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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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安将熏香捻起一根，放在鼻下，闻了闻，“回公主，微臣与陈御医仔细研察，这香确有安神养眠的成分。”
“可有什么其他特异之处。”
陈御医和桂御医对视望了望，摇了摇头，“启禀公主，此熏香除了制作材料较之一般熏香珍贵，且具有安神的成效，其他倒也无甚奇特。”
洛清安将手中熏香凑到眼前，“比如说，男子用无事，女子若使用，时间久了，对身体有害…”
御医面面相觑，“竟有这种传闻，不过很多东西都是因人而异，但就此熏香本身而言，倒没有害处。”
洛清安略放下心来，“下去吧，此事切勿向第三人提起。”
“是。”
洛清安将东西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可能真是我多心了，呵呵，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用也罢。”
每年冬狩之后，宫中都要摆宴庆贺，万顺皇帝后宫稀薄，，未娶顾皇后前，皇帝曾将自己还是郡王时候的两个侍妾封了嫔，之后，又陆续将兵部侍郎之女何氏，右中郎将之女齐氏以及礼部郎中之女叶氏纳入宫中，而后顾皇后病逝之后，洛平便下了诏，不再纳妃，因此，偌大的乐覆国后宫只三妃二嫔，且皆无所出。
宫中摆宴，照往常一般，王公大臣携妻入宴，朝臣分列皇帝左右，命妇坐在朝臣后排，上头，洛平坐在中间，洛清安坐在其左边平齐的位置，洛平今日不同往日，携了齐妃入座，齐妃身着浅青色缎袄，三十不到的年纪，倒也端庄，齐妃落了座，朝洛清安点头致礼，洛清安浅笑回过，平镇王与丞相王聚的位置分居左右前侧，洛贺尚未入席。洛贺位置的下面便是太傅米勒臣，王聚身侧之人却是那紫袍人。
李东岳去年因着冬狩之后身体不适，便未参与晚上的庆宴，此次算是初次进席，路上遇到歌瑞，两人边聊着一同向齐乐园走去，到了门口却见到候着的洛贺，“参见王爷。”歌瑞向洛贺行了礼，便先行进去。
“王爷。”李东岳开口道。
洛贺携了李东岳向里面走去，“王妃身子可大好。”
“恩，行走无碍。”
“那便好，待宴后，便请示皇上，随本王回府。”
“这是自然，我已与公主提过。”洛贺点点头，洛清安见着李东岳身旁的洛贺，眼中阴沉下来，脸上却依然朝李东岳笑笑，李东岳低下头入了座。
庆宴已然开始，座上言笑晏晏，中场歌舞升平，宫女不是传上美酒佳肴，一时群臣俱欢颜。李东岳不喜宫乐气氛，自入座后，便低头饮酒，忽然察觉一道视线锁住自己，李东岳抬头望去，顿时惊住，身子一颤，手中的酒杯差点落下，那道目光正是对面的紫袍人，也是李东岳日思夜想的顾裳。
顾裳举起酒盏向着李东岳浅浅笑着，李东岳身体压着激动，手中握着的酒杯禁不住颤抖，溢出一两滴落在桌上，一只手伸出将李东岳执着酒杯的手握住，慢慢按下，李东岳回头，瞧见洛贺正看着自己，李东岳按捺住心思，点点头，略调整了下姿态，抬手将杯中所剩无几的酒一口饮下，为自己斟了一杯，又为洛贺满上，将酒杯送至洛贺面前，温柔一笑，洛贺灼灼看着，接过酒杯，仰头饮下，扶过李东岳腰身，畅怀笑着，看在外人眼里，好一幅琴瑟何如，卷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酒过三巡，有人醉卧，有人酒兴正浓，李东岳微醺，脸上些许嫣红，唇如胭脂，娇艳欲滴，醉眸流盼，手提着酒壶，一杯一杯斟着，嘴角浅浅的露出笑容，洛清安看得痴了，岳儿，真想快点长大，将你拥在怀中，耳鬓厮磨，吻你的唇，完完整整的拥有你。
洛贺眼神灼灼，扶着李东岳的腰的手慢慢收紧，李东岳似是醉了，懒懒的倒在洛贺肩上，顾裳抿着酒将一切看在眼里，像是叹息一声，将杯中的酒灌进口中。
酒宴将至，大臣已经醉倒大半，皇上也像醉的不行，齐妃在身侧扶着，洛清安放下酒杯，“父王，你醉了，儿臣送你回宫。”
洛平，一番醉态，看向洛清安，“好，好，我儿送送父王。”
说着踉跄的站起来，洛清安站起身来扶住，扫过下面一干人，便扶着洛平离了席，到了华正宫，洛清安要将洛平扶向卧榻，洛平止住，摇晃着向书房走去。
洛清安在后面扶着，书案后方正中位置，挂着一幅美人图，洛平虚浮着步子，走到面前，伸出手抚上画里的美人，画中女子色如春晓之花，眉如笔画，眼如桃瓣，晴若秋波，淡眉如秋水，粉色牡丹烟罗软纱，白色及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洛平轻轻的摩挲着，眼中溢出一丝哀伤，一抹忏悔，一股深情。
洛清安看着画，那是自己的母亲，只有从画中才能见到，良久，洛平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安儿，父王将这个江山补偿给你，你不要恨父王。”
洛清安皱起眉头，“父王，喝多了，清安怎么会恨，父王为清安做得清安只有感激。”
“好，好，”洛平落下泪来，“清儿，朕最近总觉得快了，朕去给你道歉，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见朕，罢了，一切都是空。”洛平闭上眼睛。
“父王，儿臣扶你去榻上。”
洛平仍闭着眼睛，摆摆手，“朕就在这里，看看你母后，你去吧。”
洛清安迟疑了一会，告了退。洛贺扶着李东岳回了王府，李东岳经冷风吹着，略清醒过来，伸手将披风裹紧了点，洛贺下了马车，伸出手，李东岳稍作迟疑便搭在上面下了车，进了府门，洛贺扶着李东岳往馨香苑方向走，李东岳察觉，止了步子，“臣妾还是回西岳阁吧。”
洛贺略有些失望，“恩，也好。”进了西岳阁，苏蓉忙扶过李东岳，洛贺就这椅子坐下，李东岳便也坐下。
“王妃这几日休养的如何。”
“公主倒也好药养着，恢复的也快。”
“那便好。”顿了顿又道，“顾姑娘的本领本王之前倒是小觑了。”
李东岳不悦的皱了皱眉。一个下人跑了过来，“王爷，有一位公子求见。”
“哦？本王刚回王府就有人来，报了名姓没有。”
“那位公子说是王妃故人，姓顾。”
李东岳猛的抬起头站起来，洛贺倪了眼李东岳，笑道，“真是巧了，刚说着呢就来了，既是要见本王，本王去便是，王妃在屋里好好休息，去将那位顾公子请去正堂。”说完便起身跨出了门。
李东岳慢慢坐下，“回来了…”
“顾姑娘。”
“王爷。”
“不知顾姑娘这么晚来王府有何要事。”
“呵呵，自然是有事，而且与王爷有关。”
“哦？哈哈，本王原本还不知道，顾姑娘这般神通，竟将手脚伸到了戚芳国。”
“在下倒不是有意欺瞒，不过王爷是知道我的身份的，这点，你还有何怀疑。”
洛贺换上笑容，“你我也不必生分，方才你说有事与本王有关，不知是何事。”
顾裳轻笑坐下，看了看四下。
“都退下，将门窗关上。”洛贺喝退下人又吩咐道。“说吧。”
“王爷握兵权的机会来了。”
洛贺眼睛一亮，“如何说。”
“呵呵，乐覆国的边境不日将有战事，而且对手正是戚芳。”
洛贺眼睛一眯，“什么意思，本王要的是完整的乐覆，并不是满目疮痍的乱世。”
“王爷别急，听我说完。”顾裳呵呵笑了笑。
“戚芳与乐覆本就相安无事，不过是在下帮王爷夺得兵权的小小伎俩罢了。”
“顾姑娘请细说。”
“戚芳自五年前国主被刺杀，尚不满两岁的新主登基，国中便由先王王妹，长公主摄政，在下有幸认识戚芳长公主，长公主愿意帮我一个忙，派出一些兵力在乐覆边境扰乱，王爷请兵，再与戚芳虚以为蛇。”
“哦？戚芳会给顾姑娘这么重的礼？”
“王爷有何担心，王爷只管将兵权抓在手里便是。”
“皇上怎么可能放心派我出兵。”
“哈哈，这就要看王爷这些年暗中培植的朝中势力了。”
洛贺沉思一会，“即便将我派去，也必会派遣亲信，况且，一张兵符未必控制的住边境的军队。”
顾裳笑道，“王爷，又不是叫你立刻动手，要啃下哪块本来就不是容易事，你只要尽力收纳就好，这张兵符的目的最重要的不是要将它收为己用，只要将来动手的时候，能拖住那块兵力，便是成功。”
洛贺猛的站起来看着顾裳，“顾姑娘好心计，不过，本王就算要有那个能力至少两三年，而戚芳总不会一直侵扰我国，陪本王耗那么久吧，到时候，边境平了，皇上照样可以收回兵权，本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放心，王爷想拖多久，戚芳便会陪多久。”
洛贺怀疑道，“戚芳凭什么耗费兵力做这种吃力无功的事。”
顾裳也站起来，边走边道，“戚芳不比乐覆，戚芳有十七云州，每一州都有各自势力，离我国边境最近的一个州，向云州，那可是个流匪窝子，戚芳曾用兵力镇压但都因太过偏远而难以拔除，也就随了去，不扰国也就不再多管，但近些年，这州流匪开始猖獗起来，戚芳也是怒而无可奈何，到时候戚芳与我国相峙的，只需时不时将边境兵力引向流匪的地盘，戚芳巴不得不费自己国力清了流匪，再由我与公主周旋，自然不会阻碍王爷，王爷带兵象征性的打一打，且战且退，这流匪混杂在戚芳军队里，也算是戚芳国的人，到时候谁辨得清，若有机灵的瞧出什么，也可说成是民兵，总之到时候，王爷见机行事便好。”
洛贺哈哈大笑，“不愧是他的女儿，你倒不用担心，只要有能拖住的人，而且是戚芳的人，本王还是有能力不被发现端倪，即便有几个明眼瞧出来的，本王也有手段解决。”
“我自然相信王爷的能力，那么三年为限，王爷能收多少势力便收多少，再加上王爷暗中养的兵，以及在下的人，两年之后，便叫洛平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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