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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宝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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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刚刚伏上屋脊不久,中庭回廊连接后堂的左侧拱门便接连走出几个人,为首一人年纪五十上下,头戴高冠,身穿锦衣,外披皮绒,左手拿着一把极为精致的五尺宝剑。跟着出来的第二人一袭黑衣,脚踏长靴,边走边对着前面的老者双手挥舞,好像在说明什么。尔后跟来两人一男一女,年纪皆不过二十左右,男俊女俏,皆都身着白色厚绒,头戴绒帽,各自配着一柄宝剑,男子不时查看周围环境,显得十分警醒,而女子则双眉紧锁,一只手捂着口鼻,跟在男子身后避让前行,不发一言。
“蔡师叔,”一直跟在后面的俊秀男子突然道,“什么事?”老者停下脚步示意黑衣男子停下,黑衣男子很识趣地立刻一言不发。
“我们来到这个小镇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个宅子我们也来过好几次,可是还是没有发现能够藏匿东西的地方,我们是不是?”俊秀男子试探性地问道,看来他有些忌惮面前这个老者。“是啊,爹,这里好脏啊,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年轻女子撒娇道。
“今晚若再无收获,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入关吧。”老者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但二人不难看出他面上不甘之色。
众人接着穿过回廊,来至后院,黑衣人指向假山水池说道:“蔡大侠,这就是此处,”说着便向前两步,走到假山边指到,“这道深痕,与旁边石色新旧两异,深四寸,宽约一寸,应该是剑气所致,据在下所知,江湖上能有如此内力的不出十人。”老者等三人皆是微微点头,紧接着他又走到水池边,道:“除此之外,水池边上还有一个很难发现的凹陷脚印,我猜是打斗之时,一人硬接对方招式之时,从双脚疏导内力所致。”说着便指着池边一个形似脚印的浅浅凹面,老者若有所思,问黑衣人道:“这些信息对我们有何用处?”
“蔡大侠,首先,整个宅子只有后院这个地方保存得相对完整,而就提供的几条线索来说,在我们之前已经来过不止两拨人,且他们都各为其主;其次,若这是大火当晚留下的话,凭在下对这些线索的分析,这很可能是姓夏的和仇敌相斗的地方。”黑衣男子神色得意地看了蔡姓老者一眼。
“木大哥,那么这些推测又能说明什么呢?”俊秀男子追问道,黑衣男子看了老者一眼,老者示意他可以告知,黑衣男子获得首肯,便故作神秘道:“结论就是,姓夏的极有可能还没死!”年轻男女听后大惊,差点叫出声来。
“所以我们到这里来找东西便变得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要加紧时间暗地查访姓夏的下落。”老者对三人道。
“不错!看来这次我们也没有白来。”年轻男子狂喜道,不过他随即陷入沉思,道:“蔡师叔,那那本手札会不会被姓夏的藏在这里?”“不大可能,这个宅子已经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所以在此处藏东西完全不可行。”黑衣男子回道。
众人正在沉思之中,忽然老者耳朵一动,大声冲年轻男女道:“小心!”话音未落,年轻男女却如突然瘫软一般,整个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老者回过头来,黑衣男子不知何时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待老者大声叫道,一个黑影从瓦顶上急速坠下,两枚石子以极快速度迎面而来,老者挥动宝剑啪啪两下将石子击落,不及片刻,黑影急冲而至。只见对方单手送掌,掌风凌厉,夹着罡风而来,老者大骇,双手持剑将剑身往前一送与对方对掌。只听一声闷响,来人轻轻飘回丈余,而老者虽奋力接下此掌,整个身子却往后退了十步有余,双手也被震得麻疼难耐。
虽说老者五十上下,但比之精壮年也略微强上一筹,刚刚虽被掌震伤,但也只是稍微调息片刻便马上恢复过来,老者趁着对方还未出手之际,噌地拔出宝剑,将剑鞘往对方掷去,暗灌真气于剑身之上,冲着黑影急刺过去。
却说刚才中年男子伏在屋脊上,听闻四人对话,已然了解个中情形,知道夏守纯未死但不知所踪,一时且悲且喜,后来又突然听到年轻男子向老者询问手札,中年男子便突然发难,先用三枚石子制住武功较弱的三人,尔后跃下瓦顶,意将老者制服。
不料老者武功不弱,挥剑击落两枚石子后还勉力将自己灌注三成内力的“静明掌”接下。
中年男子腾身将剑鞘踢到一旁,虚空左手向前一送,使出一招“如影随形”,掌力所及,气流皆往两边退让,掌力越往前送,内力越强,待到来得老者面前之时,老者将剑一举,大喝一声:“破!”变刺为劈,硬生生将掌力劈成两半,真气随即消散殆尽。
中年男子眼见老者竟能不滞身形虚空将自己掌力劈开,剑气实在了得,便不敢再轻敌,于是左手向前,右手在胸前画圈,口中轻念:“五掌合,应无名,蕾收劲,绽放力!”双掌向前一送,绵绵掌力不绝于形,排山倒海似地向着老者直奔而去。
老者刚才劈开对方掌力,信心大增,见对手掌力再至,不觉有些轻视,于是故技重施,往剑身暗灌七分真气,想要一举劈开掌势,朝黑影直刺。
老者双手举剑,大喝一声:“一日之寒!”整个剑势犹如巨大气剑一般自上而劈下,掌势登时大减,老者正暗自冷笑,却不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掌势虽来势稍减,但片刻之后,自发又凝聚成形,朝着老者逼将过来。
老者大骇,但所幸自己闯荡江湖多年,此等情形下也能临危不乱,老者左手在周围急速点剑,用九成内力在身前凝成气墙,然后用剑将气墙向前催引,意图破掌力而过。
但是,他错了,掌力虽然被气墙逐渐吞噬,但又迅速凝结再次向气墙逼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僵持了盏茶时间,刚才老者毕竟用了九成内力凝成气墙,所以体力渐渐不支,掌力寻到老者有一丝破绽之后,便倾墙而入,老者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控制一般,在虚空中毫无凭借,被掌力震到两丈以外,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兀自惊骇!
“你到底是什么人?掌法怎会如此了得?”老者嘴角含血,眼睛紧紧地盯着黑影道。
中年男子缓缓从墙下阴影中走了出来,老者但见来人身形挺拔,白衣飘飘,目光凌厉,缓缓向自己走来。
“你且不管我是谁,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定要老实回答,否则。。。”中年男子说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年轻男女,老者猜想此人能够突然发难,定是早前便藏于周围,所以刚才四人对话他皆听到,想要随便编个幌子骗骗对方已不可能,再看看中年男子一下就抓住了自己的软肋,看来今日非要说出实情才行。老者想了想,咬牙道:“你问吧!”
“你们刚才所说的手札,是为何物”中年男子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落在你的手里,别无他言,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弟子和女儿,”说着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女,接着说道:“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与你。”老者期盼地望着中年男子,因为他深深知道,中年男子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也毫无办法。
“好,我答应你。”中年男子冷冷道。
老者看中年男子答应自己,便放心道:“在下叫做蔡否,那边那个年轻女子是我女儿,年轻男子是我弟子,我们都是秦岭鸿家人。”中年男子听后一惊,怎么中原鸿家也插手进来了,难道这个手札真那么重要么?不及细想,便又接着听了下去,“这个黑衣人是江湖上的‘脚夫’,就是以买卖消息为生的探子。我们鸿家近日得到消息称,当时巫山一役,众人只顾争着做天下第一,而被夏守纯夫妇抢了先将手札夺得后逃匿,所以我们这才追踪夏守纯至此,等来到此地,却发现夏家已经被人付之一炬,而夏守纯也不知所踪。”
中年男子追问道:“那份手札到底是什么东西?”老者徐徐道:“说起这份手札,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以前曾听我们老门主提起过,这份手札,好像是方丹的札记。”“什么?”中年男子惊呼道,“不错!正是那个几十前叱咤江湖的武学奇才方丹。而这本札记则是他当时一些习武的心得和感想,据说里面记载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修习方法,但是常人很难理解,不过尽管如此,江湖上的人们仍然对之趋之若鹜。”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不觉眼中精光大放,要知道,几十年前,就是这个方丹,虽然年纪轻轻,却能徒手挫败三仙道观三大武林高手,后来更是独闯秦岭鸿家六六梅花阵,当时就算是江湖第一阵法“六六梅花阵”也奈何不了他。也可以这么说,方丹的札记可以说得上是整个江湖的至尊秘籍,而每个人不管有多么困难,都想得到它。
中年男子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们的事我会办到的。”说完就越过后墙,无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