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故事》fyuocuk

12、第十三章

　　庄伯把那孩子抱起来，说：“小三，这是大荣哥哥的弟弟，不是大荣哥哥。”
　　向一涵过去和小三打招呼，“你好啊，小三是吧？我是小涵哥哥。”
　　小三咬着手指头说：“小涵哥哥？”
　　庄伯带着小三去茅房，向一涵和静儿也走到院子，不吵孩子们谁觉。
　　小三两只湿湿的小手拉着向一涵的衣角，奶声地叫：“小涵哥哥。”
　　向一涵一手抱起他，：“怎么了？”
　　小三指指静儿说：“这个姐姐好漂亮，是小涵哥哥的媳妇吗？”
　　向一涵笑道：“这个可不是姐姐，是静儿哥哥，还有，他也不是我的媳妇。”
　　“是哥哥呀。”小三看着向一涵，问：“为什么他不是你的媳妇呢？”
　　静儿脸红，心里暗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因为哥哥是男孩，男孩是不能当媳妇的。”庄伯好气又好笑地说。
　　小三歪着脑袋，眉心也皱出一个小折，“为什么男孩不能当媳妇呢？明明男孩也能当媳妇的！”
　　“胡说。”庄伯呵斥他。
　　小三憋了嘴，有些委屈了，“杰哥哥说男孩也能当媳妇的。”
　　庄伯伸手作势就要打他，小三眼睛一红，哭了出来。
　　向一涵抬手给小三擦眼泪，小声安慰他：“爷爷给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哭了？”
　　“这位先生，你可别介意这小孩胡说。”庄伯对静儿说。
　　“庄伯别这么客气，叫我小张就行了。”静儿又问：“小三说的杰哥哥说谁啊？”
　　“是院里的一个孩子，现在长大了，就留在院里帮忙。”庄伯答道。
　　向一涵不停给小三做鬼脸，小三终于被逗笑了。
　　“小三是个小脏猫，一脸鼻涕。”向一涵笑着用手帕为小三擦脸。
　　小三趴在向一涵的肩膀，小声问他：“那个漂亮哥哥是不是小涵哥哥的媳妇啊？”
　　向一涵笑笑，他倒是想让静儿做自己媳妇，可静儿不想做。“鬼精灵，谁跟你说什么媳妇媳妇的？”
　　“是杰哥哥。”小三小声回答：“杰哥哥说想做大荣大哥的媳妇。”
　　“啊？”向一涵被小三这话吓到了。有个男人想做他大哥的媳妇？
　　“小三乖，告诉哥哥，你的杰哥哥在哪呀？”向一涵问小三。
　　“在后面给我们洗衣服呢。”小三指指后院。
　　向一涵就跟庄伯说想到处走走，庄伯就为他们带路，小三被向一涵抱着，静儿跟在后面。
　　向一涵似是随便走走，慢慢地，直接走向后院，却没有发现那个在后院洗衣服的“杰哥哥”。
　　正想小声问小三，就听到庄伯喊：“晓杰，出来见见客人。”
　　有人在一间屋子里应了一声，就开门走出来。
　　来人让向一涵吓了一跳，竟然是净觉和尚。
　　净觉，或者说是庄晓杰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们。
　　庄伯不知道他们之前见过，就说：“这就是小三说的‘杰哥哥’，叫庄晓杰。晓杰，这位是向一涵少爷，这是张静先生。”
　　净觉和尚就是庄晓杰，小三口中那个想做他大哥媳妇的人？
　　向一涵又想起有一次和净觉和尚在向宅祠堂的谈话，他就误会过净觉对他大哥......
　　可没想到这净觉真的对自家兄长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自己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又何必说别人。
　　“晓杰？”庄伯见庄晓杰不打招呼啊，有些失礼，就叫他。
　　静儿对冉也很吃惊，但向一涵没有反应，他也不便开口，就平静地和庄晓杰打招呼。
　　向一涵表面也很平静，说：“你好。”
　　他心里有很多以为，等着他一一解答。
　　快到中午，孩子们也醒了，庄晓杰去帮厨娘准备午饭，静儿就去帮忙。
　　几个孩子看到向一涵，都以为是许久不见的大荣哥哥回来了，这让几个大人都有些心酸。
　　“这是小涵哥哥，不是大荣哥哥。”小三指着向一涵说。
　　“小涵哥哥？可是他长得和大荣哥哥好像啊。”一个孩子说。
　　另外有两个孩子一个拉向一涵的一只手，让他跟他们一起玩。
　　向一涵很乐意，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静儿从厨房的门口向外看去，向一涵正和孩子们玩得很开心，想个孩子王一样，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你喜欢他吧。”坐在静儿旁边摘菜的庄晓杰说。
　　静儿转头看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庄晓杰无奈地笑了，“我猜，你一定是觉得两个男人，是不容于世，没有将来的。”
　　静儿默默摘着菜。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太晚了。要珍惜眼前人。”庄晓杰对他笑笑，拿着菜去洗了。
　　静儿看着向一涵，那么出色的人，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两人若是在一起，会遭多少人唾弃。
　　不行的，不可以让向一涵受到这样的对待。

　　福利院的午饭很简单，但众人都吃得很愉快。
　　孩子们说话总是很天真有趣，把大人逗得很开心。
　　看着这些孩子，向一涵暗自做了个决定，想让这些孩子去南方。
　　现在北方局势有些紧张，康城的政府管理配置又不好，南方相对来说会比较安全，一切设施都比较全面。
　　等回到阳城，向一涵就打电话给好友郑斌商量一下这是，郑斌很快办好了事。向一涵又和庄伯商量，庄伯自然说好，十分感激向一涵为他们做的事。
　　大年十四，福利院的孩子们和庄伯跟着郑斌安排好的人上了火车，去了南方。
　　当然，这是后话。
　　吃完午饭，孩子又疯玩了一会，就被庄伯赶去读书了。
　　庄伯在一块木板上，用白灰笔在上面鞋子，一个一个教孩子们读。
　　向一涵趁机找庄晓杰说话。
　　“我是净觉，也是庄晓杰。”
　　向一涵点头，说：“你和我哥哥？”
　　庄晓杰对向一涵笑笑，道：“我爱一荣，我想，一荣也是爱我的。”说完就从颈脖间拿出一个红绳穿着的玉佩，问向一涵：“你还记得么？”
　　向一涵当然记得，这是大哥的遗物。
　　庄晓杰细细地抚上那块玉佩，说：“这块玉，是我的。当我被庄伯捡到的时候，在我的襁褓里找到的。”
　　“奈何情深缘浅，来世定不负卿。”向一涵想起玉上那两行小字，“大哥他，对你真的是......”
　　庄晓杰已经红了双眼，但脸上还有一抹浅笑。
　　“一荣给我了我今世，就和我约好来生。”
　　向一涵问他：“那，之前你说要完成心爱之人的遗愿，就是我大哥的？大哥的遗愿是什么？”
　　庄晓杰点头，反问：“你都猜到了？”
　　向一涵没有回到，“东西呢？”
　　“过几天我就会寒松寺，这次你能见着我，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了。”庄晓杰也没答他，但向一涵已经明白了，东西确实是在寒松寺。
　　“过年后，我要去寒松寺，听慧净大师说说佛偈。”
　　庄晓杰笑道：“师父一定很欢迎你来。”
　　静儿一直在房外等，他知道两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今天天气不错，庄伯就带着孩子们到空地玩游戏。
　　“漂亮哥哥。”小三跑到静儿面前伸手，“抱抱。”
　　“怎么了？”静儿抱起他。
　　小三问静儿；“小涵哥哥呢？”
　　“在房里呢，和你的杰哥哥说话呢。”静儿指指那房间。
　　“和杰哥哥？”小三挨着脑袋说：“小涵哥哥不要你了吗？”
　　静儿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
　　“杰哥哥很好看，但是漂亮哥哥也很好看。”小三用小手摸摸静儿的脸。
　　“小三你个小混球！”庄晓杰轻轻打了一下小三的手。
　　“杰哥哥。”小三扭了下身子让静儿放下他，就走过去趴庄晓杰大腿。
　　“两个哥哥哪个好看？”庄晓杰逗他。
　　小三拍着小手，说：“都好看！”
　　“你小小年纪，就会分好看不好看了？”向一涵也逗他。
　　“当然知道。”小三挺挺小胸脯，把几个人都逗笑了。
　　庄晓杰看着静儿，小声问向一涵：“还记得我说的一句话吗？”
　　向一涵奇怪地看着他，之间庄晓杰向静儿努努嘴，他就明白了庄晓杰的意思了。
　　只要是真爱，什么都不会是阻碍。
　　向一涵看着静儿的笑脸，笑得更灿烂了。

　　回阳城的时候，静儿还是被裹得很严实，坐在向一涵前面。
　　快到阳城额时候，向一涵让马慢慢踱着步走，趁机欣赏一下阳城城郊的风景。
　　已经是黄昏了，向一涵找了个山坡，打算和静儿一起看日落。
　　两人坐在草地上，挨得很近，静儿只顾着看日落，也没觉得不自在。
　　向一涵看着静儿的连，日落余晖照到他脸上，衬得他很柔和，很美。
　　向一涵伸手搂住静儿，静儿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他。
　　把脸凑近静儿的脸，向一涵问他：“我可以亲你吗？”
　　静儿愣住。
　　向一涵趁机直接就吻了上去。
　　许久，二人分开。
　　“小哑巴？”
　　静儿不敢应他。
　　向一涵拉着他的手，轻轻捏捏他的手指，最后十指紧扣。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拇指轻抚他那两瓣被自己吻肿的唇。
　　静儿垂下眼帘，任由他动作。
　　看着静儿乖巧的样子，向一涵不禁又吻了上去，却被静儿用力推开。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静儿说。
　　向一涵什么也没说，把静儿拉起来，又扶他上马，自己也骑上去，驱马回阳城。
　　其实，向一涵心里很高兴。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静儿这样说，就说明他对自己也有感觉。不然他可以直接一巴掌甩过来。
　　向一涵对于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向一涵搂紧静儿，低头亲亲他的耳朵。
　　静儿身子一缩，但无奈整个身体都被向一涵圈住，也缩不去哪里。
　　向一涵笑了，这个小哑巴就像只小动物一样。
　　静儿虽然知道两人如此亲昵是有些可耻的，但向一涵太温柔，他靠着的胸膛也太温暖，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沉溺下去。
　　回到阳城向宅，两人又吃了忠叔安排的宵夜，各自洗了澡，回房睡了。
　　向一涵想起了些什么，就把忠叔叫住。
　　“忠叔，咱们院子是谁负责打扫的？”
　　忠叔想了想，大概是明白了，就问：“少爷想找东西？”
　　向一涵就觉得奇怪，“忠叔怎么知道？”
　　忠叔笑道：“少爷请稍等。”
　　不一会，忠叔进房，把东西交到向一涵手中。
　　“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向一涵细细地摸着那银链子。
　　“是您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向一涵明白了忠叔话中的深意，“谢谢了忠叔。”
　　忠叔摆手说：“少爷，以后可别再弄丢了。”
　　向一涵郑重地点点头，忠叔笑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