:「瞧瞧,他说些什麽?!」
乐冰急忙缓颊道:「公子,别气坏了。」
太子继续骂道:「好你个王八蛋,贱种!敢对本公子不恭,我抄你九族,杀你全家,看你还敢不敢再瞪本公子!」
乐冰嘻皮笑脸道:「那小子刚说了,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没有九族可以抄啊,公子爷息息怒,人家是郡王派来的人是来监视咱们的,你可真别把他给杀了啊,大局为重啊!咱大人大量何必跟一个乡野小子一般见识咧?」
太子怒不可遏,「我讨厌他瞧我妹妹的样子,他以为每个女人都是聂素然那个贱货啊,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想攀上鳯凰,我呸,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身份,痴心妄想!」
「那小子倔强得很,怕是不好应付啊?」乐冰皱着眉。
安珞红着脸,心事重重的垂下头,默默走开,俞仲凡跟在身后,强颜笑道:「晚上我们一起去外面赏月?」
回想刚刚的情况,龙儿的性格似乎很强烈,不由得令她害怕。
安珞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一日夜的奔波让她很早便和衣睡下了。
房裡烛火随风舞动,一明一灭,帐幔轻轻飘动,朦胧中脸上滑过一抺冰凉的触感,她蓦地睁开双眸,呆呆的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
「嘘,别叫!」龙儿轻轻笑道:「妳会吵醒其他人,媳妇儿。」
「我不是你的媳妇儿。」她从床上坐起,朝裡缩了一缩却不敢喊人。
她不能喊叫,她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她跟龙儿的关係。
玦哥哥,俞哥哥……他们绝不能知道。
「妳没出来吃晚餐,我特地去聚香楼买了烤鸭回来,妳嚐嚐?」她现在才发现到他手上竟捧着一包油黄纸,形体像一隻鸭的形状,食物的香气瀰漫在空气中。
她摇摇头,拒绝了他,「我不饿!」
「这隻烤鸭,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买到.......」
「你拿回去,自己吃了吧。」她坚持不受。
他失望的将烤鸭搁置在一旁的柜上,神情落寞。
「我说过,我并不喜欢你……」
他颓丧着头,黯淡烛光下,眉头深蹙,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吱唔了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素然郡主……做了跟妳同样的事,勾着我的脖子,主动吻我,想爬上我的床,她说因为她喜欢我,我想妳也是喜欢我才会那样……,可妳却很奇怪的对着我说,妳喜欢别人?」他迷惑不已的抬头看着她。「是我在床上的表现不好,让妳不开心了吗?」他低声的说,「第一次总是比较生涩,妳好像很痛……,以后不会了,我会多加练习,不让妳痛........」
她几乎快崩溃了!
她撇过脸去,坚持不让眼泪掉下来,沉痛的说:「你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我真的表现很差吗?」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不是!」她摇摇头。「那种事情若不是两情相悦也会是夫妻情事,这些常人的道理你怎麽就会不明白呢?」
一个未嫁的闺女,还是当朝公主却迷迷糊糊的与一个小子发生关係,让她情何以堪?说出去,非得逼死她了。
「胖郡王是个好人,不像妳哥哥喜欢用鼻子瞪人。」他说。
她瞅着他脸庞上跟玦哥哥起冲突所留下的细细血痕,在右脸,很细很浅的一条红色痕迹,那样的小血痕很快便会痊癒连疤都不会留下,若不是俞哥哥动作快,出手得当,他早就破相了。
哥哥门第关念重,极注重血统,瞧不起出身差的人。
龙儿不解世事却性格强烈,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这两人碰撞在一起很危险。
「郡王殷殷切切的对着我说,我长错身子了,若为女子便是稀世珍宝,身为男子没有身份地位又想在贵族圈混,试图往上爬只会沦为贵族妇女床上的休閒娱乐。贵族们讲究门当户对,互相通婚以保持血统,郡马虽然家族没落了却血统高贵,在般龙国只有优良血统的大贵族们才能获得大力拔擢,这就是现实,他要我认清现实别跟他妹妹混,找个平民女子过上安生的生活。」
这就是阶级,无法僭越的洪沟。
把富有的商贾带到灾区再迫之交出大笔钱财便是他的主意,此计虽然不入流但效果奇佳,郡王很欣赏他的聪明却也要他认清现实。
郡王说得很贴切,现实便是如此,她忙不迭劝道:「你何不听他的话呢?」
龙儿却对着她拍拍自己的脸,笑道:「妳觉得我这张脸蛋好看吗?」
她点点头。不可否认,他是倾世美男子。
「这就对了,每当我在镜子前看着这张脸皮时,我就自认为并没有什麽地方不如人。所有人不都一样是来自父母?凭什麽有人就可以自认高贵?还设立了一套体系来维持自身的高价,运气好投胎在贵族之家的人就可以任意践踏运气差投胎在百姓家的人吗?」他摇摇头,「不!不是那样……」
「那麽,你想怎麽样?」
「那麽我得出人头地才能把妳给抢过来!大房子跟华贵的绸缎才配得上妳,妳放心,我已经有计划了,我不会输给他的。」
她怔住,他却淡淡的笑了,右边的嘴角微微往上扬,看起来邪裡邪气,她不禁打个冷颤。
他轻抚着她如暴的长髮,她立刻避开,他便起身往门口移动,在黑暗中别过脸,关上门时空气中落下淡淡的一句话,「妳是我的女人,我们才是一对啊。」
已有夫妻之实,命定的男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上人的话再次在她耳边迴响。
她的心沉到谷裡,再也没了睡意,起身走出房门,沿着迴廊来到了熟悉的门口,似乎闻到了淡淡的香草味儿。
一如预期,俞哥哥不在……
他每天晚上便会出门,隔天天快亮才回来。
每次回来都衣衫凌乱,额上垂下几缕乱髮,好像跟别人打斗过。问他在忙什麽,他总说,他答应过要保守秘密,望她谅解。
抬头仰望着寂静的星空,月色寂寥。他说今晚一起看月亮,她却早早睡下了,他也没来唤醒她。
她呆呆地坐在他门口迴廊的长椅上,等着他回来,望着星光闪烁,眼皮逐渐沉重,朦朦胧胧中有人替她盖上披风,一股温暖笼罩着她,那人挨坐在她身边不知多久方叹息离去。
雄鷄啼起,天色灰濛濛,渐渐转亮,她被一温暖的怀抱拦腰抱起,蓦地转醒。
俞哥哥英俊的脸庞一脸疲惫,嘴畔却挂着笑意,「妳醒了?怎会睡在门口?以后别这样会着凉。」
她想他,好想他。
她窝进他的怀裡,撒娇道:「你说要一起看月亮,我睡着了,你却没来把我叫醒?」
「所以妳在这裡等我一整晚?以后别这样!」他摇摇头眼底却带着笑意,闪着炽热。
她羞红着脸,低下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披着紫色的披风,那是章州王府侍衞的披风,她紧张的四处张望。
却是四下无人。
昨儿龙儿陪着她在这裡过夜?
*
东宫一片的喜气,宫婢跟太医们忙着进进出出。
「陛下驾到!」
正在閒聊的皇后与太子妃立即起身相迎。
「别急,别急!」皇上赶紧扶起儿媳,喜上眉楣道:「哈哈,真是大大的喜事一椿啊。」
「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皇后盈盈笑道。
「太医稍早来报太子妃晨起吐个不停,诊脉后居然发现有喜了,朕原本一下朝便赶着来却被丞相给拖住了,好不容易这才得空来了。」
皇后笑道,「陛下您真是……」
「皇后不也是听到喜事就忙着跑来了?」
「玦儿终于有后了,咱们有孙子了,苍天赐福可是大喜啊,陛下您得重重地赏赐媳妇才行哪。」皇后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替媳妇讨赏。
皇上乐不可支,眉飞色舞笑道:「这是当然,朕大大有赏,大大有赏啊。」
「谢父皇、母后。」太子妃盈盈下拜谢恩。
「别,别!当心肚子……」皇后亲自扶起太子妃拉着她雪白的手,想起孩子的爹便皱着眉问道:「端敬啊,妳可知道太子现在在那裡吗?」
太子妃蹙着眉摇摇头。
太子在前往骊州的中途溜了,未免走漏风声危及太子的安危,大队人马仍按照计画前往骊州,并要求骊州郡王守秘不得宣扬。
朝野至今还以为太子人在骊州。
皇上板起脸来,哼了一声,「哼,那个孽子,分明是想气死朕不成,让他去骊州,他偏不知道又给朕跑到那裡玩去了?」
「陛下派人找了吗?」皇后问。
皇上摇头叹气在椅子上落座,眉头深蹙,恼道:「这事只能暗着干,总不能让朝臣发现太子其实没去骊州视察灾情吧,回来肯定被弹劾,上次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太子之位,这次又给朕出招了,真是气死朕了!」
皇后忧心的说:「玦儿这孩子要去那裡也不先说一声,都快当爹的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唉……」
皇上重重拍了桌子,骂道:「太子不去骊州,那麽他带着妹妹是要去那裡啊?若是担误了安珞婚期,朕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对于女儿,皇上担心的却是婚姻上的利益。
皇后皱着眉道:「陛下,您一定要将珞儿嫁给聂家吗?俞大将军的次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