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那男人看了眼地上的东西，迟疑了会，米静安眯起眼睛，“妻，砍掉那独眼龙一只手。”
“是。”
那独眼汉子惊恐的看着暗卫，暗黑的屋子里面，银光一现，“啊——”那独眼发出凄厉的叫声，这一声立马将其他几人结结实实吓得屁滚尿流。
妻用白布将刀身擦拭干净，将染了污血的布仍在断手上面，米静安恶心的看着，“真是罪过，小女子最讨厌血腥，都是你害的，”斜眼看向那男人，“下次可就是不光要砍他，你的也保不住哦，你可莫再叫我染了着腥气，知道否。”
那男人点头如捣蒜，“知知道，知道。”
米静安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说！”
“说，说，道上，道上劫来的。”米静安斜向那人，“哪条道上。”
“哪条道，那条道…”
“妻，两人一起砍…”
话未说完，独眼汉子忙叫道，“浍河到顾城的山道上。”
米静安呵呵一笑，抬起眼，凌厉的瞪向独眼汉子，“可给我想清楚再说。”
“女侠明察，就是在到顾城的山沟沟里面弄来的。”
“是啊，是啊，独眼张没说错，的确是从那里。”几个人都急切的说道， “那条山沟沟本来就没什么人过，老大待我们十个人原先是去山里的村子弄些吃的，返回的时候正好看到一队车马经过，我们原不敢去劫，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有些身手，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啊。”
米静安挑起眉毛，“哦，那你们又是如何下手。”
那带头的忙回答，“后来又有一批蒙着面的人去劫，我们撑乱也蒙了块黑布，去捞油水，还，还死了好几个兄弟。”
米静安漫不经心地欣赏手指，“蒙面人，哼哼，从什么方向过来。”
那老大想了想，“好像是从石头里出来。”
“恩？”
“山道两旁大石头最多，那些人就是从那里面冒出来。”
米静安举起杯子静静的看着。
“女侠，我们绝对不敢骗你，都是真的，我们对天发誓。”
“打断他们的腿，扔出去。”米静安吐出几个字，“只怪你们不长眼睛，至于你，呵呵，手下惹出的事，你当然要担着。”
米静安走出小木屋，洛清安背着手，背对着门，“去仓和县。”
“正有此意。”米静安淡笑。
洛清安两人坐上马车，米静安在包袱里头摸出一块干粮，“唔，没有苏蓉在，吃饭都成问题。”
洛清安哼了一声。
米静安啃了两口，喝了口水，“看来这批饷银不止一人打他主意，浍河到顾城的山道，不想去看看么。”
洛清安勉强咽下干饼， “我家岳儿在就好了，”猛灌了口水，“何必浪费那个时间，难道你心里会没有数？”
米静安托起腮帮，“从顾城继续走山路，不消半天，便是尽头，尽头便是西荒，顾城此地极为偏僻，从浍河到顾城只有一条山路，暗卫已经前去，日行上百里，就算日夜兼程来回也要花上十天，这十天公主可有打算。”
“还要我说第二遍么，当然是去仓和县，”又啃了一口饼，“等我家岳儿。”
仓宣县在浍河和祁阳两州之间，与浍河的交易甚繁，因此祁阳的旱荒对此影响不太大，然而越往祁阳里面走，越是触目惊心，沿路村子饥民饿殍满地，有些良心的地主，土绅，架了粥棚，若不是之前命闵季先去前往施粮，这会不知又是何等情景，米静安这般散漫的人看了也不禁绷起脸来。
过了几个村子，便到了祁阳中城，城里依然繁华，地方官员豪绅，照旧饮酒作乐，花天酒地，与附近闹旱荒的村子完全无法想象到一起，米静安撩起窗帘，“二十几年未出过这等荒唐可耻的事情，这次倒也让我等开了眼界。”
洛清安坐在车里，紧锁着眉头，“山雨欲来。”
米静安也沉下心来，“祁阳贪污之事，边境侵扰，战事连连，总与戚芳断不开联系，”米静安看了一眼洛清安，“这段时间，我还查到一事。”
洛清安转向她，“说。”
米静安低下头想了一番，“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记得。”
洛清安眯起眼睛，“这些日子牵出的往事可真多。”
“种下的因，终要结果。”
洛清安有些触动，“是何事，与最近之事有关”
“且听我说，二十三年的顾城，本不叫顾城，而是顾家堡，当时的顾家堡并非只有一条山道，还有一条暗隧，平日由堡里的侍卫看守，暗隧里面有机关，另一头的入口也只有顾家堡堡主知道，非一般人所能进出，而这条暗隧的另一头便是永乐城——戚芳的京都。”
洛清安瞪大眼睛，“戚芳距离顾城少说三千里地，着条暗道到底要多长。”
米静安看了看天，“不早了，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再说。”
“恩。”
三人驾车在中城“新月客栈”停下，老郭依旧在马车内照看行李，米静安进了客栈，立马招来伙计，“速去准备一间上房，备上好酒好菜送上来。”扔了一锭银子在伙计怀中。
两人进了甲字房坐，中城的客栈到底是镇子上的客栈不能比的，环境要好上许多，米静安试了试隔音，满意的坐下，到了杯茶给洛清安，洛清安推开，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米静安笑道，“你也太讲究了吧，出门在外哪里有上等白茶给你招呼，”自顾抿了一口，“将将说道哪里了，哦，对了，说到西荒。”
“嗯哼！顾家堡暗隧。”
“哦，那就接着说，”米静安将茶一口喝尽，“这条暗隧密布机关，从顾家堡到永乐城走的是一条直道，这条隧道，若说它是另一个顾家堡也不为过，据说里面高两米，宽十米有余，每隔一段，有一间内屋，并有一汪泉水，人在里面宿行皆可，这条暗隧不过百里，正常行走，不消几天便可到另外一头。”
洛清安听的惊奇，“这要何等财力才能做到如此规模。”
“岂不闻树大招风么，顾家堡坐落在偏远之地，况且，堡里的人不会与外人联系，本不该有多少人知晓，然却被先皇发现，朝廷以通外国之嫌要将顾家堡的人拿下，顾家堡的人反抗，朝廷便派出军队镇压，最后顾家堡在一夜之间被大火烧得不得片甲，无一人生还，那条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暗隧，却并未被人发掘。”
洛清安皱眉不语，“多少条人命，顾家也是可悲。有因必有果，这到底是因还是果，亦或是因果皆占。”
“公主这话说得好，顾家堡为什么会传有联通戚芳的暗道，这事先皇又从何听说，还有传言，顾家堡的人本就是戚芳的人，是戚芳的暗人，种种传言，是真是假，也就随着顾家堡的消失不得真相。”
洛清安站起身来，“顾家堡，戚芳，淮阳王，平镇王，先皇，抑或还有其他人，一个贪污案子牵扯的事情倒是重的可以，乐覆当真有难了，或者说宫中要有变——”
米静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客官，饭菜来了。”
米静安顿时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冲到门边，打开房门，伸手接过食盘，“给我把门关上。”
伙计道了句，“客官慢用。”带上门便下了楼。
洛清安颠簸了一整天，也着实有些饿了，饭菜看着刀客可口，端起碗来，跟米静安抢着菜盘中的食物。
李东岳在一口胡同那站了许久，残破的瓦舍已经不在，被人重新修葺，胡同还是那个胡同，只是物是人非。
“姨姨，姨姨，姨姨抱抱——”
李东岳猛的转向发出那声音的地方，一个三四岁的女孩跌跌撞撞扑向前面的年轻女子，女子温柔的将女孩抱起来，走进胡同深处，留下一片女子哄逗女孩的歌声。
李东岳怔怔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女孩与女子的背影，许久，一滴泪落下，打在脚下的尘土上，迸溅出一朵残碎的小花。一阵风吹过，吹散往事如烟。
李东岳缓缓转过身，呆住，不知道何时，有个青衣女子站在身后，眼睛里一片迷惘，一如李东岳，久久的望着那个女孩和女子消失的胡同深入，风未停，吹起青衣女子的衣袍和发丝，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李东岳缓步走向青衣，注视许久，轻轻伸出手抚上女子的脸庞，指尖在眉间滑过，落在耳畔，轻柔的撕开敷在青衣脸上的一层薄皮，熟悉的人的脸呈现在李东岳眼前。
“见过主子。”苏蓉见着青衣的真面目，忙单膝下跪。
顾裳看向李东岳，温婉一笑，“到了这里，情不自禁便走了进来。”
李东岳轻轻贴向顾裳，手穿过她的手臂，抱住顾裳，顾裳没有说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笑的让人觉得凄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