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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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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我抬头,也不管脸热得像虾子还是像柿子,像是下定决定要求证某样东西一样问,顾南,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
顾南征了一下,问,你不愿意?
我实诚的说,我不了解你。
顾南说,慢慢了解就可以了。
良久后,我又问,你是认真的?
顾南也是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很认真。
又是良久后,我问,你喜欢我?
这次顾南没有犹豫的说,我会护你爱你。
我看着顾南认真的神色,莫名的就想流泪。
在前不久我还在猜度他的心思。在想他是戏弄还是真心。
可是在他这句“我会护你爱你”之后,我心里原本就不坚固的墙一下子崩然倒塌了。
我眼里闪着泪花,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笑着说,好吧。我就给个机会你。不过我们还是先做男女朋友吧。
顾南回握我的手,另一只手抹掉我溢出眼匡流下的泪,说,那可不行,我怕你跑了。
我看见他的眼里除了认真,是满满的疼惜。
我所在的咖啡馆有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十三月。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老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一个女子。前段时间才从国外回来定居的。开了这家咖啡馆。
想想两个月前我第一次走进这间店,除了环境让我倾心之外,更让我惊艳的是挂在大堂中间的那幅巨大的红色蛇身刺青美女图。
画中的女子侧着脸,头发肆意飞扬。
大朵大朵的罂粟花浓烈得似乎能闻到清香的芬芳。
我不明白这么清净而人惬意的地方会挂上这么一幅带来视觉差巨的画。
可是不能不说它不协调。它看起来没的突兀。
它在这样一个宁和的空间找到了一个位置。
我的目光放在那幅红色蛇身刺青美女图起码有十分钟后,我才决定走向前台。
然后我从顾客变成了招待员。
午后三点的阳光热烈的穿透窗,直直射入咖啡馆。投放在透明的圆台散发着很好看的光辉。
我坐在吧台前,懒懒的看着坐在一旁的老板娘,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我说,静姐,你为什么要给咖啡馆取名叫十三月。
静姐看着挂着大堂里的蛇身美女图,好久才说,这幅画就叫十三月。这是我25岁那年去加拿大时从我男朋友手中拿到的最后一份礼物。当时年轻气盛。一直想到外面走走看看。然后我就真的抛下他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连这幅画都没带。
我迟疑的问,那这幅画?
她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说下去,说,这几年我走走停停。也爱过几个人。可是再也找不回少年的那份感觉。那份激情。那份狂妄。好像随着那个人的离开也跟着不见了。
兜兜转转才惊觉自己始终忘不了那个人。最爱的还是那个人。
她眼睛看着我,也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穿透我在看另一个人,她笑得迷离而优雅,继续说,所以我回来了。我想重新找回他。
可是我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我轻声问她,他去哪里了?
她收回放在我脸上的目光,转向那画说,在我离开B市的第二年他就出车祸死了。那时我已经从离开美国,碾转到了欧洲墨尔本。
可是事隔六年我重新回到这里,去了他的故居,这幅画当时就挂在他的卧室里。我离开了六年,它存在了六年。
我看到那幅画后,我在他住过的房间里不吃不喝的呆了三天。三天的走出他的故居我只带走了这幅画。
然后我明白,余生我除了爱他再也没法爱第二个人了。
她说,我还清楚的记得他把画交给我时雀跃的对我说,他说,静,一年只有十二个月份。现在我再赐你一个月份。这画叫十三月。我也还记得我把画还给他,他眼里的绝望让我不敢多看一眼。要是当时我再多看他一眼,也许我就会舍不得离开。我很后悔我没有多看一眼。
我一直在想我当时要是不离开那该多好啊。
画上的女子是老板娘年轻时的脸。25岁的脸还现在31岁的脸,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差。
可是我知道时过境迁,物是,人却非。
静姐拍拍我的肩说,阿离,你要警醒要记住,但凡是握在手里的不要放弃。要珍惜。
她说完,我的手机响起。
我接通电话,顾南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他说,阿离,晚上带你去一个地方。下班之后我来接你。
我看看神明已经恢复清冷的静姐。没有问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只是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