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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背负谁期待的快乐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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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无端的改变着,没有人可以寻觅它的踪迹。
它的轨迹蜿蜿蜒蜒,曲曲折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攀向高峰还是坠入深渊。正如我看见的这句话:生命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在哪里转弯。
我们都是这样选择而错过的。
因为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就注定与另一种道路无缘。无论沧海桑田,频频回首,却只是徒添遗憾。但谁又能断言另一条道路上就一定有期盼的旖旎风景或者是未曾预料的泥泞滩涂。不如走好这一条路,毕竟是自己的选择,与其愤懑不已,不如释怀欣赏,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美丽。
我静静的看完这句话,那么的熟悉,像是他站在我面前安静的诉说。
他是优秀的,优秀的对于我,那么的遥不可及。
‘咔嚓’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是母亲,在这个家只有她是不会敲门的。
“秧秧,少看会书,出来吃点水果吧。东西过几天再收拾,不急的。”她小心翼翼拾掇着接下来的语言“你邹铭哥哥,他待会来看你,大家一起去吃饭。”这是算为我送行,我明白。
我微笑着答应母亲,看到她略显安心的笑容。有的时候为了爱的人,我们都学会了妥协。
送别家宴还是在餐厅订的,看来邹叔叔依旧体贴母亲不善于做饭的习惯。
邹铭依旧姗姗来迟,先食指推推眼镜,又用一贯的亲切微笑化解了等待的尴尬。期间他不时的问问我关于大学的事,这一点让母亲和邹叔叔舒心不少。而我总是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其实答案本身并没有人在意。
邹铭很反常的和我们一起回了家。现在他就坐在我卧室的书桌旁边,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魔方。“这是程恳的东西,保存的真完好。还有他的笔记本,原来他给了你。”他将手伸到桌角深蓝色笔记本时,我一把拿过拽在手中。“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微怒。“因为,这个笔记本是我的,我给他的,应该是高一的时候他最好的本子。”他微笑的看着我。“以前我们算是最好的朋友,他班长,我劳动委员。”早知道他和程恳是同学,原来还是好朋友。“怎么,你忘了还是我介绍他给你当的家教。现在小学妹都上大学了,时间真是快。”是的,时间真是快。
“嗯,程恳学长研究生毕业出国了。”我提醒道。“他本来就不是安于平凡的人,你也挺了解他,你们还在联系吗?”我好奇他今天的健谈,点点头“嗯,在网上有时候会联系。”“我以为你会选择他读大学的城市,没想到,你竟然走的那么远。”对,一个南一个北。接近2000公里的距离,地理上的。心理上,我觉得,会是几千万光年。
他见我沉默,起身理了理西转衣摆,走到门口。
“秧秧,虽然你不是我亲妹妹,但是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妹妹一样看待。有些事是我们可以选择和改变的,我们可以把它变好。只是需要先接受。其实,我很怀恋你小时候心无芥蒂的叫我哥哥的日子。”直到他关门我也没有回头,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
桌上的小魔方,已经被摩擦的有一点点掉色,却依旧精致细腻。但是我从来没有拼出过完整的颜色模块。程恳说,玩转魔方可以锻炼智力。而我总是懊恼自己的笨拙。这个时候,他总会安慰我。
生活就像是一块魔方,所有人都玩转着属于自己的这块。有技巧的人总是能玩出花样,更快的拼凑出同一种色彩。然而,对此陌生的人不免与熟手对比,钦慕于他们的手法。如此,便有人学习他人的手法,玩转自己的魔方
到最后才发现,别人搭配的色调是如此恰好,而自己非但未搭配出自己的纯色,连属于自己的技巧都涂改的干净。与其这样的悔过,不如玩好自己的魔方,就算无人欣赏你的笨拙,何不让自己成为这充满趣味过程的唯一导演和观众。
最后的魔方不一定会是最完整的纯色搭配,但至少是自己的手法玩转出的最独特的色调。
这就是程恳对于魔方的独特见解。睿智如他,一定是对着游戏娴熟的高手。
窗外的街景霓虹闪亮,但是却亮不到我的心头。网上程恳的头像一直黑暗着。他出国了,他又完成了生命中重要的一大步。我不知道他最终要的什么,但是一定是我达不到的,也不想达到的。
曾经亲切,英俊,热情的学长,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完美的学长。却不小心让我看懂了那微笑眸光后的深刻,那亲切之中的微微抗意,那热切背后的暗暗孤单,或是那完美侧脸上的一抹忧郁。几年的熟识,我知道他的家境,他的责任和他的梦想。当然还有他的城府,他的伪装。曾经他对我说,“小丫头,你可以做我的挚友了。”那阳光下静谧的笑颜。但是,幽默如他,“如果你不那么悲伤的话。”这句话,会让我的激动点降为负数。是的,我明白,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活在每天的绝望和忧伤中,这样的我,怎么能给他带来快乐。
他总是那么会安慰我“悲伤是会传染的,之所以选择用快乐来遮掩,是因为不想让周围在乎你的人被传染。其实,伤痛这种事,有一个人拥有就足够。快乐,才需要分享。”我记得他在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凝视着夕阳倒映在水面上长长的魅影,被流水割成一片片时光。
我会不解他为何要去那么遥远的城市上大学,而不像他的好友邹铭一样留在省城。他说“如果不离开,怎么能欣赏到全新的风景;如果不离开,怎么摆脱过往的纠缠;如果不离开,怎么会懂熟悉的珍贵。”在远方度过两年的大学生活后,我明白,如果不离开,怎么逃开那些背负和所有。如果不离开,怎么明白有多怀恋,有多爱。
他上大学时,很多人去送。毕竟文科状元在这个城市还是很轰动的人物。我在很多人的背后,远远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很远很不真实。看着他和邹铭他们的道别,我不敢上前。我一直都没有面对离别的勇气。“秧秧,等你长大了,你会勇敢的做出选择,是坚持还是放弃。但是,记住,要快乐,就算是用来伪装。”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时候我初中毕业,他高中毕业。
我和母亲和继父还有继父的儿子,就是邹铭,他的好友。一起搬到省城。他,独自一人,踏上开往遥远南方海滨城市的火车。至此,再也没有见面。我曾经以为我们会再见,但现在,我确定我们不会在遇见。
耳机里传来清冷的女声,柔柔软软,丝丝缠缠。是Lemon的歌声,一个新出来的歌手,不是很红,但是我喜欢这清爽痴缠。这是她的老歌《温暖》。
世界凝固这一刻的冰冷,谁在等谁的完整
你曾为爱竭尽全力还奋不顾身
我们都是悲伤的人,为何还互相拒绝拥抱安生
丢得掉心丢不掉回忆的残忍
我们全是勇敢的人,戒掉这绝望期待还有新生
你用你零度的手,温暖我零下一度的心
许下这一个世纪……
“其实,你已经温暖了我。”我默默的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