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疾而终的列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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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疾而终的列车文/楠木修思
你踏上列车之后突然回过头来，笑容灿烂，突然间就开口夸张地对我喊"我。。。。你。。。。。"
声音被周围的人潮声所掩盖，我暗自揣测''我"和"你"之间的是不是"喜欢"，意图询问的我却看见你被人群冲进列车深处，我努力找寻也没看见你的衣角，只能对着空气挥挥手，妄图你能看见，然后背着我硕大的包转身离开。
心里却仍想着那句话，是"喜欢"么？
不管怎么说你也还是我高中三年来最铁的朋友之一，还是在你离开的第一天缅怀下你吧！
我接触你是在校际运动会，那时高一新生，不曾有那么曲折的心思，想着穿着如何去看哪几场的比赛，傻乎乎地帮着班里几个懒鬼写着充满傻帽热血的感言，然后听广播里好听的声音机械地读出来，署名却从来不是自己。
大家从来都把我当成跑腿A，你也没有例外。
那时随时九月却已经有些冷意了，你为了耍帅刻意只穿了紧身运动服，显出你刷不黑的偏白肌肤和健硕的肌肉，你的腿很长，身材是绝对的黄金比例，也不怪你要这么得瑟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你却偏偏点了我去给你捧衣服呢！
可恨的是我居然真的扔开"功课"听从了你的命令，捧着你的衣服灰溜溜的站在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女生中间，就像你轻松跑到终点一边喝着别的女生送上来的矿泉水一边嘲笑我说的一样--我就像一只杂毛母鸡混在一群花孔雀中间，十分扎眼。
你的嘴和你长的完全背道而驰，你长得有多帅你的嘴巴就有多可恶！
可悲的是我从此就被你冠上了"杂毛"的称号，一直延续至今还有人好奇的问我，本子，你的毛发很顺啊为什么叫你杂毛？然后就是我咬牙切齿的说，因为她们都瞎了！是啊，她们都是瞎子，只能听见你磁性低沉的声音，闻到你身上好闻的沐浴液的气息，却看不见你恶作剧的藏起我的眼镜让深度近视的我无法看清事物而出糗，看不见你故意把我抱起然后让我摔在地上对你咬牙切齿，看不见你孩子气的把吸管咬得一团糟然后随手扔掉，看不见你的种种恶行，只有我看见。
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你离开的一周毫无音讯，我过的无拘无束，自由极了,只是偶尔在黄昏时候想起你，想起你用吃过面包的手揉我的头发，哈哈大笑的毫不忌惮的瘫在我怀里，让我被班中N多女生敌视，打篮球把手扭伤指使我做这做那。这些片段让我愈发觉得起初支持你奔赴你的梦想是正确的，我身边少了个祸害，这个世界多美好啊！
你离开的第二周零一个小时。我开始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些事情，我为了交作业被人绊摔倒受伤后是你抱着我去的医务室，上下五楼也是你背的，你喜欢的橙汁每次都帮我带上一瓶，你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帮我在变心的男友面前赢回自尊。
其实，我是，一直都喜欢着你的吧？
也许，你也是，心里一直有个我的吧？
这样想着，等着，期待着你的出其不意。
可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最后我服了软，一面骂着死猴子一面按着你的号码。
我甚至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实际上我也始终没有想好说辞，因为手机对面传来的女声令我停住了动作。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大爷的！
我到底还是忍住了摔手机的冲动，毕竟这是我和你唯一能联系的媒介了。
在第三周过五天的时候，我的手机上终于有了一个陌生号码，来自你所在的城市，我还想美一会，耗死你，但身体行动快于大脑思维，在响了不到30秒的时候我迅速的按了接听键，果然是你，你可以压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你兴奋的情绪，你说，杂毛，我的作品得到导师的表扬了，我这两天都在完成作品，是不是很想我啊？
我居然为你所感动，心里涌起我所不能承受的饱满感，我的嘴张合了好几次才勉强发出声音，你……还好么？这些天徘徊在我脑海无数遍无数版本的话最后还是幻化作这一句普通的问候。
我发现之前无限翻涌的回忆如今却一个也想不起来，脑海里想的始终是你离开时张合的嘴唇和灿烂的笑容。
我喜欢你四个字在脑海中拼接成功，来势汹汹的几乎覆盖了我。
我说……
那个……
我不自禁的开口却和你的话撞在一起，要好久才积累起来的勇气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想起我想问的话脸上就一阵发烧，还是你先说吧。
你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两声，语气里的幸福从遥远的那段通过电波刺激着我的神经，杂毛，我恋爱了，
血液像是瞬间逆流，指尖一片冰凉，我发现那个瞬间我居然想的是，我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你以前一直很喜欢的"苍白脸色"，那很好啊，江山美人都在你手里了。我居然还可以微笑，镇定的把话说完，只是脸颊感受到的温热是什么？为什么怎么都止不住？
嘿嘿，杂毛你想说什么？
声音似乎在喉咙里凝固住，我使劲的掐住自己，疼痛感使我的眼泪留的更凶了，没有啊……我想说你一直叫我杂毛还记不记得我的全名啊？
哈哈！杂毛，你当我们哥们三年当假的啊？我当然记得。乔苡本嘛……啊，导师叫我了，我走咯，再见。
恩。再见。华宇樟。
身体在听到忙音后终于如释重负般放松，而这个放松却带来情绪的不能自己，眼泪张牙舞爪的翻涌上来似乎要把我眼前的世界吞噬。心里的感觉就好像我看见了一个蛋糕，制作精美运送的人往我家的方向过来i，我想象着它的香甜，揣测着送我礼物的匿名者，最后却发现蛋糕被送进我的邻居家，于是一切都变成我的自作多情。手掌已经握的没了知觉，我却还想着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
华宇樟，我不知道乔苡本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呢，真是对不起。
世界在我眼前分裂成无数的碎片，隐约中我看见那样的一列列车，你站在上面，对我痞笑傻笑冷笑，最后却逐渐远离我，可是一句话却压过脑海中巨大的振鸣声清晰响起，我喜欢着你呢。乔苡本。而最后，那句话也随着那班列车消失在这个季节的尽头，无疾而终。美好的像我的一场梦。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无疾而终的列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