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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陆 重返墨城明往昔 ...

  •   皇甫灵琳回到木屋,对着毒皇不解道:“那夜公子究竟是何人,师父竟破例出手救他?”毒皇淡淡叹道:“恐是故人之子。”皇甫灵琳更是不解,师父的故人不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什么故人能让师父如此重视。毒皇顾不及皇甫灵琳的疑问,思绪早已飘回二十年前……那时,毒皇还只是个轻狂的少年,因为毒术阴狠,所谓的正派人士均不欲与之相交,毒皇倒也不以为意。武林大会当日,众门派不约而同向毒皇挑战,纵使武功毒术再好之人,也经不起此等车轮战术,毒皇撑到最后一个门派——玉绝派,此派竟派上大弟子无殇,此人无论武艺,品德,均是武林中的佼佼者,更可能成为下任掌门,派他上场,无异于要取毒皇性命。无殇与毒皇的对弈虽毫无悬念,但毒皇又岂是泛泛之辈,见此景,道:“我今日技不如人,自会了断,但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赢得有何尝光彩!”说罢便要自尽,无殇冷眼见此,并不阻止,留下最后的尊严给这位自己并不厌恶的人。突然,玉绝派中飞出一人,握住毒皇那击向自己天灵盖的手掌,笑道:“何必这么急。”毒皇以为他要羞辱自己,甩开他的手道:“士可杀不可辱!”那男子大笑道:“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像孩子般沉不住气?我何时说要你死了?”毒皇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名笑得澄澈的人,那人继续道:“你说的不错,如此赢你,未免太不光彩。”随即便拎起毒皇的双手,将内力源源不断输给他,助他疗伤,毒皇只听到四周不满、质疑、愤恨的声音此起彼伏,但见那人并无停手之意,许久,那人大汗淋漓的收手,从衣襟中取出一包针递给毒皇,毒皇一见便知这是自己方才丢失的武器,针针都是剧毒,正疑惑,便闻那人道:“兵器我也替你取回来了,现在我们开始吧。”毒皇大惊道:“你现在要跟我打?你耗费了那么多真气,如此赢你也并非我愿。”男子依旧大笑:“莫要大话,先赢了我再说。”说完便拔剑出鞘,只剑那剑锋芒毕露,剑身还印有一块剔透的古玉,随着那人的挥舞,剑身隐隐发出低鸣,这剑术毒皇闻所未闻,并非玉绝派的招式,毒皇见此人着实不一般,便也小心应战,两人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任未分胜负,毒皇渐渐急躁,取出毒针,瞬间针铺天盖地的向那人飞去,只见那人不慌不忙,举起剑微运真气,剑身莹莹泛出白光,竟将毒针尽数吸了过去,随即剑身一转,毒针无一例外的断成数节落于地上,毒皇看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时,一柄剑已落于自己胸前分毫之处。毒皇作揖,淡淡道:“在下甘拜下风,不知侠士尊姓大名。”男子轻笑:“你并非败在武艺,却败在心境,若是有缘,你自会知道我是谁。”说着,便不顾众人反应,向无殇微一作揖,瞬息不见踪影。“连师父都不拜,却只拜那大师兄,此人非常人也”毒皇想到。
      再见已是一载之后,毒皇因那人的提点,于两仪山静修心境,整整一年,毒皇已不再是当日那个狂傲少年,多了分稳重与淡定。因他到来而一度变的无人敢问津的两仪山,今日却多了两个人的身影,只见那两人,男子青衫,女子白衣,男子英俊,女子绝美,男子嬉笑,女子轻斥,正似一对神仙伴侣。毒皇见到两人那刻呆住,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美得如此傲然,像是九天玄女立于身前也丝毫不会阻止她绽放自己,男子见到毒皇这副傻愣愣的模样,佯装微怒道:“特来看你,不想竟对我的娘子这般不敬。”毒皇回过神,赶紧作揖道:“不知侠士来此,在下失礼了。”女子轻笑道:“你别听他的,他逗你玩呢!”说着便轻拍男子,道:“瞧你把他吓得。”三人进了毒皇的木屋,男子道:“不错,不奢华且让人倍感宁静,看来当初的话你是听进去了。”毒皇淡笑道:“多谢当日赐教,让我明白天外有天。”男子笑道:“今日来此,便是依当日之约,我叫冷冽,这是我的妻子梦怜。”毒皇笑道:“见过大哥大嫂。”冷冽轻笑:“你怎知我比你大?”毒皇亦笑道:“既是恩人,自然应当敬之为兄。”冷冽笑道:“你却是少了以往的狂傲,但记住,别因此失去那份豪气,人不可有傲气却不得无傲骨。”毒皇点头道:“又受教了。”冷冽与梦怜决定在此小住几日,当晚,冷冽与院中舞剑,梦怜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毒皇赞道:“真是绝美,刚柔并用,诶,大哥,剑上那块古玉呢?”冷冽笑而不答,只见身旁的梦怜从衣襟中取出那玉,道:“这玉他送与我了,是我俩定情之物。”三日后,两人离开,只道他们亦有自己的世外桃源,毒皇也不好多留,目送两人离去,眼中是自己都不明的情愫。
      皇甫灵琳久久的看着毒皇,心中诧异,那是毒皇从未有过的眼神,包含了那样的深情,却似无法说出,因而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只闻毒皇许久后淡淡道:“那故人,如再生父母,我却再无报答他们的机会了,所以夜飒晨我必救!”皇甫灵琳奇怪道:“为何没有机会,他们出什么事了吗?”毒皇摇头,道:“我久居上山,亦是事后方知,他们十五年前便不在人世了,无人知道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这天后,皇甫灵琳知道,毒皇极少再似以往般跟自己调侃,他很少说话,只是专注研究解毒之术。
      两仪镇酒楼,夜飒晨告知此番前来的目的,褚昱煊紧张道:“那毒如今如何了?”夜飒晨淡淡道:“已无妨。”褚昱煊这才放下心来,见三人手上的绷带,又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夜飒晨黯然道:“是我的错。”廉晟急道:“才不是大哥的错,若是没有大哥,我们早丧命了。”赫连甯应和道:“就是就是。”夜飒晨道:“若非我,你们又怎会招致杀手。”褚昱煊大惊,道:“杀手?什么样的杀手?”傅朦胧道:“五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名瞳孔泛红。”褚昱煊惊道:“这五人可是使剑,会五行阵数?”杨暮曦奇道:“褚大哥怎么知道?”褚昱煊叹道:“那便是了,他们是弥敦杀手,那名瞳孔泛红者便是他们的大哥,人称瘟神。”赫连甯笑道:“褚大哥何必惊慌,那瘟神已被夜大哥废了手臂,再也无法使剑了,他们恐怕要散伙了。”褚昱煊摇头道:“姑娘有所不知,瘟神只是负责管理杀手,他们真正的领导者是一个名叫脏兮的神秘男子,至今都无人见过其真面目。”四人皆大惊,这么庞大的组织,为何为了一块玉找上自己呢?廉晟对夜飒晨道:“大哥,不如让褚大哥看看那玉,褚大哥见多识广,兴许会知道什么呢!”夜飒晨略加思考,从衣襟中拿出古玉交给褚昱煊,褚昱煊接过古玉,细细看着,道:“我家有一幅画,图案看着与这玉上刻的极其相似,不过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不过我娘应该会知道些许,不如你们同我回去,问一问我娘?”廉晟笑道:“太好了!”夜飒晨则淡淡道:“如此太过叨扰,何况老夫人尚且抱恙。”褚昱煊道:“兄弟之事便是我的事,贤弟如此太见外了。”夜飒晨抿嘴不语,杨暮曦轻轻道:“可是为了你师父所托之事?”夜飒晨略一抬眸,只听杨暮曦继续道:“这玉这么重要,或许知道了这玉的事便也能得到那剑的消息,反正我们现下也毫无头绪。”许久,夜飒晨点头道:“好,那便打扰了。”褚昱煊摆手道:“兄弟间不必如此,何况有了你们,我与舒晗的婚礼便更加热闹了。”只见身旁的舒晗脸颊飘红,赫连甯道:“你们要成亲啦,那可太好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外族人成婚呢。”廉晟扑哧道:“头发长见识短!”赫连甯大怒:“你说什么?!”说着便揪着廉晟的耳朵,惹得廉晟大叫,“好痛!快放手!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杨暮曦揪起廉晟另一只耳朵道:“你说什么?”这一左右醍醐,惹得傅朦胧在一旁捧腹大笑,道:“廉公子如今可认识到,这话可不得乱说,看你以后还敢调戏我家小姐不!”廉晟痛苦道:“不敢,再不敢乱说了!”心想“定要好好练功夫,看以后你们还能这么嚣张不”。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买了一批快马,赶向墨城。到达褚府,褚昱煊安排下众人歇息,便与舒晗直奔母亲处,见到病榻上的母亲,兴喜道:“娘,藏红花儿子寻回来了,你很快就会痊愈了。”褚夫人叹气道:“哎,真是拿你没办法,若是你们出了什么差错,你让娘如何是好。”褚昱煊道:“娘,我们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对了,娘,我此番带了许多朋友回来,有事请教于你。”褚夫人抬眸道:“是嘛,那快请他们进来。”褚昱煊轻抚着褚夫人的手臂道:“娘,他们知道您有病,不愿来打扰,我已经安排他们住下了,等娘身子好了再问不迟。”褚夫人道:“你这孩子,怎可如此怠慢客人。”舒晗轻轻道:“伯母,这是他们的意思,昱煊与他们一样,都是为了您的身体,所以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褚夫人淡笑道:“好好,难得你们一片孝心。”褚昱煊道:“娘,还有一件事,我…我打算与晗儿成亲,还望母亲成全。”褚夫人诧异的望着两人,随即对着褚昱煊道:“你可问过晗儿的意思?”褚昱煊轻道:“当然,晗儿与我是两情相悦。”只见舒晗羞得低下头,褚夫人笑道:“如此真是太好了,晗儿,你能答应,真是煊儿的福气啊!”舒晗红着脸道:“伯母,这是哪里的话,是我高攀才是。”屋内洋溢起一阵阵幸福的笑声……
      夜晚,褚昱煊带着一行人逛小城,这城虽不比皇城般富饶,却别有一番风味,廉晟与赫连甯玩的不亦乐乎,杨暮曦与傅朦胧则是一路看着胭脂水粉,一副小女人模样,夜飒晨不欲跟在褚昱煊身边碍眼,便也自己四下里走动,虽来过一次墨城,却并未有闲情如此观赏一番,不觉便被这美丽的小城吸引进去。夜飒晨来到小溪边,坐于草地上,静静看着溪水,忆起那日皇城花灯节,亦是在这样的溪边,但物是人非,当时自己与杨暮曦并未如此生疏,也少了分客套,不知是余毒未清,还是什么,心脏微微泛出一阵抽痛,轻轻抬手抚上心口,剑眉微蹙。“还是不舒服吗?”杨暮曦不知何时来到夜飒晨身边,见到此景顿时紧张,却随即淡淡问道。夜飒晨放下手,轻轻道:“无妨。”杨暮曦点头道:“那便好。”两人顿时无话再说,四周只剩虫鸣,水流声,许久,夜飒晨开口道:“如今我毒已解……”不等夜飒晨说完,杨暮曦便抢过话道:“我知道,我是见这墨城景色不错,想要多玩几天,过几日便会回皇城,不再扰你。”说完这话,杨暮曦只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不敢再呆下去,起身想走,怎知夜飒晨快一步拉住自己,道:“对不起。”杨暮曦怔怔望向那幽深的眼,似是不敢相信。夜飒晨见杨暮曦如此,放开手解释道:“我是说当日医馆之事,对不起。”杨暮曦愣了半天,认为夜飒晨不过为了跟她撇清关系才道得歉,淡淡黯然道:“我接受了,如今你我互不相欠。”转身离开,夜飒晨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为当日推开你而道歉,希望你不要离开!”杨暮曦脚步猛然止住,回过身望着夜飒晨,只见月色下夜飒晨那永不变色的脸上竟显出淡淡的红晕,随即乐开了怀,虽然很是感动却也不忘趁机调侃一番,道:“飒飒的意思是莫非是要我永远不要离开?那飒飒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好呢?”夜飒晨见杨暮曦这样的称呼,便知她气已经消了,但听到这番话语,还是令夜飒晨大大尴尬了一番,直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杨暮曦不打算停止追问的眼神,只得略有违背心意的道:“朋友。”杨暮曦夸张的点头道:“原来如此,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看过几日便让这席给散了吧!”夜飒晨条件反射答到:“别……”又瞬间愣住,杨暮曦哈哈大笑,道:“飒飒好可爱,好了好了,不侃你了,看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夜飒晨抿着转过身,试图让夜色掩盖脸色……
      杨暮曦回到房里,将今夜的一切说与傅朦胧听,傅朦胧也乐得大笑,道:“小姐,你的那几身衣裳终于可以送出去了。”杨暮曦轻斥道:“讨厌,朦胧,说的好像我很想送一样。”傅朦胧别有深意的说:“难道不是吗我看小姐连夜缝制,连受了气也不曾停止,反而更加快了进度,我以为小姐是为了再离别前将衣裳送给夜少侠呢,如今不用分别,那衣裳看来也便没多大用处了,不如我拿去送给廉少爷吧。”说着便转身去拿衣服,杨暮曦立刻抓住傅朦胧道:“哎,朦胧,算我怕了你了,我承认我很想还不行嘛!”傅朦胧看着小姐被自己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便也不再调侃于她,与杨暮曦聊了聊便伺候其睡下。自己便走出房门,只见褚昱煊还在院中,上前打招呼道:“褚公子,这么晚还未歇息?”褚昱煊道:“不日便要举行婚礼,有些兴奋,傅姑娘怎么看上去心情不佳”傅朦胧淡笑道:“或是累了。”褚昱煊盯着傅朦胧的眼睛,似是要将其看穿,淡淡道:“贤弟虽为人冷淡,但却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只是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傅姑娘可是因此愁心。”傅朦胧抬眸望着褚昱煊,惊讶于那洞悉能力,可想到杨暮曦,便淡淡道:“夜少侠与小姐才是男才女貌,我一个丫鬟又怎可高攀。”褚昱煊叹道:“贤弟好福气,有如此佳人垂怜。”傅朦胧淡笑不语。两人便如此静静站着,许久,褚昱煊道:“早些休息吧!”傅朦胧点头作揖,转身回房。
      几日后,褚夫人的身体已然痊愈,褚昱煊领着夜飒晨一行人来到书房,褚夫人在此已侯多时,待众人进入也未发觉,似是沉湎与某段回忆,“娘!”褚昱煊轻轻道。褚夫人回过神,看着众人淡笑道:“来了,请坐。”褚昱煊将古玉交给褚夫人,褚夫人细细一看,随即起身从身旁书柜中取出一副画,展开,让众人上前,只见画中却有此块古玉,却不是单独放置,而是嵌于一柄剑的剑身中,褚夫人淡淡道:“此剑名曰咏鸣剑。”廉晟惊道:“什么!”众人皆诧异,褚夫人问道:“有何不妥吗?”夜飒晨淡淡道:“不瞒前辈,在下正在寻此剑。”褚夫人道:“莫非这就是天意!”褚昱煊不解道:“娘何出此言?”褚夫人陷入回忆,淡淡道:“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冷冽被其大师兄斩与剑下,公主梦怜殉情而死,听说临死前亲手将三岁大的孩子丢下山崖,唯一的信物,便是此玉。”傅朦胧听完后道:“三岁应已些许知事,夜少侠可有记得些什么?”夜飒晨摇头道:“小时之事我并无记忆。”褚昱煊道:“不管记不记得,贤弟是那孩子的几率极大。”褚夫人道:“不错。”夜飒晨对褚夫人道:“不知前辈可有咏鸣剑的下落?”褚夫人摇头道:“当日之突变,鲜有人提起,那剑也似随着冷冽的死而消失,不过冷冽既是死于其大师兄之手,想必在他那能得到线索。”一切突然明朗,夜飒晨对褚夫人作揖道:“多谢前辈告知,在下就此告辞。”褚昱煊拦住夜飒晨道:“贤弟何须急于一时,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大哥陪你们一同前去。”夜飒晨摇头道:“不可,褚大哥还要与舒晗姑娘成婚,怎可随我涉险。”褚昱煊道:“既知有险,多一个便多一份力,贤弟勿要拒绝,我心意已决。”舒晗淡淡道:“我也愿助夜少侠一臂之力。”夜飒晨无奈,淡道:“如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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