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洛清安与韩卫荪出了林子，瞧见围场空地已经有几家提了所猎之物归来，平镇王洛贺便是此中人之一，洛清安略眯起右眼，看向洛贺，冷哼一声，韩卫荪听见，有些惊讶的看向洛清安，待要顺着目光寻找，洛清安已然收回，亲切一笑，“看来本宫与大人落了人后啊。”
韩卫荪轻轻摇了两下头，笑道，“既是娱乐，尽兴就好，何必再争。”
洛清安略感惊讶，“韩将军做武官太可惜了。”
韩卫荪欠身道，“公主谬赞，早听闻公主才是文武具昌，卫荪很是佩服，再得三五年，公主必能成就非凡。”
洛清安笑笑，与韩卫荪并肩走到围场空地，待要分头行走，洛清安伸手拦住，韩卫荪止步看向洛清安，只听洛清安，轻声道，“卫荪若不嫌弃，清安有时间便前往贵府向你讨教一二，可好。”
韩卫荪大惊，继而明了，仍有些受宠若惊，“那是臣的荣幸。”洛清安呵呵一笑，“走，去看看各家的成果如何。”
众大臣见公主走过来，忙举手作礼，洛清安面带笑容，“平镇王好收获。”
洛贺见洛清安朝自己说话，又作了一礼，摆手道，“哪里哪里，都是些小牲畜，哪里像公主，猎得皆是珍兽灵长。”
洛清安低哼一笑，一会功夫，四个侍卫便抬着一只吊睛白虎堆在空地上，众人惊奇，皆在猜测何人所得，洛清安也不说话，只微笑看着，韩卫荪呵呵笑了声，“公主，好箭法。”
众臣大惊，忙道贺，洛贺独自冷哼一声，也随了众人。到最后，人齐了，书记官将众人猎得牲畜，一一登记，计算了数目，核对一遍，便呈交给皇上。
洛平打开记录册子，慢慢翻着，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接过笔沾上朱砂在上面点划几笔，合上册子，笑着将册子递给近侍太监魏中，魏中弯腰双手接住，打开看了几眼合上，又看向洛平，洛平一点头，魏中会意，转身走到两排大臣前中央，抖了抖拂尘，翻开册子，“公主，猎得红狐八只，雪貂两只，马鹿两只，白虎一只；平镇王猎得香獐三只，白唇鹿一只，金毛羚羊一只；米荣臻猎得羚牛一只，狐狸四只，梅花鹿三只；韩卫荪猎得羚羊四只，梅花鹿三只，麋鹿五只，野驴三只；公孙仁猎得，豺狗两只，麋鹿一只，野兔六只，野鸡四只…”
一番宣读完毕，魏中合起册子，望向两边大臣，笑着说，“若论数量，韩卫荪韩大人一共十五只，公主与公孙仁公孙大人并列猎得十三只，米荣臻米大人猎得八只，但若论猎物大小品种，韩大人所猎皆为上等，公主，猎得两只雪貂，并且猎获一只白虎，公孙大人虽猎得数量较多，但多是小物，米大人数量虽不及，但猎得狐狸四只，又有羚牛一头，平镇王猎得金毛羚羊与白唇鹿也是稀有之物，所以，综合下来，公主与韩卫荪将军可并列第一，米大人第二，平镇王与公孙大人并列第三，众位大人可有疑义。”
众人左右望了望，皆道无异议，魏中便退下。“想不到，此次居然出了两个第一，两个第三，那么朕的这个彩头究竟该给谁呢。”
大臣们相互看看，摸不清圣上意思，圆滑的便保持中立姿态，有些武将，喜好露于颜色的，站出来，有说是公主当之无愧第一，有说韩将军勇猛，该得头魁，还有些人小声搀和。
皇帝面上始终保持微笑，“平镇王以为如何。”
洛贺出列，抱手道，“公主尚只有十四年岁，却有如此成绩，该得赏赐。”
“哦！那么我儿与韩爱卿又如何想呢。”韩卫荪起先答道，“如王爷所说，见过公主风姿，末将甘拜下风。”
“父王，”洛清安走出来，“儿臣以为应该赏赐韩将军，韩将军猎得之物不论数量，品种皆为上等，况且，儿臣的白虎，也有韩将军的一份力，儿臣还以为，韩将军为我乐覆国不可谓不鞠躬尽瘁，劳苦功高，这第一，当得。”
下面众臣一阵唏嘘，一些武将道是公主大仁大义。皇帝哈哈一阵笑，“好，就如我儿所言，韩将军却是担得这第一的名号，韩将军，上前来吧。”
韩卫荪忙走上前，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韩将军卫佑我乐覆，确实是劳苦功高，日后国中还要多得韩将军为公主分担。”
边说便拍了拍韩卫荪手腕。韩卫荪将另一只腿也跪下，“末将自当为我王肝脑涂地。”
“好，好，好。”一旁一直未动声色的紫衣人，此时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笑。洛平站起身，面向臣工道，“众爱卿所获之物，若有需要，自行处理，晚上宫中摆宴庆祝，朕要与众爱卿好好乐一乐。”朝臣皆下跪，声呼，“我王万岁。”
“小惠子，差遣几个侍卫将这红狐和雪貂的抬去予馐宫中，让人除了皮毛，制成一张狐裘披风，一条雪貂绒围脖，记住，皮毛要仔细点剥，莫要弄坏了，赶紧的，本宫还有用处，”想了想，又道，“这白虎嘛，也抬过去，剥了皮毛制一张虎皮垫，这个不急，年三十之前做好就行，剩下的，交给侍卫自己处理便是。”
说完便招手退下，正要走，便见紫袍人向自己走过来，于是停下脚步，“使者有何事。”
紫袍人在洛清安面前停下，“外臣参见公主。”“使者不必多礼。”
“在下日前敬现给贵国的‘无果香薰’，听说公主喜欢并向皇上要了些去。”
“哦，使者说的是那个安神的熏香吧，呵呵，多谢贵国相赠，确实不错。”
紫袍人呵呵笑了下，“公主可曾听过‘无果香薰’的传闻。”
洛清安挑起眉头，“哦传闻。本宫只听说，这种香薰乃是戚芳国王室专用，至于什么传说，倒是不曾听闻，愿听使者道来。”
“戚芳与乐覆国不同，戚芳国的第一位国主是一名女子，姓楚单名一个戚字，这边是戚芳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女王。这种熏香便是女王所制。”洛清安听着，自己也听说过戚芳国建国的是一名男扮女装的女子，曾经是河云十七族游走的侠士，据说，此女子长相极为俊美，又是位武功，计谋极为高明的人，将原存于戚芳的何云十七族族土合并成一国，就是现在的戚芳。“无果花只有宫中有，因为她只长在极热的湖水之畔，二宫中恰有一方湖，湖水极热，适合这花生长，此花只开花不结果，因此便有了无果花的名字，无果香薰便是由此花制得，因此花只宫中有，因此极为珍贵，只有王室的成员才得一二，然此花奇怪就在于，男子闻之，则安神养眠，女子使用，初时不见如何，长久受其熏疗则精神不济，需用另一种花中和，两种不同的花制得的熏香放在一起使用，于女子来说便极为养人，在下初来献给归国王上诸多东西，却不曾想公主会喜欢这个，也幸好，另一种熏香倒是常见的很，在下身上正好有，这便呈给公主。”
洛清安眯起眼睛看向紫袍人，“你是说这种熏香女子用，若没有另一种香中和，对身体有害？哼哼，贵国竟然连这点都没有想到，是何企图，况且——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呵呵，公主不相信的话，那么还有种方法就是，不要再使用这种熏香，自然也就无事，这样，在下也安心。”洛清安看着紫袍人，一时不知何意，不过也想到不用便罢，倒是要赶紧从歌瑞那里拿回来处理掉。
“王妃怎么来了。”歌瑞听见宫女通报，忙迎了出来。
李东岳原本由湖镜陪着出来散步，路过玉明宫，便听见几个宫女一边修剪宫外几株草木一边嚼舌头，李东岳自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屏息停下身来将悄悄话一股子听到耳里。
“公主待我们姑娘真是亲密的紧啊。”
“就是，我从惠青宫的荣穗荣敏那听说，前几日，公主与姑娘在后花园嬉戏，公主还把咱们姑娘扛在肩上，又是亲又是抱的，嘻嘻…公主和姑娘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啊，怎么个不一般。”
“慧儿，你来宫中不久，自是不知道这宫里头的道道，那荣穗与荣敏两人便是磨镜，自然摸得出公主与歌姑娘的关系。”
年轻点的宫女似是羞红了脸。“你也别羞成这样，宫中这种事你日后就知道了，我还知道，公主，似乎也很是喜欢平镇王妃。”
李东岳听到此，不禁皱起眉头，湖镜似乎也听见，正要叫醒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宫女，李东岳伸手拦下。
“天，这事儿姐姐可不能乱说。”
“我可没乱说，那日王妃受伤，我恰巧远远瞧见，王妃倒在地上，公主压在王妃身上又是亲又是咬的。”
年轻的宫女听完忙惊讶的捂住自己嘴巴，继而又慢慢放下，“那公主到底喜欢哪个多点。”
“我看还是咱们姑娘吧，毕竟公主与姑娘从小一块长大，那叫青梅竹马，况且，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姑娘带回来的那小盒子熏香，听说是公主赏的，这东西只有两盒，是戚芳国进贡的，我听姑娘说这叫‘无果香薰’，戚芳国一般王室都未必用得起，这一盒在皇上那里，还有一盒便在我们姑娘这里，就是公主给的。”
戚芳，李东岳听到不禁惊讶起来，湖镜见李东岳神色异常，料想是宫女的话多有不敬，便重重咳了两声，正背着她们修建花草的宫女转过身，立刻惊呼着跪倒在地。
“大胆奴才，光天化日既然有胆子在这里非议主子，脑袋不想要了吗。”湖镜指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发抖的厉害的两个宫女，说道。
“姑姑，奴婢不敢了，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不是我说的，是，是月姐姐说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年轻点的宫女哆嗦着手指着旁边的宫女，那宫女连连磕头，只叫饶命。
李东岳也不愿多瞧这般无趣的场面，对那名忙着推脱罪责的宫女尤其不喜，“静姑姑，我只是宫外人，不便处理，交给她们主子调教吧。”
“是，”湖镜指着年长点的宫女，“还不快去请你家主子去。”那年轻的宫女听罢，立马蹦起来，窜上台阶向里面跑进去。
李东岳冷哼一声，对着年长宫女说，“就你这般眼力，就算今日我没撞见，迟早也要被人卖掉还不自知。”
歌瑞正坐在里屋，绣着手帕，听见宫女慌慌张张跑来，丢下手中绣活，“何时这般惊慌。”
那宫女跑进屋子，哆哆嗦嗦喊着，“姑，姑娘，王妃，王妃要见你。”
歌瑞听罢便抬脚跨出去，往殿外走去，边走便奇怪，不明白好好的为何身边宫女如此慌张，自己与王妃没有交集，不值，来意如何，想着，又加快步伐向外走。
未踏出殿门便瞧见王妃与湖镜站在殿门外不远处，一个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走到跪倒在地的宫女面前，欠身拜了一礼，乘势瞧了一眼地上的人，正是自己宫里的荣芳。
轻轻一笑，“王妃怎么来了。”
湖镜也向歌瑞行了一礼，李东岳笑道，“没什么事，静姑姑陪着我散心，转到这里听到有人嚼舌根，还是冲着自家主子，便出声喝了两句，到底不是宫内人，也不是自己奴才，便叫了姑娘带回去调教。”
宫中太监宫女多管不住自己嘴，祸从口出之事屡见不鲜，大抵也明白了个情形，只得带着抱歉语气道，“如此，让王妃看笑话了。”
李东岳笑着轻摇了摇了头。
“王妃若不忙，容歌瑞好好招待王妃一番，奴才不懂事，让王妃动了气，歌瑞替着担待了，王妃可赏脸。”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那便多谢姑娘了。”
“王妃请。”“姑娘客气。”
歌瑞领着李东岳进了外屋，将李东瑞安排在上座，吩咐宫女上了茶，自己提起茶壶，斟了一杯，递于李东岳，东岳伸手接了，道了声谢。“可是银针白毫。”
歌瑞笑道，“王妃果然是懂茶之人。”“呵呵，哪里及得上姑娘，姑娘原来喜欢白茶。”
歌瑞摇摇头，“还是绿茶喝的多点，只不过公主喜欢白茶，这里便多存了点。”
李东瑞抿了口放下，“姑娘宫中摆放甚是雅致，恩，这是何种熏香，如此好闻。”
“呵呵，这是‘无果香薰’，王妃若是喜欢，便带一点回去。”
“哦？戚芳国的‘无果香薰’。”
“王妃真是博闻，确实是出自戚芳国，戚芳国使者进贡之物。”见李东岳颇为感兴趣，便吩咐人将寝宫里的盒子拿了出来，李东岳见着青绿色的锦盒，眼中一凛。
歌瑞未察觉，自顾打开盒子，递到李东岳眼前，李东岳笑道，“好漂亮的锦盒。”
歌瑞一愣，“呵呵，确实挺漂亮，颜色非上了漆，应该是原本的颜色，知不知道是何材料。”李东岳接过锦盒，“我甚是喜欢这锦盒，姑娘可否割爱。”
歌瑞不明所以，虽说锦盒的材料是难得一见，但盒中物什应该更贵重才是，听李东岳说出这番话来，心里一阵诧异，“王妃不喜欢这熏香么。”
“唔，各有所爱，我倒是瞧着这锦盒喜欢。”
“呵呵，既然如此，王妃那去便是。”说着，便命人取了另一个盒子过来，将熏香倒在新盒子里，又将空的锦盒交到湖镜手中。
李东岳微笑道，“如此，多谢歌姑娘。”
歌瑞顺手又续了一杯茶，递给李东岳，“王妃不必客气，呵呵，公主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王妃多担待。”
东岳抿茶不语，想起方才宫女所臆断的两人关系，不禁扬唇一笑，“姑娘与公主关系真是亲厚，”
歌瑞听得这话中戏谑，面上一红，“哈哈，姑娘且安心，公主再怎么也是储君，臣妾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公主那里，我从没挂在心上。”
李东岳一语双关，说明自己未责怪于洛清安也表明自己对她未存心思，歌瑞也是通透的人，略一想便听出话外有话。一时也找不出话接着说，便自己斟了一杯茶，坐下。
“多谢姑娘款待，出来久了，我该过去了。”李东岳站起身来。
歌瑞听罢也跟着起身，“哪里话，招待王妃，歌瑞荣幸之至。”
李东岳笑着欠了身，迈开步子向外走去，歌瑞欲将她送出屋子，李东岳拦了下来，“歌姑娘还有事忙，我自己走就好。”
正要走，却听见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呵呵，王妃怎么也在。”不是洛清安是谁，李东岳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个礼，洛清安扶起来，歌瑞也走过来，“冬狩完了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洛清安哈哈笑道，“收获颇丰啊，歌姐姐的狐裘袄，清安可没食言啊。”歌瑞听着，温柔的笑笑。李东岳待要拜别，不想洛清安又转过头拉着自己手说，“岳儿，我答应你的也没忘记呢。”
歌瑞听到这句话，顿时心中一阵酸苦，李东岳倒是平静得很，“多谢公主，臣妾有事先回了。”李东岳拉着她的手并未松开，“等我一块回去。”
转头对歌瑞道，“歌姐姐，前几日，我给你的那熏香，可曾用？”
“恩，就昨晚用了点，倒也确实有安神之效。”
洛清安略一沉思，“别再用了，顺便将那熏香再给我一些，有些东西要确认一下。”
歌瑞听这番话，不禁生出几丝疑惑，见清安有些话不愿说，便也不问，转头去将那东西拿来，洛清安接过，看了看道，“这外盒似乎不是我给姐姐的那个。”
歌瑞看向李东岳，李东岳只得答，“臣妾见那锦盒漂亮，便向姑娘要了来装些首饰，公主不愿意的话，臣妾便还回去。”洛清安怔了怔，奇怪道，“求椟还珠么，岳儿若是喜欢拿去就是。”心下暗道，这熏香扯出的怪事倒是不少，面上仍然笑道，“歌姐姐，我先回去，晚上庆宴上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