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欧阳少恭]平生意气》钟离陌

58、第 58 章

　　白木答应了千觞所求之事。她将少恭魂魄收入伏羲琴，又攀上峰顶，取下玉横——当真也只有她，可以自岸边一跃几丈高，摘下玉横，再安然落在岸上。带着两样东西，她独自翻越崇山峻岭，踏过皑皑白雪，来到中皇山。蛊雕识得她身上来自女娲的气息，自不阻拦。白木径自进入幽都，直至神殿门口。她不懂得太多规矩，拉住一名灵女，问道：“姐姐，你认识风晴雪吗？我要见她，我要求见女娲娘娘。”

　　那灵女一怔，随即笑的烂若春花：“姑娘，我便是晴雪。”

　　白木喜道：“原来姐姐就是晴雪呀！我叫白木。尹千觞托我问你好呢！他还说，若见面之时，你像平常一样笑眯眯的，那他就放心啦。”

　　“想不到，还能听到大哥消息。姑娘是从人界来的？如何进的来？也罢，请随我至偏殿一叙。”晴雪说着，拉起白木的手，带她到偏殿。

　　白木将自己来历，几个月来发生种种，以及求见女娲娘娘的目的一一道来。末了，说道：“千觞还托我问姐姐，屠苏怎么样了？”

　　晴雪摆摆手：“白木娘娘，您叫我晴雪就可以了。我做灵女不过一两个月时间，许多事情还不懂。苏苏他……我曾向娘娘提起过替苏苏牵引命魂之事，但娘娘说：‘天降生灵，自有其序，纵然是神灵，也不敢因一己之私妄加篡改。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娘娘始终愧疚于心，认为是自己连累了苏苏命数错乱，痛苦不堪。作为补偿，她允许我偶尔离开神殿，到中皇山雪冢看望苏苏……也就是如此了。我理解娘娘的苦衷，欲拯救世人，却处处受制，每每寻不到两全之法。”

　　白木撅起嘴：“可是，我听说晴雪姐姐和屠苏，是有过婚约的呀！”

　　晴雪抿了抿嘴唇，强忍住悲痛，又捋捋额发，说道：“白木娘娘，晴雪是神殿的灵女。在我最悲伤，最无助，几乎痛不欲生之时，是娘娘给了我救赎，给了我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娘娘的教诲让我明白，若是只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而不懂得抬眼看一看生民的苦难，就必定会越陷越深，终至于不可逆转。或许就像……少恭那样。为了报答娘娘的恩情，我愿意将自己余生全部奉献给娘娘。事实上，成为灵女，是我自幼的理想。苏苏之事，娘娘不允，自有娘娘的道理。”

　　“对了，千觞还说啦，若是娘娘不允，就让我问娘娘，牵引命魂之术究竟可不可行？”

　　晴雪点点头：“我问过了。娘娘说此事虽然飘渺，但并非全无可能。古来多有玉石、器物吸日月之精华，历时千百年成精，拥有法力，有些甚至可以幻化人形。那时，娘娘再施以神力，赐予此物魂魄，使之成为完整生灵。娲皇神殿是地界灵力聚集之地，若将苏苏置于偏殿，施以法术，或许他也可以吸取灵力，有朝一日幻化成精。那时行牵引命魂之术，就有可能获得重生。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苏苏承载记忆的二魂三魄，在这几百年间必须围绕我身边，不能散去。这才有可能在牵引命魂之际，附于肉身上。否则……即便复活，也只是占据苏苏身体的精怪，没有苏苏的记忆。娘娘说，二魂三魄之事，她无法主宰，亦无法预知，全在于苏苏自身愿力。这才是重生中最难的一环。”

　　“千觞让我替你恳求娘娘哩。他说，如果我向娘娘耍赖皮，娘娘一定招架不住的。”

　　“何必难为娘娘……”