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生报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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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高考分数出来了。比一本线多70分，还不错的成绩。
为了填志愿，上网查了不少学校的往年的专业录取分数线。
两天后填报志愿，我先预填了一份，一本的四个学校，各八个专业。
小哥下班回来，看见我放在桌上的志愿表，随手拿起看了眼。
“金融专业？你不是该报生物么？”
我古怪地瞅他一眼，“合着认为咱爸妈搞什么我就该搞什么啊？都什么年代了，子承父业不兴讲咯。”
他一脸的惊异，惊慌，还是惊恐？！
“小哥，你怎么了？”
“蝴蝶效应……”他嘴里喃喃道，半晌面露一丝苦笑。
七月中旬，录取信息终于公布。
南水科大，离本省不远。正好，回家一趟都很方便。
八月末，学校开学，爸妈才回来一个月又再次离开了，小妹也正高三。于是，送我去火车站的，只有小哥一人。
车站里，人不少，大多是外出上学的学生。
“小哥，你回吧。”
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点点头。
于是，我拿着火车票，拖着行李走过检票台。
越过人群回望他，他的身影，已隐没于众人中，看不见了。
十二个小时的行程，等到了学校，天已昏暗。
下了站台，环顾四周，寻找着学校的接送车。
不少如我一般的茫然四顾的学生，试着交谈，是一个学校的很快便围在一起等车子。
过了会，终于看见南水两个大字。那儿，已聚了一群人。
我们拖着行李走过去，那群人很快就过来帮我们拖行李。原来是接人的学长学姐。
扫眼旁边的几个男生，那单薄的身子，小小的个子，还真看不出是学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中生，甚至初中生。
我暗暗撇嘴，闷笑。
车子候在站外的停车场。我们一行人上了车，车子很快启动。
看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高楼大厦，心里一个声音暗暗说着：就是这了。
旁边的人，没多久便聊开了。他们到下车的时候，还兴奋地互换了手机号。
从车底搬出行李，正在拉伸缩杆时，旁边有学姐问：需要帮忙吗？
抬头看周围新生，不少都被学长学姐领走了。
被领去报了名，领了被褥枕头和床套，我捏着接到手的宿舍钥匙，拖着行李去寻5栋楼。
问了些人，不少是三三两两的，有几个还拿眼打量我，我还没开口他们便笑着说：”是新来的吧！”呃。
好不容易穿过校内遍地停满的轿车，挤进人群中，辨认着宿舍楼号。
上楼梯时，还被楼下宿舍管理员喊住，去签到。
爬上6楼，找到宿舍。门已落了锁，有人先到了。
嘿，里面的可就是以后将跟我朝夕相处四年的室友咯！想到这，我一阵热血与激动。
推开门，我走进去。
四人间的宿舍，床在上面，桌柜在床下。这会，三张床上竟都已放上行李了。来得可真早。
不过，似乎大家都累了。各自忙着，懒得说话。
夜，很快落幕。
晚上，躺在床上，小哥打来电话。我爬下床，走到走廊外去接。他们都差不多睡了，我不忍吵醒他们。
“你住哪个宿舍？”
小哥一开口便问。我答了，过了一会，他说：“你下来。”
“？”我下意识地朝宿舍楼下看去。只见一辆桑塔纳旁边，立着一人，双手插着裤袋，正眯着眼仰头看过来。
天啊，小哥?
跑下楼，走近了，小哥还在笑。
“我这才刚到，你就来了？”我有些惊讶。
他耸耸肩，“给你送东西。”
“早我走的时候怎么不记着？”我探头看他身后，“东西呢？”
“上车，今晚跟我住外面。”
本意今晚跟新室友好好交流，转念想，他们也都睡了，没的交谈。
随他上车，桑塔纳开出校门不久，便在一块小区外停下。
“这是上哪？”下车站一旁看他付了车费，我问。
“看房子。”小区外进出着一些年轻人。后来我才知这块是南水大学生常租的地方。
“什么房子？”
小区的房子都很老。楼体还是80年代的那种水泥外墙，差不多也该归为政府强拆的块了。不过，借助临近大学校区的优势，倒是勉强靠出租房维持了居住价值。
走进一栋，楼梯下还停着不少自行车。才爬一楼，小哥掏出钥匙开了一间屋子的防盗门。
小哥推开这扇门。
小户型，三室一厅。家具已齐全，设施也妥当，只等着入住了。
没想到，小哥挺能挣的。这么年轻，已挣下一栋房子。
“以后，你就住这。”
“？”
“这房子你租的还是买的？”随便走走，坐到房间柔软的床铺上。
“家具是买的。”他点点家具摆放，“都是按你的习惯摆放的。”
我没觉着怎么高兴，感觉象是未经本人同意便被架上了高轨，并被命令只许机械地沿着这已安排好的线路运转，哪怕后面是一辆紧紧赶来的即将追尾的动车。
“谁为租金埋单，还有水电费有线电视费宽带上网费电话费暖气费，和菜钱米钱？你，还是我？”
我看着他微微眯眼。他微倾下头，嘴角似带了笑，“猜到你不会领情。”
“我会住这。”他说，“只要你想，可以随时过来住。”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住这？你在盐城的工作呢？”
“辞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别告诉我你辞职是为了我？”他有这么粘人么？
他坐到床边，打开电脑。“如果你愿意这样想，也行。”
房间有点小，卧室也才刚刚容纳一张大床，剩下的便仅是一人宽的过道的空间。
床褥还是崭新的，碎花的被套，浅浅色，看着很舒服。
白天的旅程太过劳累，身子沾了柔软的床，便不想起身，愿一直睡下去。
他开了播放器，从扬声器里传出音乐。
“这什么歌？”好安静的歌，听着象置身空寂的树林间，沉浸一个人的精神的愉悦。
声音被他调得大了，就听如水的声音流出音响——
“一直想透过老人的眼睛看世界
世界该是多么苍凉
时间已然溜走
曾经浪漫多情热忱
仿佛随时都能快乐地拥抱生活
一点点码起两个人的小窝
看孩子的骨骼拔节
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爬满皱纹
从什么时候开始 发丝逐渐凋落
孩子也将有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一一如昨日重现
一点点老去不知不觉中老去
怀念年轻时听过的流行歌
怀念年轻时嬉笑打闹的伙伴
有的已远离人世
只依稀记得他当年睡在我的上铺
我们曾伴着夜色期待将来的日子
往日时光一去不复返
我想在我老去的时候
重温这旋律这回忆 ”①
“小哥，你说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我想，该是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外加老花眼？”
“也许吧。”
“小哥，如果我比你先死了，你要记得给我扫墓啊。不然我会孤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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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来自昔日所发帖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新生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