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之开封档案》伊丽莎白VS林敦

24、 第三章

　　第三章·包拯御书房立切结南侠开封府忆往事

　　御书房。赵祯望着跪于地上的包拯，说道：“这么说，你认为此案并不是展护卫所为？”“回皇上！展护卫这些年在开封府，尽忠职守，从没有玩忽懈怠之行为，更屡次救微臣于危难之时！以微臣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微臣以为，他断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微臣愿意替他作保，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日，让微臣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启禀皇上！”庞太师躬身说道：“老臣认为，此举万万不可！包大人与那展昭私底下情若父子，朝中谁人不知！倘若这事真是展昭所为，难保包拯不会徇私枉法！！请皇上三思！”“太师这话，未免太过武断！”八贤王说道：“包大人的大公无私，朝中谁人不知？若真是犯了国法，即便是骨肉血亲，包大人不也一样秉公执法么？”

　　辽国小王爷耶律均，得知寒玉珠被夺，感到十分焦急，立刻进宫了解情况。此刻，他也在御书房里，三人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这时，他忽然说道：“皇上，包大人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小王不想冤枉无辜，那样寒玉珠或许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包大人的清正廉明、大公无私，小王在辽国也有所耳闻！不如，就依包大人所言，将此案交给开封府，小王也很想见识一下，闻名天下的开封府，到底是怎么办案的！”赵祯原本就想将此事交与包拯去办，但又怕庞太师搅局，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来人，让刑部侍郎刘威带展昭立刻进宫！”立刻有人应道：“奴婢遵旨！”

　　“罪臣展昭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身囚服的展昭，双膝跪下行礼。隔了一个晚上，他的面容看上去便有些苍白了，怪不得包拯要为他请命了！赵祯打量着展昭，开口问道：“展昭，朕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潜入太师府抢夺寒玉珠？要知道，这可不是儿戏，你最好老实的告诉朕！”展昭毫不犹豫的答道：“回皇上，没有！”“哼！”庞太师说道：“回皇上！老臣和府上全部宾客都可以作证！的确亲眼看到展昭抢夺寒玉珠！”“皇上！此事的轻重，展昭岂会不知？展昭抢夺那寒玉珠，根本毫无用处，非但无用，反而会因此而牵连包大人及开封府上下！这样的事，展昭怎能做，又怎敢做？”“好！说得好！”耶律均说道：“包大人，你真的能保证展护卫没有抢夺寒玉珠，并且在限期之内找到寒玉珠，给小王一个交代吗！”“他保证不了的！”庞太师冷冷地说道：“他拿什么作保？他有什么可以作保的？”

　　“行了！”赵祯喝道，瞪了庞太师一眼，庞太师只好恨恨的闭上了嘴！“正如太师所说的，包拯，你真要替展昭作保吗？”“回皇上，臣愿以这顶上乌纱、项上人头为展护卫作保！”“但不知包大人，”耶律均问道：“要如何作保呢？”包拯看了展昭一眼，凛然说道：“包拯愿立下切结，倘若限期之内，微臣无法破案，或者查明确是展昭所为，包拯愿与展昭同罪论处，绝无怨言！”在场的人，除了庞太师外，全都为之动容！“大人！”展昭双目含泪，激动地喊道。“包大人，要三思！君前切结如同军令状，要慎言啊！”八贤王劝道。“皇上！”包拯坚决的说道：“微臣心意已决，请皇上成全！”

　　“好！”赵祯说道：“就这么办！”他拿了文房四宝，说道：“皇叔，帮朕拿给包卿吧！”八贤王默默地把这些东西拿给包拯，包拯迅速拿起笔，正准备写，却被展昭拦住！展昭说道：“大人！这样实在太冒险了，展昭恳请大人三思！”包拯望着他，问道：“你没有做过，不是吗？”展昭点点头。“那你是不信任本府，你认为本府不能为你找出真相？”展昭快速的摇了摇头：“不！在这个世界上，展昭若不相信大人，那展昭还能相信谁？”“那么，”包拯微笑了一下：“你就不要阻止本府了！”展昭深深地望着包拯，慢慢地退开。包拯拿起笔，很快写好了切结，交给八贤王，递给了赵祯。

　　赵祯接过看了一下，便说道：“好！既然如此，包拯，你就把展昭带回开封府，限期七日，七日之后若破不了案，便以欺君之罪与展昭同罪论处！不知小王爷认为如何？”“回皇上！”耶律均答道：“小王没有意见！如此，小王也好尽快给父王耶律天宏和我大辽皇帝一个交待！”一听到“耶律天宏”这个名字，展昭不觉浑身一抖，抬起头飞快的望了耶律均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这动作极其快，除包拯外，任何人都没有觉察。“好！那你们都回去吧，尽快着手追查！”包拯和展昭行礼后起身，只见展昭忽然站立不稳，身子缓缓倒下，包拯赶紧上前扶住。展昭此刻感觉丹田之中一阵刺痛，像是针扎进去一般，这种痛苦迅速蔓延到全身，尤其是全身关节处，更是痛得钻心，外加上头晕目眩，几乎当场晕倒！

　　包拯见展昭紧咬着下唇，额头上全是冷汗，急切地问道：“展护卫，怎么啦？”展昭的嘴唇白的吓人，却仍然对包拯微笑道：“大人，属下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过一会儿就好了，请大人不必担心了！”说是这么说，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强忍着痛楚，更何况是包拯？包拯扶着展昭，走出了御书房，只想尽快返回开封府，耶律均忽然赶上去，替展昭把了把脉，说道：“展护卫可是觉得全身如针扎似的疼，外加头晕目眩？”展昭只好点点头。耶律均用只有他们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包大人，展护卫是中了我们辽国的奇毒，这种毒的解药只有我叔父大辽皇帝才有解药，中毒之后，每天都会发作，发作之时，痛入骨髓，一般人很难忍受，每次发作一个时辰！这种毒名叫锥心刺骨。倒也真是名副其实！只是我不明白，展护卫为何会中此毒？还有，这种毒半年之后，就算是有解药，也没有用了！到时，中毒者只会疼痛致死！二位好自为之，小王告辞了！”耶律均走后，展昭望着包拯有些灰暗的脸色，说道：“大人，还是快回府吧！”包拯看了展昭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回了开封府。

　　开封府，展昭的厢房，一位老者坐在床边，替展昭把脉。良久，他松开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床边，包拯站在那里，脸色虽平静，可是心里焦急到了极点！展昭紧咬嘴唇，一声不吭，正在和身体里那股强烈的痛楚对抗。那位老者说道：“抱歉！包大人，此毒非常棘手，而且罕见，老朽也是第一次遇上，实在是没办法！”包拯默默地点点头，说道：“多谢张大国手！王朝马汉，送大国手出府！张龙赵虎，你二人在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是！属下遵命！”

　　包拯返回到展昭的床前，轻轻坐在床沿，静静地望着展昭，等待那阵发作过去。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展昭终于觉得痛楚慢慢的减弱，直至消失！难道以后每一天都要面对这种痛楚吗？他心里苦涩地想：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对我适用吗？为了逼他回去，他们竟然会对他下如此毒手！展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们如果认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妥协，那就太不了解他了。他不会回去，不会回到那个处处尔虞我诈，充满争名夺利与勾心斗角的地方！他渐渐回过神来，看着包拯那蕴含着深深的关怀与疼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又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与勇气，不管辽国出什么招数，都不会打倒他！

　　展昭轻轻说道：“大人，属下没事了！”包拯问道：“真的没事了？”展昭轻轻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大人不必担心了！等公孙先生回来，展昭相信他会有办法的！”包拯说道：“公孙先生出去办事，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大概就在这一两天！”展昭点点头，说道：“大人，您在刑部大牢里见到的那枚戒指，还带着吗？”包拯取出那枚戒指，递给他，说道：“你说，你认得这个戒指？”展昭接过仔细的查看：“是的，属下认得它，展昭小时候，娘常常画给展昭看的，所以展昭记得！”“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这个戒指时候吗？”“第一次见到这个戒指的图案，属下才5岁，那是在一个下午……”是的……那是在一个下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那个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的下午，在一间茅草屋前，一个妇女坐在阳光底下的草地上，在很细心地绣着一方手帕，忙了一个上午，她便利用这短暂的闲暇来做这件事。她穿着洁白的布裙，发髻披散着，齐腰高的长发自然的披散着，微风一吹，长发随着微风飘动，再加上她那一丝轻柔的微笑，使她看起来美得像个白衣仙子。她绣得那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向她跑来，直到有一双柔嫩的小手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脖子，一声稚嫩的童声欢快地喊道：“娘！”她才好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似的轻轻颤抖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针线，微笑着转过身去，把那个孩子抱在膝上，爱怜的仔细打量着：这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长得十分标致可爱，尤其是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闪耀着依恋的眼神，望着他的母亲。妇女轻轻的拍着他那柔嫩的小脸颊，柔声说道：“看你，到哪里玩去了，怎么又弄得一脸泥啊？还满头大汗的！”说着，她用袖子轻柔的替那孩子擦掉脸上的泥污和汗水，那孩子娇憨地说道：“孩儿去找大虎哥他们玩了！他们带着我玩躲猫猫，可好玩了！”“你啊！就知道玩！来，让娘好好看看！”“娘！这是什么？好像大灰狼的脑袋哦！”那孩子惊呼着，指着妇女刚才绣的那条手帕。“那个啊？”妇女想了想，笑道：“那是爹爹他们国家的图腾，在哪里，每个人的胸口上，都有一个这样的刺青，你身上也有啊！”“哦！”那孩子摸着他那颗小脑袋，问道：“娘，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跟娘一样好，一样疼我呢？”妇女抱紧那孩子，说道：“你爹爹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好呀，好呀！”那孩子拍手欢叫道：“我有一个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爹！”说着，便抓起那条手帕，仔细地看着，好像要把那图案永远刻在心里……

　　包拯听完，感叹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娘，她是个很好的女子！”“是的，大人！我娘她很单纯，很善良！”展昭说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可是，自古以来，善良的女子都是倒霉的！”包拯随口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展昭回忆往事，眼神里闪耀着痛楚，包拯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问的，这孩子，那曾经的伤痛必是让他难以承受，自己问起，岂不是在揭他的伤疤？包拯立刻说道：“刚才的问题，展护卫不必放在心上，是本府考虑不周！你别在意！”“不！”展昭勉强微笑着说道：“大人不必在意，这件事展昭憋在心里，也已经憋了足足二十年了！而今天，既然有机会向大人诉说，展昭很乐意把这件事情告知大人！”“可是你的身体，能承受得起吗？”包拯关切地说道。“没关系的！”展昭说道：“属下没事！大人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展昭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那好吧！不过也别勉强！”包拯轻轻握着展昭的手，坐在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他，而展昭则缓缓的开始述说：“大人，展昭5岁之前是很幸福快乐的，虽然没有爹，可是，我娘却一直很疼爱展昭的！可是在展昭看到那条手帕之后不久，一切就都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