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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5 ...

  •   这几天,尉迟然都躲在萧绝夜为他另僻的一个屋子里捣鼓着。这里是他的实验室,闲着无聊他就会动动手,做些日常小玩意交给吴殇去卖,没想到反映不错,大家对这些兼价方便的东西都很喜爱。吴殇每月也会将属于他的那份红利分给他,他现在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富翁了。
      不过,他现在不是无聊,而是因为烦恼,在躲着萧绝夜。当时留下来,是有点感动,有点向往,有点尝试,有点虚荣的心理在作祟,可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理不顺的情形,让他心烦意乱。
      “呀”扎到手了。身后伸过一双手,帮他挤出脏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尉迟然心中一跳,转过身,却不是他想的人。
      “老师,你又在做什么?这么不小心,心不在焉的。”江天说。
      “也没什么,就是个夹子。这里的人都留着长头发,洗澡时不方便,总会弄湿,我做这个可以把头发绾起来夹住。”尉迟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看。
      其实说穿了,就是现在女孩子装饰洗澡用的大大小小,花样繁多的发夹。见得最多的就是蝴蝶状的,两翼,中间一个螺旋的铁丝跟一条固定的铁条。只不过现在的都是塑料做的,而他只能用木头。
      江天抓住蝴蝶的两只翅膀,使其张合,觉得挺有意思的,也奇怪尉迟然那句“这里的人”,说得好像他是个置身事外的人似的。不过他说一直就奇奇怪怪的,也就没去追究。不经意抬头,发现尉迟然直直地盯着他看,目光闪烁。
      “怎么啦?”
      尉迟然看着已经比他高的学生,用商量的语气说:“小天呐,帮老师下忙好不好?”
      “好,要我做什么,你说。”老师还从没要求过他什么呢。
      “你吻我一下。”
      “好……什么?!不行!我还年轻,不想死。”江天吓了一跳,随即反悔。
      “有没那么严重啊?亲我一下又不会死。我都让你占便宜了,你还君子个什么劲啊。一诺千金,懂不懂!我不就是想比较一下,一不一样嘛。”
      最后一句很小声,江天却听得很清楚,也让他改变了主意。“那好吧,你闭上眼睛。”
      …………
      尉迟然睁开眼,呆呆的,眼神像在说:“就这样?完了?怎么没感觉?”
      江天松开他,很肯定地点点头。先说明,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他的吻技上。尉迟然捂着嘴,眼珠子乱转。他真的动心了吗?要不为什么江天吻他,他没那种心律不齐,浑身发软,轻飘飘的感觉?
      江天看他直愣愣地走出去,突然低下头,躲过袭向他脑后的掌风,然后点脚急退,举手招架紧逼而来的双掌,趁空喊:“停!听我解释,我是为你才这么做的!”
      萧绝夜停下袭向他门面的脚,放下整整衣裳,铁青着脸说:“你最好能说服我,否则……”
      江天举手作投降状,“OK,OK。是老师让我吻他的,”感觉身边火山有爆发倾向,赶紧接下去说:“不过是因为你才这么要求的。”
      “怎么说?”火山冷却,却不理解。
      江天呼了口气,他可不想承受那无妄之灾。他学武,学医,学八卦,武学上可没他那么精专,要真打起来,他是讨不了好的。
      “你也知道,老师这人感情迟钝,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你,对你是不是有感觉,你对他是不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只有通过比较去了解。他现在也发现了,我的吻跟你的吻不一样,他没感觉。”江天摊摊手,很假说似伤心。
      “是吗?”声音平淡,却有欣喜,可是又不解地说:“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他对房事知道得那么多,了解得那么清楚,可是却连吻痕酒疹都分不清楚。第次听他用那种谈论天气的语气说起私密之事时,我总嫉妒,发疯似地嫉妒,却不知自己在嫉妒什么,嫉妒谁。”
      “是啊,老师就像一个谜。他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却都多而不精。不过就是他的一知半解,对我们来说都是惊心动魄,受用无穷的,就像他说的西医。”江天也感慨。
      “他教给我们的知识,闻所未闻,超前实用。我才发现,那些复杂难解的题目原来那么简单,那些解释不了的现象原来是那么回事。
      “你看这屋子里的东西,这是镜子,却照得人毫发毕现;这是剪子,却省力小巧;这是白纸,兼价而实用;这是猪鬃做的牙刷,还有这是什么,圆规,腰带,发夹……老师到底从哪来的?”
      萧绝夜听出他的意思,没说话。
      “你调查过了吗?”江天还是问了。
      萧绝夜摇头,他不想去查,他只知道,以后的尉迟然会是他的,而他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
      “也是,老师那么单纯甜美的一个人,根本不用去担心。”江天嘻笑,浑然不觉惹祸了。
      甜美?萧绝夜危险地眯起眼睛,然后,打斗声再次响起。

      今天下了场小雨,晚上放睛了,清冷的月光洒满了谷间,雨后的空气清新芬芳。尉迟然深吸了口气,这在以前是呼吸不到的。空气质量可真好。
      他爬上屋顶,俯视下望,月光轻柔,山雾飘渺,给医杀谷蒙上了层轻盈神秘的面纱。四下无声,只有点点烛光,还有几声虫鸣,有些寂寞,却不伤感,有些遗世,却不孤独,有些平和安静,却想倾诉。
      这感觉真好,真好……他想吟诗,却不知哪首应景,他想高歌,却不知哪首合时,最后唯能化为一声叹息。
      轻风拂过,萧绝夜出现在房顶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没说话,陪他享受着这一刻的多愁善感。过了一会,尉迟然怕冷似地偎近他身旁,将头靠在他肩上,调了下姿势坐好。萧绝夜有些受宠若惊,这是尉迟然第一次主动亲近他。他带着欣喜的不确定环上他的腰,将他那双冰凉的手握进掌中,没发现他的拒绝,他收紧了手臂,感受怀中人的温度跟淡淡的清香。
      “夜,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尉迟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都是月亮惹的祸吧。
      “不知道。也许是我从你怀里醒过来的时候,也许是你骂我的时候,也许是你发呆走神的时候,也许是看见你哭泣的时候,也许是你为我担心紧张的时候……当我发现时,我的目光已经跟你很久很久了,断不掉,移不开。“
      “那你就不曾怀疑,那只是另一种孺慕之情,也许只是相处久了,习惯了而已。“
      萧绝夜看他一眼,“这就是你一开始逃避的原因?我从没怀疑过,是爱是孺慕,我还分得清楚。如果只是孺慕之情,我不会想碰触你,不会想吻你,不会连做春梦的对象都是你!”
      他说得直白,尉迟然听得浑身发烧,不敢再问。
      萧绝夜抬起他的下巴,坚定而认真地说:“然,尉迟然,我萧绝夜想要你的一辈子,想娶你为君,想许以你幸福,想拿这颗心与你交换!”
      月光下的萧绝夜俊美好神祗,宣誓般的言语在耳边回荡,回荡。尉迟然发现,他被制约了,因为身体里有一股名为幸福的暖流在流转,散发,他点头说“好”。
      那晚的月光很美,很温柔。屋顶上一双相偎的俪影,如交颈的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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