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崔直的亲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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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来古代后，最兴奋、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火头军，我取得了一次辉煌的成功。
除夕之后不久，太武帝拓跋焘把年号改为神麚，这一年就是神麚元年。
古代的皇帝们喜欢更换年号，即改元。
说到更改年号，武则天最厉害。她在位期间的二十一年里，共使用了十八个年号，从临朝称制的光宅、垂拱、永昌、载初，到登上帝位后的天授、如意、长寿、延载、证胜，后来还有天册万岁、万岁登封、万岁通天，再到后来有神功、圣历、久视、大足、长安、神龙，武则天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纵声高唱“君权神授、天命所归”，不愧是皇朝历史上的第一狂人。
那晚，我们火头军表现得很激动，许是他们在外面听到了我的一番宏论，且崔将军对火头军又大披恩泽，大家都干劲十足，走起路来高昂着头，脚步看起来轻飘飘的。
师父没有责骂我，看着我们忙忙呼呼的热菜，他有点转不过弯来。
一夜之间，我朱栏名声大噪，而师父，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恢复以前的精气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变得老态龙钟起来。
崔直此后常常来厨房大帐，和火头军兄弟们问寒问暖、拉拉家常，以前那些干起活来没精打采的人，也变得积极勤奋起来。
崔直受了我的启发，常常对着正在忙碌的伙夫们说：你们火头军管着咱们军队的胃啊！（呃……这是某玉翻译过来的~文质彬彬的崔男主不会说出这么狗血滴话~~）
而我，俨然已经成为火头军新一届的头头儿，并且随着我与崔直的关系日益升温，我在整个火头军中的地位，更是一路飙升，甚至远远超过了师父。
师父基本上将炒菜的活给了我，我也着手培养了炖大锅菜和焖饭的人才。
师父现在干得最多的，就是坐在木墩子上择菜、洗菜，很少再来炒锅前了。
看到尽显老态的师父，我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人一旦见了老，就很难再生机勃勃的活下去了。
我的意思，不用解释，你也明白。
于是，我常常跑到师父面前，装傻充愣地问问题，把师父拉到灶台前，让他手把手教我炒某一道平时很少做的菜。
有些聪明的兄弟，也学着我时不时拿出一两件事来麻烦师父。
师父总是叹一口气，然后耐心教给我们。
终于有一天，当我正在专心致志地跟着师父“学习”炒菜时，师父忽然说：“你们不要再拿事来我这里，我觉得烦了、累了，想歇歇了。”
我愣住了。
“你们的意思，我懂。你们以为我是心灰意冷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我十四岁就做火头军，今年我五十六了，在这厨房里呆了四十多年了。我祖宗五十六岁的时候，在家里的炕上抽烟袋，有孙子陪唠嗑，我呢？我确实是老了，我确实是累了。猫着腰辛苦了大半辈子，没有一天是能清清静静不琢磨下一顿饭吃什么的。我也想偷偷懒啊，我也想有儿子侍候，我也想抱孙子哪……”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灰意冷。
也许，对于一个一生都耗在厨房里的师父来说，此时此刻，这就叫心灰意冷。
我不再努力了，既然师父他说烦了累了，我作为徒弟，就要如他所愿，尽量让他舒服点儿，给他安排些清闲的活儿。
崔直，也就是崔大将军，成了火头军厨房的常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我，我那么顶撞他，他还是一副“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的样子，和我笑哈哈的。
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完全像之前传闻的那样，和兵士们打成一片，一点大将军的架子也没有。
有一次，我边检查军营里的冬储萝卜还剩下多少，边问他：“你是个严厉的人吗？”
“你觉得呢？”
我想起除夕晚上的事，笑道：“我第一次在大帐里见你，你们这些将军正要杀我的头，当时虽然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你那时的样子，又清又冷，语气淡淡，威严得吓人，唬得我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呵呵”笑着，说：“你也知道害怕吗？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我那是做样子给你看呢！我知道贺赖将军他们一定已经发完了火，可是你看看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骂越凶！对付你这样的臭脾气，我只能采取以静制动的办法，用眼神和气势打败你！不过，”他又笑了起来，“你小子还真不给面子，当着众将士的面，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个痛快。你倒是痛快了，我呢，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事后反思，明白当时我的确过分了，仗着崔直的好脾气好名声，有点仗“势”欺人。
我忽然发现，我对崔直的印象竟一直都很好，就算心里怎么说他是故作姿态、邀买人心，却还是不知不觉选择相信了他。
尽管现在，我看得出来，崔直他与兵同乐的行为，确实不是在做戏，而是出自真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崔直的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