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伊砂

11、偶然遇见

　　我决定找大家出来放松一下，忙了两个月，又大病一场，是时候和大家聚一聚。本想吃个饭，可大家都说没什么新意，干脆去酒吧嗨一下。也好，上次去酒吧还是在深圳呢，回家后都没去过了。上次周禹请我们吃饭的时候，里面有个新朋友就是开酒吧的，好像叫石磊。
　　佳楠很早就来我家找我，她打扮的像新结婚的小媳妇似的，浑身通红通红的。我说你干嘛啊，整的自己跟只火鸡似的。她看都不看我，你真不会说话，今年流行红色，我这在舞池里不是好找么，我怕我迷路。对了，你最好也打扮的闪一点，别了，我心想，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不就是想引起注意好钓个金龟婿么。不过，说实话，佳楠真的是那种很适合妖艳打扮的女孩，她要是平时素颜，觉得挺一般的，但是稍微那么一打扮，就显得特别妖艳，身材高挑，又很会穿衣服，走到哪就是个吸引人眼球的。但总有种高出不胜寒的感觉，让男人有点望而却步，这么些年了，喜欢她得不少，可真下手追她的没真还几个。一度我和冰冰对这事都特纳闷，认为这男人都太懦弱，佳楠也不是跑的特快的那种，怎么就都不敢往上追呢？现在渐渐理解了，佳楠进社会早，别人还是学生呢，她就已经将自己成熟化了，同龄的看她可能都有点敬畏，怕兜里钱太浅，养不起，都敬而远之了。佳楠口味也特偏，还就喜欢找般般大的，说社会上得男人都太熟，就想着怎么跟她上床，不能接受。她第一次跟我发表这种言论的时候，我当时吓得一口水没呛死。佳楠高中毕业没有和我们一样上大学，就这样开始在是社会上打工，她家里上有个姐姐，下有个弟弟，夹中间家里都没空管她，于是造成她拿朋友特别当回事，可能就是这样的家庭让她觉得朋友对她甚至比家里还要好，这也是能我们能死党这么多年的原因，我和冰冰拿她跟亲姐妹似的。佳楠后来在社会上学美容美发，现在专职给新娘化妆，也是时下很时髦的一个工作，钱也挣得不少，所以她特别会打扮自己，我和冰冰一有事就找她区给化妆，顺便穿她得漂亮衣服。因为她买那些具漂亮的衣服时，我们还是学生，只能搜刮她乐。除了没把自己成功推销出去，佳楠还算过的不错的。
　　我俩收拾完，就直奔酒吧去了。石磊的酒吧在城市的东面，出租车还在狂飙，我说，我先睡一会，到了你叫我。佳楠说，你丫睡这么多天还没睡够啊，过两天别胖死。我懒得理她。谁都知道，我以前是每天睡14个小时才能有点精神的人，上班之后没办法，才磨练了我坚强的工作精神。可一休息我就要狂补觉。这开车的师傅是个年轻人，估计也是个愣头小子，开车各种漂，我刚睡着，一个转弯就给我脑袋撞车门上了，我看佳楠还和他唠的挺欢的。我说，佳楠你能不能别打扰人家师傅开车啊，一会这师傅都让你说飘移了。师傅呵呵的乐，妹子，你放心，我这手法你就坐好吧。我是得坐好，不坐好我能飞出去，我可不想没事明天新闻报个，出租车飘移，飘出女尸一具等等新闻。我也别睡了，我惜命。佳楠还在那和师傅侃呢，这师傅等红灯，都绿了还不走。老半天，身后的车狂按喇叭我就懵了。“绿了，师傅，你咋还不走啊？”好半天，师傅菜转过头，特无奈的告诉我俩，不好意思，灭火了，打不着了。你来下车换一辆吧。我俩这点子多背啊，在大马路中间下了车，车水马龙的，我俩好不容易到马路边上。这剩下的路程吧，打车还有点近，走吧还有点远。我俩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无语了。没办法，我打电话给周禹，“哥们我俩撂半道了。”不一会周瑜就驾着他的小奥迪来了，看见我俩就乐，乐就乐吧，谁叫咱们坐他车呢。
　　石磊的酒吧不算大，但气氛很好，很多年轻人的大本营。这里的男孩女孩们都穿的花红柳绿的，也看不出个年龄。而且都挺开放的。上次有个小伙看着也就18、9岁，过来跟我喝酒，上来就叫我妹妹，我当时乐的啊，心想这弟弟真可爱，本想再逗他一会，他下面一句我就喷了，他说：妹妹，我还是处男呢。碰了我你会红的。我少收你点。我当时一口酒差点喷他脸上，心想现在的孩子都什么思想啊。我摆摆手，我都快赶上你老姨大了，上一遍玩去吧。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撩试这帮小孩了，我还是回归到我这偏中年的团队中来吧。
　　一进门就看见石磊在吧台那人魔狗样的招呼客人，看见我们进来，笑嘻嘻的过来，怎么地，听说你俩把人家出租车干熄火了，俩姐姐可以啊。我白了他一眼，那是，就我俩这摸样，谁看了不手抖啊，没本事了就熄火了呗，是不是石磊。我看男人习惯性的从上到下的大量一边，扫到石磊裤子时，我看了佳楠一眼，我俩神经突然对上路了，蹲在地上就乐得起不来了。给他俩笑的莫名其妙，其实我俩是同一时间看见石磊“天安门“没拉上，他还在那没事笑话我俩呢。我用手指了指他那，他大叫一声“流氓”，脸红的都到脖子根了。笑的我都贴在吧台上了。“怎么地石磊，没事让你弟弟凉快凉快啊？”石磊气急败坏，“我说你嘴则呢么那么损呢，你占了我这么大便宜，我还没收费呢？”佳楠怕怕他肩膀，“怎么，你也是处男，碰了会红啊？”我俩更笑的起不来了，笑着笑着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佳楠不是明显笑话我呢么。我给了佳楠一下，她更笑的不行了，浑身那个抖啊，我说让你笑，一会在脸上掉二斤粉。我转过头突然间，脸上的表情从尴尬到不安，最后到不知所措，我都不能想象我的脸纠结成什么样。接着佳楠的脸也凝固了。因为我俩都看见了从洗手间方向走过来的吴威，我差点窒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佳楠也傻了，收起笑容看着我。周禹这才也晃过神，“哦，我忘告诉你俩了，石磊把他俩也叫来了。”然后贴近我耳边说，“石磊不知道你们认识，叫来寻思大家热闹，你可别给石磊脸子啊。”我看着周禹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周禹耸耸肩。原来石磊不知道我和威威过去的事，以为多叫点人来热闹，没想到我悲剧了。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威威过来了，显然他也没想到会看见我，他那么看了我几秒钟，刚要开口说话。我突然间抓起佳楠，丢下一句，我上趟洗手间，于是就跑开了。
　　我知道我失态了，可是没办法，我被这突然来的阵势给弄得不知所措了。佳楠凑过来，咋办啊，我真不知道他也来。我冷静了一会，感觉自己刚才真是丢脸极了。“怎么办啊？咱俩也不能这么跑了吧，这不是更丢脸么？”佳楠问我，“跑什么跑啊，既来之则安之把”。其实我是在装坚强呢。我拉着佳楠，“你们都别把那可怜的眼神露出来就行，别让他以为我还在乎他似的。”
　　我和佳楠回到了包房，屋子里除了周禹和冰冰，威威，我还看到了那个坐在威威身边的女孩。我的心彻底的被打击了。这样的场面是我没有想到的，曾经我设想过多少我和威威重逢的画面，我预想的不是这样的啊。尽管当初林凯告诉我威威有了女朋友的时候，我已经很努力的告诉自己都过去了，祝福他。可当一切真真实实的在我面前时，我承认，我真的不够坚强。我内心几乎在滴血。可我还是装着很无所谓的样子，本想挑个离威威远一点位置做，可石磊这个不懂事的家伙，一把把我拉过去，坐他身边了，而我的右边就是威威。我真是欲哭无泪啊。佳楠赶紧往回拽我，“石磊你干啥啊，凭啥让人家伍月做你那啊，那我坐哪啊我，”石磊指了指旁边他那几个朋友中间，今天没对象都这么安排的。原来他今天准备把没对像的都穿插着安排座位。有对象的左边，没对象的右边一男一女的坐。而我是最倒霉的那个，在两股力量的中间。人家的安排，佳楠也不好太倔面子，只好乖乖的坐了。石磊带了几个朋友，都是单身的钻石王小五，我扫了一圈，角落里我又发现了林凯，我真的是崩溃了，这场面还真是复杂。我知道答应过林凯不见威威，可我发誓，今天我要知道他来我绝不出现。这一包房的人，我就认识算我5个，我就心想，这他妈的到底是我请客，还是谁请客啊，叫得都是我不想见的人，也不通知我一下。周禹介绍了一圈，我大概也都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还不是和他平时好的那几个纨绔子弟的，一个个名牌袈裟，油光粉面的。连个正经对象都找不到。介绍到威威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现在也已经是事业单位的一份子了。生活稳定，也是标准的小资一族。而他女朋友叫尤小雅，我定睛看看了这女的，不错，长的挺那么回事的，个子能有1米7多，坐在那盛气凌人的，有点像还珠格格里的皇后，总让我有点不寒而栗。她朝我笑了下，点下头。我的脸也不知道什么表情的回应了她一下，我觉得特尴尬。余光扫到冰冰，那眼神明显在鄙视我，看吧，人家现在的女朋友比你好多少。也不是善茬，小心点吧你。我也不示弱拿眼神回应她。要是杀人不犯法，真想拿眼睛杀死这个挨千刀的。
　　石磊介绍我的时候，我真是彻底死的心都有了，他说：“今天是咱们的伍月大病初愈的日子，月可是个好宝贝，年轻都市女白领，最重要的优点就是能喝，所以咱们都应该敬月宝贝一杯，而且要打圈敬对不对？”所谓打圈就是每个人都敬我一杯。这个石磊还真是不怕事大的主。佳楠一听赶紧帮我挡着，别别，人家生病刚好，不能这么喝，你们这不欺负人么？“扫兴了扫兴了啊，佳楠大姐，你还不知道人家月的酒量啊。”石磊都不等佳楠说完话，就带头站起来敬我了。我刚从威威的事里缓过来，也没多想喝就喝吧，拿起杯一口就下去了。一片掌声响起，接着一杯接一杯得就过来了。包房里的除了威威和尤小雅以外，都打着圈给我喝起来，不一会气氛就起来了。跳舞的，划拳的，喝酒的，干什么的都有。我也有点晕，佳楠本想让我少喝点的，一看我这阵势，也不管我了，正和新认识的那帅哥聊得起劲呢。冰冰在那和周禹亲亲我我的，旁边不知道谁的哥们也一直和我搭讪，一个劲的要我□□号，我就在那编。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威威坐我旁边就那么一直看着我喝，傍边的男的像个赖癞瓜似的，我都说了我不喝了，还一个劲的给我倒酒，还什么面子深，面子浅的。我估计也喝高了，心情也是不太好，我突然把他手里的酒杯抢过来往地上一摔：我他妈的不喝了，你听不见啊。这一下，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那男的也觉得没面子了，上来指着我就骂了起来，“我让你喝你就得喝，你他妈的今天不喝就别出这个门。”这一下事可是大了，谁都知道，我和佳楠可不是好惹的主，我平时从不发脾气，要真是发起脾气来，我还真什么都不惯着。所有人都过来拉起架来，我看见石磊在旁边脸都绿了，毕竟是他的朋友，这样下去都不好过。我没喝多，还知道轻重，我也就坐着不说话了。这男的越有人还越来劲了，一个劲的在那骂，我看见佳楠眼睛里的杀气已经快控制不住了，我不想给石磊难看，赶紧拉住佳楠。就在这时，一直在我旁边没出过声的威威突然说话了，“都别吵了，你还没玩完没了，你不就是想喝酒么，来来来，我陪你喝，我替她喝，你稳当点坐下，别在那丢磕碜了。”这一番话出口，又一次全安静了，我惊讶的抬头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坚毅，愤恨，当年那种保护我的样子完整的子爱我眼前，我没看错，他是心疼我了。尤小雅更是没想到威威为什么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出头，满眼的疑惑。那男的之前认识威威，不好跟威威撕破脸，林凯看见威威因为我出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去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突然间眼泪就下来了，我似乎音乐中把自己再一次当做了威威的女朋友，他还是像原来一样的保护我，可在他旁边坐着的尤小雅那么刺眼。林凯没在回来，也没人注意到他走了。酒后的争吵不一会就散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没心情在喝酒，转过头看看威威，模糊但那么清晰的脸，“你傻啊，瞎出什么头？”我本能的压制着对眼前这个人的思念，强装镇定。我不让他看出我的不安。我故意挤出一个笑容：你女朋友挺漂亮的，你也养得红光满面的，看样子过得挺好哈？他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四个月了”他突然眼神充满异样的看着我，但转瞬即逝，手里的酒突然就喝下去了，我感觉他像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尤小雅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她一定感觉到了点什么，笑呵呵的拉着我的手，“你叫伍月？名字真好听，你和我家威威是以前就认识么？”我扫了一眼威威脸上略显紧张的表情，摆摆手说“没，我俩就一年中学同学，我都不记得他了。他打小就爱打抱不平”看的出来，小雅是个细腻敏感的女孩，他的感觉很有那种盛气凌人女皇般的感觉。我知道她在试探我，我不想给威威添麻烦。再说眼前这个皇后，我也未必惹得起，索性推个一干二净吧。尽管我的心里像让人踢了五味瓶般纠结，但此时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天大家都玩得很晚，我也不知道最后谁负的账。我一直在强忍着见到威威的那种不安，装着镇定的结束了这场聚会。散场了我往外走，突然电话找不到了。我想是不是落在包房里了，刚想回去找找，威威从后面上来把电话递给我。我接过来什么也没说，连句谢谢都没有，我看见了旁边尤小雅那怀疑的眼光，但我什么也不顾了，我真的是没办法面对他的眼睛，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威威，为什么你要以这样的形式出现？为什么你还要这样的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