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网游同人——漠缘》逍遥寂寞人

9、过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别人的坐骑比你快，而是你有坐骑却不敢骑！

　　特别是在你心急如焚必须立刻去做点什么的时候！！

　　流云临走时担心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并不相信紫修罗所承诺的那些不会为难我的话，所以他才会宁可我从危险的束河古镇徒步走回去，也不要我去传送口那里送死。之后的事实也的确验证了他的想法——当我到达苍山洱海的交界口时，等在那里的是两个长相猥琐，职业更猥琐的□□，一个98的天山和一个95的逍遥。

　　挺好~
　　内功外功，远控近秒，辅助输出，连带着逃跑和防隐遁全有了~~搭配那是相~~~~~~当的合理。

　　对于这种优势组合，正常人是不会冲上去的，冲上去的人……都不正常。

　　不过我还是脱了装备、二话不说就宣了我那个看起来相当威猛的同门~~

　　说实话，我虽然不怕死，却从来不喜欢送死，所以那天的“鸡血”大概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例外。没办法，在当时我实在是想不出比这个更快的方法回城报信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嘛……也是可想而知的。我那个师兄只用了一招就送了只有61级、而且还是“裸奔”的我一张“回城特快票”。

　　倒地的一瞬间，我没有丝毫的迟疑、果断的出窍去了地府。在轮回门那里，我抢过那碗不咸不淡的汤一口气喝下去、孟婆则在旁边敲着拐杖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什么“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耐心”之类的，我没空理她，第一时间传送回了苏州。巧的是，在苏州的大街上，我遇到了原来的副帮主湮灭千城，那个时候他和红颜无双两个人正在跟地摊上的商贩就装备的价格进行着“亲切”的讨价还价——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两个人的关系，不拌嘴吵架的时候明明就很好嘛~为嘛闹起别扭的时候红颜姐会舍得那么“凶残”的向副帮扔“爪子”呢？

　　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我此刻该纠结的东西，趁着他们挥手跟我打招呼的工夫，我已经急不可耐的奔过去向他们通报不久之前自己和那个“倒霉催的武当”在苍山的遭遇了——不要问我为啥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如此的淡定，换做是你，你觉得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瞎耽误工夫在没用的自责和难过上有用？还是尽快把事情告诉给该知道的人好呢？

　　答案是啥？你懂的呀~

　　但我并没有想到：原来眼前这二位和那紫修罗也是老熟人……

　　听到那个名字，红颜姐的神色明显变了，震惊、恐惧与极度不安等等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一一闪过。她一边喃喃自语着：“这怎么可能，他居然还活着……”、一边怔怔的望向旁边忽然变的异常安静的副帮——红衣的明教汉子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只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话：

　　“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怪物？天荒古境都搞不死他！”

　　嘴上这样骂着，副帮人已经跳上了幻火赤麟兽、横刀立马，摆明了一副要去单挑的样子，吓的红颜姐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

　　“干嘛去？！你疯啦？且不说你不知道在哪里，就算知道，他们那么多人，你去不是白白去送死去么？！”

　　“还能是哪儿，不就原来苗疆他那个贼窝吗！那家伙既然能活着回来，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两个！我先去盯着，你带人快点过来不就得了。”

　　“那也不行！你一个人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湮灭千城！你给我冷静点！不要那么冲动好不好？！”

　　“平时可以，今天不行！无双，我的心情你不懂吗？”

　　也许是不忍心强硬的甩开红颜姐，副帮在坐骑上忽然反手抓住她，难得严肃的说道：“鹤是我兄弟，如今我兄弟有危险，是个爷们就不会怕死不管他！”

　　对于这样的解释，红颜姐的眼里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可她还是咬牙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我没让你不管他，我也知道你们的关系，可是千城……就算是如此，你也不用白白去送死啊……”

　　“你放心，我还没那么笨。”眼见红颜姐口气有了松动，副帮的语气里添加了平时少有的温柔：“说了是先去盯着的，我先摸摸情况，保证不会乱来行了吧？”

　　“……你保证？”

　　“嘿嘿~我保证~没娶你过门呢，我怎么会去死？”

　　表情又恢复了平时那般不正经，副帮的语气却是异常的认真。红颜姐看着他、看着一身红衣的明教男子朝自己调皮的眨眨眼睛，似乎是在心里深切的矛盾并纠结着。隔了许久，她才像是放弃了似的有些沮丧的放开了手，副帮立刻长刀一甩，疾风般驾起幻火赤麟兽奔向苏州通往大理的传送口。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他那洪亮粗犷的男音穿过苏州的青石板路震动着我们的耳膜：

　　“无双，送小舞回天宫！通知青书他们带人尽快去南疆，我在那里等你们！”

　　“城！千万小心！！”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红颜姐的眼里悄悄罩上了一层水雾。然而，在我还来不及确认的时候，她已然不动声色的隐去那些不知名的情绪。低头召唤出和副帮一模一样的坐骑，红颜姐飘上赤鳞兽的动作说不出的潇洒漂亮。只见她长剑一横，跟着就向我发了组队邀请。

　　“小舞，进队，咱们去天宫！”

　　…………………………………………………………………………………………

　　通往琼州的路很长，长到我有时间把之前一直积压到现在的种种问题一一向红颜姐询问清楚：比如有关紫修罗的身份，流云和他的关系、还有天荒古境的秘密等等。红颜姐开始的时候明显是有些犹豫的，不过在经过一番慎重的内心考量之后，她还是耐下心来向我讲述了那个发生多年以前的故事……

　　红颜姐说：紫修罗好像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他之所以被人取了现在这个外号，除了因为他本人行事心狠手辣之外，还因为他曾经创立了一个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帮派“修罗殿”的缘故。现在来看，这个帮虽然说不上是“无恶不作”，但也是无论如何算不上善类的。事实上，从草创初期开始，修罗殿就已经显现出相当不好的苗头来——有那么一阵子，在紫修罗的经营之下，修罗殿网罗到一批实力不错的职业杀手，带着这批人，他几乎横扫了除了巅峰、逆天、和情义三个盟之外几乎所有的中立帮派。据说那个时候在他的人生信条里，“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个原则被贯彻的相当彻底——对于那些敢于反抗他的帮派或是个人，他的处理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但紫修罗也很聪明，羽翼未丰之前他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其他三个盟的人；再加上当时的六道和龙御因为地盘势力划分的事情正闹的不可开交，天宫也因为老帮主退位后新帮主的人选问题自顾不暇，所以实力雄厚、风格狠辣的“修罗殿” 便趁机崛起，在本就飘摇动荡的江湖上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他本人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了恐怖和死亡的代名词。

　　不过所谓“物极必反”，修罗殿太过极端的做法终于还是引起了很多江湖人士的反弹——流云和冷无言就是其中一员。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加入任何帮派的江湖游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修罗殿结下了仇怨，三番五次的出手阻碍紫修罗那群杀手的行动，也因此被他派人四处追杀。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流云和冷无言遇到了因为不想接任帮主之位、便托词寻找高手游历在外的贺兰青书，三人一见如故，贺兰青书趁机邀请流云和冷无言加入天宫。据说当时已经腹背受敌的两人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难道不怕我们给天宫带来麻烦么？”

　　贺兰青书的回答也很简单：

　　“天宫也有死敌，你们若是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这两只就此成了天宫的一员。之后的岁月里，在贺兰青书的支持下，三人重整天宫，并带着随后陆续补充进来的新的帮派核心与紫修罗数度交手，最后终于给他们寻到了机会，在昆仑山一役将修罗殿残存的成员一网打尽，终结了紫修罗的神话，也算为江湖除了一害。

　　听到这里，我挠头：“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有就此销声匿迹，而是去了那个什么天荒古境呢？”

　　其实对于天荒古境这个地方，我过去和江湖上的大部分新人都一样，对它的了解基本都来自于市井坊间那些极其不靠谱的传言而已。我的生命跟它仿佛就不在一个次元。我就记得我出师那天，我那个“放羊师父”装模作样的吓唬了我一句：“不能去哦，会死的~”然后就被他以“45了还占着弟子名额，害我不能收可爱的女徒弟”为由直接丢出了师门……

　　呃……扯远了，再说回来。

　　对于我的疑问，红颜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我一个看似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小舞，你知道六道和龙御名字的由来吗？”

　　我说：“那难道不是随口起的么？”

　　她摇头，又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朝廷规定：只有修炼到70级的江湖人才能进楼兰，90级了才能出楼兰去昆仑山那样的地方？”

　　我摇头表示不清楚，说只是知道有这么个规定而已，她才面色凝重的给了我答案。

　　红颜姐说：之所以这么规定那其实就是因为天荒古境的存在。朝廷为了防止不明真相的年轻人出于好奇前去探险，同时也是防止某些居心不良的帮派为了地盘的关系派一些新人进去送死，所以才特意设了这么个规定。至于天荒古境……只能说那是个死地，凡是进去那里的人从来都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我说：“可紫修罗不是回来了么？”红颜姐苦笑：“那也许只是万中无一的例外吧，做不得数的~”

　　按照红颜姐后来的说法，穿过风光迤逦的楼兰古城，越过白雪皑皑的昆仑胜境，再过去，就是一片万年冰封的空旷冰原。在冰原的尽头，伫立着一道门，门高千尺，上通苍穹，江湖人历来将其称之为“生门”，六道名字里的“门”指的便是这道门；穿过生门，就是一片黑暗诡谲的奇特空间，叫做“无极走廊”，龙御名字里的“无极”正是来自于此。在那里，时间和空间失去了意义，没有前、没有后，没有上，没有下，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进去的人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扇与“生门”遥遥相对的大门，“死门”。

　　据说“死门”的那一头就是天荒古境，但和它的名字一样，穿过那扇门的人唯一的命运就是“永恒的死亡”。

　　我又问：天荒古境到底什么样？

　　红颜姐摇头道：“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人能在穿越了死门以后还能活着回来。也许那里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又或许……根本就是一片地狱火海。”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因为被流云带人伏击失去了最后一次翻盘机会，紫修罗便孤身一人穿过生门、进了无极走廊。在那里，他和随后赶来的无言打的异常激烈。若放在平时，这两个人实力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单打独斗的话无言也未必就一定能占得上风。但那个时候，因为之前已经被流云所伤，所以实力受损的紫修罗还是败了。”

　　听到这里，我的惊讶溢于言表：

　　“云哥只是4带5的石头吧？紫修罗石头装备都高他那么多，他怎么打伤他的？”

　　红颜姐听了五味杂陈的解释说：“一方面那是因为紫修罗几乎没有玄抗，而流云恰巧是玄攻、属性相克的关系；另一方面，他也是豁出去了，身上的护符戒指什么的，为了那一战几乎全都临时换了属性攻和减抗优先的装备，血少了好多，但还是冒着随时被秒掉的危险，硬是把紫修罗打成了重伤。

　　我“哦”了一声，心说：这到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红颜姐继续道：“可就算是如此，紫修罗那时候看起来也没有想进死门的意思，只是借着自己的位置和天宫的人僵持着。因为死门太过危险，所以除了无言之外，我们这些人也不敢靠近他。直到另一个人的出现，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是谁呢？”我问。

　　红颜姐幽幽的叹了口气：“是‘念奴娇’。”

　　“念奴娇？那是谁？？”

　　红颜姐叹道：“念奴娇原本是紫修罗的情人，只是一直以来并没有加入修罗殿，所以在江湖上并没什么名气。但她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无言，说起来也算是孽缘，她后来居然莫名其妙的爱上了无言，甚至不惜为了他背叛紫修罗。对于她的一厢情愿，无言自然是不为所动，贺兰那个家伙却认为抓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就以无言的名义暗中和念奴娇联系。昆仑山一役，他正是凭借着来自于念奴娇的通风报信才能和流云一起灭掉了紫修罗最后一批精英。当然，整个过程中，流云那个傻子并不知情，当时的他就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帮无言扫清所有敌人罢了。

　　我沉默了一会，跟着问道：“那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发现自己居然被情人背叛、穷途末路的紫修罗强行开启了死门。”

　　说到这里，红颜姐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脸色变的有些苍白：

　　她说：“我永远也忘不了紫修罗站在‘死门’前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是血，表情狰狞，双眼好像要流出血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无言，真的好像从地狱深处复活的罗刹恶鬼一般骇人。他说，他紫修罗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从没想过要去利用一个女人；他说他就算进了死门也绝对不会去死，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一定会回来找无言报仇！他还说，到时候，就算是万劫不复，他也要让无言尝尝众叛亲离、痛失挚爱的滋味……”

　　红颜姐说到这里，有些怜悯的叹道：

　　“其实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因为无言身边有流云、有念奴娇，有我们大家，可是紫修罗身边……谁也没有。”

　　“……那之后呢？”

　　“之后他就开启了‘死门’。只不过我们当时谁也没想到，‘死门’打开的一瞬间，从门中涌出的狂风让无极走廊产生了突变，那股巨大的吸力立刻就将距离门口最近的紫修罗和无言卷了进去，如果当时不是有人拉住了他们，咱们现在估计也见不着他们了……”

　　“拉住帮主的自然是云哥了，那紫修罗呢？”

　　红颜姐眼神复杂的看向我：“是念奴娇。”

　　“什么？你不是说那念奴娇爱上了我们帮主吗？”

　　提到这个，红颜姐也像是很困惑似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许她其实爱的还是紫修罗，也许……她对他是心存愧疚的……总之那个时候，她抓住的人是紫修罗。”

　　“……然后呢？”

　　“然后……然后流云冒着生命危险硬是把无言拉了回来，而念奴娇……她放手了，不过放开的却是拉着她的那个人——她选择和紫修罗一同被卷进了死门。”

　　“什么？！”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红颜姐——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也十分不解。红颜姐后来对我说，她也不懂，在“死门”面前，流云选择了和冷无言一起生；为什么念奴娇却选择了紫修罗一起死。

　　“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末了，她如此总结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和红颜姐似乎都没什么话说，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赶到了琼州的帮城“荣耀之都”。我原本也曾想过再问一下紫修罗提到过的那个让流云爆种的“梦天”是什么人，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

　　进帮之后，我吓了一跳，因为钱唯一那个死胖子那里聚了好多人，包括贺兰青书他们几个主力基本都在，大家面色凝重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拨开人群我才看到，原来是几个跑商的女孩子正抱着钱袋子瘫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显然是给人欺负了。而浮生若梦在旁边正跳着脚的骂着脏话。不远处，是一身骷髅战甲，交抱着手臂靠墙而立的冷无言——相比之激动的“人民群众”，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垂着头，像是在打瞌睡，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狗日的六道！连女人都抢！还TMD的是不是男人！”

　　浮生如此吼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群众似乎也被这句话煽动起来，纷纷表示不忿的同时，七嘴八舌的也都跟着骂开了。纳兰姐虽说没吱声，但是隐约可见她身上纯阳无极状态下的明教圣火在燃烧着……其他几个主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甚是不善，西门无悔握着神器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空气中弥漫着异常浓厚的火药味。唯一还保持着冷静的大概就是贺兰青书，他蹲下来，一边利用自己先天的优势安抚着地上哭泣的女孩子，一边沉声说道：

　　“大家都冷静点，先搞清楚情况再说，别乱来。”

　　浮生显然对他这种态度不以为然：

　　“都TM什么时候了，还冷静个P啊！再冷静那群狗日的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你要是害怕我带人去搞死他们！”

　　贺兰青书立刻瞪了他一眼：

　　“我贺兰青书什么时候怕过？但人要长点脑子！是不是六道的人都不知道，出去打什么？”

　　“除了那群狗还有谁？！她们不都说了么！那几个天山承认自己是六道的。”

　　“她们只是听这几个人说，也没有实际证据证明那几个败类就是！更何况六道是什么级别的帮派，你几时听过他们会去干劫商这种事情？”

　　“谁管他！六道那群狗什么时候讲过道理？老子这就去灭了……啊啊啊！疼啊！兰姐，好疼！放手别揪我耳朵！~~~”

　　眼看着浮生越说越来劲儿，一旁的蕙质兰心怒气冲冲的揪过浮生若梦：

　　“你给我把嘴闭上！听青书把话说完！”

　　我和红颜姐大眼瞪小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敢情出事的不只流云，帮里也有人给劫商了！？

　　不过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我和红颜姐拨开闹哄哄人群拉过贺兰青书，低声说了流云的事情。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跟引爆了核弹头似的，周围的人在短暂的哑火过后，轰的一声炸开了——有义愤填膺吵吵着要去救人的，有痛骂紫修罗的，还有嫌不过瘾、顺道连六道龙御都一起骂的。当然，大部分人都和我一样，因为进帮晚的关系，其实根本不知道紫修罗是何许人也，只能一边跟着起哄“问候”着紫修罗各路亲朋好友，一边转头问周围相识的人打听：“紫修罗是谁啊？”

　　一向淡定从容的贺兰青书那时脸色却变了，他重重的按住我的肩膀，沉声问道：

　　“你确定是紫修罗没错？鹤真被他带走了？”

　　我被他抓的生疼，还是咬着牙回道：“恩，是他！我敢肯定！都是我不好，云哥他是为了救我才……”

　　其实相比之周围的人群而言，我更在意的是那边冷无言的反应。看他刚才的状态也猜得出，他若是在等人，那等的必定是流云。我不禁有些心虚：现在他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又会怎么样呢？

　　“他……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贺兰青书有些失神的放开我，跟着转头看向冷无言。那个清冷又难以亲近的峨眉男子虽然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沉默，但已经慢慢直起身体看向我们这边。有那么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空气中和他视线交碰的我竟然感觉周围的空气莫名的降了下来。

　　贺兰青书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也许是看不惯男人之间打哑谜，红颜姐皱着眉说道：

　　“贺兰，过去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看看怎么救人要紧。”

　　蕙质兰心也厉声附和：“就是！你们都给我差不多一点！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耍嘴皮子，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想个办法出来！”

　　“还想什么！灭了他狗日的！云哥都敢动！咱能弄死他一次，就能弄死他第二次！”

　　“说的好！浮生你小子总算说句人话!”少林神话嘿嘿嘿的笑着，一把搂过浮生若梦的脖子，从后面抱住他。惊的浮生立马像生了跳蚤似得在他怀里剧烈的挣扎起来。

　　“死秃子你恶不恶心！快给我放手！”

　　“嘿嘿，不放，咱俩谁跟谁啊，等救了鹤回来，咱们也凑个热闹，和帮主他们一块把事儿办了如何？”

　　“滚！”

　　“青书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和众人一样，完全无视了那边耍宝的一对儿的纳兰姐面色凝重的看向贺兰青书，周围的人纷纷附和。连平时很少说话的西门无都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四个字：“救人要紧。”

　　我在心里深深点头的同时，沉默了半天的贺兰青书似乎终于整理好了情绪，重新抬起头时，他已经变回了平时那个被众人视为帮派头脑的逍遥。虽然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好歹能正常的分配任务了。

　　“兰心，告诉帮里的商人，我们回来之前，先不要跑商；神话，你和兰心带几个精英留在帮里看着，其他人都跟我去救人！”

　　“你们去救人没有加血的峨眉怎行？！”

　　兰心姐对这种安排显然不太同意，红颜姐也点头道：“兰姐说的对，贺兰，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没峨眉太危险了。”

　　贺兰青书却摇头：“红颜，你不是天宫的人，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不要来，就算你不在意，万一牵连到逍遥居的人也不好。”

　　“说什么呢……逍遥居也是情义的一份子，我帮个忙我们帮主不会有意见的。再说千城都去了，我不会和他分开。”

　　“不行，这样我更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千城要是知道，他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得了！你们男人怎么那么麻烦？！她不行，我总行了吧！”兰心姐不耐烦的打断他，然后转头对红颜姐说道：“无双，我跟他们去，这里就拜托你了，帮忙照顾下帮里的打手。”

　　“可是……”

　　“别可是了，这会儿没时间计较这些，留在帮里说不定更危险，要是六道那群家伙这个时候来捣乱，还要麻烦你照顾这群笨蛋呢。”

　　“……好吧”

　　蕙质兰心是天宫除了冷无言之外首屈一指的大峨眉，平时说话做事本就说一不二，红颜姐拗不过她，只得应下。贺兰青书在周围的干部里面挑了几个差不多的一一，跟着就转向那边冷无言所在的地方，刚想张嘴，却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原来，在我们大家不经意的时候，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帮主呢？你们谁看到他去哪儿了？”

　　贺兰青书有些头疼的问道——敢情刚才大家光顾着鸡血来着，把一直没说话的正主给忘了。现在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愕然之余一阵唏嘘……

　　“那还用问啊，肯定是去找鹤了呗！赶紧的！别这儿废话了，收拾收拾赶紧追他去！”

　　兰心姐说着人已经上了琉璃凤，贺兰青书只能一声叹息，也跟着上了七彩鹿，发了组队邀请过去，其他人纷纷收好神器跟上队伍，一阵人马嘶鸣之后，帮里只剩下留守的几个人。

　　我看看身边一脸担心的大峨眉：“红颜姐……我……”

　　“小舞，你还小，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她不禁苦笑。

　　“……我知道，可是这事本就是我惹出来的……就算帮不上忙，我也一定要去！”这么说着的同时，我已经在心里暗自决定发誓：这次我一定不会当累赘！

　　也许是被我坚决的态度打动了，红颜姐苦笑着伸手帮我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发丝：

　　“去吧……只是，千万小心。”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