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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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瑞远远地看见洛清安背手对着敏仪殿的正门，心中有些心痛，快跑几步来到洛清安面前，将她拥进怀中，“清安，离开好不好。”
洛清安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歌瑞心慌的看向她的脸色，洛清安只是将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洛清安伸手未歌瑞抹去眼泪，“该走的是歌姐姐，我与父王本来就欠你的，怎好再将你困在宫中。”
歌瑞无声地摇摇头，我不会离开你。
洛清安不再说话，再次抬头望了一眼这座宫殿，牵着歌瑞的手向光明殿走去。洛平坐在龙椅之上，身边的老太监是从登基以来便跟着，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洛平伸手捂着嘴咳了起来，洛贺已经排军在皇城周围了吧，今日能见到几个故人呢！洛平一边咳着，一面想着，竟露出笑容来。
洛贺一身戎甲，慢慢走进殿中，洛贺看着座上双鬓花白，形色枯槁的人，面上的冷凝的神色掩不住意气风发，洛贺在往常参拜的地方，停下脚步，依然向他行了一个君臣之礼，洛平大笑起来，“五王弟，时至今日，何必在此作态，你这是在作甚，难道不是在逼宫？”
洛贺嘴角扬起冷笑，“本王行的是清君侧。”
“哈哈哈哈！”一阵清脆张扬声音从远处飘进来，两道清丽的身影飞身跃进殿中。“逼宫？清君侧？洛平，你是什么君，这张椅子，你做的安稳吗。”顾裳一步步走向座上之人，大笑着指着洛平，脸上的神色无比凄厉。
洛平定定的看着顾裳，“你是谁。”话刚落音，一把锋利匕划过他伸出的手，随着一声哀呼，一根手指落在地上。
“父王——”洛清安飞奔进殿，满眼恨意的看向顾裳。
洛清安疾步向龙椅上走去，却在与黄衣女子擦身而过时，停下脚步，洛清安背对着她，距离不到半尺，缓缓的转身，对上那张熟悉，几乎日思夜想，此时有些躲闪的容颜，洛清安仿佛置身于霜天寒地之中，身体的寒冷传遍全身，刺骨的疼，洛清安扬起一抹笑，“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吗。”空洞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大殿之中，夹杂着忽起的冷风，道不出的凄凉。
李东岳握紧拳头，手指发白，看向洛清安的眼神，有愧疚，有躲闪，还有说不清楚的味道。歌瑞也跑进了殿中，看到这副情形，讶然失色。
洛清安慢慢的抽出手中的长剑，有些踉跄的退开一步，握着剑地手颤抖，剑指在李东岳的左胸，“为什么当时不是刺在这里。”剑刺破衣衫入体半分，有鲜血溢出，鲜艳的红刺激着洛清安的眼睛，李东岳丝毫没有闪躲。
“当”的一声，洛清安的剑被格开，打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洛贺向洛清安推开一掌，洛清安无意识的跌倒在地，洛贺的剑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李东岳伸出手，想触碰倒在地上软弱无力的人，却在看到她空洞呆滞的眼睛之时，手顿在空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毫无生气的她，李东岳心开始抽痛。
“清儿——”“清安——”歌瑞奔至洛清安身前，却被洛贺下手点住穴道，洛平疾呼，不顾手上的痛，就要奔向女儿，顾裳抬手挥出一掌，打在洛平后背，将他推下石阶，洛平滚下来落在洛清安身边。
洛平狼狈的爬起身来，洛贺的剑转而指向洛平，顾裳走下石阶，蹲在洛清安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眼睛里闪烁的光彩，让洛平害怕起来，“你到底是谁。”
顾裳狰狞的笑着看着洛平，“站在这里的能有几个人，你这个畜生会想不到吗。”
“洛清裳。”洛清安虚无的声音响起。
洛平忽然笑起来，“终于来了，朕欠淮阳王的，死在你的手里，朕不冤，哈哈哈，不是要朕的性命吗，现在就拿去。”
顾裳冷笑起来，“你欠我的何止我淮阳王府几百条人命，我跟你的帐算不清，姑且从父王开始算。”顾裳一刀扎进洛平脚踝，“啊——”洛平发出凄惨的叫声。
洛清安涨红了双眼，一把抓起地上的剑向顾裳刺去，“铮”的一声，剑被轻而易举的打落，一把剑抵在洛清安背后，洛清安摇晃着转身，满眼的不可思议，心痛，绝望的望着持剑的人，嘴角凄然的扯起，“为什么。”
李东岳沉默的看向她，不发一言，对不起。李东岳右手紧紧握着剑，不住的颤抖，竟忘记了右手的伤。
顾裳伸手点住洛清安穴道。
“这一刀是为我母亲。”又一刀刺进洛平的身体，“这是为了我淮阳王府上百条人命。”连续三刀落下，洛平已经惨白了脸。
顾裳站起身来，走到李东岳与洛清安之间，“你毁了淮阳王府，还不够么，你连我着世上最在乎的人也要夺走，你，该死。”
顾裳看向洛清安，“你娘被这个畜生强占，你从来都没听说过吧，想听吗。”
洛清安眼中的怒火似要将顾裳吞噬，重重的喘着气。
顾裳伸手抚上洛清安面颊，眼中带着迷茫，“幸好，你那么像她。”
李东岳将剑缓缓垂下，不忍的将头转向一边。
顾裳走到李东岳身前，将沾满血的匕首放在李东岳手中，“岳儿，不是说要了结吗。”
李东岳紧抿着嘴唇，感受着洛清安要将自己噬裂的目光，慢慢走到洛平面前。
“你是谁。”身后凄凉的声音将李东岳僵在原地，李东岳深吸一口气，“你的亲娘，顾家堡三小姐，顾月清，是我的亲姨娘。”
洛清安惨然的笑出声，一滴清泪滴落在地上，“李东岳，你骗得我好苦…”
绝望，恨之入骨的声音落在李东岳耳中，心被狠狠刺痛。
洛平呆呆的望着李东岳，“月清…”
顾裳狰笑着指着洛平，“你不配叫她，更不配得到她，就连害死了她也要把她困在皇宫？我怎么会让你得逞，五年前我就将她带走了，这个肮脏的地方，怎么配做她安息之所。”
洛平木然的看着顾裳。
李东岳闭上眼睛，往事的伤痛烙在心头，“为了所谓的宝藏，残害顾家堡四十二口无辜人命，你将我与小姨逼得家破人亡，逼迫小姨下嫁，致使她含恨而终。”
李东岳握紧手中的匕首，狠狠看向洛平，抬手将要刺下，“不要——”洛清安含恨带着哀求向李东岳喊道。
顾裳捏着洛清安下颚，满怀怨恨的说道，“为什么不要，他没和你说过都干了哪些畜生不如的事吧，我来告诉你。”
顾裳狠狠盯着洛清安，“顾家堡与世无争，他为了讨先皇欢心，偷告顾家堡暗藏宝藏，要挟交出宝藏，在搜查不得之后，恼羞成怒，以私通外国之罪将顾家堡上下斩尽杀绝，哈哈，宝藏，洛平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西荒一片矿山，这就是所谓的宝藏，私通外国，顾家本就是戚芳国的人，何来私通，你没想到，顾家那条隧道的确存在吧，姑姑就是从带着尚在襁褓中的李东岳在那条暗道藏身，最后投奔淮阳王府，我的母亲，也正是顾家堡表小姐，相安无事的过了四年，那畜生居然贪图姑姑美貌，几次强占，碍于我父王，都未得逞，最后竟挟持先皇，陷害我淮阳王府图谋造反，屠害王府百口人命，我父王叫我诈死，让姑姑将我带出王府，隐姓埋名，我与李东岳那时还小，这些恨我们可以忘掉，但是，为什么在我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和姑姑过日子的时候，他却卑鄙无耻的下毒迫害，为了保我们安全，自己却被逼入宫，身重寒毒，积重难解，难产而亡。”
顾裳哀不可止的一脚踢在洛平胸口，“是你害了我一生，将我最重视的人害死，你想一死了之吗，根本不配，我会让你身不如死，很奇怪吗，为什么一直咳血不止，哈哈，还记得我送你的香薰吧，配上那装香薰的荣槐木，这种毒深入骨髓，药物不得治愈，直到将心肺咳破，坐了十几年皇帝，够风光吧，你的下半生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也难。”
洛清安笑着落泪，“李东岳，你真的是早有预谋，竟然将身体出卖给洛贺，李东岳，你真贱。”洛清安狠狠地从牙缝里吐出最后一个字，心却痛的窒息，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紧紧盯着李东岳的背影，眼睛一阵酸刺。
李东岳的刀顿在那里迟迟没有落下，恨吧，我都已经开始恨自己。
顾裳走到跟前，握住李东岳持刀的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洛清安彻底的绝望，“李东岳，你——会——后——悔！”
歌瑞含泪转过头去，洛贺也有些动容。满身是血的洛平却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今日一并了结，淮阳王府，顾家堡，朕任你们处置，”洛平看向李东岳，“清儿是你姨娘唯一的女儿，求你不要为难她。”
李东岳低下头，眼中有些泪光，看了一眼洛清安，瞧见的却是满眼的恨，李东岳握紧的手，伤口流出血来。
顾裳笑起来，“我怎么会伤害她，”走到洛清安面前，伸手捧住她的脸，不顾她的抵抗和杀意，吻在洛清安的唇上，“她是姑姑留给我的念想，是我的。”
洛平，歌瑞甚至洛贺都惊呆住。
李东岳不去看，心中却疼痛难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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