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回 呼之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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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办手续。这些事都有人帮忙。
或许他上官宁真是棵好树好乘凉……
当然当然，需要时间，我也是会慢慢爱上他的。托着手臂不让它的活动影响到肩膀，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
一进门，阿汪咬来拖鞋。臭狗狗还真是个好东西呢，没白养啊。
可是不对，阿汪他冲着我身后的上官宁摇什么尾巴……我转身去看他。
“你不在这些日子，阿汪是我喂得食。不过，你放心，阿汪可乖了。是吧阿旺？”上官宁说着说着就不再看我了，弯下腰，逗起狗下巴。阿汪憨厚的叫。
我觉得阿汪他现在急需要回炉，重新学会了认主人这一条狗生准则之后再投胎回来见我。抚额。
“然然。”他进门，换鞋，走向沙发，拿起杯子喝一口水，又靠向沙发后背，再看向我，拍了拍旁边的位子，让我过去坐。
这一套动作可以说娴熟而又自然，难道他这房子不是我的，是他上官宁的？
我左看看，右看看。嗯，那幅画是我小学五年级时画的，班级搞展览，我贴在最前面，分数最高，老爸开心的要死，带我去奶奶家，还让我吃我最爱吃的牛皮糖。可是吃糖的第二天，我就牙疼。结果受罪死了。
再看到书房半掩的门内的钢琴一腿。
嗯，那也是我的钢琴，哼，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琴，第一节课乱弹一气，被我那个胖胖的却很凶暴的王老师揪着耳朵晃啊晃啊晃，结果我没站稳，还晃倒了……真是没用，丢脸啊。可是，直到我初中考出10级证书前，那个老师再也没揪过我的耳朵。因为第一天学琴回家被我奶奶看见红通通的猪耳朵，奶奶把那个学校的校长给千刀万剐然后赶出学校了。
再看见吧台。那盘子吃了一半的早餐怎么还在那儿？爸妈没回来？这么久了，难道真的有JQ？我望天。不要不要。老天爷，我求你。不要让我的家庭碎裂。求求你，好不好？我只有这一个家。人一辈子不能没有停留的地方，他需要一个港湾。能哭，能笑，能玩乐，能偷懒，能度过漫漫岁月。
我坐了过去，右肩倚着他的胸膛，扑通扑通。
嘿嘿。
我当然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接下去会有什么发生。
上官宁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从我背后抱着我，搂着我，把我弄得很酸，我的肩膀很疼。可他也没有反应。
我吃力的翻出电话，晃着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好大，是真的把我弄痛了。
他松开，就弓着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
我也不理会他，径自打着电话。
妈妈的手机：嘟——嘟——嘟——
爸爸的：嘟——嘟嘟，嘟——嘟嘟……
“不要，不要，不要再打了。不要。我不准。不能，再让你……不行。”他突然脑袋伸过来，夹在我无伤的右臂下面，毛茸茸的，扭啊扭。好像在自言自语，很痛苦的样子。
我放下电话。
我的身体里的某一部分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一种，没有感觉的感觉。
就像你在漆黑的夜路上行走，原来还有一盏小灯，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一点也看不清路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呼了口气，因为他慢慢平静了。更因为我从不知名的深处产生了对现实的恐慌。
“不要打，凌，听我一次，不要问，也不要想。你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真的。都交给我，好吗？”他带着哭腔。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不。噢，不。
我不根本就不想知道！
不想猜！不想知道！
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可说来也奇怪，这个瞬间，我产生了几种复杂的情绪：1，我觉得我父母也有我一样的刺杀遭遇，只是，在他们身边当时没有出现天降奇兵。2，我觉得很空白，就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白。3，我爱上上官宁了。
“宁……”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眼睛湿润着，看向我。
“唉。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他一副了然的样子，但却有着更多的不忍和心痛情绪。
我张凌然何德何能，居然能找到你这样的伴侣。你说，老天到底是善良的，还是残忍的呢？
而我觉得它善良又虚伪。
“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那天到底睡了多久？”
“嗯？”他没准备我会突然问这么细节的问题，估计他还是以为我是个感情正常的人。
但他反应很快，我比他更快：“那天起来，好像表面看上去与以往一样，可仔细再想，却处处透露出诡异。”
我看向他：“你知道吗？我早上起来，床头有一杯白开水。”
他有些不解。
我微微抿着嘴角报以一笑：“但是，我从不会在没有洗漱之前让任何东西进入肚子里。”
“因为你的洁癖。”
“是这样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点。”
“谁？”我们两个人一点一点的接近事实。
“……先说说你的好了，我觉得，你大概可以自己推理出来。”他搂过我，给我顺着头发。
“我知道那天其实是很特殊的。因为我从没有把手机号留给医院，这样就更别提护士所说的什么会短信通知我。所以说，那个护士也有问题。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我的小叔态度与以往不同，他居然在喝茶，而且还很不稳定，像是在隐瞒什么。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们枪杀我，估计就属于阴谋的一部分吧。”
“不错。”他很简短的一句。狗狗就趴在不远的地上望着我们俩，光从落地窗前进来，投出地上一狗，沙发上一团靠在一起的影子。
“可是，问题是，我父亲原来不会留便条，可他也像我妈那样留了一张纸条……现在想想，疑点还真多，因为爸说，‘我也要出门’，这是什么意思呢？‘也要’？说明，这两张纸条，要么是爸妈两个人商量好的，要么，”我顿了一下，因为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阴谋，“要么，就是同一个人串通好了写来骗我的。”
他听了我的话，浑身一个激灵。
我奇怪于他的反应，所以转头看向他：“怎么？发生了什么不对的？”
“不，你说的都很合理。”
他犹豫着，却豁出去似的闭眼，低低的说：“那两张纸条是我写的。”
他写的？水也是他放的？药也是他下的？那么救我的那一出戏，也是事先做好的？
他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后背一僵。
“但是，我没有想到，事情却不向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我张口，想问他，却发现，我竟真的无法承受他的答案。哪怕一个摇头，或许一个愣神，这样，我就什么都没了。
“哎。”他领会了似的一叹。却握起我的手，轻轻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若是小时候我爸妈离婚我跟了我妈，我现在就姓吴，不姓上官。我就叫‘吴宁’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了你也不懂，我这是何苦……”他摇了摇头，又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事吧，LC已经让HD吞并了。”
我好像通了一点点。“所以，射杀我的那个老头是HD雇凶杀手？”
他突然笑了出来。
“不，不是。他就是HD的老板。”
老板亲自动手？
我看向上官宁。
他点头：“是的，我得到的消息是，3月25日，HD的人要你们张家被完全清除。而HD的那个老板，非常固执，竟决定亲自动手，好亲眼看着张家绝后，那样他才放心。真是糊涂的要命。”
我冷笑。
“事情应该是怎样的呢？”我试探性的问。
他不笑了，看着我一会儿。
然后，他拉起我，带我走出去。
门外有不少人。
我大致望了望左右两边，各有穿黑衣的男子几十个，手臂极粗，大概就是那天的那些人。他们不看这边，都是向外围望着。
我又看向前方。一架直升机。奇怪，我家院子里什么时候变出直升机来的。记得小的时候种过玉米，种过西瓜子，种过骨头。没种过玩具飞机啊。
前方是一群穿职业装的人，一个女子，很商务的样子，另外还有两个男的。一个黄黑配的简单西装，大概是刚刚跑去商店里买的吧，一看就觉得生硬的要命，根本不合身。另一个稍微精明一点，穿了一套复古的修身版小西装，但是身上的古龙味道不怎么样。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我简单直接的在心里下了定义。
“少爷……”那个为首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很长时间后，才又看看周围，细声低语出一个名词。
“我说了，凌然是我的人。他如果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那我看我还是不要走这一遭吧。”
那几个人脸一下就黄了。
我心里直想笑。就你，阿宁啊阿宁，外人看来你还是挺威风的嘛。
“等会儿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不明白的，晚上安排妥了，你慢慢问我，先不要惊慌。”阿宁握着我的手，捏了捏，就把我推向机舱。我受不了这种小型的直升机，原来老爸也玩过这个。才做了一次就头晕眼花。下地后站不稳，最后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可我不想让人家外人嘲笑我居然会晕机。
所以，我坐上去后，我偷偷逼着让随行的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完了我就正大光明的昏了过去。
“小王爷…”“王爷…”“给小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王爷万福…”
真吵。
躺在软得要陷下去的床上，盖着不知是什么料子的轻薄小被儿，鼻子里冒出一股子幽香。很冷的那种香。但是周围温度刚好，不冷也不热。
我睁了眼。
由迷迷糊糊到真正转醒。
我看着眼前呆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回 呼之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