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苦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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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为小哥注射麻醉剂，她的表情很认真很小心，我放下心来，抓住她的手臂“姑娘小哥就拜托你了…”我当时真没想什么，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放松下来就自来熟，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轻轻地把手臂从我手里抽了出来，我站在那儿，略微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把你当小哥了…”
闷油瓶看看我们，嘴角抽了一下别过脸去。张凉墨没说什么，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小哥取出子弹，我就学着电视里那些助手的样子给她递东西。
八月天是很热的，因为打了麻药人会比较怕冷，所以我们没开空调。张凉墨因为高度集中注意力已经满头是汗。我看那汗都快滴下来了，急忙帮她擦去，她低声说了句谢谢，继续手术。
手术很顺利，十点就结束了。她开始为别的人处理伤口，我看小花黑眼镜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焦急，说我去找找这两人别是被裘德考的人给绑了。胖子在一旁撇撇嘴“别到头来那两人溜圈回来了，你被绑了。”我“…”
没想到张凉墨发话了“包扎完我和你去。”
我有些意外“谢谢你啊凉…凉…张凉墨，可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轻声说“那两个人是你朋友吧，这次是因为我和张起灵才会这样。我会道歉。”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妈的，分明是我处理不当，却让人家道歉。
然后她又说“以后嫌三个字麻烦，可以叫两个字。”
啊？！我脸有些发烧，我懒到人家都看不过去了么…
听见胖子和潘子在贼笑，我恨不得撞死在墙上——NND，这次丢人丢大了！
小花和黑眼镜在午饭前晃回来了，于是我们正好错过。我和凉墨走在街上看着人群来往，期望看见那一抹熟悉的粉色和那副二不兮兮的墨镜。
“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凉墨忽然问道“听张起灵说你不是个爱发火的人。”
我有些意外于小哥在平常会提到我，但还是回答道“那小哥说没说过他救了我多少次？”
看她摇了摇头,我摆着指头数起来“鲁王宫…唔…有七八次吧，海底墓…呃，数不清…再然后…唉唉，总之我之所以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全是托了你哥哥的福，不是他的话我早死了几千次了。你知道么有好多次只要不管我他就绝对安全，但他每次都会来找我来救我，我却差点害死过他，之前我化妆成我三叔，也只有他认了出来…”我握紧拳头，回头看着凉墨“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你懂么，他是我兄弟啊！可以以命相托的兄弟！小花却怀疑他…不过你也不要怪小花，他是解家家主，生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多疑他就活不下去了…总之，我吴邪是有点没用，但为了兄弟，这一条没用的命搭上也还是能办到的！”
半晌我没有听见她回话，不由有些尴尬“你看我又激动了…”“不。”她轻声说道“这样…挺好的。”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还有后半句话——
“这样，我就放心了。”
找了一圈下来没找到，我们只好回到饭店。却一眼就看到小花正和胖子他们坐在一起吃中午饭。
我走过去，想到上午的事，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没话找话“呵呵，嗯，小花，上午的事…是我太混账，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没想到小花立刻笑着说“没事没事，这不是上午大家都惊魂未定，有点草木皆兵嘛！对了，那小哥怎么没来吃饭？”
我环顾桌子周围，果然没见闷油瓶的影子，“刚把子弹取出来，估计麻药劲还没过去吧，大概在楼上睡着呢！”“呵呵，张家小姐果然是医术了得，这次下斗可不用担心了。”黑眼镜笑嘻嘻地说道。
我看着他们，觉得有点好笑，这怎么整的跟二人转似的？看见旁边潘子胖子也呵呵笑着，忽然意识到他娘的不对劲！
“我去看一下。”我说着向楼上跑去。“等等，我也去和张家小哥道个歉！”小花跟了上来。
一到楼梯转角他就拽住我“不用看了吴邪，他先下斗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靠啊！你们知道？！妈的怎么不拦住他！”
“我们有什么办法，他都那样说了，说这次斗太凶险，说我说的没错，不告诉我们目的只让我们跟着他拼命确实对我们不公平，说让我们拖住他妹妹，说她身体不好，如果这次他回不来了，请我们照顾她，让她人生的最后两年过得开心点…”
我觉得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很可怕“什么啊，怎么整的跟托孤似的，两年？他妹妹只能再活两年？别开玩笑了,拍肥皂剧呢你！”
“是说如果他回不来了她只能活两年。”小花纠正我。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那就是说这次的斗里…有什么？他告诉你了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身后，没回答。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转过头，凉墨正站在我身后。
“那斗里，大概有长生药。”
凉墨的脸隐在阴影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们的谈话她听见了…多少？
“凉墨…”我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合适，娘的！老天爷你真会玩！我能说什么？别担心你哥哥他福大命大一定能回来妹子你只要等着就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靠！这么说连我自己都安慰不了啊！
“他什么时候去的？”凉墨走上来问道，我都能看出来她在强作镇定，她的手和声音都在抖。
“刚刚。”小花淡淡答道。“张凉墨，我劝你还是呆在这里。你哥哥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让你活下来，别让他的好心浪费。”
“地图给我。”她看上去压根没听见小花在说什么，向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挨千刀的闷油瓶！你说你这整的叫什么事，一起下斗好歹有个照应，难道他真以为我们会在这里乖乖等着吗？现在好了，下了斗还要去找他。
“等一下凉墨，大家商量一下…”“地图给我”她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忽然不抖了，冷静得可怕。
小花这时忽然前冲一步，抬手就劈向她的后颈！
“小花你做什么！”我惊呼一声，凉墨下蹲躲过，立刻站起来回身就是一脚，小花侧身冲我喊“张起灵说了！就算把这丫头劈晕也要等这一天过去！”
“怎么回事小三爷！你们在干什么！”潘子他们大概是听见了响动跑了过来。一看两人开打了，黑眼镜急忙冲过去。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黑眼镜的身手一点也不比小哥差。他一个翻身越到凉墨身后，一把抓住凉墨即将打到小花身上的拳头利用巧劲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
“瞎子你轻点！到底是个小姑娘！”潘子急忙喊道，我急忙过去扶住凉墨顺便制住她的双手以防再次开打。“好了好了都不许动！小花你把小哥怎么说的向我和她解释一遍，要是真有道理我帮你打晕她…啊凉墨我只是说说…小花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哥这人在这方面特不靠谱，什么事都想自己去承受。但作为兄弟我们不能看着他去送死，要不然就不配说是兄弟！”
“该说的我都说了，张起灵要我们在他下斗期间照顾这丫头，今天过去后她想去哪都行！”
今天过后？今天怎么了？我有点奇怪。
再一想我就明白了——今天是十五号，月圆之夜！
有好多人都以为月亮是只在中秋节那天才会圆，其实不然。月亮是每个月都会圆一次的，古书记载有奇人异士“偷天之神力，借月之光辉，将其陵隐于山中。凡人鲁夫寻而不得，殊不知其于满月时现。”就是说有人将自己的陵墓用某种障眼法藏在山中，只有在月圆时由于某种原因出现了破绽才会被人发现。大概是光学一类的吧，物理我是蹭着及格线过来的，不懂。
闷油瓶你丫的够狠！
“这样，反正凉墨已经知道了，她要是真想去我看也拦不住，我也是要去的，毕竟小哥救过我那么多次，偶尔拜托我一次不能不帮。大家想去的跟我来，不想去的可以回去。没关系，无论选哪个以后都还是兄弟。”
“胖爷我还想教育无视组织记律的同志顺便去倒明器！报名了！”胖子率先蹦到我这边。
“我看你的重点是明器，小三爷，三爷要我照顾好你。”潘子也走过来。
我看着小花，他不屑地闭了闭眼“先说好我是冲着不老药去的，到时候我和张起灵抢了你们别帮他！”
黑眼镜立刻站到我这边“我是去帮小九爷抢不老药的！”
…你们这帮家伙！那就——
“出发！”
未来充满未知和恐惧，但好像和这帮人在一起，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向前冲，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只要兄弟的手还握着，就能让自己相信还有明天。
日子还很长。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苦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