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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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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什么呆啊?我都不发呆了,怎么轮到你发呆了?” 郑哲挚朝我瞪了一眼,我也不好多想了。
“今天这么开心是不是昨晚你和那两个眉眉……呃?嘿嘿……”
“你一说昨天我就气!手烫伤不说,还得赔人家一大笔钱呢!”
“咳,过去就过去了。如果花点钱能让你想开点也好啊!”我蛮同情地看着闷闷不乐的郑哲挚。
“得!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啦,小子!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上级领导,你的关心分量可是不够的哦!”郑哲挚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你小子还真不识抬举。我刚努力说了句正儿八经的话,想让你感动感动,没想到你还奚落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听我这么一说,他的笑竟马上收住了,满脸的严肃。
“咳……其实我蛮感谢你们的……真的,我……”
“好了,好了,保持这份开心,别多想了。”我可不愿看到阿哲再出状况。
“放心吧,我不会了!昨天就是一个结点。”他若有所思的样子。
“天啊!你们俩就别再……真是让人受不了!”刚才站在旁边的丁强不知什么时候竟爬到了上铺懒洋洋地,“帆仔啊,你刚才回来就没发现什么吗?”
“有啊……你的发型变了么,变成二八开了么,哈哈!”
“哦,不是这个……也对,我是说……妈的,几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又拿出来讽刺我?!”
“什么事?……哦……哈哈,知道了!”丁强这一说倒真让我想起以前的那件事……
那是大一时,一天晚上,大家从教室里自习回来,闲着没事便谈天说地起来。聊着聊着,不自觉地谈到发型与爱情观来了。“五五”的爱情观是什么,“三七”的爱情观是什么……
“什么五五三七四六的,我怎么听不懂?”丁强穿着一件土不拉叽的格子西装,不知什么时候从隔壁的厕所踱了进来。
“……你真的不懂?……”一阵的沉默。
“是啊,理发师问过我,我就是不懂,又不好问!”丁强有点委屈地解释到,“我头发从小都是俺爹给理的,你看这锅盖头!……还好你们知道,那就告诉我吧。”丁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马上引来满宿舍的笑声。
我的天,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就和你开个玩笑吧,我心想。
“大家别笑了,人家不懂很正常嘛。”我背对着丁强,一边说着,一边对大家眨眨眼睛便转过头去,“我告诉你吧,其实这‘三七’、‘四六’等等是头发的型号,就像每个人的手纹各不相同。”我一副很耐心的样子。
一时间每个人又笑得不行。
“笑什么?妈的,我就是不懂嘛,有什么好笑的啊?你们一出生就什么都懂了?还不是样样跟别人学的……”
“就是!”我忍着笑在他转过来的目光中肯定地点点头,但好像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你继续!”
“也就是说……没话说了!还是你继续教我吧。”丁强收回了刚要指出去的手指,转过头来,诚恳地对着我,“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帆帆!”
“妈的,再叫我‘帆帆’我跟你急!”番番是百草园楼管阿姨的一条长毛狗。
“哦,不好意思,不敢了。”丁强嬉皮笑脸的,“你继续吧!”
“我是说这头发嘛……我说到哪了?”
“你说是型号。”
“哦对!那该你说了啊,听懂了么?”
“我?哦,是型号……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们去理发店测的!”舍友吴棱在后头插上了话。
“对啊,你没见过理发店里有那种像头盔的东西么?只要你把头伸进去,按下开关,它就会测出你头发的型号了!”还好有人提醒,我感激地看了吴棱一眼。
“不会吧,不是吹头的么?”
“两种功能!”郑哲挚也插上了话。
“奇怪,可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去测?”又是一阵闷笑。
“去测也要你批准啊?而且一般大家早就测过了。比如我,早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就测好了。”
“我可是直到前年才测的!”舍友吴棱赶紧又假装惭愧地说到。
“可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呢!……也从没听理发师提起过。”
“哎呀,理发师以为你测过了,你又没要求测,他哪有闲功夫问你啊?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都……”我就有这能耐,别人笑得不行了,我却安静地继续说到,“你看你头发,左边短,右边长,相信刚理完发的时候不会这样。”
“对啊!”
“对啊,就对嘛!这就是因为你没测的结果!‘三七’、‘四六’是指头发生长的平衡性。比如‘五五’就是左边长一厘米,右边也长一厘米。你没测,理发师不知道,理发时,没把长得快的那边理短些,长得慢的那边留长些,结果就你现在这样咯!”
“原来如此!难怪理发师总要问我这些。”他顿悟了,“下次厚着脸皮也要去补测……”丁强的“逗”是我们始料不及的,大家顿时哄堂大笑,把肚子都笑饿了。
丁强硬是被我们骗了两天,最后才明白过来……
“你又在想什么啊?天啊……”丁强失望地倒下床去。
“想到你这几年变得可真快,真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旧琴换新弦啊!”
“切,俺在农村,怎么着也比不上你们城里人啊。”
“呵呵,开个玩笑!对了,今天我还真觉得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明知故问,你没看到海报吗?” 郑哲挚笑着说,“你知道那是谁贴的吗?”
“等等等等,就是楼梯口那张海报?”
“对!那可是我们哲哥今早的杰作!”丁强这时倒来了劲,一骨碌翻过身来探着我。
“哦,是吗?嘿嘿,可惜我刚要看的时候那海报就被楼管撕掉了。”我泱泱地说。
“撕掉了?!可惜”丁强叹了口气。
“快告诉我,上面写些什么?”我的语气加快了许多。
“诺,去看看!”丁强从上铺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像草纸一样,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怀着一丝恶心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歪歪斜斜、修修改改的,我艰难地念了出来:
“泡妞俱乐部成立……了,正值新生入学当且,哦不,当月!社团纳……新……之日!吾……吾什么啊?”
“我看看……‘等’!”
“哦!吾等逛遍校园内外……不见有情爱……独不见有情爱相关社团成立……孰不知当今大学生活,以情爱为……最,而情爱之中又以……泡……妞为最。泡妞为最?!乱扯!……君不见女生宿舍楼……写什么东西啊,不看了!”我扔还给丁强。
“‘君不见女生宿舍楼穿梭期间那男同胞的双眼?饥渴而无奈!故成立此俱乐部,一来总结繁荣校园情爱文化,二来帮助男同胞们早日告别孤影独斟的凄凉!无论您是否有女朋友,是否泡过妞,不论您怀有何种目的,都来加入我们吧,有经验的传授,没经验的学习,让我们一起为校园的泡妞文化而奋斗!’耶!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是好玩,可是你那字!……”我看了丁强一眼,觉得不对便把目光转向郑哲挚。
“别看我了,我无所谓!”郑哲挚翘起了二郎腿。
“你就在楼下贴这个?”我终于领悟过来。
“对啊,女人真他妈的贱,不泡干什么?!”郑哲挚突然提高了音量。
“阿哲,别这样……”我吓了一跳。
“没事,这本来就是为了好玩嘛!你看现在校园里什么社团没有?前天大丰园那边还贴了张‘光棍协会’的纳新海报呢!去年不也有什么‘情侣俱乐部’、‘堕落社’等等。这样才叫大学嘛,什么都来玩玩。人家国外还有‘自杀俱乐部’什么的,我们这算正常了!”丁强得意地说着。
“昨天博爱刚说要成立恋爱社,不想让你们先成立了。”我刚要笑,发现这时郑哲挚斜躺在床上默默无语,满脸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