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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pisode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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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夏云是个十足的行动派。
自从上次下定决心要收敛脾气做淑女之后,她当天下午就跑去淑女屋刷爆了信用卡买了好几大袋子以蝴蝶结蕾丝边为主题的淑女风连衣裙。
小豹纹的热裤和吊带衫被扔进了收纳箱,裙子们挂满了衣柜。
她满心欢喜地站在镜子前面打量着自己的新形象,觉得这次转型一定非常成功。她把自己新形象的照片发到微博上立刻得到了余雅甜的回复。
她发了一个“囧”的表情,说:看来你这次下了血本了,你一定能成功的。皮埃斯,不过淑女风好像不是很适合你哎。我还是喜欢穿小吊带人字拖的你!
郭夏云啃着苹果,看了回复之后拉了拉蕾丝肩带,默默地点头,心道,我也觉得不太适合,穿这样真心难受。
不过为了她的调戏事业,她坚定地认为做出一些牺牲是值得的。
她毫无疑问地相信自己的改变绝对可以让某人眼前一亮然后瞬间拜倒在自己的蕾丝边下。
然而,事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次日,坐在保姆车上,郭夏云真心有种想掐死欧倾岚然后一板砖拍死自己的冲动。
欧倾岚自从上了车之后就拿着iPad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笑得很开心,一边笑着一边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敲来敲去。
对于她几次故意打断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没话找话,他都冷淡地“嗯”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手中的事业。
几次调戏未果之后她失望地转回去戴上眼罩闭眼补眠。
BOBO THE RAIDO的录制现场,欧倾泽在录音棚里非常认真地接听着听众来电,欧倾岚仍然翘着二郎腿捧着iPad兴致很高,有的时候甚至欧倾泽给他一些需要和听众互动的提示他都选择性地忽略了。
郭夏云坐在监工的位置上脸色很是难看。
她恨不得冲进录音棚把他的iPad抢过来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以至于那么兴奋。
出于要转型当淑女的考虑,她忍了很久,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掏出手机飞快地给玻璃房里的两人各发了一条短信。
“他到底在干什么?”和“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按照顺序她查看了回复之后她差点没Hold住一口血喷出来。综合他们的回答,她知道欧倾岚一直在跟某个神秘的人聊天,而根据他自己说的“她说话很吸引我,影响了工作对不起哦,我会注意的。”
于是郭夏云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副模糊的神秘女人的画像。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正面抗战却被某个不知名的神秘人在背地里挖了墙角。如果她手里有把枪,她肯定会端着枪把那个敢背着她调戏她的受君的女人打成筛子。
脑海里的小剧场一片血腥硝烟弥漫,而现实生活中,郭夏云收起手机坐得端庄,脸上绷着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郭夏云你要忍住,你要是这个时候暴露了本性你就输了”,这一句话想LED广告一样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她一直那么端庄地坐到节目结束,他们从玻璃房里走出来她迎面上去嘘寒问暖,欧倾岚还没来得急对她的关心表示感谢,他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他接了电话之后笑得像朵开坏了的月季花儿。
“嗯,我现在没事了。你什么时候能出来……晚上?不行,我要和我哥出去……明天你没空吗?下午可以,好的,包装一定要漂亮。那就这样,明天见。”
欧倾泽看见郭夏云欲言又止的眼神聪明地会意了,在他撂了电话之后走过去勾着他的脖子笑笑道,“你在和谁打电话呢?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很亢奋的样子,该不会是……神秘女友吧?”
他故意把神秘女友四个字咬得很重。
郭夏云在心里对他竖起大拇指。
欧倾岚没有发现其中蕴含的深意,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你现在也开始乱YY了,和经纪人学坏了嘛。对了,下面一个通告是什么时候?今天好像又没时间吃晚饭了。”
“哎!不要打岔啊你。”
“经纪人,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哦,Nice!”
欧倾泽投来无奈的眼神,显然在欧倾岚不打算招供的情况下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有用的字来。
郭夏云了然地点头,“谢谢你的夸奖了。”
若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的,她自己的性格自己最明白,她想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拖过夜,如果有需要她绝对会使出包括暴力在内的任何一切方法,但是现在,刚刚做出了做淑女的决定,更何况她还穿着淑女屋的衣服自然要保持淑女风范,否则就对不起这些买衣服的钱。
她微笑着冷静地把他们送上保姆车,催促着他们赶下一个通告。
坐在中排,她把热腾腾的青菜瘦肉粥分到他们手上,又回头以怕弄脏名牌包包而又好心地要把他们的包接过来。
欧倾岚不疑有诈只是奇怪为什么经纪人今天忽然这么贴心,欧倾泽当然比脑子“不够用”的弟弟多个心眼,不过他也很淡定地没有戳穿郭夏云心里盘算的那点小九九。
郭夏云心满意足地拿着人家的BINGER做贼似的时不时回头偷看,见他们拿勺子在对方的碗里搅来搅去恶心兮兮地粉红着,她左右张望一下觉得时机正好,悄悄把手伸进BINGER第一层,轻而易举地把夏普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通讯记录查询。
作为一个出色的文科生,她高超的记忆力让她成功地把最近一通通话记录号码copy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把一切恢复原样。
她当然还不能就此满意,“岚岚,我可以用你的iPad上微薄吗?我手机没电了。”
某人正Struggle在粥里的姜丝上完全无暇顾及她,随口答道,“好啊你用吧。”
于是这就从偷窥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偷窥,她很兴奋地打开浏览器无耻地查询人家的上网记录,可是汗颜地发现他并不是没有保护自己隐私的意识而是保护措施做得太严密了。
她能看出来他有选择性地屏蔽了一些网站留下记录,最近的一次浏览记录是淘宝网某店铺,她绝对不相信他逛淘宝能逛出那么多激情来。
确定了他没有注意自己在用iPad干什么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双击了MSN的图标。出乎她的意料,MSN设置了自动保存密码,这是懒人都有的习惯,郭夏云窃喜着登陆了MSN,眼看自己苦苦追寻着的秘密就要水落石出,她笑得很奸诈。
就在她全神贯注盯着登陆界面的时候,背后的人冷不丁叫了她一声,“经纪人!”
她神经质地以为自己的所为已经被发现,手指一抖把已经登录上了的MSN叉叉掉了。
她假装镇定地回头,微笑,“什么事?”
欧倾岚端着碗表情很苦涩,“你有口香糖没有?我吃到姜了,现在嘴里一股怪味。”
她满头黑线,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让她错失了一次接近真相的机会!
把自己用来防身的薄荷口腔清新喷雾扔过去,她转身继续专注在iPad上,只是或许是因为坐在心虚的缘故,她几次差点点开MSN的时候手都颤抖着收了回去。
反反复复到车开到目的地她都没能得手。
感叹着自己高尚的品格实在做不了坏事,她把BINGER恋恋不舍地还给欧倾岚。不过她也不算是没有任何收获。
在他们忙着开工的同时,郭夏云缩在保姆车的小角落里盯着手机两眼放光。
“哼哼,让我见识一下究竟是谁……”她巫婆状喃喃自语着拨打了那个神秘的号码,心里祈祷,希望是好基友吧好基友……
然而,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甜甜的女声问,“你好,我是暖暖,请问你是哪位?”
啪嗒——
跟了郭夏云两年的国产OPPO脱手在半空中360度托马斯旋转最后落地,电池板潇洒地与机体分裂,内存卡都被摔出来了,她惊讶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再看看手机的尸体,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是暖暖——
是暖暖——
暖暖——
暖——
甜美的回声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不肯离去,她容量有限的大脑立刻绘制出了一幅小清新的画面,就像是安妮宝贝的女主角那样干净的不化妆的传棉布衣服的长发女孩在一片花田里翩然回头,温柔地笑着说我是暖暖……
忽然风云突变晴空霹雳,她的世界背景色变成一片漆黑,一道惊雷划过她的头顶,她低着头阴沉着脸头顶压着“失手了”三个大字。
她不怕对手,只是这个对手的段数似乎不是一般的高。如果是气场强大身材性感的妖女,她完全有把握当好降妖伏魔的法海,只是眼前这个对手说话的声音都温温软软的,根据她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她光想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娇小可爱温柔体贴的3D版芭比娃娃,这就比较棘手了。
不过……
她双手握拳,勾勾嘴角,郭夏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的!她就不相信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妖会败在一个萝莉手上!
越挫越勇才是她的本色,如果一帆风顺她反而会觉得太没挑战性了!要知道她可是打游戏都要选择HELL模式的自虐狂!
所以——
脑海小剧场里,她如维京海盗一样站在船头迎着拍来的巨浪和背后掀起的狂风毫无畏惧,举着大刀豪迈地喊着“冲啊,打倒萝莉!”
面对脑海中的假想敌,郭夏云几乎动用了所有文科生能调动的神经设定了一套又一套歼敌计划,却在深思之后把计划一个接一个叉叉掉。
现实和小说总是有一定差距的,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像言情小说里的妒妇一样设计连环计去陷害恶搞单纯善良的“女主角”会是怎样一个效果。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她立刻联想到了“单挑”这个她自以为神勇无比的词,但是转念一想这就等于昭告天下自己偷看了别人的隐私而且显得自己的心眼比针鼻还要小,最要命的是她要以什么名义去单挑人家呢?
暗恋者?
她头痛地按摩太阳穴,眼前蹦出三个大字:别逗了。
于是在剩下的工作时间里经纪人的脑子被一个叫暖暖的女孩的虚拟形象占据而完全忽视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欧倾泽眼尖地发现经纪人的状况,在休息的间隙凑过来很体贴地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看得我心里也有点慌……大不了我等会帮你刺探一下情况?”
郭夏云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小子很机灵嘛。那就拜托啦,事成了之后姐请你吃宵夜。”
“事成了之后你要叫我哥才对吧。”
见郭夏云扬起手就要对自己施以暴力,欧倾泽笑着跑开了。
“喂,你不要傻兮兮地说是我要问的哦!”郭夏云在背后叮嘱,欧倾泽不耐烦地举了个OK的手势。
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在休息区咬耳朵,欧倾岚仔细听着哥哥在说什么,眼神时不时往郭夏云那边瞟,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异常活跃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他们说说笑笑,偶尔有些暧昧的Eye contact,好像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谈话而郭夏云却因为他们每个小举动而紧张不已。
她故作淡定地玩玩手机看看工作记录,偶尔假装无意往他们那边瞥一眼,却正好撞上欧倾岚的视线,她的心头咯噔一下当机了。
欧倾泽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勾起嘴角笑得特灿烂。
此时此刻郭夏云深刻地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片刻之后欧倾泽起身走进茶水间,十几秒之后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急切地查看短信,内容让她很伤感。
“很不幸经纪人,我想这次你大概是输定了。”
反复把这句话读了好几遍,她闭眼深呼吸,下一秒她倏地睁眼用力合上手机。
输定了?
她笑,现在下结论未免还太早!
以为这样她就会退缩了?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不战而败这个词!即使情况再怎么不容乐观她都不会就这么放弃!
不过,欧倾泽的结论倒是让她很想见识一下那个那么有吸引力的暖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在花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著名花花公子对其赞不绝口以至于自己根本不用上台就直接被Pass。
下定决心,郭夏云翻开工作笔记飞快地在上面加上几笔,脸上挂着邪恶的微笑。
滥用职权的结果就是次日欧倾岚的私人时间她以自己是经纪人有必要实时监控艺人的一举一动为由硬是不顾对方的阻拦登上了人家的私人小跑车。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副驾座上不耐烦地拍着司机的肩膀,“快走啦,要不然就迟到了!你知不知道让女孩子等你是很没礼貌的?”
她阴阳怪气地说,同时把“女孩子”三个字音咬得特别重。
欧倾岚很无奈,“你确定要跟来?”
“你少婆婆妈妈的,身为经纪人我要保证杜绝艺人的某些不恰当行为引起绯闻从而给艺人自身以及公司带来负面影响,明白?”她熟练地把这个自己准备了很久的官方的理由背出来,见对方点点头没有怀疑地启动了引擎,她松了口气。
黑色的名爵MG3在夕阳的光影中沿着马路摇摇晃晃地奔跑着。
之所以用摇摇晃晃这个形容词……
某人坚持安全第一的原则,因此结果只能是一辆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50的小跑车被他开得在60到80之间徘徊,让郭夏云有种百爪挠心的无奈感。
她真心想吼一句,你知不知道开慢车也是很危险的,搞不好会被开罚单的啊!
在车子以野生动物园观光车的速度行驶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想要把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她刚叫了一声岚岚,他的手机却很不适时地叫起来。
他冲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接了电话。
一接电话,他淡定的脸上又绽放成迎风舒展的喇叭花。
郭夏云头抵车窗无声哀叹。
“暖暖吗?你已经到了?我大概还要五分钟吧……要不你先点饮料吧……没关系的,我请客。”
听到这里郭夏云毅然戴上耳机放BONAMANA,崔始源的声音一响起来,她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清静了,如果再让她听他们甜言蜜语下去她恐怕要吐血身亡。
从BONAMANA放到MR.SIMPLE再到U最后回到SORRY SORRY,她终于看到了目的地露天小咖啡厅。
车还没停稳,她就见到车窗外一个和她想象中及其相似的白裙子黑直发小女孩满脸欣喜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表情满是恋爱中的幸福。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碎花连衣裙,又从后视镜上看到自己大二寒假花一千多烫的大卷发,觉得整体也不算是太丢架。
努力整理好心情,她淑女样踏出车门挺胸抬头气质端庄。
女孩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走过来,欧倾岚从这里钻出来,她两眼发亮地绕过郭夏云跑到他面前语气激动,“我第一次见到本尊……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我超喜欢你的岚岚,给我签个名吧!”
被无视的经纪人很生气,同时她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眼前这气氛让人联想到的不是约会而是签售会吧……
暖暖得到了签名很高兴,她把袋子递给欧倾岚,“这个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包好了,你看一下可不可以,如果觉得不满意我还可以帮你重新弄。”
“很好啊,谢谢你了。那这是……”他说着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红票子递给暖暖。
郭夏云越发觉得自己好像穿越了……
这究竟是怎么个状况。她有些理解不能。
暖暖收下钱点过之后拿出钱包找零,“三百四十六块……那,找你四块。下次还要光顾我们店哦,还有别忘了好评呢。”
“没问题。”
“对了,那个……岚岚,能不能请你帮我写一条皮埃斯?我想扫描下来放在店里这样肯定会增加销量的!如果可以的话你下次再买东西我给你打七折。”
“这个……”他转向郭夏云,“你还是问我经纪人吧。”
暖暖好像这才注意到郭夏云的存在,“经纪人?”她看起来有点不相信,“我的印象里经纪人总是挺着啤酒肚长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大叔……这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真的是经纪人吗?”
郭夏云可怜的单核大脑一听到赞扬就忘记了被忽视的愤怒而洋洋得意起来。
“你好,我叫郭夏云……”
话没说完,暖暖就激动地冲上来握住她的手,“天呐,原来是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办公室恋情吗?艺人和经纪人在工作中擦出恋爱的火花?简直就像是言情小说!”
郭夏云文科生的思维让她对暖暖的一连串反问句反应不能,“等等……你大概有什么误会吧……”
暖暖斜睨欧倾岚笑得很隐晦,“啊……我懂了……原来是单恋啊!怎么办,我忽然好想到网上爆料。”
“这样我会很困扰……好吧,我自作主张帮你做广告,请你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替我保守秘密吧。”
诡计得逞的暖暖迅速递上金色签字笔和早就准备好的纸板,盯着欧倾岚快速移动的手,幸福的小花开满了眼。
“喂,我还……”
暖暖瞅准时机抽过欧倾岚写完的纸板护在胸前,冲两人挥挥手,“那个,我还有一笔生意要做就先走了,欢迎下次光临哦亲,给你打七折!”
“喂,请等一下啊,喂!”
任郭夏云怎么叫喊,暖暖都像是在耳边开了立体音响一样对身边一切杂音完全忽视。
眼看暖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郭夏云把矛头对准了导致她好像身陷外太空的罪魁祸首。
她仰头怒视比自己高大半头的狐狸眼男人,“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暖暖到底是什么人?”
“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故弄玄虚地一笑,随后道,“她是淘宝掌柜啊,因为是同城交易她想省下快递的钱所以就亲自送货了。”
郭夏云顿时想起自己查看他的iPad的时候看到的淘宝浏览记录,当时自己还想重要的历史记录都已经被清除掉了只留下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算他机灵,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真是自己想太多。
她觉得有点头晕了。
但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她向来的人生箴言。
于是她秉承着钻牛角尖的意志继续问道,“只是买卖关系的话,用得着直呼姓名这么亲密吗?而且每次你和她聊天都显得那么高兴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我是不会相信这种低级的谎话的!”
他叹气,“她在淘宝店铺注册的掌柜名就是暖暖啊,我貌似只能这么称呼她吧。”他停顿下来低头对她温柔一笑,“至于每次和她聊天都很开心的话……那是因为在聊值得开心的话题吧,比如说奇葩的经纪人之类的……”
她毫不客气地抬手冲他头顶一拍,“你是在那我开涮吗?啊?最近是不是欠收拾了?”
“真的真的,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
说着他就貌似要拿证据出来的样子,被郭夏云慌张地制止,“不用了!我……”她难得老脸红一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才不想管呢!”
她手忙脚乱地钻进车里,“而且未经经纪公司同意就擅自给别人做广告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算了的!被公司里管事的人发现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不是吧,经纪人,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他捧着漂亮的礼品袋小心地坐进驾驶座。
“哎呦?当我是傻的啊?”她瞥瞥他抱着的那堆东西表情非常不屑,“你借交易之名勾搭小姑娘跟我有关系?”
“给你的。”
郭夏云摊着手目瞪口呆。她看看自己怀里多出来的东西又转头看看正在启动车子的某人,发现自己文科生的大脑真心不怎么靠谱。
她吞口唾沫,确认似的询问,“给我的?你没搞错吧……”
欧倾岚说,“没错,这个是为了感谢你在阿泽不在的这几天照顾我的谢礼。”
谢礼……
说起谢礼什么的……郭夏云唰的一下红了脸。
不能怪她不纯洁,只是她被各种YY小说荼毒的大脑一想起“谢礼”两个字得到的搜索结果都是“把你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之类的狗血台词。而这不可避免地让她想到那个意外得不行的BOBO。
见郭夏云的反应,欧倾岚故意坏心眼地说,“经纪人你不是这么纯情的吧,送些小东西而已你至于害羞成这样吗?还是说你在想什么坏事……”
“啰嗦!好好开你的车啦!”她的窘迫被人发现下意识地捂住发烫的脸颊,用恶狠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怀里抱着的东西像是烫手的烤红薯,让她整个身体都莫名地发烫起来,而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香甜的气味。
她幻想着精致包装里会是什么呢?
衣服?化妆品?还是毛绒公仔或者典藏CD?
她想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把它当成珍宝一样小心收藏起来吧,因为这是第一次从……嗯,暗恋对象……可以这么说吧,从那样身份特殊的人手中收到的礼物,于她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被送回家后,她假装淡定地跟欧倾岚挥手告别还不忘嘱咐他早点休息明天要赶早通告,好像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等黑色小车一开走,她顿时原形毕露。
飞也似的跑上楼,她无视叫她洗手吃饭的老妈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大脸和大屁股正抱成一团互吃豆腐,关门的巨响把两个小家伙吓了一跳,大屁股在床上滚了两圈浑身僵直地啪嗒落地。
郭夏云坐在桌前颇有些虔诚地把礼物放在桌上,像天主教徒餐前祈祷一样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才认真仔细地开始拆包装。
包装纸下面是一个纸箱子。
她有些小激动,开箱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一边放松深呼吸一边动手,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可能会出现无限惊喜的纸箱……
十秒钟之后,她面对着整整一箱猫咪用品,大脑又开始死机了。
礼品袋底下有一张的精致卡片,她有些虚脱地拿起卡片展开,上面是修长娟秀的钢笔字,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看来是某人深知自己的手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因此委托掌柜写的——
“亲爱的郭夏云小姐,感谢你前些日子对我的照顾,由于我不是很清楚你的喜好,于是就买了比较实用的东西来表达我的谢意。希望小可爱们可以健康长大~
PS:掌柜说小可爱们可能还在磨牙期会咬坏家具,听说了你脾气暴躁之后她建议我把猫咪领走否则它们可能会很危险,不过出于对你的信任我决定还是把照顾它们的权利交给你,所以千万不要虐待它们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哟。”
所以……
郭夏云深切地有种被整蛊了的感觉。
怪不得叫暖暖的掌柜见到自己时言语中带着暧昧和惊讶,怪不得欧倾岚会和她讨论“奇葩的经纪人”的话题
——任谁看到卡片上这样的内容恐怕都会对“郭夏云小姐”产生强烈的兴趣与探秘的好奇吧。
俗话说家丑还不可外扬呢……欧倾岚这家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
还有她忽然想起使自己对“有人挖墙脚”这种信念深信不疑的欧倾泽的 “很不幸经纪人,这次你输定了”那条意味不明的短信。
看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经串通一气料定自己非上当不可了吧……
于是很快,正在拿大勺盛靓汤的郭妈妈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去死——都给我去死——————”
她手一抖,快要盛满了的汤碗被她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沉默地看着自己一个下午的努力化为乌有,她的脸色很难看。
“郭夏云!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爸马上下班了,你让他回来喝西北风啊!”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冲进郭夏云房间。
“妈,我错了,错了,不要拉我头发啦!我最近本来就疯狂脱发好不好!你能不能贴心一点啊……”
“我错了,真错了,我出钱请你们二老出去搓一顿……”
“妈,麻麻,娘亲,不要这样啦……”
当天夜里郭夏云揉着自己被揪肿的耳朵安抚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满心愤恨地拿磨牙棒逗弄大脸和大屁股,心里拼命把欧倾岚和他那个跟他串通一气拿自己开涮的不靠谱的哥诅咒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