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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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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珺突然道:“我不知道。”
见她如此反常,舒亦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长珺下床去衣柜找衣服:“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参加酒会。”
“长珺……”
“我说了,我要去。”
这个朱鼎言勾起了她的好奇。
舒亦容劝道:“今晚你不适合出席任何场面。”
“为什么?”
见舒亦容眼神躲避,长珺问:“有什么事?”
舒亦容低着嗓音:“你再躺一会儿,玉子煊应该快到了。”
“表姐,到底什么事?”
“与你,与舒氏、舒家都牵连甚广的事。”
长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舒亦容于心不忍,如实以告:“长珺,以舒氏如今的情况,恐怕需要你和玉子煊及早完婚。”
长珺险些踉跄。
“舒氏的确遇到很大的危机,只靠张家援助还不够,需要玉家协助才有一线生机。长珺,奶奶给我们安排的婚事,不止安稳你我,还要安稳整个舒氏。”
长珺忽然明白过来,盯着舒亦容:“你们把我引到东北,就是为了暗中策划我跟玉子煊的事?”
舒亦容嗫嚅:“起先我也不知……”
“可是后来你知道了。”长珺紧握拳头,“但是你没有告诉我。”
“长珺,此事关系重大,我……”
“在利益面前,人人都矮了一截。”
舒亦容面色灰暗:“我也有苦衷。”
长珺深深吸气:“那么有谁知道我的苦衷?我只知道马不停蹄赶去东北,冰天雪地里调查事故原因,得知与舒氏无关后我虽然为那些劳工感到悲哀,但是舒氏是清白的我到底松口气。而你们所有人竟然瞒着我跟玉家来对付我。”
枉她是个聪明人,在众人团团围住下,到底难以逃脱阴谋。
舒亦容扶住她的肩膀:“长珺,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不能像别人一样高枕无忧享受一切,我们的一切都需要我们付出很多,包括感情。”
长珺冷睨着她:“可是你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舒亦容语塞。
下面传来车子的声音。
接着便有人带着玉子煊上楼来。
舒亦容轻轻道:“我先走了。”
玉子煊和她打了个照面,走进来:“听说你病了?要不要紧?”
长珺背对着他,一头黑发倾泻直下与绸缎睡袍融为一体。她硬生生地将眼泪咽回去:“睡了一觉,好多了。”
玉子煊走上来:“嗓子都哑了,看来症状有点严重。”
长珺转过头望着他。
她的眼神令人无法抗拒。玉子煊想,如果孙长珺一直如此,那么自己应该会喜欢地多一点。
只一刹那,玉子煊便情不自禁说:“长珺,我们结婚吧。”
长珺不语。
“我已经按照你无名指的尺寸定了戒指大小,晚上就可以取。”
所有人所有事都早有预谋,只等着孙长珺点一点头。
这场阴谋中,舒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出面。
长珺问玉子煊:“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玉子煊点头:“是的。”
“是因为我们结婚能带来双方的荣耀不是吗?”
“长珺……”
“子煊,我答应你。”
玉子煊没料到她答得这么爽快,有些惊愕。
“长珺……”
长珺吸了吸鼻息:“你怕会传染给你,你早点离开吧。”
“你真的决定好了?”
“具体事宜等我病好了再说。”
玉子煊只得走了。
长珺瘫坐在床上。
张妈走进来:“长珺,你还好吧?”
“我很好。”
张妈说:“你也不要怪老太太定下你和玉子煊的事,她这么做也是希望舒家人不要欺负你,谁知道他们反而会来要挟你?”
“外婆的用心良苦我知道,我不怪任何人。”
张妈叹了叹气:“你身体还没好,再休息一会吧?”
长珺摇头:“我呆不下去。”
这个家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息,令她感到惶然。
见长珺拿出大衣,张妈惊诧:“你要出去?”
“想出去散散步。”
张妈:“你要去哪里?”
“就在附近。”
临出门前张妈提醒她:“你小心,最近舒氏的事还有你和玉子煊的事都被各家新闻社盯着,别让他们乱写什么才好。”
“我会注意的。”
长珺驱车离开,一路上舒亦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她,她都没去接。
觉得疲惫与无奈。
下了山,到山脚,有人拦住她的车子,走近来:“老李啊……”看见是长珺,蓦地愣了。
长珺朝他看,微笑。
对方歉意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这时后面跟上来一辆车,长珺从后视镜看了看,先开走了。
天色阴霾,像有一场大雨来临。
长珺忽然想起东北的冰天雪地,那样冷,可是她却觉得自在。梁治已经在美国与女友顺利订婚了吧?
她觉得饿,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好,就去一家食肆找吃的。
店里的生意极好,没有多余的位置,唯一稍嫌空闲的那里已经做了一个人。
长珺在这个人的对面坐下来,点了一份海鲜饭。
她边咳嗽边吃饭。
对面的人放下报纸:“咳嗽少吃海鲜。”
长珺认得她,就是方才把她当成什么老李的人。
她见他吃的也是海鲜饭,笑道:“海鲜饭是这家店的特色。”
“如果我是你,或许会找风头避一避。”说着,他朝窗户外面指了指。
长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对面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孙长珺和玉子煊几时会公布喜讯”的标题,真是讽刺人啊!
长珺微微一笑:“如果我是朱先生,不会在酒会前十五分钟之前还出来吃一份海鲜饭。”
朱鼎言抿嘴,笑得极其温和:“你应该知道,酒会上的餐点总是不那么尽人意。”
近看,他的脸是圆圆的,皮肤有些黝黑,五官看起来很谦和。自有一股气势与人群区分开来。
长珺耸耸肩:“我以为像朱先生这样的人不会介意这些。”
“事实往往出人意料。”朱鼎言边说边吃起来,“就像外人总觉得你孙长珺是个颇有手段的人一样,但事实是你就像一只被人捏在手里的小白兔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说?”
“瞎猜的。”
长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不动声色道:“看来朱先生对我们舒氏的掌握还真不少。”
“我对你们舒氏毫无兴趣。”
“朱先生先是突然收购地皮,接着又大量收购舒氏的股票,还以为你对我们舒氏的底细很了解。”
“在商言商,不可避免。”
长珺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朱鼎言跟长珺都吃了不少,看来这里的海鲜饭的确很吸引人。
等到吃完,他拭了拭嘴,站起来:“我要去酒会了,你慢用。”
长珺忙站起来:“再见。”
朱鼎言和她挥了挥手,笑说:“总有机会再见的。”
这个世界这么小,而且大家都在一只锅里争食,自然会有相见那一天。
他走后,长珺也没有久坐,就起身付账。
侍应生收了钱又退还给她:“不好意思,刚才已经有人付了。”
长珺凝了一回神。
是朱鼎言。
在家休息了一天,长珺就回公司上班。
几天的事搁置着,她整整忙了一上午,连午饭时间都忘记。
舒亦容来找她吃饭,她头也不抬:“事情太多,吃个三明治就行。”
“长珺,你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表姐,换做是你,你也会耿耿于怀。”
“我最后还是告诉你了。”
“可是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舒亦容觉得好笑,“早告诉你或晚告诉你有区别吗?除了嫁给玉子煊你还有别的出路吗?”
长珺不说话。
“我承认为了舒氏在这件事上我是自私了点,但是从一开始你就注定非玉子煊不嫁。孙长珺你根本没得选择!”
“或许你是对的。”
舒亦容看出她的不对劲:“难道你有了意中人?”
长珺摇摇头。
“你没事吧?”
长珺起身拿外套:“我有事出去一下。”
“长珺!”
她快步离开办公室。
像是着了魔,想不开放不下。
刚走出电梯,玉子煊迎面走来:“长珺,一起吃午饭?”
她强颜欢笑:“好啊。”
两人走在一起,引来侧目纷纷。
果然,刚到公司门口,就被一大群守候着的人包围住。
“听说二位好事近了?”
“是为了挽救舒氏目前面临的危机还是别的目的?”
“孙小姐婚后会做贤内助吗?”
……
长珺觉得头晕。
玉子煊扶着她的肩,很自然地说道:“我们的婚事是舒老太太生前就定下的,五年过去了,也是时候完成老人家生前遗愿了。”
“二位的婚事在业内十分受到关注,打算什么完婚?”
玉子煊看了一眼长珺:“按照孙小姐的意思,我们会先订婚。”
他们还要逼问,玉子煊护送长珺上车。
坐在车上,玉子煊说:“估计他们也等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我们在一起,索性问个够。”
长珺看着窗外。
“这次回来,总觉得你怪怪的。”
长珺回过头来,苍白一笑“我们去哪里吃饭?”
“你身体不太好,去喝粥吧。”
这时长珺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对方没有声音。
她蹙着眉:“是谁?”
对方依旧没有声音。
长珺忽然有些激动起来。
只听对方说:“飞机到了美国,我又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