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种叫心痛的感觉》徐芷熙

6、第 6 章

　　“曼陀沙华呢？”忽然看不到那种白色的花，还是很想的。
　　“当白色的曼陀沙华染上爱人的血，就会变成红色。”
　　“…”
　　“姑姑就在附近，去看看吧。”
　　我的母亲，那么遥远的称呼，奢侈，不会是属于我的。
　　“不了，我累了。”
　　在他眼里，我的样子很狼狈吧。
　　“絮，我的絮。”他很喜欢这样念我的名字。
　　“鍩，你别跟她靠那么近，过来啊。”一种媚媚的声音呼唤着他，软软的。
　　“天啊，你，你是魔御？”我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女孩子竟然是魔御，“你不是男的吗？”
　　“我的公主，你只会看到表面是吗？”
　　“絮，她确实是女的。”
　　面对鍩的肯定，我也只能这样认为。“鍩，人家说了，你离她远一点，人家会吃醋的。”
　　听到这句话，我明白她在说谁了，径直走出去。
　　“你跟她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可是我只爱絮。”
　　“我比她差在哪里，我是天使！”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只爱絮。”
　　表哥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原来有这样的纠葛。
　　“外祖母，母亲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我第一次大胆的问。
　　外祖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幻出一面冰镜。
　　母亲被铁链高高的吊起来，黑色的长发颓废的贴在嘴角边。“你还是要用你的生命来保护他吗？”只是家族里一个辈分很老的人说的，“是的。”母亲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家族里所有人的手中都出现自己的兵刃，所有兵刃都轻轻地，轻轻地刺入母亲的胸口。一束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我像被托举一样缓缓升起，在母亲虚弱的声音里，我听见这样的字眼：絮。
　　“我的絮，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爱上凡人的后果。”
　　“是，我知道了，我不会、不会爱上凡人的。”我有些抽泣，即使做好心理准备，我也有一些接受不了，因为我知道，我也会走上这一条路的，到那时候，我也会这样选择吧。
　　“昂娜，你怎么能给她看这个？”
　　这个人就是问母亲话的人，他辈分很老，甚至超过了外祖母，但是在这个只看力量的家族，辈分再老也没有用。
　　“你是在教训我吗？”外祖母声音陡然变冷。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让她看了怕她接受不了。”
　　还没等外祖母说话，我抢先一句；“不用你老人家担心了，我很好，你要没事就可以走了。”
　　“你，昂娜，你看絮现在成什么样子？这样早晚会走上她妈妈的路的。”
　　“你管不着，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啊？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你，好，你随便，咳、咳、咳。”
　　“昂娜，我告诉你，别嚣张太久。”
　　外祖母听到这句话，眼神蓦然变得阴冷。我慢慢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冷笑道：“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一下子跪在我宽大的裙摆下，瑟瑟发抖，“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昂娜，就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上，你让絮饶了我吧。”
　　“叔叔？！外祖母，他是你的叔叔？”我奇怪的问。
　　“呸，你不配是我叔叔，当年你几度要杀我你忘了吗，当初就是因为你是我叔叔我才没有对你动手，你现在还敢说你是我叔叔？”
　　“絮，你解决他吧，我累了。”
　　外祖母说完就走了，偏室里就剩我和那个老不死的了，我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有什么不对，再一仔细看，发现他身体里有人的血液。
　　“你吸过人血？”
　　“是、就、就一次。”
　　“那你看我的裙子漂亮吗？”我问他。
　　“很美。”
　　我看了看裙子，依然红得耀眼，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让我想起了以前自己的想法，我以前认为我会走上母亲的后尘，在我死的时候，也会有大片大片的红色，那多美啊。
　　他还跪在我脚边不停地求我饶了他，但这没有用。
　　“好吧，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我就——。”
　　“是不杀我了吗？”
　　“让你死的有价值。我的裙子颜色暗了，我要用你身体里的血来染红它。”
　　我在他惊恐的眼睛里，看到举起武器的我，接着是大片大片的血从他嘴里喷出来，染红了裙子。
　　“哼，吸了不止一个人的血吧。”
　　血溅在我的裙子上没任何痕迹。我隐约听见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知道宾客们都走了，我才从这里出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冷清，像是…
　　家族里的时间总是和人类世界的不一样，在家族里的几个小时是人类世界的几个星期，这不，我又该回去了。
　　刚展开羽翼，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刺痛，我低头一看，家族的佩饰物贴在我的肌肤上，我迅速把它摘下来，但是晚了，它在我的皮肤上印出血痕，淡红色的卍。我虽然肤色同家族里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的身体里始终流着一半人类的血•，这是我最卑微的象征，我恨这种血，它让我觉得自己很低贱，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卍会印到我身上。
　　“这是谁带回来的？我说过，我不允许人类的脏东西到这里来。”
　　我刚要去人间，听见外祖母充满怒气的声音，不得不回去看看。
　　“这是怎么了？”我冷静地问。
　　“絮，这只千纸鹤是你折的吗？”
　　我望过去，看见一只小巧的纸鹤放在桌子上，我认得，这是我从人间带回来的。
　　“是我折的。”我闭了闭眼。慢慢说道。
　　“你不知道我说过不准吗，来人，把公主絮带下去。”
　　外祖母说着，她身边的两个人就抓着我的胳膊走了。
　　“祖母，絮她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份上，原谅她吧。”
　　哦，我可怜的孩子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对我那么好干什么啊，我只是母亲同一个人类生下的低贱的“人”啊，你这个傻瓜。
　　“鍩，我不管是谁，违反了我的规定，就会受到惩罚，即使她是我最亲的人。”
　　“祖母…”
　　“好了，都不用再说了，还有，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把她放出来。”
　　我被关到一个小屋子里，惩罚是三个月不准接受圣光的照耀，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瘫坐在地上，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我明白，即使我再强大，三个月不接受圣光的洗礼，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人类的好几个星期过去了，我还被关在里面，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